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皮。”两人一问一答间,安安就看到了灶台上一个单独盛出来的小碗,便跟刘妈妈要了筷子,几口就吃完了,“娘真好吃。”
    “不够我再给你盛一碗。”乐呵呵的顾春竹马上起身去盛,而安安屁股还没坐热,楚云澜就进来了。
    “娘。”声音软软糯糯的楚云澜唤了一声,安安立马开心的迎了上去,拉着她坐下。
    “嫂子,这是娘新做的凉皮,特别好吃,你先吃。”安安睁着大眼睛等着楚云澜对凉皮的夸奖,看样子就好像这凉皮是她自己亲手做的一样。
    “安安你先吃。”楚云澜倒不知道她已经尝过鲜了,只当是礼让她,便也不肯吃道,“我才进来,不着急,你先吃吧。”
    温柔笑着的顾春竹见他们姑嫂这一副温良恭俭让的模样,心里倒是欢喜欣慰,生怕她们彼此推脱不停,便开口道,“云澜你吃吧,这里还有。”
    “嗯,刚才我已经吃过小半碗尝过了,你快吃吧。”楚云澜接过了安安递过来的大碗凉皮和筷子,鼻尖是浓郁的鲜香,心中则是深深的感动,她觉得自己在将军府,被这一大家子像宝贝似的宠着,又温暖又幸福,像是小时候吃了甜甜的糖一样开心。
    “小成回屋休息去了?”眼尖的顾春竹见她一身出门的衣裳就来了,心里欢喜着她的亲近,顺便问起了小成。
    “嗯。”楚云澜恰好吃完了凉皮,便起身回着。
    “那这碗你给小成送去吧,你刚从家里回来,累了一天也该早点休息一下了。”顾春竹柔声细语的,却让楚云澜更加想撒娇赖在这里了。
    “娘,我不累,真的一点都不累,我还想留在这里跟您学习做凉皮呢!”聪明的楚云澜眨眨眼睛道,“娘不是担心我们去那里没有好吃的,如果我学会了,到时候去了湘西也能做这么好吃的凉皮给殿下吃,我们就觉得跟在家里一样呢!”
    “好。”顾春竹欢喜她有这样的心思,便遣了刘妈妈去给小成送凉皮,开始动手教她做凉皮。
    楚云澜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一点也不娇气,学习的非常认真,顾春竹看她进步飞快,记性也好,直夸她贤惠。
    吃货安安一直在旁边看着,觉得好像很好玩的样子,便也要加入她们,小厨房里一下子就变得热闹起来了。
    在顾春竹的精心指导下,半吊子的安安还是退出了,最后只有楚云澜成功的配好了调料做了一碗好吃的凉皮。
    其他的几碗凉皮都是顾春竹做的,她们几个人吃饱了以后,就分别让府里的丫鬟们给苏老太和顾老头送去了。
    最后剩了两碗凉皮,是顾春竹留给牡丹的,她刚想让刘妈妈给牡丹送过去,就只见她院里伺候的小丫鬟一脸惊慌失措的跑过来。
    小丫鬟脚步匆忙,额头上甚至出现细密的汗珠,顾春竹一见心里便有些不安。
    果然,那小丫头几乎是用哭腔回道,“夫人,牡丹小姐肚子痛的厉害,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过来找您了。”
    顾春竹听闻,立即蹙着眉头也不说话,便急急忙忙的朝着牡丹院里去了。
    小厨房里的安安听闻,彼此看了一眼,同样觉得担心,立马十分默契的跟了上去。
    夜色暗了下来,顾春竹等一行人行走在府里,也只能看得清一些模模糊糊的轮廓了。
    她一路走着,一路在心里盘算着,前几日就动了胎气,虽说这两日大夫看着说是稳定了下来,可是大夫也说了,再有个什么好歹,怕是要早产了。
    如今看小丫鬟惊慌的模样,怕不是果真要生了。惴惴不安的顾春竹飞快的到了牡丹院里,问丫鬟们谁在,她们回老夫人在。
    苏老太听到动静便赶紧出来了,还没张口和顾春竹说话,就看到她身后安安和楚云澜也跟了过来,立马更急了。
    “哎呀,我的小祖宗们,这种时候,你们来干什么呀!”苏老太说着,便要催促他们赶紧回去。
    安安和楚云澜担心,一时间进退两难,苏老太头疼的皱眉,“生孩子有什么好看的,快回去。”
    一脸担忧的顾春竹想着,她怕是担心楚云澜和安安被牡丹这儿的情况吓着了,以后不愿意生孩子,便蹙了蹙眉上前轻声道,“你们回去吧,牡丹毕竟前几日动了胎气,恐怕生产要不顺利,你们就别担心,这里有我们呢。”
    “去请稳婆。”顾春竹也没有太多时间催促她们离开,叮嘱了一番之后,便赶紧让丫鬟们去请产婆。
    楚云澜眼见着眼前这副兵荒马乱的样子,自知她们虽然担心,却也真的帮不上什么忙,要是再留在这里添了什么乱子,倒也不好了,于是便懂事的拉着安安走了。
    顾春竹一来这院里的人也就都有了主心骨,不再脚步慌乱的不知所措了。
    牡丹的院里变得忙碌了起来,顾春竹见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便和苏老太进了屋。
    屋内已经烛火通明,但摇曳的烛光却将牡丹的脸映衬的更加惨白虚弱了。
    顾春竹关切的上前,却只见她此时眉头痛苦的拧在一起,浑身都有些湿透了,汗珠将她的头发也打湿了,有的贴在脸上,让人似乎一下子就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牡丹,昨日不是还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心疼的顾春竹坐在床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担心的问道,“难不成是有人照顾不周,让你动气了?”
    牡丹感觉着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恢复了一些力量,她拧着眉摇摇头,语气极轻极轻的道,“不是的。”
    “那这是怎么了!”顾春竹颇为焦躁了,要说这被照顾的好好的,也没来由突然就这样,有了早产的征兆啊。
    牡丹知道顾春竹的焦灼,痛苦的双眼含泪,颤颤巍巍的道,“其实都是我自己没睡好,这几日连夜梦到三丫,今天一早上就腹痛,只是我想着事情不大,所以就忍着没说。”
    听了牡丹的这番话,顾春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叹了口气问道,“那凌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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