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并没有沉痛的指责他们手足相残,只是静静地听着几个儿子的滔天大论,这个说是怕父皇受到伤害,不得已而举兵保卫江山保卫国家;另一个说身为太子,在父皇不能朝政的这段时间,理所当然的要去除一切有害国家的潜在分子。
    塌下叽叽喳喳,皇上也只是冷眼旁观,最后只说了一句:“你们谁想要王位,各凭本事,想要手足相残、自相残杀,那就必须等老子一命归天之后。”
    几位皇子急忙满头大汗的说着不敢,皇上懒得再看这几个儿子,遂把他们赶了出去。
    侍候皇上多年的魏公公见状,心里也忍不住叹了口气,纵然是身在高位人性凉薄的帝王看到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也免不了心痛,或者,他是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事情?
    “皇上。”魏公公轻轻上前两步,在皇上耳边低声的安慰着,“几位皇子年纪毕竟还小,您大可再教他们几年......”
    皇上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在说此事,几个儿子究竟如何,他比谁都看得清楚,况且,他知道自己的身子撑不了几年了。
    魏公公见状,只好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他想了想,忽而笑道:“有一件喜事,皇上听了高兴高兴。”
    “哦,什么喜事?”皇上漫不经心道。
    魏公公又凑上前一步,呵呵的笑道:“听说啊,前几日匀王府填了新丁,匀王妃诞下一位小世子,可是把王爷和宁王侯都高兴坏了。”
    “哦?”这个消息果然有些意外,皇上眼中的神色亮了几分,似乎是之前躺了很久,竟然已经有些毫无顾忌了,“你说的匀王,就是老九家的那个儿子?老九现在也有孙子了?”
    魏公公神色一僵,这九王爷的称号,在皇上登基之后都没有人敢提,甚至连皇上都没有提起过,大家都一致的保持缄默。可是此时,皇上竟然自己亲口提起了九王爷,还是当年那时候的称呼!
    魏公公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皇上的神色,鬓间的头发几乎已经全白了,那双总是看似平稳却暗藏精光的眼睛也变得浑浊了,魏公公扭过头悄悄擦了擦湿润的眼睛,转过头笑道:“可不是,难道只许您能有孙子,人家就不许有了?”
    皇上呵呵的笑着,他歪着头想了想,招呼魏公公:“去拿纸笔,既然是老九的第一个孙子,朕要亲自给他起个名字,叫什么好呢?”
    魏公公急忙给皇上铺好纸笔,担忧道:“皇上还是过两天再给小世子起名字吧,左右也不着急,您的身子要紧啊!”
    皇上不在意的挥挥手:“无碍,这可是朕醒来听到的第一件喜事,嗯,老九生前最喜欢摆弄金玉一类的玩物,如此当得一个‘昭’字。”
    魏公公听着面上一喜:“皇上起的名字好,这‘昭’字不仅有金玉之明美,还有将来丰功伟绩之象征,这字实在取是好!”
    皇上指点着魏公公,笑道:“还是你这个老家伙最懂朕了。”说完,又叹了口气。
    魏公公唯恐皇上想起方才的不愉快,赶紧道:“那奴才这就去宣旨了,也好让匀王府中高兴高兴。”
    “嗯,你去吧。”
    ******
    “昭?”月牙儿一边逗着怀里的小家伙,一边疑惑地看向林槐之。
    “是‘昭’字,说是皇上亲自赐的,前来宣旨的魏公公说,这可是皇上醒来之后,做的第二件事情。”林槐之点点头,长臂一伸,将妻儿一同揽在怀内。
    “宁昭?”月牙儿试着唤了一声,低头朝只会吐口水的小家伙笑道,“小东西,你也有名字了,宁昭,以后你就叫宁昭了。”
    既然圣旨不可违抗,又是这等稀少的殊荣,他们能做的也只能坦然接受,况且这个名字念起来好像也不错。
    “舅舅有说什么吗?”
    林槐之握着小家伙的小手,闻言努力回忆,一字一句的学着:“舅舅也说这个名字好,‘昭’字,取自金昭玉粹,又有昭如日星一说,故而皇上对我们家儿子的出生还是挺高兴的。”
    “金昭玉粹?昭如日星?原来我们的小家伙既有美玉之相貌,又有日月之功绩,宁昭,小宁昭,你可听着了?”月牙儿摇晃着怀里的小宁昭,小家伙不懂母亲说什么,刚睁开不久的小眼睛里全是茫然。
    这小模样不禁逗笑了月牙儿,她低头亲了亲儿子柔嫩的脸蛋,又忍不住嘀咕:“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管他什么意思,反正他赐的名字我们又改不了,就当是省下费脑子的力气了。”林槐之满不在乎道,也学着月牙儿亲了亲儿子的脸蛋。
    好吧,月牙儿无奈的耸耸肩,他说的话虽然粗鲁了些,但也不是没有道理,起码他们不用纠结给孩子起什么名字了。
    林槐之戳破了儿子嘴边的几个小泡泡,月牙儿身上的奶香味让他心猿意马,他凑到月牙儿耳畔吐着热气,小声道:“让孩子跟乳娘睡去吧,我有点累了。”
    月牙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林槐之毫不脸红的挤上了床,天气热,屋里角落放置着许多冰块,但林槐之还是会经常出汗,于是晚上什么也不盖,光着上身睡觉,只穿着一条亵裤。
    月牙儿见状只好出去把孩子交给了乳娘,乳娘见林槐之准备解衣服,便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月牙儿拍了一下林槐之,嗔道:“屋里还有别人呢,你也不知道收敛着些。”
    林槐之心道,我要不这样,她能出去的那么快嘛。嘴上却笑嘻嘻的:“我这不是还没脱呢嘛,放心,除了你,我谁都不给看的。”
    月牙儿啐了他一口,这人在她面前,真是越来越没脸没皮的了。
    见月牙儿躺下了,林槐之三下五除二的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抱住月牙儿就开始胡亲,一边嘟囔着:“媳妇儿,我好想你啊,你都不想我吗?”
    月牙儿哭笑不得,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身上这匹如饥似渴的狼拨拉开,望着林槐之一副欲.求不满的委屈模样,月牙儿憋着笑,泼了他一盆冷水:“你要干什么,大夫可是说了的,我刚生完孩子,还不可以......否则会对身体有很大伤害。”
    林槐之一听,整个人都如同打了霜的茄子一般,整个人都蔫了,他可怜兮兮的看着月牙儿:“真的吗?我都快一年没有碰你了......”
    月牙儿严肃的说道:“真的,除非你想我以后整天生病吃药。”
    林槐之当然不想,他憋屈的倒回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怔怔地看着帘帐发呆。
    月牙儿见他这副惨兮兮的小模样,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槐之立即像打了鸡血一般弹了起来,他双手撑住月牙儿两侧,一双眼睛几乎冒着绿光,满眼期盼的看着身下的月牙儿,兴奋中带着希冀:“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刚才是在骗我?”
    月牙儿见他这副模样,实在是不忍心打击他,但是......
    “没有骗你,是真的,至少还要再等两个月。”月牙儿此时已经是满脸的同情了,看着林槐之这副渴望的小模样,她真不想打击他了。
    林槐之大喜变大悲,随即麻木的看着月牙儿伸出的两根手指头,双手一软,扑在月牙儿身上,但他手肘微微撑着身子,以免压住月牙儿,近乎绝望的声音从耳边低低传来:“还要两个月......早知道就不要儿子了......”
    这家伙!月牙儿嗔怪的瞪了他的后脑勺一眼,又伸出手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心疼的哄道:“好了,我知道你委屈,再不许说方才的孩子气话了,仔细儿子听着了,日后不喜欢你这个父亲。”
    林槐之不满的在月牙儿颈处蹭了蹭,月牙儿心软,便哄他道:“不过两个月罢了,反正之前的十个月你都忍过来了,这一点时间算什么,大不了......到时候......我都随你。”
    林槐之猛地一抬头,双眼泛着光,那副模样,只差摇着尾巴冲月牙儿汪汪汪的叫了:“真的?这可是你说的,不许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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