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示抚恤,乔凡尼将台伯河畔的一处宫殿赐给克罗莉丝当做暂时的处所,他要在翡冷翠最大的广场上举行恢宏的庆典,以庆贺终于剿灭撒丁岛海盗的功绩,维罗纳城堡的管家埃蒂安接到了克罗莉丝报平安的信件,也马不停蹄的赶往翡冷翠。
    近来翡冷翠关于女公爵的男宠的流言甚嚣尘上,遭遇蓝鲨绑架后的女公爵似乎已经对自己的清白名声毫无兴趣  ,有人说她的男宠是纳喀索斯一般的俊美少年,有人则说是一位热爱打抱不平的异国游侠,两人常常成双成对出现,可见女公爵的宠爱,他们还夜夜在王宫的高塔里纵情声色,以黄金为床,用美酒沐浴。
    所幸这些流言蜚语还未传入克罗莉丝耳中,此刻她躺在自己行宫的法兰西绒床垫上,盖着被子睡得正香。
    迷糊中仿佛感到灼热的指尖拂过自己的脸颊,有人嘀咕道:“真能睡。”
    被打扰了美梦的克罗莉丝含糊咕哝一声,想要接着睡去,那恼人的指尖却不肯罢休,从脸侧缓缓磨蹭到了光裸肩膀,最后钻进被中在腰间肌肤上游弋。
    克罗莉丝努力睁开迷茫的眼睛,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后,迷糊的大脑终于清醒几分,愤怒的翻身背对着他。
    “怎么样,公爵大人,对我昨晚的服务满意吗?”
    克罗莉丝安稳觉被打断,脾气变得极差:“勉勉强强吧,现在我命令你滚回自己的屋子去。”
    西罗轻笑一声,附在她耳后呵热气:“这怎么行?我的宗旨就是要让您满意。”
    克罗莉丝感到一片火热的胸膛贴近赤裸脊背,惊慌中哆嗦了一下:“你不累吗?”
    西罗捏捏她藏在被中的臀:“你这么可爱,我不介意和你玩玩游戏。”说着吻住了她的嘴。
    “唔……”
    一个缠绵漫长的吻,占据了克罗莉丝所有的呼吸,等她回过神,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气,西罗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的,但看到克罗莉丝含羞而躲闪的眼神,又让他心痒痒的,忍不住再翻云覆雨一番。
    克罗莉丝挡住他欺近的嘴,认真的问:“你真的不休息?你都不觉得累吗?”
    “累?我为什么会累?以我的状态再做上一百次都没问题!”
    西罗的大言不惭令克罗莉丝翻翻白眼,却听对方接着叹气:“不过你恐怕要寂寞一阵子了,我们的准皇帝陛下大概是觉得,我这样优秀的士兵仅仅当个皇家亲卫兵大材小用,我马上要去当他的掌旗官,接下来估计会很忙,你有段时间不能享受我的服务了。”
    克罗莉丝闻言,绿眸先是闪过惊疑,随后气冲冲的举起拳头:“我才没对你的服务有什么留恋!”
    西罗从被子中捉出她纤细手腕压在枕头两侧,笑得十分猖狂:“是吗?一会儿你可别求饶!”
    还没等克罗莉丝反驳,膨胀的利刃已经蓄势待发,杀气腾腾的抵在密道边,摩擦,压迫,得寸进尺,但又充满耐心,最终拨开水液潺潺的外唇,顺利的和那张隐秘的小口坦诚相见,缠绵嬉戏。
    那东西实在是难以忽略的存在,绯色爬上了她双颊,他下面来回摩擦玩耍,胸膛也压着她胸前软绵绵的两只兔子,克罗莉丝长长的睫毛颤动,是一根弦在挑动他焦灼的神经。
    他再也忍不了,弦绷到极限,在断掉一瞬间,铁板一样的腹肌撞上耻骨,毫不犹豫的插入。
    “啊——”她情不自禁发出一声低叫。
    克罗莉丝被牢牢压在床垫上,神经全部集中到了腰以下,那里被粗大的阴茎冲开,被扩张,被掠夺,又热又麻。
    “啊,西罗,你别这样,我不喜欢……”她惊慌,她无措,在反复颠簸中抓挠他满是疤痕的后背。
    他却更加兴奋,直来直往,横冲直撞,没有多少技巧,全凭着年轻的力度和速度,但已经足够令身下的小人头晕目眩了,两条白嫩嫩的腿在空气里乱蹬,在他腰侧胡乱的蹭,混乱中又渐渐无力的垂落,西罗额上青筋突突跳,被下面的紧致绞地头皮发麻,发了狠的弄,要把她劈开,把她凿穿,用犬牙磨她耳朵:“听,你连声音都变了,还说不喜欢?”
    “你轻一点啊,呜……太深了……”
    她的哀求是最好的催情药,迷茫的绿眼睛含着泪,水晶一样剔透,乖巧又可怜,西罗觉得满腔的爱意要溢出来,嘴上却不放过逗弄的机会:“轻不了,轻了姐姐可要生气了。”
    “混蛋……你怎么不下地狱——”
    他泄恨般咬住那双唇,舌尖吮走她刻薄的话语,和眼角甜如蜜的泪。撑起上身,胯下有无穷无尽的精力,猎豹捕食般的速度,狠抽狠打,在她白皙的大腿内侧留下一道道斑驳红痕。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克罗莉丝都无法反驳一点,她的腿心湿透了,黏腻的液体四溅,已经一点疼痛也感觉不到的在迎接着插入,别说是疼了,她甚至发出了很舒服的呻吟声。
    四角的床柱上垂下薄如蝉翼的纱帐,此时不断的颤动,床帐笼罩的空间里,热气氤氲,意乱情迷的男女不停的交缠,糜烂短促的声响是伴奏的乐章。
    “要我停下来吗?克罗莉丝,嗯?还要我停下吗?”
    “呃啊……我,我不知道……啊——”
    克罗莉丝感到身上压着的重量加重了,西罗喘息声变得急促,牢牢按着她的腿窝,深深一抵,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克罗莉丝脚趾绞起,心脏急速跳动,肉体和灵魂一同陷入了无边销魂的浪潮中。
    她全身筋骨变得软绵无力,轻飘飘的像一片云彩,随时被风吹散。半晌缓缓张开眼,腿间的酥麻层层迭迭,又被那根硬的出奇的炽铁捣散,有了这几天的经验,她已经能从西罗愈发凶狠的动作和收紧的下颚中感觉出,他正到了要命的时候。
    克罗莉丝勉强抬起无力的腿去踹他,小声呜咽:“出去,快出去。”
    在床上时,西罗有时会听话,但多数情况则故意和她对着干,比如现在,克罗莉丝越是抗拒,他就越是亢奋,目光更加幽暗,将她小腿折起压在胸前,挤压那两个淤痕累累的软面团,一言不发地盯着娇嫩晶莹的花瓣,那小口早已狼藉不堪,粉的,白的,红的,刺激人的眼球,胯下动作癫狂,猛抽百下,一拔一进间再难忍耐,最后猛送一记,电流从后腰窜至头顶,终于鸣金收兵,结实的肉体沉沉压下,汗水交濡难分彼此,偃旗息鼓的物件仍旧霸占着领地不肯离开。
    这几天除了被皇帝召见,二人几乎夜夜笙歌,像一对热恋中如胶似漆的情人,克罗莉丝不得不承认,她能从西罗的一举一动中感受到爱恋,甚至产生了错觉,仿佛回到十六七岁时与他朝夕相伴的那段美好时光。但现实又在不断的提醒着自己,眼前一切皆是空中楼阁,乔凡尼终将显示出国王的强势,那时她将无可避免的上缴自己的命运,当然也包括婚姻。
    想到这,克罗莉丝像头顶被浇下一盆冷水,一言不发的把身上的男人推开,缩到大床的另一侧。
    怀里的温软身体突然离去,原本闭眼享受回味的西罗睁开眼,也跟着蹭过去,见克罗莉丝背对着他闷闷不乐,支起头问:“怎么了?”
    “你说实话,乔凡尼为什么突然提拔你?”
    他捏着克罗莉丝胸前凸起的粉红小点,随口道:“大概是对我的嘉奖,毕竟撒丁岛埋藏的黄金加起来够他装备叁百门加农炮。”
    “黄金?”克罗莉丝问:“是那条密道里的宝藏吗?”她想起那些堆满地洞的令人咋舌的财宝,的确对亟待装备军队的乔凡尼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嗯,那些原本属于教皇的宝船‘荆棘号’,被‘蓝鲨’掠走后一直秘密保存,我也是不久前才取得他的信任,知道了那条密道。”
    “乔凡尼打算什么时候宣战?”
    “不出一月。”
    克罗莉丝沉默,他却轻笑:“傻瓜,你知不知道体外射精是最没用的避孕方式?”
    克罗莉丝愣了一下,惊疑回头:“你说什么?”
    她水光摇曳的琉璃眼珠懵懂惹人怜爱,西罗视线下移,落在被他揉搓的肿胀的雪白山丘上:“我说你不必担心怀孕,我事先吃了一种药,至少在近期你是无需顾虑的。”
    克罗莉丝暂时忘记了全身的酸痛:“什么药?你没骗我吗?”
    西罗狡猾的坏笑,刮她鼻尖:“药是神圣的红衣主教里昂·斯福扎给的,那家伙成天在妓院撒种,又担心被女人缠上,总不能让高贵斯福扎家族的私生子满大街都是吧。”
    克罗莉丝见他不像在骗人,心情稍稍轻松了些,随即对他又捶又拧,叫他滚,“你混蛋!为什么不早说!”
    西罗无辜的表示:“你也没问过我?”他见克罗莉丝两眼红红,不再逗她,柔声说:“是我不好,我该早点告诉你的,但是既然你不愿意,我怎么会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轻率呢?女人生产那么危险,我母亲就是因为难产去世,我怎么会毫不在乎的让你也遭此痛楚?”
    克罗莉丝脸色一白,又斜他一眼:“装模作样,你根本就,根本就不在乎我,那么狠那么用力,把我当布娃娃一样折腾……我都要痛死了……”
    不料对方理直气壮:“因为你太小了。”
    克罗莉丝被气的发抖:“你这禽兽——”
    西罗拍着她的背,哄孩子一样:“我是禽兽,一见到你就兽性大发,这样,下次换你来吧,你可以骑在我身上,我保证不反抗,任你发泄蹂躏。”
    “……你能闭嘴吗,和你说话简直等于自虐。”
    他立刻闭嘴,然后用行动证明他也是可以温柔的……
    两人一直折腾到太阳西沉,行宫的宴会即将开始,克罗莉丝昏沉沉的从被窝里爬起来,顶着蓬乱的头发,看到卧室里一片狼藉,长袍裙子扔的到处都是,地上、床上,就连梳妆台上还留有许多可疑的痕迹,她实在羞于叫侍女进来,至少现在不想,于是只能自己下床匆匆梳洗。
    裙子紧窄,穿戴起来十分困难,她套上长袜的时候,西罗还要在旁捣蛋,狼爪随时蹭过来,直到克罗莉丝忍无可忍时一巴掌盖在他脸上,他才闷闷不乐地找自己衣服去了。
    克罗莉丝随意编好长发带上头冠,与镜中的华服少女对视,愁眉不展,叹道:“我真不想去参加什么庆功宴……”想到要面对那些关系错综复杂的翡冷翠贵族,以及他们的探究眼神和闲言碎语,克罗莉丝厌烦不已,恨不得现在生一场大病,能名正言顺的拒绝乔凡尼的邀请。
    “那就别去。”西罗穿好他皇家亲卫的制服,他总是充满活力,即使从昨夜到现在都没怎么休息,看起来依然神清气爽,走到她身后,手指轻轻拨弄她耳垂下悬挂的圆润珍珠。
    “那是乔凡尼的命令……”克罗莉丝没再说下去,她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如果真的不去,就算王子不怪罪,但外人也会认为自己对乔凡尼有所不满,无疑又给好事者说闲话的机会,她和“蓝鲨”的恶劣谣言已经漫天飞了,如今实在不想再扯上别的官司。
    她下楼吩咐仆人套好马车,在她的执意要求下把西罗推上另一辆马车,与他一前一后抵达夏宫,好掩饰两人在一处偷情的事实。克罗莉丝要先去觐见她的堂兄,西罗一人留在熙熙攘攘的宴会大厅之外。
    西罗小时候在维罗纳公爵身边,也会出席一些宴会,见惯了贵族间的虚伪客套,在他眼中,那些不事生产只会捧高踩低的爵爷和长了两条腿的蠕虫无甚区别,他过来只为了克罗莉丝,免得有不长眼的登徒子来骚扰女公爵。
    他先后拒绝了数位贵妇的搭讪,正百无聊赖的时候,身穿红色法袍的枢机主教里昂·斯福扎出现在面前。
    “我的朋友,真难得你一个人在这儿,”里昂半真半假的四下打量:“怎么未见到女公爵?噢,你终于意识到和你的维罗纳玫瑰在一起有多么不现实了吗?唉,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你们之间远的就像天与地之间的距离。”
    西罗不为所动,勾出一个优美的笑:“主教大人,你昨晚又去哪家妓院鬼混了,你的身上混合了起码叁种香水的味道,熏的我头疼。”
    里昂摇摇盛着暗红色美酒的水晶杯:“胡说,我是去救赎那些迷途的羔羊,你不知道那些少女有多感激我,我行的善举越多,离上帝就越近。”
    “如果你都能接近上帝,那我和克罗莉丝在一起有什么不可能。”
    无数烟花“砰砰”炸响,在广场上空展开金色的大丽花,星月都黯然失色,硫磺的味道令人呼吸困难,忽然间熙熙攘攘的人群向广场中心靠拢,是乔凡尼领着王后在夏宫最正中的露台上向众人挥手致意,在火药的烟雾中他们的身影浮动,如神话中的神祇降临。
    西罗静静注视着国王右手边的克罗莉丝,她的装束不是最华贵的,但总能吸引众人目光,只因上帝赐给她的身份地位,让她天生成为最适合装点权力的绝美宝石。
    克罗莉丝没有注意外界对自己的各种或羡慕或猜度的目光,她神思不属,装作不经意的模样向身旁的乔凡尼和卡蜜拉偷瞄,前者一派淡然的观赏着那些弄臣的杂耍,后者用羽扇遮住半边娇媚的脸和身边人调笑,一切与往常没有任何不同。
    时间回溯到克罗莉丝刚刚进入夏宫,皇帝的宴会厅人头攒动,她现在着实有些厌烦和乔凡尼虚以委蛇,一个将自己待价而沽的堂兄已经失去了联络情感的必要。她一个人漫步至圣阿加莎泉边,欣赏那些出自大师之手的杰出雕塑,却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从头顶前方的飘窗内传出,她挪动脚步,无声的走到窗下的阴影中。
    “哥哥,请不要对我这么无情,如果你还爱我的话……”是卡蜜拉柔情似水的声音。
    “卡蜜拉,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不要把我的宽容当做退让。”那声音低沉,充满王者的威仪,正是克罗莉丝一直回避的皇帝陛下。
    “那你呢?你对我的发过的誓言呢?你就忍心让我嫁给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头吗?”
    “卡蜜拉,要怪就怪命运,世界上的事不可能十全十美,你我的关系只能到此为止了。”
    “命运?”卡蜜拉的声音陡然尖锐,“是谁逼着你和教皇开战?是谁让你对抗整个基督世界的代言人?你要牺牲我换取坚船利炮,绝不可能,我是绝不会像个木偶一样乖乖嫁给什么威尼斯总督的,我宽容的陛下!”
    乔凡尼的语调是胜券在握的从容:“你没有资格讨价还价,卡蜜拉,如果你足够聪明的话,在我还没发怒前接受我为你选择的婚事,你会拥有一笔丰厚嫁妆,风光大嫁,你依然能保持优渥尊贵的生活,否则你得到的只能是一个押送新娘的囚笼,结果却毫无变化。”
    乔凡尼说完转身离开,留给她一个冷酷的背影。
    眼泪从细白的脸上滑落,卡蜜拉轻轻摇头,向着空气中虚无的神明发誓:“不,不会就这样结束,别想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摆脱我,乔凡尼,你马上就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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