赫柏再次将橙溪拥入怀里,紧紧的抱住她。
    她抬起头直直的盯着赫柏眼睛,赫柏也看着她,并没有闪躲,可以看到两对眼睛之间有闪电。
    “赫柏,对不起,又要让你来保护我,我欠你的怕是三生三世也偿还不清了,对不起,对不起……”橙溪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又如断线的珍珠,从双颊滚落下来。
    赫柏轻轻的用手去替她拭泪,两人的距离近得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橙溪实在按耐不住了,她吻上了赫柏的嘴唇,赫柏竟然没有躲开,反而主动的迎合。两人的嘴唇开始疯狂的纠缠在一起,彼此的心跳都在加速,两颗小心脏砰砰的直跳。
    橙溪从来没有过如此的感觉,越吻越欲罢不能,两条舌头在一起肆意的缠绕,竟让橙溪忘去了前一秒还在的恐惧。最后还是赫柏先回过神来,他主动抽离了自己的唇。
    “对不起,是我无礼了。”
    “赫柏,你究竟有没有对我动过情?哪怕是一瞬间?”
    “你好好睡一会儿。”赫柏将橙溪放开,转身走到马车门口,倚靠在马车门上坐在马车踏板之上。
    橙溪摸着自己的嘴唇,思绪万千,靠在马车里静静的看着赫柏的背影。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或许是累了。
    赫柏真的不失其言,一路上都坐在马车踏板上陪着橙溪。
    每次中途休息,王金银都有意无意的跑到马车周围去转,可因为这是将军乘坐的马车,即便将军出去小便什么的,马车周围也守着很多士兵,他根本就无法靠近,根本就没有办法满足自己强烈的好奇心,一次又一次在两辆马车之间周旋徘徊。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京城,赫柏给所有的部下都放了三天的假,让他们回去和亲人团聚。至于军医助理,则领了赏钱各自回家。
    “你把她送到周家药铺去。”进了城门,赫柏跳下马车对车夫说到,并递了些银子给他。
    “是,将军。”车夫收了钱,驱赶着马车朝周家药铺去。
    “赫柏,我一定会让我爹去替婉婷治病的。”橙溪从马车里伸出头来,大声的朝着赫柏喊到。
    赫柏什么也没说,目送橙溪走远。然后才和随从们一起,骑马往将军府奔去。
    佟佳老夫人早就得到赫柏今日要回来的消息,早早的候在门口迎接他。老夫人远远的看到赫柏,赶紧走下台阶,走到大街上来迎着赫柏,“儿啊!你总算平安归来了,你每出征一次,额娘就替你操一次心,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额娘,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你儿子这么英明神武,一定会百战百胜的。”赫柏跳下马,将马绳递给迎上来的管家,他一边朝府里走,一边急切的问到“婉婷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城里能请到的大夫都已经请过了,皇上也让宫里的太医前来看过了,都没有找到什么可治之策。”老夫人跟在赫柏身后,为他简单的诉说橙溪的情况。
    赫柏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甚至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为自己匀出来,直奔婉婷的房间去看她。看着病入膏肓的婉婷,赫柏心痛如绞。
    “表哥,你回来呐!”看赫柏回来,婉婷笑着想从床上爬起。
    赫柏快步上前将她扶起,靠在自己的怀里,“婉婷,你有没有觉得我好一点?”
    “表哥,你就放心吧!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我还要陪你到老呢!一生一世一双人。”婉婷用虚弱的声音,笑着对赫柏说到。
    婉婷的话就像利刺一样,一字一句扎得赫柏痛得无法呼吸。赫柏难过得想哭,可在婉婷面前他还不能哭,他还必需保持好的状态,不至于影响婉婷的心情。
    “表哥,你怎么了?怎么都不理婉婷啊?”
    “没事,我一定会让周家药铺的周大夫来为你治病,传闻他医术精湛,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的。”
    “谢谢你,表哥。”
    赫柏将婉婷搂在怀里,像之前抚摸橙溪的头那样,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
    车夫将橙溪平安送到周家药铺门口,“周大夫,到了。”
    橙溪从马车上跳下来,看到已经两个多月没见到过的周家药铺的招牌,缓缓的从马车上走下来,走进那间熟悉而又陌生的店铺。
    看着橙溪进门,浩然愣了片刻才认出她,赶紧从柜台后跑出来,激动的给橙溪接下包袱,“溪溪,你回来呐?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穿成这样?”
    周正鹤可就没有这么热情了,看着穿着男装进门的橙溪,他抄起柜台上的鸡毛毡子,朝着橙溪身上打去,“你这个死丫头,翅膀长硬了,竟敢对我们下药,你看你这副德行,像什么样子,不男不女的……”
    浩然上前去为她阻挡,被周正鹤一把推在一边。
    橙溪什么话也没说,就站在那里,任凭周正鹤打她,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周正鹤或许也看出了女儿的异常,听止了打骂,“溪溪,你怎么了?”
    “爹,求你去帮将军府的婉婷治一下病吧!”
    “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在你爷爷灵前发过誓,今生绝不会替官场之人看病。”
    “可婉婷不是官场之人啊!她只不过是将军未过门的妻子,对你而言也不算违了誓言啊!正所谓医者父母心,难道你就这么见死不救吗?”橙溪拉着周正鹤的胳膊,苦苦哀求他。
    周正鹤摔开橙溪的手,准备转身走开。橙溪普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跟周正鹤磕头,“爹,我求你了,求求你,救救婉婷吧!我求求你了。”
    周正鹤不为所动,继续朝柜台里走去。浩然见状,心疼不已,蹲下身去扶橙溪起来,“溪溪,你别磕了,你看你额头都磕红了,先起来再说。”
    可橙溪很倔强,根本就不愿意起来,“我不,爹不答应我,我就长跪不起。”
    浩然无奈,只好也跪在地上帮橙溪求情,“师父,师妹也是出于善心,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老就答应师妹吧!”
    “浩然,你也跟着起哄是不是?你给我滚起来。”
    “师父……”
    “再说我就当没有收过你这个徒弟。”周正鹤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肠,一点也不为所动。
    浩然不敢再向周正鹤求情,转脸过来劝橙溪,“溪溪,你先起来,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若有其它的办法,赫柏就不会那么苦恼了,这病只有爹能治,无论如何我也要求爹去。”橙溪就一直跪在那里不起,街坊四邻前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周正鹤气得火冒三丈,“都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快回家去吧!我们今天不接诊了,提早打烊。”他把店里的病人和围观的左邻右舍,都推推嚷嚷的赶出了门去,把“今日休息”的牌子挂到门口,将药铺的门给关上了。
    “你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你不配当大夫,见死不救,和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若婉婷真的因为你的绝情而命丧黄泉,午夜梦回之时,你可会觉得内疚,我因有你这样的爹而感到可耻……”橙溪大声的斥责周正鹤,想用激将法说动他。
    “啪!”
    周正鹤横眉怒眼的瞪了橙溪一眼,一个耳光飞了过去,可刚打了心里就后悔了,橙溪也并没有错啊?她也是想救人呀!他哀叹一声甩手朝后院走去。
    “溪溪,你没事吧?你先起来,你看师父都走了,你跪在这里也是白跪。”浩然心疼的看着橙溪脸,欲起身去给她找药来擦。
    橙溪激动的抓住浩然的手臂,“浩然,帮帮我好不好?”
    “溪溪,那个叫什么婉婷,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竟然为了她这样逼师父?”
    橙溪低头不语,她不知道该如何向浩然解释。
    “行,你不说我便不问,走,我们去求求师娘,让她帮忙想想办法。”
    橙溪破涕为笑,她怎么就把雲桂给忘了呢!周正鹤不给她的面子,难道连和他同床共枕的发妻的面子也不给吗?在浩然的搀扶下,两人一起朝后院奔去。
    在路过祠堂时,他俩无意间偷听到周正鹤与祖先们的谈话,两人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爹,大将军是好人,我也很想去救他发妻,可我在你灵前发过誓,你的冤情一日不昭雪,我就一日不为官场之人看病,可孩子们不知道我的苦衷,认为我铁石心肠,见死不救,我真的很纠结,几十年过去了,老天爷为什么就不能还你一个公道?”周正鹤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你不愿助纣为虐,难道错了吗?那个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宜嫔,如今已是宜太妃,他的儿子允祺,如今已是恒亲王,人家一家人团团圆圆,而你呢?我们呢?连自己的姓氏都不敢姓……”
    “原来师父有这样的苦衷,也难怪他不愿替官场之人看病,师父一直不让我们进祠堂,估计也是怕我们生疑。”浩然小声的说到。
    橙溪可没这么按捺得住性子,直接推门而入,浩然想要阻拦她也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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