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片刻,郑雅萱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司瑾的神情真是太好笑了。
    “真是调皮。”司瑾揉了揉郑雅萱的脑袋,声音里满是无奈。
    “谁让王爷竟然说我胖着。”郑雅萱不乐意道。“不过,妾也是看王爷今天心情和,和王爷玩笑罢了。”
    司瑾惬意的靠在背后的大迎枕上,舒展了一下身体,这才笑道,“今天心情确实好,就不和你计较了。”
    郑雅萱把头靠在司瑾肩膀上,问道,“发什么了什么事儿?王爷说说,让妾身也跟着乐一乐。”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三位皇子的皇妃定下来了。”说完也不等郑雅萱张口问,接着就把三位皇妃度介绍了一遍。
    郑雅萱也跟着叹了一回。这下京城里终于能清净下来了。不过这和司瑾又什么关系,能让司瑾这么高兴?
    不过这就不是自己要关心的了。便也笑道,“定下来的好,这下京城里别的人家也能说亲了。”不然多少好姑娘都期望能加入皇家,不肯看身边的人一眼呢。
    司瑾听了郑雅萱的话,沉思一下,问道,“说来你二哥可是还没有定亲?”
    “怎么了?王爷还关心其我哥哥的婚事了?”
    “这不,听你这么一说,我正好想到,王妃家有一个嫡亲的妹妹也没有定下来呢。说起来,他们可是表兄妹呢。”
    郑雅萱缓缓的转过头,盯着司瑾,这话是什么意思,王若卉有没有定亲和自己的哥哥有什么关心。
    司瑾就这样眼看着郑雅萱的脸也慢慢的青了。
    半晌,郑雅萱才缓缓的开口,“王爷,我哥哥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
    看司瑾挑着眉毛看着自己,郑雅萱接着道,“是一个翰林家的女儿,我母亲亲自相看的,很是满意。”
    跟王若卉一点关系也没有!郑雅萱的心里在尖叫,司瑾这是抽了什么疯?表兄妹就要定亲么,关他一个王爷什么事,还要给自家和王若兰家保媒拉纤。王家那一群人,自家真是收受够了,不可能和她们结亲的。
    司瑾看郑雅萱的脸色非常的难看,看出来对于自己的哥哥和王姐她的那个表妹一点结亲的意思都没有,相反还非常的不乐意。
    原以为两家人的关系很好,如今看来别有内情啊。
    司瑾摇了摇头,“哦。这样啊,看来表兄表妹的,是不能更进一步了。”
    “王爷真是想多了,想来这话肯定不是王妃和您说的,我们两家几十年的关系,可彼此从来都没有结亲的想法。”这话可要说明白了,郑家和王家彼此都看不上对方,司瑾也不能硬要把人落在一起。
    可也真真是奇怪了,司瑾怎么会突然有何种想法?
    ☆、第66章 突来的祸事
    郑雅萱见今日风不大,外面太阳正好,便在屋里坐不住,让人把茶桌和木塌抬到了院子里,秋初的季节,天虽然凉下来,可太阳却依然很大,在房间里面反倒不如在外面暖和。因此郑雅萱便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因为怀孕她的大腿和双脚都肿胀起来,百合坐在旁边给捏着腿,好让她轻松一些。
    刚刚家里又送来一封信,二哥的亲事就定在明年的春天,那位翰林家的小姐,他二哥自己也偷偷的看过表示满意了。看样子是没那位一见钟情的韩小姐什么事儿了。
    不过,信里还提到,最近郑雅萱的姨母,也就是王若兰的母亲王夫人在和郑母聊天的时候抱怨过,王若卉的亲事不太顺利。
    原本殷殷期盼的王妃落选也就罢了,就连原先看重的几个不错的人家,竟然在探听消息的时候,也前前后后的表示有看上的姑娘,就要定下来了。这么一来倒是把王若卉给剩下了。
    “人才差些,或者京外的人家你姨母必定是看不上眼的,适龄的京里又没有,你姨母的意思,你表妹必定是要留在京城不肯外嫁的,这么一来,要么就找年龄大的,做续弦。要么就找个比自己小几岁的丈夫,虽说也有女大三抱金砖的说头,但终究是少见。可怜见的,你表妹就这么生生的给耽误了。”
    郑雅萱冷哼一声,暗道活该,一家子富贵眼,也不看有没有那个富贵命。
    提笔写回信,让人准备了几匹王府里的少见的南边来的做贡品的布料以及几件稀奇玩意送回家,添在聘礼里面送给将来的二嫂。
    又在信里嘱咐母亲,少搀和王家的事儿,更不要理会王若兰的亲事。讨厌王家人是一回事,还有另一方面,郑雅萱模糊的感觉的王若卉的亲事不顺有些不对劲,恐怕是背后有什么事儿。有人对王家不善郑雅萱不在乎,就怕以郑母和郑父的和善温良性子,到最后又被拉下水被王家人坑了。
    写完这些不放心,又单独给二哥写了一封,让二哥注意一下王家,有什么情况千万不要攀扯上自己家。
    没过多久,郑雅萱就又听到家里传来的一个消息,王若卉的亲事定下来了,是男方主动上门提亲的,此人姓张,乃是西北之地的一方大员,如今而立之年,原配前两年病逝了,这次趁着回京面圣的机会,要娶续弦,不知怎的挑上了王家。
    王尚书没有多做考虑,几乎立刻就应下这门亲事了,虽然是续弦,然而这位新女婿可是实权人物,在西北可算得上封疆大吏了。
    “就是你表妹哭哭啼啼的不乐意,闹了几场,不过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由不得她做主。此事连你姨母说话也不管用了。郑母在信中感叹,“没想到你表妹竟然最终落到西北之地,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而郑二哥在信中则是交代,这位张姓大员,是个能干的人,性子十分的杀伐果断,不然也不能在民风彪悍的西北立足,并且短时间的爬到高位,言辞见到时对此人十分的推崇。
    郑雅萱整合了这些消息,一时间也不知王若卉这命算是好还是坏了。
    另一处院子里,木氏怀中抱在小婴儿,看着他抿着小嘴儿,因为刚吃完奶儿满足的小表情,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这个孩子来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我的佑儿。”木氏小心的用拇指抚摸着婴儿娇嫩的皮肤,感觉自己怎么看都看不够。
    “夫人,”水仙从外面进来禀报,“照看大少爷的婆子过来了,说是大少爷今早看着不太精神,摸着有些热呢。怕是着了寒。”
    木氏的眉头几不可见的蹙起,“人不精神?怎么伺候的人这么不经心,这几天天是转凉了,让她们上心好好照看着。可不要得了风寒,先看看,要是不见好转的话,就去请大夫进府来看。”
    水仙应了一声,转身下去吩咐了。
    木氏有仔细的打量着佑儿,觉得这孩子穿的薄了点,小孩子可禁不起冻,连忙吩咐伺候的丫头又翻出来见小斗篷盖上,这才觉得好了些。
    木氏晚上的时候不见有人来禀报玄哥儿的事,便以为玄哥儿必定是好了,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如今她怀里的孩子站了她全部的精力。
    没有想到,到第三天一大早,木氏刚刚起来还没有洗漱,就有一个婆子闯了进来。
    “夫人,我求求你,你发发善心,给大少爷找个大夫看看吧,大少爷如今快要不行了。”这婆子的声音凄惨,冷不丁的嚎出来把木氏吓了一跳。
    木氏眉毛一竖,立刻喝道,“谁在在外面乱嚎呢,一大早的,晦不晦气!”
    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听到的声音在说什么,这一明白,就更怒了。气急败坏的让人把这个婆子给拖了进来。
    水仙刚刚也被人吓了一跳,此时明白过来,立刻对着这婆子喝道,“你个老虔婆,一大早满嘴胡吣什么,什么大少爷要没命了,快说清楚。”
    “夫人,大少爷已经烧了两日了,今早老奴看见人已经昏迷不醒了。夫人,你救救大少爷,快给请个大夫进府看看吧,否则大少爷真要一命归西了。”
    木氏脑袋里翁了一声,一时间竟然有些站立不住。“大少爷如何会病倒这种地步,怎么不早点报到我这里来?定是你们这些偷奸耍滑的没有照顾好,来人,把这个婆子给我拖出去绑好,以后在好好的审她。”
    这婆子一路嚎哭不知道被多少人听见了,木氏恨不得堵了她的嘴把她几棍子打死了事,省的败坏自己的名声。可眼下大少爷要紧,只得便宜这婆子,晚点在跟她算账。
    木氏稍作梳洗,立刻带着人赶到了玄哥儿的住处,进了内室一看,玄哥儿小小的人躺在床上,脸上烧的通红,只剩下浅浅的呼吸,早已人事不知了。
    “马上请大夫进府,快点!”木氏马上吩咐了下去。
    木氏坐在床边,摸了摸玄哥儿的额头,烧得滚烫的。在看四周伺候的丫鬟婆子一个个缩头缩脑的不敢上前。
    而前两天见过木氏的那个婆子更是抖抖索索,眼见着木氏一眼扫过来,普通一声就跪下来了。
    “怎么回事?我吩咐你好好照看大少爷,情况不好就去请大夫,你就是这么照看的。”木氏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婆子。
    “夫人,这真不怪老奴啊,那天老奴发现大少爷精神不太好就马上禀了夫人,回来以后更是按照夫人的吩咐好好的照看大少爷。大少爷那天虽然有点发热,可一直都不厉害,第二天更是多吃了一碗饭,老奴眼看着大少爷好了才没有惊动夫人,哪里想到过了一夜,这一大早就发现大少爷突然烧的这么厉害了。”
    这婆子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夫人,老奴说的都是实话,真没有敢瞒着夫人,不信夫人问问这些一起伺候的,这院子不独老奴一个,人人都看见了啊。”
    “放心,你们一个个的,谁也跑不了。都给我先去外面跪着去,等着大少爷好了在发落你们。”
    没过半个时辰大夫便被请进了府,老大夫一大早被人急忙忙的拖了进来,如今一见这发烧的小儿,倒也不恼,上前仔细的诊了脉,又问了问这两天这孩子的表现,便下了结论,原本是风寒,如今情况严重,恐怕要转到了肺部。
    老大夫倒是没有犹豫,马上就给开了房子,只是嘱咐,“孩子年纪小,不能用猛的药,只能先服一帖药,看看情况在说了。”
    木氏一听恐怕肺部有炎症,眼前就一黑,马上就明白过来,因为一场风寒拖时间久了转成了肺部炎症,这玄哥儿要是救不过来。自己会摊上什么麻烦。
    “还请大夫尽力救我儿。”木氏定了定神,马上开始思索自己该怎么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祸事。
    ☆、第67章 乱成了一团的王府
    给玄哥儿的要很快煎好了喂了进去,在等着他退烧的功夫,木氏到了找了个偏厅,把院子里跪着的丫鬟婆子都提了进去。
    伺候司玄的人不少,奶娘一个,麽麽一个,贴身大丫鬟两个,二等丫鬟四个,院子做粗活的丫头四个婆子四个。今早闯院子那个是魏麽麽,前几天报病的是周奶娘,这周奶娘是木氏亲自挑的人伺候司瑾,其她的丫鬟婆子也都是仔细查过的。而现在这院子里就是周奶娘领头。
    没有想到这院子里竟然出了这么大的漏洞,十几个人围着一个孩子转,说大少爷生病却没有人发现,说出去谁信。
    木氏不由得怀疑周奶娘照看司玄没有尽心,不过眼下还不是收拾这老婆子的时候,怎么处理好这件事儿,不让人抓住把柄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周奶娘跪在最前面,后面的丫鬟婆子也依次的跪着。
    “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仔细的和我说说。”木氏沉着脸问道。
    周奶娘连忙把着两天前前后后的事情仔细的说了一遍,不过还是刚才那一套,中间夹杂这婆子如何听了木氏的吩咐,回来以后紧盯着大少爷不敢分心,一直到晚上出来没精神也没见大少爷有什么不对,周奶娘便做主没有再去打扰夫人。
    等到第二天,大少爷一如既往,周奶娘端茶倒水的伺候,大少爷还出去花园玩了一会,回来比昨天多吃了一碗饭,周奶娘等人就觉得大少爷好了,都放下了心。
    没有想到今天早上魏麽麽起来后去查看大少爷的情况,眼见着大少爷就突然烧的厉害,变成了现在这样,魏麽麽当时就吓坏了,转头就跑到木氏的院子求救去了。
    “夫人我说这些都有这院子里所有人作证,老奴真没有说谎啊。”周奶娘指天划地的发誓,还把魏麽麽和两个贴身伺候的大丫头都拉扯了进来。
    两个大丫头也连忙爬上前来,说周奶娘说的都对,她们真是尽心伺候大少爷,没有偷懒。
    木氏哼了一声,眼睛扫了一圈,“你们最好想清楚,这屋里有一个算一个,我话先放到这,要是有人另有情况和我说,我就记她一个大功,保她以后都没事。说吧,刚刚她们几个有没有人撒谎,有没有什么情况隐瞒不报?”
    屋子里静了片刻,底下跪着的丫鬟婆子都只有沉重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在有人陆陆续续的说话。“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奴婢没有什么要说的。”
    木氏紧盯着这十几个人,把这些人的神情都看在了眼里,见确实没有人犹豫不决,这才满意的道,“恩,没有话说就好,记住你们刚刚说的话,以后要是有人来询问你么大少爷生病的情况……知道该怎么说吧!”
    “奴婢们都记着,知道怎么说。”下面稀稀拉拉的声音回应。
    “好了,先回去伺候大少爷,先罚半年月钱,每人十板子先记着。等大少爷好了,再罚你们。”
    这些丫鬟婆子松了一口气,都爬起来推出去,各干各的活去了。木氏回答玄哥儿的房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玄哥儿喝了被人托起来一勺一勺的喂了药,眼见着比早上好了一些,木氏摸着额头已经不那么烫了,脸上的神情也平静了很多。
    木氏松了一口气,看来药起效了。人救过来就好。
    按照那个老大夫的吩咐,这汤药一天早中午三次,用两天再换药方,木氏留下原本自己身边伺候的吴婆子,让她仔细盯着这院子里的人按时熬药,伺候好大少爷。
    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怕这风寒病会过病气,木氏先去换了身衣服,又梳洗了一遍,这才过去看儿子佑哥儿。
    佑哥儿早早的就醒了,哭了一阵,被奶娘喂了奶,如今正神采奕奕的一个人玩,吱吱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木氏过去亲了一口手脚乱舞的佑哥儿,这才笑道,“真是个乖孩子。是不是看见娘来了,在打招呼啊。”
    两个人亲亲热热的玩了一会,原本留在大少爷院子的吴婆子又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夫人,王妃不知道怎么听说了大少爷的事儿,派了人过去询问,来的人竟然还是大丫鬟红梅。看见大少爷躺在床上,如今还没有清醒,就要把大少爷院子贴身伺候的几个丫鬟婆子带走审问呢。”
    “慌什么!”木氏让人把大少爷抱走,让吴婆子跟着她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早就料到今早这么慌张的请大夫肯定瞒不住王妃,既然王妃已经知道了,我拦也拦不住,这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倒要看看她能不能问出什么来。”
    木氏坐在房间想了一会,猛然间想起来在柴房还帮着一个魏嬷嬷呢,这个魏嬷嬷,木氏凝神想了片刻,总觉得她今早的表现不对劲。即使真的因为看见大少爷病重,也不该慌乱成那个样子。
    “去把魏嬷嬷带进来。”木氏吩咐。
    这个魏麽麽也是王府的老人了,木氏刚进府的时候,魏麽麽对木氏就很是亲近,等到以后王妃进府,也没有靠上去巴结王妃,所以木氏才会选了她和周奶娘去伺候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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