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的大主管低沉着开口,眸子里都是痛苦,他们的信仰,他们的神竟然做出了这么为人所不齿的事情!
    “圣子,你和皇帝大人偷情,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沐空安干脆地说道,漂亮的眸子清澈干净,大主管别开了头,什么都说不出口。
    “不!他不是圣子!”门外突然有人喊道,“他根本就没得到神的认可,他没有神所赐的物品,他是个骗子!”
    圣殿的四大圣骑士之一的辛申尚突然喊道,所有人脸色一沉,大主管看着沐空安,沉声道:“圣子,您能给我们看一下您的圣物吗?”
    圣物,自然是圣水,沐空安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西斯修会屡次救自己了,也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追杀他们,因为西斯修为了让他手中的圣水用完,为了抹消他圣子的身份!
    沐空安抬起头看向西斯修,轻声道:“主教大人,您知道吗?”
    西斯修痛苦地抬头,眸子里清清楚楚地写着痛苦,左右摇摆痛苦而绝望的样子,沐空安轻声笑了出来,主管脸色都变了,让人把沐空安带回屋子关起来!等着他们最终讨论出最后的结果。
    与圣子偷情,破坏圣子和主教的婚姻,相当于破坏国粹!这种人怎么能当皇帝?而圣子,竟然是假的!一时间他们受到了剧烈的冲击,竟然没人嘱咐把他们俩分开看管,他们俩被关在一起。
    皇帝在屋里一步步走,满脸焦虑不安,沐空安浅浅一笑,对着皇帝说道:“现在我们张口莫辩,殿下可愿意和我私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殿下切莫冲动,我们现在可是罪大恶极的呢。”
    ☆、第七章
    沐空安和皇帝从圣子才知道的圣殿地宫逃了出来,地道直通皇城乡村,沐空安和皇帝是生人,自然不敢在这里多呆,从周围几个村子里各买了一匹马,大晚上的发生的事情太多,西斯修他们竟然没有封锁城门,让沐空安和皇帝很顺利地跑出了城,但是并没有跑多远,他俩这情况肯定会有官兵来追,估计没多长时间了了,他们跑不了多远,索性沐空安拉着皇帝躲进了一处农屋。
    那农屋是历代圣子圆寂之时所待得屋子,很隐秘,也没什么人清楚,但说不定会有圣殿的人清楚,而西斯修收买了圣殿不少人,沐空安这时候也不在意什么规章制度了,拉着皇帝拿着半个月左右的食物,躲在了地下暗道里。
    所有的马自然是放走,每隔半个时辰沐空安和皇帝就会放走一匹马,不一定是他们骑得,只是为了混淆敌军视线,果不其然,在他们逃走的第二天,就有人找到了这个地方,最后竟被人一把火烧了!
    沐空安在地下暗道里再一次暗叹那个男人的心狠,但反而不那么心痛了,他的手段自己早就见识过,误把豺狼当忠犬也不过是自己识人不清,怨不得别人。
    沐空安再一次回想自己的任务,获得西斯修毫无保留的爱情并得到一世圆满,他沐空安可不是什么圣母,不可能楚楚可怜光辉四溢委曲求全的来得到西斯修的感情,既然这样,那不如剑走偏锋!
    仇人,偶尔比爱人还要更得到你的关注,既然这样,不如让我们先做一次仇人?反正我们也做过爱人了,只可惜没什么用。
    大火烧了几个小时,那栋小农屋早就烧光了,皇帝问出来了这么久以来第一个问题,“你真的没有得到神的认可?”皇帝也不敢相信,明明圣洁的沐空安竟然是一个没有得到神明认可的骗子。
    沐空安撇了撇嘴,漫不经心道:“怎么可能?”
    皇帝:“……那他?”
    “就是你想的那样,”沐空安懒散地玩着自己的手指,“我的圣物是圣水,为了救他,用完了。”
    ——!皇帝的眸子一缩,沐空安打了个哈欠,淡声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救你会把你拉出来?”
    沐空安凝视着皇帝,浅淡的眸子熠熠闪光,美丽的几乎晃花了皇帝的眼,“我们都被最爱的人插了一刀,帮个忙也无所谓。”
    我不爱她!条件反射的皇帝想要回答,但又把这句话吞了回去,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沐空安,沐空安懒散地笑了一下,平时秀丽端庄的面容上染上了些不羁随意,竟是出奇的夺目。
    “皇帝殿下,我来帮你夺回君主的位置,并帮你完成你的心愿,从此你将独揽一国大权,”沐空安轻声道,“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你只能相信我,”沐空安斩钉截铁地说道,昏暗的灯光下,他笑得自信而张扬。
    皇帝无疑永远记住了那一天,那时候的沐空安在他眼里一点也没有平时的端庄圣洁,反而像罂粟一般蛊惑人心,他喉结动了动,好半天才答道:“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啊,”沐空安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自然需要皇帝殿下的帮助啊……”
    史上最有名的‘信念清扫’如火如荼的举行,皇帝和圣子沐空安的苟且之事传的满城风雨,而后沐空安不是圣子的事情再一次掀起了新的狂潮,西斯修以“圣子之位弊端尤甚,圣子之位责任重大,而失误却屡屡不止”为理由,取消了圣子一职,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圣殿里忠心沐空安的人或死或伤或失踪,皇帝则因为破坏国粹命脉而被人人厌弃,甚至被民众喊出了“昏君下台!”等口号,当然,西斯修在背后是做了些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名声迅速崛起,西斯修则成为最大的赢家。
    皇帝和圣子苟且之事自然为以前的“主教西斯修是上一任主教之子”的谣言做了强有力的辩护,因为皇帝和圣子勾搭成奸才来陷害西斯修的,一时间西斯修成了最大的受害者,据说一度性命垂危,百姓对其的爱戴度到了一个新的层次,人人都支持西斯修掌权。
    而这时候,皇帝和圣子私奔,这更加坐实了他们勾搭成奸的说法,百姓群情激奋,自愿到神庙为主教西斯修祈福。
    皇帝并未留下子嗣,这一年,有大臣启奏由西斯修代理皇帝一职,被西斯修拒绝,圣殿圣骑士之一的辛申尚请求西斯修代理圣子一职,被西斯修拒绝,同时,西斯修以病重为由请求辞去主教之职务,万民同悲,为西斯修祈福。
    月余,西斯修身体好转,大臣和神殿圣殿之人以死相逼,逼迫西斯修坐上了国家君主的位置,从此再无圣殿神殿之分,皇权与神权统领于君主一人之手,在这一月,西斯修以“夜深忽梦主教之教诲”为由,将自己改为“尚”性,世人皆知西斯修无父无母,西之一姓乃是自己所取,都赞颂他高义,偶尔几个人想起了那荒唐往事,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同年七月,西斯修娶后如氏,夫妻恩爱异常,西斯修发誓再不纳妃,后宫只留她一人,民众称西斯修深情坚贞,对他的好感动再一次上升,西斯修的声望一时到达了一个最高点。
    国家再一次进入稳定发展时期,似乎所有人都忘了那曾经的圣子和皇帝,西斯修独揽大权,但他的梦想明明已经完成了,但心灵却是那么空虚。
    这种状态一连持续了半年,从进入新的一年开始,西斯修的状况就开始转差,大约三个月后,就越来越差,大白天的都会忽然产生幻觉,仿佛还在圣殿那栋新屋,身边还是沐空安那俊秀的面容,他忍不住抬手去摸,只摸了个空,还差点被花瓶绊倒。
    西斯修有些颓唐地虚脱在椅子上,坚韧严肃的面容上有些灰败,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这滋味他已经受到了,一开始或许还觉得开心和激动,第一天上朝的时候他甚至手指尖都发抖,生平第一次自己一个人祭天让西斯修格外激动,这份千古霸业是自己创下的!但在这寂寞的八个时辰内,西斯修控制不住地想起了沐空安,想起他们两个在这里跪拜的样子,想起他们跪拜结束后相互搀扶着走出去,即使他们都不需要搀扶;想起沐空安给自己一点点涂药,想起沐空安竟然为了自己去丛林中采药;
    西斯修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去忘记这一切,从今以后,他是这个国家的主宰,他想要谁都可以!
    怀着莫名的激动和深藏的不安,西斯修开始了他一生中最辉煌的时间段,就这么持续了大约半年,西斯修才略微有些不适。
    他开始想沐空安了。
    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三个月后,他终于开始厌倦,看着自己创下的千古霸业,他没有以前的激动,只感到一阵阵荒凉。
    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争抢这个皇位,为什么要牺牲沐空安,在这么多为什么中,他回忆起沐空安的次数越来越多,从一开始的婚宴,到后天的祭天之行,再到那一天手下滑腻的肌肤,西斯修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竟然无比渴望着占有这么一个人,那种渴望让他的心都焦虑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开始一点点梦到过去的记忆。
    大半夜的他和皇后如氏同榻而眠,却没有发生过一次关系,如氏身份低微,更何况后宫只有她一位,完全不敢有任何怨言,西斯修不是没想跟皇后如氏发生关系最好再孕育一子,可是他做不到,大婚之夜,他刚刚把手附在如氏的肌肤上,眼前就出现沐空安那时候看着他不屑而自嘲的面容,西斯修登时就什么欲望都没有了,后来西斯修开始频繁地梦见沐空安,沐空安微笑的样子,沐空安挑衅他的样子,沐空安逗他的样子,沐空安为他上药的样子,沐空安安慰他的样子……
    他本来以为他和沐空安不过在一次短短半月,不会有什么深刻的记忆,现在却发现,一闭上眼所有的记忆都是关于沐空安的,其他的一切都成了灰色,只有沐空安是彩的,活在他心里;
    可是沐空安已经跑了,还是和皇帝一起!一想到这里,西斯修就一阵阵怒火,沐空安坐实了他和皇帝勾搭成奸的名声!一想到这,西斯修握着茶杯的手指就不由得紧了紧,心中突然涌上无尽的悲凉。
    人在高处,必寒之,西斯修也不例外。
    他不再是主教,而是掌管所有人生杀大权的主宰者,他有臣属有百姓有皇后,但是他再也不会有朋友知己恋人,甚至偶尔,他想要一个人陪着他说话的时候,都没有人会肆无忌惮地跟他说话,所有人都只会小心翼翼地顺着他的意思来;
    这个时候,他越发得思念起沐空安来,西斯修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真的那么鲜明地体会到自己对另一个人的思念。
    ☆、第八章
    终于有一天,西斯修受不了了,他想去寻找沐空安,彼时他已经是世界上权利最大的人,西斯修认为没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他创下了这份霸业,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沐空安都掌握不了?更何况,沐空安明明是那么心软的人。
    西斯修突然想起沐空安被诬陷那一天冰凉而嘲讽的眼眸,心里有些许不安,但随之又把这抹不安抹消,沐空安明明那么心软,又怎么会有那一种眼神?时间太过久远,估计是自己记错了吧。
    西斯修打定主意去寻找他,为了沐空安能回来,他甚至可以低下腰向沐空安道歉,这并不难,毕竟是自己当初对不起他,西斯修这般想着,心情突然轻快了不少,头疼的症状仿佛也减轻了。
    他特意去避免了一些不好的猜测,嘱咐只属于自己的前神殿骑士现暗卫队出去寻找沐空安,他对这队人有着巨大的信心,毕竟这些人都是他自己曾经亲自训练出来的人,不至于连一个沐空安都找不到。
    西斯修熟悉沐空安,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对沐空安这般熟悉,他知道沐空安身体不好,典型的圣子身体身娇体弱,没有了圣水声名狼藉,他真的不认为沐空安能跑多远,毕竟身为圣子的沐空安几乎全国都认识他。
    那么,沐空安可以躲藏逃避的地方就有限了,西斯修认为不出一个月就能找到沐空安的,结果,他一连等了三个月都没能找到沐空安的行踪!
    “废物!”西斯修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下的暗卫首领,精致的瓷杯砸在安慰首领的头上,那人一动也不敢动,只得回答道:“属下无能,请陛下责罚。”
    西斯修冷冷地看着他额头上的瓷杯碎片,眸子里的暴虐几乎要溢出来,他猛地站起身,沉声道:“下去吧。”
    那黑衣男人默不作声的消失,西斯修有些痛苦地皱起眉头,他知道,这件事情不能责怪下面的人,因为沐空安很可能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西斯修有些痛苦地闭上眼,他当初下手太过狠辣,那外面唯一一间众人并不了解的小屋还被自己命人烧了,自己当天得知沐空安和皇帝跑了的时候多么震怒,愤怒之中还夹杂着自己所不了解的奇怪的情绪,那些情绪扰乱了他的理智,以至于他毫不犹豫地给人下命令把那间屋子烧了。
    西斯修突然有些后悔,他当初不该用那样的方法来夺取帝位的,沐空安身为生子一心爱民,从不参与政事争端,现在被他所用心维护的民众厌恶,他是不是会很伤心呢?
    西斯修的奏折也批不下去了,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瓷杯,上面飘着绿色的茶叶,看起来喷香扑鼻,西斯修突然想起沐空安每一次泡出来的的茶,都不会像这般香气四溢,但一口吃下去却回味无穷。
    就像沐空安那个人一样。
    初遇时没觉得有什么,可是时间越久,越会被他身上的魅力吸引,沐空安总是安静而美好的,在他身边仿佛时光都沉寂了一般,变得安详和静谧,那些烦恼和痛苦都消失了,只剩下温暖。
    西斯修真的有些后悔了,他虽然登上了高位,却也更加的谨慎,有的时候甚至一整夜都无法安眠,因为他实在难以信任身边的人,他宁愿自己一个人躺在龙床上,却感到那么的寂寞和寥落。
    身居高位,掌管大权,却再也没有一个真的爱他的人,也没有一个真的能让他信任的人,那些曾经的友人,变得敬畏变得低调;那些曾经的属下,变得更加缄默。
    他们明哲保身,自己也没有什么能怪他们的,可是有的时候真的很期待,有那么一个人和自己谈天说地,肆意地抒发自己的情感,可以毫不在意地与自己因为某种观点而争吵。
    这个时候,沐空安的身影就更加清晰了。
    西斯修每一次想起沐空安,心中的后悔都会增加一层,在这个三个月都没能找到沐空安的时刻,他心中的后悔和恐慌几乎达到了一个顶峰,那个人会不会真的不在了?
    越想这个可能性越大,西斯修心焦起来,他急忙唤人去寻找鸿娄铭的踪迹。
    他怎么会忘了,鸿娄铭可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那一天,沐空安和鸿娄铭突然消失,自己心中愤怒,竟然忘记了鸿娄铭挟持沐空安的可能性!
    依鸿娄铭那残暴不仁的性子,沐空安在他手里还能有什么好?!
    *****
    花瓣飘落在沐空安的身上,倒有几分如梦似幻的情景,西斯修从沐空安身后看着那瘦弱的身影,心中不可自已地涌现出一种感动,他从来不是会说话的人,只能用行动表面他的在乎。
    他大步向前,想要把沐空安护在怀里,已确认他的真实性。但他还没走到沐空安身边,沐空安就后退了好几步,西斯修立刻停了下来,突然发现他们两个的距离似乎跟刚刚一样远。
    西斯修放缓语气,以一种近乎于商量的语气说道:“安安,你过来好不好?”
    沐空安轻笑着弯腰折下了一束花,那花朵开得妖艳异常,西斯修一时半会儿竟没认出那朵花来,只是抿唇道:“我很想你。”
    这句话一说出来,西斯修突然觉得轻松不少,原来这么多日日夜夜的折磨,仅仅是因为他想这个人了,
    沐空安笑着对他弯起了唇角,美丽纯洁的样子,就像圣殿日日夜夜供养的圣兽独角兽,纯洁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他说:“主教大人,你觉得我还能回去吗?”
    怎么不能?!西斯修心里有火,道:“当然!”
    “呵呵,”沐空安笑得灿烂,漫天飞舞的花瓣几乎成了他的陪衬,那花瓣是粉红色的,和沐空安手上的血红色的花完全不同,竟然有一种映衬般的美丽,“主教,哦不,殿下,你觉得我怎么还有脸回到皇城?”
    “我以什么身份回到皇城呢?”沐空安的声音很清,花瓣将他掩埋起来,西斯修看不清沐空安的神色,他快速地向前几步想要看清沐空安,却听到沐空安后退的脚步声,空气中弥漫着一些雾气,竟再也看不见沐空安,西斯修怕把沐空安吓走,也不敢再往前,只是道:“你是我们的圣子!”
    “陛下这句话,可真是不走脑子啊,”沐空安似笑非笑的声音传出来,细细地听起来还有几分悲伤,“圣子之位不是被你取消了吗?我要是回去皇城,可是以罪民冒充圣子之位爱慕虚荣贪恋富贵与皇帝私通的恶名呢,说不定还会被人打出皇城的呢。”
    西斯修突然感觉有些冷,他厉声道:“不可能!”
    “呵呵,陛下,你觉得身负这些美名的我还能活下去吗?我明明是圣子,却被人人喊打,我深爱一个人,那人却狠狠地从背后插了我一刀,天下之大,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
    “陛下,你真是,好狠的心呢,”沐空安怅惘的声音传得很长,西斯修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动不了,一个音节也不能发出来!
    “西斯修,我很后悔,非常后悔,”那些雾气渐渐散了,沐空安的声音却越来越低,越来越远,“我真的很后悔,我怎么会信任你。”
    “罢罢罢,那也不过是我自己认错了人,没什么好怨的,”沐空安的声音渐渐变得凉了起来,“但是陛下这副痛苦懊悔的样子给谁看呢?”
    “你以为我看到你这幅样子会开心吗?不,我只会感到恶心,造成这一切的不是你吗?逼死我的不正是陛下吗?”沐空安嗤笑着说了出来,西斯修僵立在当场,他自然听出了沐空安的恨意。
    “陛下,想看见我吗?”沐空安柔和的声音响起,西斯修眸子一亮,花瓣和雾气渐渐消失,沐空安躺在花丛中出现了。
    他一只手握着那朵血红色的花,一只手玩弄着花瓣,他看着西斯修,轻轻地笑,嘴角却是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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