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腰椎做前屈、后伸、侧弯、旋转等动作时,椎间孔或扩大,或缩小,从而挤压假体。
    但是挤压假体的程度如何,以及挤压假体产生什么后果,医学临床上没有界定,实验也从未涉及,我并不清楚。
    我只能建议父亲先开始测试。等到测试有结果,我们再商榷。
    父亲察觉到我呼吸不畅,问我是不是哮症复发。我本想含糊带过,父亲却对我日夜颠倒无休无止的状态表达不满。
    也对。在父亲眼里,我没有女朋友,也从不和异xing约会,总是和karl形影不离凑在一起做学问,就算是工作狂,在某些方面也有些违背人情常理。
    我无奈地笑了,和父亲简单道别便挂断电话。
    我尽量集中注意力勘正文章错误,但始终难以投入。karl感觉到我的不对劲,淡声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医院有些问题。
    karl知道来龙去脉,微微颔首说不急一时,往后有空他会帮我想想办法。
    我闻言抬头,仔细看一眼对面的karl。
    平安夜已至,年轻男女都在约会。只有他和我留在冷清的办公室,和枯燥无趣的理论打jiāo道。
    我静静地凝视他一会,用不经意的口吻问他一直很受女xing欢迎,为何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相识六年,我俩从不谈论私人感情。首次谈到这个话题,我以为karl不会回答,没想到他一边替我做勘误,一边漫不经意反问:“你呢?你也一直是一个人。”
    我吞吐,karl抬眸看我:“莎夏喜欢你,你知道吗?”
    莎夏,是那个有着漂亮脸蛋,xing格又可爱的波兰女设计师。
    莎夏究竟喜欢谁,我不知道,反正她有事无事常来柏林大学接近我和karl,甚至听说我们提名普朗克奖候选人,便发挥奇思妙想设计了一枚精致的领针送过来——至于确切送给谁,这又是无解之谜了。
    我沉默许久,忽如其来开口:“万一莎夏喜欢的人是你,你会和她jiāo往吗?”
    karl以为我在闲谈,不假思索摇了摇头:“我对女xing不感兴趣。”
    “那便是对同xing感兴趣?”
    那一刻气氛变得微妙不同,karl从纸稿里抬起头看向我。
    他的眸子向来深邃沉静,但在那时目光微动,似乎笼上一层薄薄的讶异。末了他又低眸回溯纸稿,轻轻浅浅扬了扬唇角:“好了,不要揶揄我。”
    我yu言又止,内心怅然。
    如今karl离开办公室,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写下这篇散记,胸口依然空落落。
    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xing取向。因为这不重要,我只是karl的同伴,我和他能做的只是物理学科研究。
    但是,一想到karl终有一日会遇见让他倾心的女子,接着娶妻、生子、养育下一代,我的内心便说不出的低落。
    日记写到这里,我对父亲感到抱歉。
    我知道父亲希望我过上传统的幸福生活,可是,我这辈子不可能有自己的子女。
    我很想打给父亲,告诉他一些真相,但我不能,至少不要在今天,不要在这个糟糕的平安夜让他失望……虽然他是医生,他从来不接受特殊的感情,我也曾经试图暗示什么,只可惜话题刚开头就草草结束。
    我的未来会是怎样?我不知道,说不定在外人眼里,我和karl会是一辈子的好友。
    他冷静沉稳,理智传统;我不同,我热情开朗,无所禁忌,兴趣广泛。然而karl并不是外界传说中那么难接近的人,相反他认可了谁,他的内心也就逐渐对其敞开,而我……我的内心一直牢牢紧闭。
    唯一的敞开就在刚才。幸而karl没有听懂。
    罢了,求而不得是人间常态。
    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忍不住幻想,假若有可能,仅仅是有可能说出自己的内心,karl会远离我吗?
    罢了,停止不缺实际的幻想吧。
    我一定是病中糊涂,才会在今夜写下如此散乱的文字。看来我得打急救电话,好好治一治病,让痛苦的大脑和身体得到休息。
    我应该把karl叫回来吗?我现在难受极了,胸口像压着一座高加索山,刚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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