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羞辱是一门学问。
    意卉一度觉得延川在床上是一个严防死守的战士,嘴巴用来接吻和舔舐,再往下都是国家机密,一句话都不肯透露出口,空气在做爱时是干燥的,她的喘气是点点火星,扇不出燃烧着的活苗,他抿着唇一声不吭的样子让她生气,撬开他的嘴巴舔他的牙齿,连舌头都被她咬过了,他只是皱了皱眉头,火星烧不开他嘴上套着的盔甲。
    直到她有一次忍不住了,小声抱怨:“dirty   talk也是床技的一种。”,他才猛然注意到自己应该学习说话。
    延川对于黄色小说里的语言羞辱一度不感冒,成人电影里的夸张叙述甚至让他觉得出戏,他看潘金莲叫西门庆“达达”,脑子里滚过的不是触犯人伦的禁忌之危险,而是一阵轰鸣的马蹄声。看黄文里的“蜜桃洞”“龙根”之类的描写,又觉得太过直白,有些奇怪。
    他可不想让“骚货”来形容意卉,她在床上明明是咩咩叫的绵羊,是鹿角耷拉下来的麋鹿,是因为过敏眼圈红红的兔子。他怎么好意思用“骚货”来形容她。
    就是这只小绵羊要求颇多,非要从他的牙关里翘出几句机密。
    他偏偏不从,舌头绕着她的耳朵,锁骨滑到乳房说悄悄话,小声到她听不见。握住她上下扑腾的小腿,拽拽小兔子毛绒绒的尾巴,胡乱地乱抓,她就忍不住湿润。
    “好湿啊”
    “都流到床上了”
    他倒是不介意描述她在床上的状态,毕竟她的样子他都刻画在心里,像是画工笔画一样工工整整,连床上的一团水迹都能被他修修改改,用来冲淡丙烯颜料,用语言画出一朵花来。
    她的双腿卡在他的身上,不安分地乱蹭。
    他便一巴掌打在她翘起的臀部,“转过去趴好。”
    她磨磨蹭蹭地爬起来,膝盖绕着床单转圈,抹花了水痕,弄皱了床单。
    腰部塌下背对着他,小兔子还忍不住回头看他,这个姿势他比她高那么多,撞得她前后动,小兔子的叫声里都是生气,眼眶又红上了几分。
    他还要不依不饶地问她问题。
    “屁股翘这么高干什么?”
    他既然是战士,就熟悉指挥和施令的那一套。
    握住她的脚踝叫她往前爬,按住她的腰部让她自己动,还要用巴掌提醒她“再快一点”。
    意卉唔唔地喘,头埋在被子里当鸵鸟,只能抓着头发强迫她抬头看他,谁叫她老是回避,一定要让她看看自己乱七八糟的样子,下次在镜子前也好。
    dirty   talk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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