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折腾了大半夜,谢笛睁眼时已经日上叁竿。
    张乐逾还在安静地睡着。他的胳膊枕在谢笛的脖子下面,手肘半曲着搭在谢笛胸前,保持这样的姿势睡了一夜。
    他平稳且带有热气的呼吸落在谢笛的后脖上,她痒的不行,顺势翻了个身,与张乐逾面对面。
    没人的睡脸会特别好看,除非是拍CF时画过精致妆的明星。
    张乐逾也就是个有各种正常生理表现的普通人,谢笛用小拇指清理他的眼屎时这么想。
    迷茫,是谢笛睡醒后的全部状态。
    在没有正式得到想要的答复前,她绝对不会糊里糊涂地这么复合,同时又觉得昨晚荷尔蒙的刺激下行为都过于冲动。
    她能感觉到,双方应该都爱着。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说到底,就是谢笛心中有股气还没有机会发泄。只有把过去的狼狈和卑微全部向张乐逾摊开,全部散尽,他们两才有继续的可能。
    谢笛决定先起床。
    她拨开张乐逾的手,结果还没起身就被拨开的手再次拉了回去。
    张乐逾这个裸男将谢笛抱在光洁的怀里,头埋在她的脖颈之中,嗅了嗅谢笛自身的气味。
    在和谢笛恋爱前,他不怎么理解“臭男人”这个说法。可闻过女孩子身上的香气,他大概就懂了。谢笛的身上总是带有一丝好闻的味道,好像是淡淡的水果的甜味,又像是幽兰的草木香。他说不清楚具体的感觉,但特别往谢笛身上的各处闻闻。
    谢笛说他这方面表现得像个变态。
    “早~”变态裸男刚睡醒,嗓子还没打开,自带一种沙哑的性感。
    谢笛没理他,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没一点作用,反而感觉蹭到了一个早晨硬起的东西。
    谢笛没好气地说:“松开我。”
    张乐逾的腿架在她身上,隔着她的上衣轻轻揉着她的双乳。布料蒙在柔软上,手感与放进衣服里是不同的。
    谢笛双手撺着他的手,想扒开这个变态。
    没用。
    谢笛穿的衣服只能刚好盖到她的大腿根,张乐逾禁锢住她的同时,下身伴随他的动作,碰触她的大腿。
    “怎么了?”他搞不清楚谢笛怎么一大早心情就不好,以前可不想这样,从来没什么起床气。
    他又怎么会懂呢?以前谢笛卑微地爱着,所有的脾气就在收敛着,将就着他的步调。
    “你自己去弄掉。”
    “怎么弄?”他还没意识到,拿起她的手往自己的勃发处拉去,想逗她。
    “张乐逾,你对我是不是就能用下半身应付?”
    这话说得张乐逾很无语,什么叫用下半身应付。弟弟也顺势萎靡了些,应和道。
    “我去做点吃的给你吃?”
    “不吃。”
    “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说出来。”张乐逾没了多余的动作,眼里一片严肃和冷漠,看着她。
    “哪里都不顺眼。”谢笛害怕张乐逾这样的眼神,转过身,闷闷地回应。
    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没经过她同意就亲她,跟她分手,不回头哄她,很少跟她约会,没有向所有的亲戚朋友公开关系,甚至那一年她的生日居然送了她高档体检机会……这些事情,说出来哪一件都能让谢笛不高兴。
    张乐逾却一直没懂过,这个笨蛋的变态裸男!
    张乐逾盯着她后脑勺,没说话。
    每次都是因为这样的沉默,谢笛才会更加生气。
    “那既然都不顺眼,为什么以前那样追着我跑?”他的意思不是为了继续挑衅,只是为了唤起那些在谢笛心里还算美好的回忆,起码是他认为的。
    可惜这两人以前恋爱的时候,因为谢笛的故意收敛,就没真正吵过架,顶多闹一点小矛盾,而后来的分手也分得和平。所以都没什么吵架的经验。
    “因为我当初不懂事,眼瞎!”谢笛被他气得眼睛泛红。想起以前就觉得自己卑微得不行,她追着跑的时候,这个男人在做什么?
    让她追,溜着。
    张乐逾的脾气还算好,听她的气话没继续接茬。手肘撑在床上,也没动。
    两人之间的气氛由昨晚的粉色转为僵持。
    这时,突然谢笛的手机响起了电话,她想打破这样的氛围,所以直接拿起床头的手机,顾不上看一眼昵称,就接了起来。
    “小老婆,起床了吧?”
    “我前两天给你发的CT限定彩妆盒要不要?周叁我从英国回来,买给你?”
    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总共躺在一张床上,又能远到哪去呢?所以那些话张乐逾全听到了。
    谢笛哪还能听进去什么限定不限定,有些慌张地翻回身,去看背后那个男人。
    张乐逾的面色铁青,这还是谢笛第一次看到一向淡定的张乐逾露出这样的表情——不敢相信又难以接受。
    电话里的Frank还在不停地叨叨,谢笛二话不说直接挂了。
    这下可真刺激坏了,本来只是两人之间的矛盾,现在开始无限蔓延。
    谢笛堂皇地看向张乐逾,想开口解释。
    张乐逾打断她,直接问:“老婆?你是谁的老婆?”
    下一秒拿起谢笛没有上锁的手机,直接打开最新对话框,点开对方的头像——一个年轻时尚的男子,应该和谢笛差不多大。戴着墨镜,背靠着海滩。
    点开朋友圈,往下一翻,找到一些自拍照。照片的脸,和他记忆中的没有偏差。
    他把手机还给谢笛,冷笑着:“原来是真把我变成了炮友。”
    “那你也记住,论先来后到,是我先来的。”她的原话,张乐逾奉还。
    然后直接下床,裸着身子去阳台收回他昨天洗了的衣物。
    昨晚的炮友出门前,谢笛穿着那件宽大的衣服出来。
    “张乐逾……”没了之前发脾气的硬气。
    对比自己的那点小脾气,谢笛怕极了张乐逾真正生气。
    张乐逾没理,穿好鞋后,站直了身子。
    就在昨晚他以为两人能够重新开始的门口,再次覆灭了所有的幻想。
    张乐逾眼里没有任何的怒意和厌恶,只剩平静地看着站在远处的她。“我之前去剑桥找过你。当时我就见过这个男孩子。”
    “谢笛,我是真想和你重新开始的。”
    张乐逾走出小区,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当初在剑桥的画面。
    他请假回国,却被告知谢笛去了剑桥。
    他像谢笛最初在学校等他的那样,在她的学校里目送着形形色色的人员往来。等了两天后,终于见到了谢笛的身影。
    十月的剑桥的天气几乎只剩下了阴冷,谢笛穿着厚厚的防寒服,抱着书本往教学楼赶去。
    张乐逾还没来得及出声喊她,只看到那个男孩子背着包快步追上她。然后飞跃着,搂起谢笛窄窄的肩膀。
    谢笛嗔怪地回头,瞪了他一眼。男孩嬉笑着,搂着谢笛一起进入到英国古典的学院建筑中。
    张乐逾闭着眼睛,想起那时。
    当时他冲动地追去了而英国,聪明一世却忘记了提前打听好是否谢笛已经开始新恋情。
    现在却蠢上加蠢。只听王思鉴说起谢笛的母亲催她恋爱结婚催得厉害,却忘了亲自问谢笛,是否还在等他,是否还在单身能够跟他一起。
    两次,好蠢。
    他又似乎回到了两年前,最初失去谢笛的时候。
    那时候也像这样心痛来着,却没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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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最喜欢卑劣的狗血了(p≧w≦q)
    连更了叁天,我需要休息一下
    下章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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