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我听入了神,下意识地问。
    “鬼兽师也和溺亡的水鬼一样,需要找替身之人,只要能将自己饲养的蛊物转嫁给另一人,她就可以平安离开。”于求真道。
    我恍然大悟:“难怪她和咱们说了许多不相干的话。她是想博得我们同情,乘机从咱们这些人里找到一个替换她的人,然后逃离此地。而让咱们杀她,应该只是一个替补计划。”
    “行啊,冰哥,我看你有做警察的天分。”老豆腐开玩笑道。
    “事情到了这份上,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是不会再继续深入了。我要离开这该死的地方。”于求真大嗓门道。
    “你他妈走给我看看?”马一飞再也不掩饰自己的粗鲁,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了那把锯了枪管的老式猎枪,对准了于求真。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在老龙渡劫之日停留在山里。”说罢,于求真转身就走。
    我清楚地看见马一飞对他的后心举起了猎枪,我一句话还没有喊出来,忽然刷的一声轻响,寒光闪现之即,猎枪口插入了一柄寒光闪闪的飞刀。这一下来得突然,马一飞根本没想到,浑身一激灵,猎枪就落在了地上。
    我们顺着飞刀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距离我们十几米的一棵树下站着一个衣饰奇特的人,满脸都是泥巴和灰尘,脏得根本看不出五官,只有一对眼睛又大又圆,正逼视着我们。
    马一飞毫不犹豫,又掏出背后的手枪,想对那人射击。但对方的速度比他快,马一飞才把枪掏出来,对方一扬手,啪的一声,马一飞心口的衣服上顿时灰尘四溢,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块黄褐色的土块。
    如果那人掷来的不是泥块而是一把飞刀,马一飞此刻就是具尸体了。马一飞还算知道好歹,不敢再轻举妄动,乖乖地又将手枪插回了腰间。
    再看对方,身子一闪,隐入了树后。显然,他并不想和我们接触。这应该是山里的原住民,能在这里生存的当然不会是普通人,我们不敢贸然上前打扰。可于求真却停住了脚步,仔细朝那人站立的方向看了很久,才问焦魁:“这人是不是那个偷尸体的道士?”
    焦魁道:“不可能。那个道士虽然功夫不错,但没到这份上。这飞刀一出手,真是指哪儿打哪儿,了不起,实在了不起。”
    马一飞脸色铁青,一声不吭地点了支烟,闷闷不乐地抽了起来。“你走吧。看来,这里没人能动了你。”秦海终于向现实低头了,也开始动员于求真离开。
    “我是想走,不过刚才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我担心会遭到女人的毒手,仅凭我一个人,根本无法穿越。”
    “这个我们可帮不了你。我们无法阻止你离开,但你也没法子强迫我们回去,对吗?”
    “确实是这样。我想了想,还是不走了,如果大家愿意跟我一起撤退,那是再好不过了。”于求真说。
    “嗯。我想,咱们最好马上离开此地,否则会有大麻烦。”焦魁道。
    “你的镇魂铜锣呢?不要了?”秦海问道。
    “铜锣事小。老龙渡劫之日,此山必封。到时候,各种妖魔鬼怪都会在路上,等着我们送上门,我可不想走到那份上,所以……”焦魁显然是怕了,他宁可不要尸体,也要离开这里。我悄悄朝贾小兵望了一眼,只见他急得简直要哭出来,可他知道,就凭自己,根本无法留住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我们都有退路,都可以在这个时候适时地退出无量山,只有他,必须留在这里,那是挽救自己母亲生命的唯一希望。一旦离开,就意味着自己的母亲终将死去。我心里一声叹息,也替他挠头。
    “那射飞刀的是什么人?本领可真不小,不过对咱们应该没啥恶意。”秦海盯着那人隐身的大树说。
    “估计可能是某位邪目道人,咱们还是少招惹为妙。我说,也别耽误工夫了,咱们撤吧。”于求真说道。
    这时候,秦海说话了:“事情不办完,谁都别指望出去,也出不去。”他表情严峻,左手按着腰里的手枪,这是他拔枪前的前兆。
    没想到站出来阻止于求真的人会是秦海,这真出乎我的意料,因为在我的心目中,秦海不像马一飞那般粗鲁和贪婪。面对如此危险,钱的诱惑力便不是最重要的,可阻止于求真的人恰恰就是他。他不但不同意于求真走,连我们都不让走,这人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焦魁不理这套:“你管得了别人,却管不着我。我要走就走,想留就留。你能奈何我吗?”
    “我当然奈何不了你。如果想走,请便。”
    秦海的这个态度反而让焦魁有些摸不着头脑,最终他还是说:“无论如何,大家也算是帮过我,这份恩情老焦记在心里。将来如果有机会再见我,请你们喝酒。”说罢,他转身要走。秦海真不错,拿了一个包裹,放了些水和食物在里面,递给焦魁。
    焦魁也不推辞,斜跨在身上,转身就走。没一会儿工夫,消失在了山林中。
    “老秦,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我本来想先退出去,等太平了再回来,反正宝藏总不怕它自己长腿跑了。”马一飞对秦海的决定也有些不太理解。
    “既然来了,不找到东西就别走。别人随便一句话就被吓退,就这胆子,能做什么事?老龙窝里有大型的生物存在,但和咱们没有太直接的联系。我还是那句话,做好防范人的工作,那就成了。”
    “最好是你别信我。”于求真显然不想继续进发了。
    “你如果真的想走,我们拦不住你,有武艺如此高强的人做你的后盾,我们也是没办法。不过,你得搞清楚一点,如果让你走,你是否能安全退出这座山,可还是一个未知数呢。而且,就算你能出去。历家的人能放过你?那片现场,公安部门的人肯定已经介入。死了这么多人,却少了你,我想,这对你未必有利。”秦海的分析不无道理。
    “可是马一飞也不在现场,要倒霉,也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于求真明显弱了气势。
    “你走吧。我想和你打个赌,看究竟是你先出山呢,还是我们先出去。”秦海略带嘲讽地说。
    于求真彻底无语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往前走,最多是前途难料,吉凶未卜,但如果原路退回,才是最危险的,尤其是独身一人,危险系数更高。于求真权衡再三,终于叹了口气说:“还是一起吧。我会尽自己最大能力帮助你们,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
    “你说。”看秦海的表情就知道,于求真的回答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咱们之间要以诚互对。我将不遗余力地帮你们,你们也不能只把我当做一个工具。大家都不是傻子,现在情况特殊,我们只有同心协力,才能渡过难关,否则……”
    秦海用力拍了他肩膀一下,笑道:“兄弟,这话还用你说吗?道理我们当然都懂。你放心,无论遇到了怎样的状况,咱们都不能放弃对方,一定得做到不离不弃,否则就被天打五雷轰。”说实话,现在秦海说的话,我根本就不信。看样子,于求真也不信,却又无可奈何。
    “对了,于道长,你该把那面铜锣交出来了吧。都到这份上,你留着它,也没有用。”我们往洞口的路上,秦海略带讥笑地说。
    于求真又叹了口气,从道袍里取出一面和人脸差不多大的镶着木边的铜锣,说道:“看来,你早就知道了。”
    “只有焦魁那种老粗不知道。”秦海顺手接过铜锣,里外看了看,“这东西有什么用?”
    “从名字上,你应该知道能起什么作用。赶尸匠在驱尸的长途跋涉中,难免会遇到一些意外情况,如果引发了尸变,要在还没变成僵尸前,用锣声指引死者的灵魂重归体内。”
    “真够能胡扯的。”马一飞不屑地说。
    贾小兵忍不住,问道:“你们谁能帮我想想点子,我的东西怎么弄到啊?”这些人中,压力最大的人应该就是他了。
    “现在能自保就不错了,谁还有心思去想着挖药,你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马一飞道。
    贾小兵似乎失望到了极点,自此以后,他面色苍白,一言不发。我暗中安慰他:“哥们儿,别急。马一飞虽然说的不中听,但是句实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如果天上真有神仙,他一定会保佑你找到仙草的。只要我在,一定尽全力帮助你。”
    贾小兵长长叹了口气:“无论能不能找到,我都感谢你,冰哥。”话虽这么说,但我知道,贾小兵的希望几乎为零。所谓的人形何首乌或者万年的灵芝仙草,这本就是很虚幻的传说。
    不一会儿,我们已经进入了洞中,本来就阴暗的光线顿时变得漆黑一团。秦海将大部分装备都收了过去,背在自己身上,只分了三支手电。他和马一飞一人一支,在最前方探路,老豆腐拿着另一支手电断后。
    很快,我们就听见哗哗的水声。秦海用手电照去,只见靠左边有一条不算宽阔的小路,一直延伸下去,而右边则是一处断层,并不高,垂直落差至多两三米,下面是一条暗河,水源应该来自于地下,在手电的照射下,河水显得有些浑浊。
    秦海笑道:“焦魁真不是个有文化的人。这哪儿是溶洞,不就是个一般的山洞吗?”
    “你指望一个赶尸匠能有多深的文化知识,识字就不错了。”马一飞说。
    “秦哥,咱们得搞清楚前进的目标吧,总不能为了向前而向前。”我问道。大家都知道,通过这个山洞,就是焦魁赶尸的起始地。我不觉得那里有什么值得我们必须去一趟的。
    “当然有目标了。我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家委托了焦魁这桩差事。好不容易来一趟,这些奇怪的事情不能错过,回去也有个吹牛的资本,对吗?”
    这时,老豆腐在我耳旁低语说:“别听他的鬼话,这孙子是想去看五行祭坛。”
    老豆腐的一句话提醒了我,看来秦海肯定是想从五行祭坛那里得到一些信息,或许,里面真有他需要的东西。
    老豆腐和秦海的关系一塌糊涂。老豆腐有足够的理由痛恨秦海,都说痛恨一个人会使人失去理智,可老豆腐却居然变得睿智了,这说明恨一个人也是有益处的。想到这儿,我不禁觉得好笑。这念头还没消失,忽听哗啦一声。这声轻响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警惕,三支手电立刻在暗河里前后乱照。照了很长时间,狭长的河面却波澜不经,“别疑神疑鬼了,说不定是石头调入河里,有必要为这一声浪费时间吗?”老豆腐说。
    我们继续向前,却没有人说话,大家就像心有灵犀,都竖起耳朵听着异动。忽然,林丽喊道:“你踩我脚了。”
    她与老豆腐走前后,踩她脚的只能是老豆腐。“我没踩你。”老豆腐似乎有些委屈。
    “除了你,还能是谁?总不能我自己踩到自己吧?你太紧张了。”林丽道。
    老豆腐道:“我就是胆子再小,也不至于到这份上,踩了你,能没感觉吗?”
    “行了,你们就别为这点小事抬杠了,有意思吗?”秦海似乎有些恼怒。
    “我们抬杠,关你什么事?”老豆腐火气越来越大。
    “大家别吵了,总之……”我话没说完,林丽忽然“哎呀”一声,掉入了暗河。马一飞立刻用手电照向河面,老豆腐和秦海毫不犹豫地前后跳了下去。
    “闹鬼了。”贾小兵凄厉地叫声立刻回荡在山洞里,听着愈发可怖。
    林丽很快被架着浮出了水面,看样子,他们三人的表情都很古怪,似乎很是吃力。马一飞急道:“赶紧用绳子,把他们拉上来。”
    贾小兵从自己背包里掏出一捆绳子,慌里慌张地就绳子的一头扔进了水里。秦海比老豆腐还要积极,他一把将林丽推在绳索上,大声道:“先把她拉上去。”
    除了照明的马一飞,我们几个人立刻扯动绳索,打算将林丽拉上来。可林丽似乎被什么东西固定在了水里,我们几个人的力量合起来,居然不能拉动分毫。本来我还以为是水草,可很快就发现不对了。当我们气力一弱,那股力量竟然瞬间增强,差点儿把我们都拉入水中。在林丽的惊呼声中,我们赶紧再次用力,勉强保持了一个均势。
    见此情景,秦海急忙从身上摸出那柄伞兵刀,横着咬在嘴上,拿着手电就潜入了水里。过了没一会儿,那股僵持的力量忽然消失了,猛地一下,林丽被我们拖出了水面,而我们也被惯性狠狠摔在身后的石壁上。我被撞得痛入骨髓,但还是咬牙坚持,将林丽拉出了水面。接着,老豆腐和秦海也被一一拽了上来。
    秦海上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不顾一切地拉住花容失色的林丽的手,将坐在地上正浑身发抖的她从地上拽起来,大声对众人道:“赶紧往回跑。要不然,咱们都出不去了。”话音刚落,只听水里哗啦啦地响成了一片。再看那浑浊的河水,瞬间伸出了四五双人手一样的东西,颜色紫黑,指如钢钩。本来我们在秦海的喊声之后还有些犹豫,这一下,就像听到了发令枪,所有人开始拼命地狂奔。
    这时候,我们的身后也响起了骇人的呜咽,就像是一群受了委屈的男人正自低声哭泣。在这诡异的响动中,还夹杂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们更不要命地疯跑起来,与此同时,马一飞的枪响了,那呜咽的声音顿时更加凄厉,只听得人浑身汗毛直竖,我们心里那叫一个骂。好在离洞口并不远,很快就冲了出来。
    惊吓过度加上奔跑时过于用力,一旦告别了恐惧、黑暗和阴森,所有人都近乎瘫软地靠在车上。幸亏秦海当机立断,只要稍有犹豫,我们可能都无法从这可怕的山洞里脱身。如果说之前的危险只是我们的一种感受,那么这次是真实地直面死亡。
    可接下来又有了麻烦,因为受到巨大惊吓的林丽正将脸埋在秦海的怀里低声啜泣,而秦海也将林丽紧紧地搂在怀里。从秦海甘冒奇险营救林丽,再到此时这般光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两人早有故事。老豆腐啊,真是可怜。我随之又将目光转向洞口,幸运的是,里面的东西似乎并不想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并没有尾随而出。洞口内黑黢黢的,根本不可见物,那深邃的黑暗将一切骇人的因素都隐藏了起来,只等着不了解内情的人进去送死。
    忽然,传来老豆腐怒不可遏的声音:“你他妈规矩点儿。”
    14、一夜狂奔
    老豆腐一把将林丽从秦海的怀里拽了过去。
    秦海似乎并不想和他发生矛盾,看了林丽一眼,扭头不再说话,表情看上去很是委顿,忽听马一飞问道:“哥们儿,你在水底下,到底看见什么了?”
    秦海皱着眉头说:“泡烂浮肿的尸体,但是都能动。我看那个山洞根本就是一个养尸地,尸体在里面都会发生尸变……”
    “你……你为什么要耍流氓。”老豆腐看来是铁了心要和秦海干上一架了。没等秦海把话说完,便主动开始挑衅。
    “小马,你有完没完。要不是秦哥,我今天就没命了。”林丽捂着心口坐在地上,皱着眉头继续说,“你也看到了,那些紫黑色的怪手,我就是被它们拖下的水。当时,我的脚腕子被它们卡得死死的,要不是秦哥用刀斩断那怪手,后果你应该明白。”
    “没他还有我呢,他算个屁啊。”老豆腐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马一飞板着脸,从腰里抽出了手枪。秦海一把按住他的手说:“你干吗?”
    “这小子没事找事,不教育一下,他不知道好歹。”
    “别犯病,我没让你动手。”秦海的这种态度,只有让人更加相信,他和林丽的关系非同一般。这种态度也让老豆腐感到无处发泄,他积蓄力量准备打出的一拳,秦海却根本不给他出拳的机会。
    制止了马一飞,秦海又对老豆腐道:“咱们眼前的麻烦事已经足够多了,如果你真想揍我,也应该等到平平安安出了这座大山以后再说,你自己认为呢?”老豆腐发作也不是,不发作也不是,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最后狠狠地掉头钻入车里,一身不吭地低着头发呆。
    我跟了过去,点了两支烟,给他一根,说道:“看开些。说实话,你现在根本就没到谈恋爱的年纪,过两年再说吧。”
    老豆腐狠狠吸了两口烟,压低嗓门道:“你以为我玩呢?和林丽,我是认真的。没想到第一次全身心地投入感情,就他妈的戴了绿帽子。”
    听了这话,我差点没笑出声来,强自忍住说:“你别想这么多,感情的事得顺其自然,强求不来。我看林丽这姑娘不错,她绝不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你得好好待人家,否则,后悔都来不及。”这句劝他的话我也是随口说的,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说实话,事到如今,连我自己都不是很确定林丽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但这轮不到我说,这点儿为人处世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老豆腐在我的宽慰下,情绪比刚才稳定了些,只是浑身湿透,有点儿像落汤鸡。这时,林丽也坐进了车子,柔声道:“你还好吗?”我当然明白自己该怎么做,遂退出了车子,让这两人在车里好好聊会儿。
    车外,秦海正向于求真请教:“你知道那些行尸是怎么形成的吗?”
    “不明白。这座山里,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能知道的。不过,我有个建议,最好生一堆火,你们把衣服烤干后,咱们赶紧开车子离这洞口远些。到了晚上,天知道还会出什么事。”
    于求真的这句话确实提醒了我们,当下赶紧生了两堆火,秦海在一处,老豆腐和林丽在另一处。大山里多的就是枯枝落叶,生多少堆火都没问题。
    等他们烤干衣服,我们顺便做了些吃的东西,稍一耽搁,天色便暗了。我忍不住回头看了山洞一眼,总觉得里面也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我们,心里忍不住一阵恶寒,便催促道:“咱们啥时动身?再不走,天可就全黑了。”
    秦海起身,将火堆踩灭:“走吧,咱们继续朝南。满山的瞎转悠,只会活见鬼。”
    我们七个人挤进车里,有些费力地关上车门。开车的是马一飞,确定了方向,他发动汽车,一路朝南而去。这时,于求真道:“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如果焦魁真是从那个山洞里来回通过,他怎么不会受到行尸的攻击呢?”
    “他本来就是个赶尸匠,身上都没人气了,那些尸体根本无法捕捉他的位置。”秦海道。
    “未必。我想一个人是不可能和尸体完全一模一样的,赶尸匠也不例外,他肯定有克制行尸的办法,也许就是那面镇魂铜锣。”于求真若有所思地说。
    “你现在说这些有屁用,当时怎么没想起来用呢?”马一飞没好气地说道。
    “当时咱们的裤子都快跑掉了,谁还能想起来用那东西。”贾小兵替于求真打抱不平。
    老豆腐作势要打:“你小子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儿,这里还有女同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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