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适,你还是舍不得我对吗?”他浅浅地笑,将头抵着顾适的额头上,这个动作无比亲呢,只有最深爱的两个人间才会这般。
    “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他一时语滞,顿了顿,又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顾适也说不清为什么,眼睛落在荣思城微露鲜红的衬衣一角上,就再也移不开,这个男人让他是又恨又气,可偏总也放不下。
    荣思城扬眉轻笑,却没有刚才的讥讽,而是缓缓脱下西装外套,解下衬衣扣子,顾适这才惊愕地发现,衬衣下竟是厚重的绷带,上面早已被血迹染红,颜色鲜艳悚目,顾适咽了咽喉咙,伸手去解摸那层绷带,一触碰,荣思城即轻声发出抽气声。
    绷带下斑皮肉翻卷,血色模糊,顾适见了心里又气又疼,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荣思城莞尔一笑,把他轻轻圈进自己的空间里,低声安慰:“别这个表情,一点小伤,要不是醉了有些晕,那十来个人根本伤不到我。”
    顾适眉一敛,鼻子里一哼,心中各种复杂情绪翻腾,他收手讽道:“也是,这点伤对荣少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不过,我今天来不是来看你的伤,而是有些话要问你。”
    荣思城抬眸轻笑,“你想问我什么?昨天你刚刚把话说绝了,今天却来找我,你究竟想怎么样?”他轻轻吻上去,温热的呼吸和低喃落在顾适唇边,“不要这样反反复复的折磨我,我承认我没有主动将常凡供出去,是因为不忍心,但是小适,这跟我对你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况且,常凡他或许并没有罪。”
    顾适闻言一怔,蓦地推开他,道:“什么叫没有罪?这起车祸就是他干的,他为了阻挠我回常家不惜杀了自己的母亲,是他,处心置虑的想害死我,荣思城,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要帮他?!”
    “小适,你听我说,我确实是搜集到了一些证据,但我没有及时提交给警方的意思是,我认为这些证据还存有疑点,所以才没有把这些交出去,我想再查清楚些再告诉你,可是你那时却强硬的要求我帮你马上处置常凡,我理解你的心情,因为失去母亲,因为过去与他的种种恩怨,你不愿放过他,而我不想再看你失落痛苦的样子,所以才将那些证据递给警方,但是,小适,那些证据还不能定他的罪,常凡他可能并不是杀人凶手。”
    “你打算救常凡吗?”顾适咬紧下唇,定定地看着他问,“你明明答应我将他绳之于法,而且证据也提交了警方,你现在竟然要跟我说那些证据不真实,不足以定他的罪?!”
    荣思城圈着他分毫不松,对他道:“小适,我知道你现在对常凡有很深的成见,在你心里,他已经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但我们不能冤枉他,他或许真的没有干,我不是在偏坦他,只是我委托调查的人回来说,这件事极有可能另有他人,小适,你不能因为这样而误解我。”
    他伸手将顾适再度搂进怀里,像是最后的乞求,“你昨天对我说的那些话伤的我多深,我是真的想跟你永远走下去,而你却因为过去的种种不愿原谅我,你利用我,我不难过,我知道这肯定是场误会,如果只是因为常凡的事而令你离开我,我不甘心,我自认已经跟他断的干净,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以解决的事,你说,现在的荣思城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说到动情处,荣思城仰起头深深地望着他,“你还需要回答什么?所有能解释的我都会解释给你。”
    顾适脸色发白,苦涩地凝在唇边,“思城,你或许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不管是误会,还是别的什么,我们都没办法回到原点,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找到杀害我母亲的凶手,而这个人肯定就是常凡,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这个事。”
    他轻轻推开荣思城,眼中恨怨交加,“我今天早上去警局见他了,他居然说,三天前,你去见他时,说会帮他离开警局,思城,你在和我一起时候,就已经做好帮他脱罪的准备,而你又什么不跟我说。”
    顾适忍不住冷笑,“其实你也别怪我昨天利用你,抛弃你,因为你从来没有对我诚实过,你总是按自己的想法做事,却没有告诉我,说到底,你不信任我,关于这点,你想怎么解释?不要再拿证据不足的那套理论来说服,那根本不是瞒着我的原因!”
    “小适…….”荣思城一手紧紧抓着他,另一只手却紧紧按着腹部,顾适低眸一看,那里已经渗出血水,洁白如新的衬衣已形成一圈鲜红,他心里又气又急,想甩开这个男人,偏又怕弄伤他,气急之间,荣思城却一味的抓着他不放,“我承认我对你不诚实,但常凡他确实没有足够的证据定罪,更何况,我还欠他一个承诺。”
    一个承诺?!顾适蓦然一惊,气极反笑:“你又欠他什么承诺?别不是什么天长地久的誓言吧,荣少,事到如今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行,就当我从来没来过,你要救他出狱没问题,但我会又将他送进去!”
    “小适!”眼见他要走,荣思城顾不上伤口疼痛,猛地一把拉住,锐利的目光紧锁着他,“你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就给你解释这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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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啊十一啊,  今天看了一下机票钱, 发现我的稿费就算全取光也买不起, 额买糕, 原来我累死累活写文还得回家找老妈子要钱, 心酸的很啊. !!
    ☆、63·陈行深的爱
    “小适!”眼见他要走,荣思城顾不上伤口疼痛,猛地一把拉住,锐利的目光紧锁着他,“你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就给你解释这个承诺……”
    顾适被他拉的手腕生疼,他微侧转身,只见荣思城紧紧盯着自己,这个男人还有什么秘密?是到了终于要摊牌的地步了吗?
    “小适,我以前跟你提过,我在英国留学时,曾被许多别有用心的人伏击,他们是我父亲的敌人,我每天都在紧张的警惕中渡过,那年圣诞节夜里,我被二十多个外国人在贫民街里围攻,当时他们人太多,身上又有利器,我很难脱身,就在一身是血时,我以为这回死定了,可没想到常凡这时候赶来,是他及时报了警,那帮外国人才惶乱跑了。而他怀里揣着那包红烧鱼,扶着我回窄小的公寓。”
    荣思城垂下头,一只手仍坚持的拉着顾适,阳光从会议室旁的窗帘缝隙处映入,照在他的侧脸轮廓上,完美而遥远。
    “在窄小肮脏的公寓里,他帮一身血污的我清洗,上药,还给我热好饭菜,当我们蹲在满是纸屑的地上吃着红烧鱼时,我对他许下一个承诺,这个承诺就是,无论今后到了何种地步,我都不会伤害他,决不会让他受苦。”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可以想像,当时许下承诺的荣思城该是何等执着温柔,这承诺无逊于天长地久生死与共,顾适静静地看着他,“所以,无论是春落山庄的事,还是我母亲车祸的事,不管常凡做没做,或是做的多狠,只要你活着,你就还是会实现你的承诺,在灵堂,你对他看似狠决,实则处处为他找后路,你借我之手替他找台阶下,说什么只要常家认我,你就放过常鑫和常家,其实,你根本就不想让他失去所有,当我提出希望你帮我重震常家时,你心里是开心的,因为你早就有此想法。只不过,是我先提了而已,对么?”
    荣思城缄默了,顾适句句说在痛处上,他无法反驳。
    “思城,我最后问你一句,如果没有这个所谓的承诺,你还会像今天这样帮他吗?”顾适紧紧看着这个男人,那张脸,那双眸,他希望他能说出些不是自己认可的话。
    “会,我还是会帮他。”荣思城敛眉,声音平静,“他毕竟是我少年时曾经最美好的回忆,我不想看他落泊,但是小适,这种感情是不同的, 对你我而言,是不一样的感情,况且,常凡他并不是杀害你母亲的凶手,那些证据不足,不能定他的罪,既使我不帮他,常浩生也能通过律师将他带出来。”
    “可是你要帮他!偏偏是你!”顾适恨得咬牙切齿,抓住荣思城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谁都可以帮他,唯独你不行!”说完,狠心一推,看也不看他,快步走出会议室。
    暮色四合时,顾适才开着车回到了家,他离开常家大宅后,没有别的地方住,常鑫名下有许多房产,但他不想住,那些冰冷华丽的房子,他心里总有隔阂。
    好在还有陈行深的郊区小公寓楼,在这里,他的哥哥和妈妈才有一栖之地。
    熄了火,下了车,他站在橘黄色灯光的楼前,默默望了一会,突然感到心累的慌,迎着雪花,疾步快走进房里。
    晚饭已经准备好,顾枫在摆碗筷,顾妈在厨房里端汤,而陈行深显然比他早回一点,一身雪花的大衣还没有脱下,转头就看到顾适进来,脸上溢出一抹温暖的笑,“你回来了,我也才刚到,正好饭也好了,我们可以……”
    话还没说完,顾适疾步上前,不顾哥哥和妈妈在场,紧紧地抱住他,陈行深怔住,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张着双臂,“小适…….你怎么了?”
    闻着陈行深身上淡淡地冰凉雪花味道,他深吸一口,明明凉沁肺腑,偏能嗅到股浓浓的暖流,顾适将下巴放松地抵在他肩头,喃喃地道:“没什么,我只是想抱抱你。”
    陈行深愣了许久,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双手也轻轻圈着他,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瞟瞟旁边的顾枫和厨房里的陈静莲,俯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别这样,他们都在呢。”
    他轻轻拍拍顾适,顾适吸了吸鼻子,才松开他,尔后笑了笑,低声道:“行深,谢谢你。”
    “谢我什么?你怎么啦,一回来就这么奇奇怪怪,好了,过来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陈行深拉着他到餐桌旁坐下,顾枫递给他碗筷,笑眯眯地道:“我说你们感情再好也别这么激动啊,妈还在厨房里看着呢。”
    说着,他朝厨房方向努了努嘴,陈行深给顾适夹了一筷子菜,道:“快吃吧,你在外边跑了一天,应该也累了,吃了饭再好好说。”
    顾适看着碗里的菜,缓缓拿起筷子,陈行深见他有心思,暗暗在桌下把手覆在他腿上,轻轻拍了拍,顾适转头,见他一脸温暖的笑,便挤出个笑,“嗯,我有点饿了”
    饭后,陈行深领着顾适到公寓楼天台上,今夜星空晴朗,凉风徐徐从身边拂过,两人衣袂飘飘,站在阳台上举目远眺城市灯火,有种遥望海市蜃楼般的幻觉。
    “常凡很快就能出来了,警方那边证据不足。”凝着远方璀璨一片的繁华都市,顾适默默地道。
    “我听说了,那些证据原本是荣少那边的人捅出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证据不够说服力,而荣思城他……听说临时抽回那些证据,真搞不懂,他不是答应了你吗?难道是因为你要离开他,他才这么做?”
    “当然不是,早在三天前,他就已经做好让常凡脱罪的准备,他私底下去见常凡,答应保他出来,哼,这个男人,我果然是算不过他。”顾适唇边苦笑,目光遥远而茫然,“他终究不是真心实意的对我,好在我只是利用他了一场,也好,这会两清了。”
    陈行深有些担忧地望着他,“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顾适依旧凝望着那片繁华之地,喃喃地道:“目前我已经掌控了常鑫70%的股份,他们动不了我,再加上我与你浩海已达成战略联盟,强强联手之下,更不是常浩生那几个人所能憾动的。所以现在,我们什么都不要做。”
    “那你的意思是?”
    “你不是说了要带我去澳洲玩吗?定好时间没有,定好了我们就出发。”顾适侧头明朗浅笑,身后流光潋艳的城市烟火映在他眸里,如跳动的光华灼灼诱人。
    陈行深不由一恍神,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尔后惊喜地扶着他双肩,“你是说你肯跟我去澳洲了?太好了,我还以为,以为……呵呵,好,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明天就走。”
    f城机场,人流颇密,像川流不息的水般从身边淌过,身着便装的两人如同最普通的游客般,拎着简单的行李,淹没在人潮里。
    顾适本来想订普通舱就好,可陈行深总说坐头等舱会更自在些,两人可以少些人的关注,走走聊聊间,他们已经坐进位置上,令顾适诧异的是,今天的头等舱居然只有他们两人。
    陈行深温温笑而不语,顾适心知是他搞的鬼,也不好多说什么,正闭目养神这会,陈行深居然亲自端着杯热咖啡过来。
    微扬的眉峰,温恬的笑意,这个男人似乎永远都像冬日里那抹暖阳,他接过咖啡,回了个同样温柔的笑,转而望向窗外,飞机即将要升入万尺高空,耳边轻风微微震动着划过,他的思绪却是随风般更乱。
    离开了,是不是就意味真正结束了。
    不知不觉中,他睡了过去。醒来时,竟然是半倚在陈行深怀里,身上还盖着他的大衣。而陈行深正在看报纸,一只手拿着报纸一角,另一只侧拢着他,神色专注认真,微微蹙眉的模样很是引人注目。
    “呃,你醒了,我们也快到了。”陈行深觉察出他的动作,放下报纸,帮他盖了盖滑下的大衣,关切地又问道:“你饿吗?”
    顾适坐起来,抬手看了看表,有点懊恼地道:“过了就餐时间了?呵,看来我睡了真久。”
    “没事,我安排他们重新给你做一份。”说着,陈行深抬手打了个响指,马上有空姐进来,倾身问:“先生有什么需要?”
    “刚刚通知你们做的晚餐好了吗?这位先生醒了,麻烦你们尽快上餐。”陈行深温谦有礼,空姐脸色微微一红,绽出个娇艳的笑容,“好的,先生请稍等。”
    明眸巧笑中,不经意一瞥,却见两人大衣下紧紧相握的手,娇笑顿时一滞,转头时伸了伸舌头。
    下了飞机,澳洲已是傍晚时分,两人在街头餐厅又吃餐便饭,陈行深边吃着简单的晚餐,边笑着对他道:“小适,等到了目的地,我再请你吃好的。”
    顾适无所谓地耸耸肩,“没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专门来享受的,只是想来这里看看罢了。”
    他目光游移,说话时总是心不在焉,视线不知不觉落在窗外的人流上,陈行深默默地看着他,没再说什么。
    出了餐厅,有人开来辆车,看来陈行深还是有所准备,他头一偏,对顾适轻松笑道:“走,我开车带你去我的领地。”
    车子平缓地开着,渐渐,四周笼起了薄薄的暮色,顾适头靠在车窗上,突然有种茫茫然的悲悯,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离开那个地方越来越远,可心却越来越空洞。
    “你困吗?困了就睡一下,到了我叫你。”陈行深不放心地看他一眼,腾出一只手把车枕上挂着的大衣递给他,“睡时盖一下,别着凉了。”
    他点点头,是好累,不但是身体,而是心也很累,他缓缓闭上眼睛,搁在他膝上轻轻握着的手依旧温暖,没有松开。
    车子好像开了很久,他一直昏昏沉沉的,直到陈行深轻轻将他抱出车里时,他才惊了一颤,睁开了眼睛。
    目光所极之处是陈行深俊逸的面容,好看的唇角依旧是暖暖的笑意。
    “我差点以为可以有幸抱着常鑫的顾总进家门了。”陈行深故做出个遗憾的表情,两手一摊,神色玩谑。
    顾适不禁被他逗笑,自己下了车,抬头望去,眼前的场景令他吃了一惊。
    异乡的风很是柔和,带着青草的新鲜味道,仿佛能将人从惺松中催醒般,淡薄月光下,展现在面前的是一座童话里才有的小型古堡,设计精巧,周边全种满了不知名的细小花朵,举目望去,一片淡橘色蜿蜒至天际,而天空又是那般清透深邃,仿佛特别的高和远。
    “欢迎来到我的小屋,你是第一位客人哟。”陈行深十分绅士地倾了倾身,随后向他伸出手,笑意殷殷。
    两人行走在花海里,浩瀚空旷安静的夜晚,头顶星光微弱,照在眼前的花海上,像连绵不断的海与雾般,他们并肩走过花丛,高高低低,香气越来越浓,可又不会刺人耳鼻,安怡温和,再往花丛深处望去,一路郁茂的树林,而小城堡就耸立在这花与林的之间。
    顾适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整个世界仿佛都静谧在这片天地里。那个人和那些事,都不会再来扰乱他的心。
    肩上一沉,他睁开眼,看到陈行深的眼睛,没有荣思城冷凛,没有荣思城的媚惑,没有荣思城惊人的气场,有的只是淡薄的颜色,安静的沉稳,永远的温情。
    是的,他怎么忘了呢,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自己做了多少令人失望的事,无论是做兄弟还是挚友,这个人都会无限的包容自己,而他想要的,却是自己迟迟不愿给的。
    顾适凝了他许久,嘴唇微微嚅动,刚要说些什么,陈行深先抢白一句:“小适,不要再想那个人,来这里彻底放下你心里所有的压抑好吗?”
    溢出喉口的话又被吞了回去,顾适抿唇苦笑,是的,聪明如陈行深,他早已看穿了自己的内心,矛盾又怨恨的内心,垂首间,他的后脑被陈行深轻轻扣进了肩里,“我曾跟你说过的,我们两个人可以相互依靠,相互支撑,一起开创属于我们的世界,我们可以永远像今天一样,一直走下去。我不会离开你,我是你最忠诚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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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呃, 其实我挺喜欢陈行深的, 深情执着,又温和, 嗯嗯, 感觉是比荣思城好些, 不过呢, 好像荣思城的气场会更大些吧, 呵呵,我喜欢气场大的男人, 所以, 你们懂的!!
    ☆、64·乞爱
    溢出喉口的话又被吞了回去,顾适抿唇苦笑,是的,聪明如陈行深,他早已看穿了自己的内心,矛盾又怨恨的内心,垂首间,他的后脑被陈行深轻轻扣进了肩里,“我曾跟你说过的,我们两个人可以相互依靠,相互支撑,一起开创属于我们的世界,我们可以永远像今天一样,一直走下去。我不会离开你,我是你最忠诚的恋人。”
    顾适轻轻颤抖,他突然猛力推开他,摇着头倒退几步,花海如雾飘渺,他愣愣地看着陈行深,内心深处那股罪恶让他无地自容,他配不上这个男人,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他都配不上。
    “行深,你不觉得我这样的人并不合适你吗?我们可以做战略伙伴,可以开创新的商界神话,但我们做不了情侣。”
    “不是这样的,我们可以做到,谁说我们不可以?只要你愿意,我们就是最合适的情人。”陈行深张开双臂向他走来,他还是一惯淡淡温和的笑容,自信,充满忠诚的深情,如果说,从重生后在荣思城身边从最初的自嘲自虐到后面跌宕起伏的情感波折,再到身世的惊晓,这一系死蜕变是令他痛苦而无奈接受的话,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将是他苦难的终结者。
    他只靠着他的肩膀,就能体会到安心,无论他受过多少伤和失望,陈行深都是他身后静静等待的那个避风港。
    但顾适知道,自己的现在情绪和心态很不稳定,他满心都是各种纠结的恩怨情仇,来自家族,来自荣思城,他狠狠惩罚了常家人,将他从来没有的一切掠夺到进自己手里。
    他利用荣思城将常凡送进监狱,而他也曾决绝地将这个男人甩开,可当知道前世的真相时,他又陷入深深自责中,常凡最后那句话让他又妒又恨,对荣思城,他怎么都做不到云淡风轻。
    □愉后,纸条上写下的那八个字:破镜难圆,覆水难收。这何曾不是用尽心力去落笔的纠结。
    他放不下,一次次寻找解脱的答案,可又一次次重新陷入新的纠结。
    异国的天空星光浅淡,照在他苍白的脸上,顾适倒退几步,对陈行深绽出抹苦笑,涩涩地道:“行深,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他黯然转身,一步步向小古堡走去,背后蓦地一紧,陈行深不轻不重地从背后环抱住他,“其实你需要我,真的,没有人能像我这样对你,小适,你可以放下过去,遗忘掉那个人,我们在这里慢慢尝试着开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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