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第一次对她起反应的时候,当时绝对没有现在这样的难忍和渴望,只是莫名的兴奋和轻微的难受。
    她高一的那个暑假,他住校打工,想她,也想回来看看爷爷,请了一天假从上海回了崇明。
    烈日炎炎,后院的柳树上知了的叫声从未停歇,楼下没人,他估摸着爷爷是去打牌了。
    他放下书包,倒了杯白开水,喝完上楼。
    房间的门开着,玻璃窗也都开着,淡绿色的窗帘被热风吹起,飘荡着。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电风扇嗡嗡嗡旋转的声音。
    盛蒲夏侧身睡在竹席上,淡米分色的吊带连衣裙卷到腰间,露出光滑的背,天蓝色的内裤下若隐若现,从大腿到脚趾,肌肤白皙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玉。
    他站在门口盯着她,他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某物开始苏醒。一股热流直冲脑门,额头上的汗缓缓流下。
    天气很热,他也很热。
    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他的小青梅长大了,微妙的身子已经足够诱人了。
    那天晚上,他回去躺在宿舍的床上做了一个梦。
    她坐在他身上扭动喊叫,小脸红扑扑的,还没发育完全的身体格外迷人,是少女独有的青涩和纯净。周围迷雾一片,除了她的香味还有清晨树林清新的空气,偶有露水滴落到他脸上,寂静空旷,却回荡着她的叫声,时而绵长时而短促,声声都让他沦陷兴奋。
    醒来时,他满头大汗,闭上眼满满都是她的样子。
    好在是暑假,寝室里就他一人。
    下床,换了内裤。
    席灏收了回忆,擦干身体,出浴室。
    盛蒲夏正躺在床上选电影看,她瞥了他一眼,“你想看恐怖片还是喜剧啊,美国的还是中国的?”
    席灏躺了进去,搂过她,打开电脑上的百度云,说:“季寒发的好看吗?”
    “啊?那什么,我就看了一点点。”
    “嗯。”席灏删了那些东西,问道:“你刚说想看什么来着?”
    “看恐怖片吧,欧美的比较刺激。”
    席灏边搜索边问道:“刚刚刺激吗?”语调十分平静。
    “......”
    ☆、第四十四章
    除夕前的那一晚下雪了,不是很大,屋檐砖瓦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九十点的时候已经被阳光融化了,化作积水囤积在院子的地面上,只有院前爷爷种的大青菜上还飘着一小坨雪花。
    盛蒲夏拄着拐杖热了点腊肠,配上饭喂给大黑吃。
    “你别乱走,外面湿,过来坐着。”席灏把酒酿糕端上饭桌,对着她说道:“要是爷爷看到你给狗吃腊肠铁定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新年了嘛,给大黑加餐。对了,大毛的那个宠物店新年还开吗?我想把它接过来,我的脚还要半个多月才好,不想把它再放在宠物店里。”
    “年后吧,我回上海的时候把大毛接过来。可是,你不怕上演猫狗大战吗?”
    “我把大毛关楼上。”
    盛蒲夏闻了闻香气扑鼻的酒酿糕,“你什么时候买的?”今年爷爷住院就没有蒸糕,这种手艺也只有老人才会。
    “昨天秦婶拿给我的,快吃,吃完去医院。”
    她咬了一口软糯的糕,“对了,我哥公司前段时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昨天打他电话又没接我,难不成过年都不回来了?白曦也是,不知道他们两个出了什么问题,都不接我电话。”
    席灏轻笑,“你哥做什么都一帆风顺,这次栽个跟头也正常。感情上也是。”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但是能大约猜出点什么。他公司没事,你不用担心,商场如战场,不可能没有硝烟,有援兵就行。”
    “说得什么,那么高深,听都听不懂。”
    席灏抽了张纸巾,捏着她的下巴,拭去了她嘴角的酒酿米粒,“你不用懂,只要做个公主享受我们给你打的天下就可以了。”
    她没忍住,笑了出来,“席哥,你说你给我打天下我还信,就盛子傅他,他别坑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他是你哥,永远都会对你好的。”
    “我知道的。”
    “我也是,永远都会对你好的。”
    “诶,你又撩我。”
    席灏搂过她的腰,吻她的脸颊,摩挲到耳根处,轻声细语道:“我不仅撩你还要做你。”
    盛蒲夏揉了揉耳朵,被他说得痒痒的,“光说不做假把戏!”
    席灏笑着:“原来和心爱的人说说黄段子是这种感觉。”他又吻上她的额头,“蒲夏,我爱你。”
    什么爱不爱,一大早的,真肉麻。
    盛蒲夏挑挑眉,玩心大起,伸手勾起席灏的下颚,居高临下的说:“看你急的,尽说些情话妄想得到我的宠幸,身为我的正宫要体谅朕,别急,雨露均沾啊。”
    席灏狭眸微敛,“你的意思是,我的嘴,手指,那里,你的雨露都要沾到?”
    “啊!席哥!你太污了!”
    “别动。”席灏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让我亲一下。”
    ......
    医院病房。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晒太阳就瞧见这对小夫妻手挽手的走了进来,老爷子乐呵呵的笑着。
    这小子,总算是把小夏追到手了。
    “爷爷,虽然是过年但你的身体也不能吃得很油腻,所以我和席哥昨晚包了点饺子,白菜猪肉馅的。”
    “饺子好啊,孙媳妇的做的都好!”
    盛蒲夏瞄了一眼席灏,脸上发烫。爷爷从来没有这么叫过她,总是闺女,夏夏,小夏的叫,这孙媳妇还是第一次听见。
    “别站着,快坐下,这脚还没好呢!”老爷子捧着保温盒严厉道。
    席灏拥着她在另外一侧的沙发上坐下。
    “这大过年的,子傅那没心肝的小子也不来看看我啊!”
    “我哥他好像最近公司出了点事。”蒲夏抿抿唇。
    老爷子咬了个半个饺子,眉毛一扬,”天大的事也要回来过个年啊!电话打给他,我来和他说。一年365天就见到他几次面,臭小子,我还要问问他什么时候和那姑娘结婚。别谈了朋友还没有结婚的打算,要对人家姑娘负责任!那姑娘我一看就是好孩子,长得也是清秀,这将来啊,生的孩子肯定好看。”
    席灏轻声道:“打个电话给子傅,让爷爷和他说两句话。”
    电话等了很久才被接起,仅仅是盛子傅那一声哽咽的喂就让盛蒲夏乱了阵脚。
    这是什么情况。
    盛蒲夏看了一眼席灏,拄起拐杖走到走廊。
    “哥,你怎么了?”
    盛子傅静默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我没事。”
    “你别总和我说没事,你老实说,你和白曦是不是吵架了?”
    “嗯,分了。”
    她怔住,“怎么会,你们不是挺好的嘛。”
    盛子傅苦笑了一声,“是我的错,我的错。”
    盛蒲夏靠着走廊的窗,楼下是个小花园,今天阳光还算不错,一些家属正推着病人出来散步,她皱了眉,“你现在哪?”
    “在家。”
    “你和我说说吧,你到底做了什么错事了。白曦这人虽然不温柔,但是很直爽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女人。”
    这次,他沉默了很久,断断续续吐了几个字也听不出个所以然。半响,盛子傅轻笑了一声,终于组织好了语言。
    他说:“我和别的女人上床了。”
    她看到楼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正在为帮坐在轮椅上的老伴披衣服,盛蒲夏的舌尖抵着下唇,把这句话反复思量了一会说道:“哥,你没和我开玩笑吧?”
    “没有。”
    “可你怎么会......?”
    他打断,“蒲夏,我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了。你和爷爷说,我过几天就回来看他。我最近很忙,这个年...你们过吧。”
    和往常的通话一样,他毅然的挂断了电话。
    盛蒲夏看着屏幕出神,席灏站在她身后环住她的腰时她被吓了一跳。
    “子傅不来?”
    盛蒲夏往后仰在他怀里,侧抬头看向他,“何止不来,简直绝了。”
    “嗯?”席灏捋去她耳侧的发。
    “席哥,你能想象我哥那样的人居然...居然和别的女人那啥了吗。”
    “总会有失足的时候。”他顿了顿,“可我不会的。”
    她笑了出来,“又往你自己身上贴金。我怎么现场这发现你是个情话满满的心机boy呢。”
    “boy?我是吗?”
    “你不是没碰过女人吗,你就是boy。”她贴在他耳旁细声说着。
    席灏顺势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以同样的语调回答:“再过半个月,你会后悔说这样的话的。”
    盛蒲夏撇撇嘴,扭头。
    自从那天他尝了一遍滋味以后,晚上总是勾引她。也不怕肾亏。白天出门西装领带,仪表堂堂,晚上回来就赤身裸|体,欲望难耐。
    “席哥,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盛蒲夏嘴角一扬,吐出四个字:“斯文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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