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一直安稳坐着的赵昉也再按捺不住,小声道:“母后,那顾延章官品并不高,手头也并无兵权啊……儿臣虽是年少,却也觉得这说法太过匪夷所思。”
    而一旁的许继宗却是想得更多,复又补道:“太后,臣听闻北蛮这两年别有人蠢蠢yu动,另有jiāo趾李氏一族分支别有心思,两回大战,顾公事都立有大功,怕不是此两处蛮夷使人偷潜入我朝内,要使那离间之计?!”
    第960章 难看
    许继宗说到此处,还不忘不露声色地把自己也显出来,道:“臣这一向在边境,也曾亲手捉过jiān细,其人扮作和尚,能说我大晋话,问及所有,俱是对答如流,如无几分细心并经验,当真半点看不出来。据臣所知,单就广南几处边城,一年便能捉出上百名jiān细,甚至还有我朝人被jiān贼收买的,jiān人泄露机密,使我朝吃过不少亏,乃是大患。臣今次回来,正要拟出应对之法请太后审阅……”
    他这几句话,前边是说自己兢兢业业,并不曾有负皇命——有什么比亲自捉jiān细更能干的?中间是说自己“有细心并经验”,也暗示那王从惠做事冒失无稽。最后还要给出奏法,明明白白,就把一个用心办差,忠于天家的外使宦臣形象给造了起来。
    杨太后听得连连点头,道:“你这话说得很是。”
    她虽然脑子转不快,却在肚子里琢磨好了——那顾延章虽说品低权重,到底不是武将,手上一个人都无,便是有反意,哪里造得起来?
    京畿左近少少也有数十万禁军,那寥寥几万民伕,还不够半日打的!
    况且对方家中六亲俱无,虽是成了亲,妻族并无毫无助力,便是想要行乱事,也无信得过的左膀右臂,又在朝中不群不党,独木难支,这样的人,怎的造反?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转头同许继宗确认了一回,道:“那顾延章何时成的亲?家中可有子女?”
    许继宗忙道:“臣去赣州出使时,便听得‘顾勾院’早已成了家,今次在沙谷口,听得下头民伕闲聊,不少人还忧心他并无子嗣,打算给他去庙里请‘送子符’,想来是并无子女罢?”
    他这话把自己撇得干净,句句都在暗示自己同顾延章并无私jiāo,偏还把杨太后问的话全答得清楚了。
    杨太后听得出神,明明坐在垂拱殿中,正讨论十分要紧的事情,可她的思绪还是忍不住照着从前的习惯飞得远了。
    这顾延章,成亲怕是也有四五载了罢,竟是一个子女也无吗?
    唉,难不成同先帝一般,在这子嗣上头偏就没有福分?
    为何好人总是命苦?
    杨太后子女福缘浅,听得顾延章并无子女,对他又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来,再回想其人官品,越发觉得可怜。
    明明是个先皇如此器重的能臣,竟是到现如今官品也不高,多少人比不得他之十一,却照旧身居高位,每月要花她那样多俸禄!
    认认真真做事的官低俸少,整日只想着争权夺利,同她过不去的,偏生官高俸多!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今次回来,必要论功行赏,把从前的补给他才好!
    天天说要论资辈,依故事,说谁谁谁年纪轻,不该身居高位。
    她偏还不信了,前朝不也有三十的宰相吗?!纵然给个相公爷绝无可能,升个三级五级,一品两品的,总不能再拦着她了罢?
    杨太后心中拿定了主意,再看向范尧臣的时候,就忍不住道:“范卿,等到今次顾延章回京,吏部也当好生考功,给他论功行赏才是,莫要做得太过简薄,遂了敌贼的愿,寒了天下人的心!”
    范尧臣一一应了,无论心中究竟想的是什么,面上并未提出半点异议。
    杨太后jiāo代完这一处,正要同王从惠说几句,只还未开口,想到其人不堪大用,照顾自己起居尚可,做起事情来,到底太弱,总不能因为顾忌旧情,便把国事拿来当玩笑,想了想,索xing转头同许继宗道:“至于那京畿左近的jiān细一事,许继宗,你既是饱有经验,便且要好生细查,莫要走漏了jiān人——天子脚下,竟也敢如此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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