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想起那个泰王佛牌店背后的投资老板来,据吴经理说此人姓高,是在泰国经营稻米生意的,很有规模,难道是他在幕后用钱通神?
    给方刚打去电话,托他调查泰王佛牌店那个稻米高老板的情报,方刚说:“我倒是听说过一个姓高的老板。就是在清迈做稻米生意的,近四分之一的泰国稻米出口都有他份。”我连忙让他仔细打听,说不定就是他搞的鬼。
    又给他汇报了小凡只身去泰国的事,方刚说:“这两人干脆结婚算了,小凡长得也漂亮,对陈大师痴心一片,为什么不要?”
    “那你说陈大师对nangya更是痴情,为什么她不喜欢?”我反问。
    方刚哼了声:“依我看来,小凡对爱情的态度,和陈大师那是完全不同。小凡只会默默付出和奉献,在关键时刻,宁愿负天下人,也要救心上人;而陈大师虽然看似愿意付出一切,其实都是与索取相伴。”听了他的话,我仔细回想,反复咂摸滋味,觉得方刚这老哥真他妈的是个哲学家,说得太对了。
    正在我焦急小凡什么时候回来,第三天中午,小凡就回到医院,后面还跟着两个人,分别是nangya和方刚。我心想小凡面子够大的,一个人能请得动两个。我看到小凡的眼睛肿得像桃,心想肯定没少说好话。
    nangya走到床前,看着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的陈大师,片刻后对登康说:“确实是很强大的灵体,肯定是修法者。”
    登康点点头,说明天午夜施法吧,今天你们舟车劳顿,晚上好好休息。我看到小凡欲言又止,而nangya摇了摇头:“事不宜迟,就今晚。”
    第1037章 植物人
    医生和护士看到来了这么多人,就问都是谁,会不会干扰患者。方刚哼了声:“要是能对陈大师有干扰就好了,现在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干扰个鬼!”护士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到了午夜时分,登康和nangya准备对陈大师进行施法,我反锁病房的门。关闭电灯,拉开窗帘,让月光能够照进来。两人分别盘腿坐在椅子中,在病床两侧坐好,摘下各自的骨珠,戴在陈大师的脖颈中,一人左手按着陈大师头顶,另一人按住他胸口,开始施咒。
    我特别害怕再次闻到那臭味,不是嫌弃,而是如果再出现,就说明陈大师的魂魄正在离体而去。那就糟糕了。好在还没有,不到十分钟,忽然看到陈大师张开嘴巴,发出“嘿嘿哈哈”的笑声。声音很大,但表情和声音都非常诡异,很僵硬,好像陈大师体内有个什么生物,正在操纵着陈大师的面部肌肉和声带。
    登康和nangya加快了经咒的速度。陈大师发笑的声音简直比哭还难听,什么叫鬼哭神嚎,现在才算是真正领教。
    这时,陈大师的上半身居然慢慢坐起来,我和方刚互相看看,都觉得很惊奇。小凡发出低叫,我连忙走过去抓住她胳膊,示意让她不要出声。小凡用手捂住嘴巴,身体都在发抖,眼神中充满激动。陈大师虽然坐着,但眼睛仍然紧闭,登康缓慢地把那串暗红色骨珠从陈大师脖子中摘下,缠在左手腕上,但仍然按着陈大师的头顶。那边nangya也将骨珠取下,挂回自己身上。
    陈大师张口吐着气,随后又做出令我和方刚都惊愕不已的事。他居然开始念诵经咒。
    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看到,当牌商三年出头,我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但施法时中邪者自己也会念经咒。这还是头一次。很明显,那是附在陈大师体内的修法者灵体在施咒,我顿时把心提起来,心想那修法者要是个像劳差一样法力高深的家伙,登康和nangya会不会抵抗不过?
    nangya从怀里取出一个方形的浅灰色牌子,握在手中,紧贴在陈大师胸前。几分钟之后,看到登康把那串骨珠又解下来,双手崩直,念诵经咒的速度却在减缓。而nangya却身体打晃,好像有些不舒服。突然陈大师把身体尽力向后仰,似乎要躲什么东西。而登康将骨珠往陈大师的面前移动,陈大师躲得更辛苦,就在这时,nangya所念诵的经咒和登康的完全重合,就像回音。
    陈大师身体猛地向前,正好把头套进登康手中崩直的骨珠圈里,登康立刻松开手,那串骨珠垂在陈大师胸前,而他也低着头。一动不动。
    登康把经咒停下,而nangya用右手摸着陈大师的后脑位置,左手仍然把那块浅灰牌子按在他胸前,继续念诵经咒。十几分钟后。登康用手将陈大师的身体慢慢放倒,平躺在床上。陈大师发出如雷般的鼾声,睡得很香。这时nangya才抬起手,那块牌子就平放在陈大师身上。
    她也停止念诵,登康慢慢从椅子里下来,绕过病床去扶nangya的身体。我和方刚连忙上去帮忙,把虚弱的nangya扶到椅中坐好。小凡跑到病床前,看着处于熟睡中的陈大师。眼睛中满是询问。
    我替她问登康怎么样,他说:“那块牌子应该是引灵符,陈大师体内附着的那个修法者灵体已经被禁锢到这块符上,要立刻带回泰国,放到寺庙的佛像脚下,让僧侣用佛法加持,这样才能禁锢得住。”
    “nangya师父,陈大师他是不是已经没事了?”小凡来到nangya面前,急切地问。nangya勉强点了点头,小凡扑通跪下,就要给nangya磕头,nangya连忙伸手扶,但她已经没有力气。
    方刚把小凡扶起来,小凡含着泪:“大恩不言谢,以后哪怕当牛做马,我也要报答nangya师父的恩德!”nangya连忙客气。但眼里却有一丝疑惑。我能看得出来,她是没弄明白小凡对陈大师的感情,我不知道她去泰国是怎么打动nangya的,难道那个时候并没有这样?
    托方刚将nangya和登康送回酒店,我跟小凡仍然留在病房中照顾。两名护士问我们刚才那么多人在折腾什么,我说没事。护士听到陈大师的打鼾声,非常惊讶,连忙叫来医生查看。医生对陈大师进行全面检查,虽然没有结果,但也欣喜地告诉我和小凡,患者很有可能就要苏醒。我心想这还用你说,傻子也看得出来。以前一动不动的植物人。现在能打呼噜,肯定有变化。
    次日中午,陈大师也没醒,医生又增加了两台仪器。对陈大师进行重点监测。登康站在病床前,小凡焦急地问要多久才醒,登康说:“最多明天肯定会有反应。”
    又是一天过去了,陈大师果然醒过来。看到我们这几个人站在床前,他流下眼泪,尤其看到nangya的眼神非常激动。他左手颤抖着,似乎想抬起来去抓nangya的手。但半天也没动。医生和护士跑过来看,发现陈大师苏醒,连忙让我们躲开,要进行检查。
    本来我们都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了。可医生在检查之后,告诉我们:“患者虽然已经苏醒,但却处于高位瘫痪状态,从脖子以下都无法活动。还要继续观察。”
    小凡又开始担忧,方刚和我都在劝,说什么事都有个过程,灵体附身不是那么容易就解决的。慢慢来。医生听着我们的对话,不知道发生过什么,面露鄙夷之色。
    因为要把那块附有修法者灵体的引灵符尽快带回泰国以佛法加持,所以nangya和登康就先回泰国去了。方刚留下来,跟我一起照顾陈大师。临走的时候,登康告诉我们,陈大师变成这样,也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这与那个荒山中的枯骨坑有关,要是能得知那修法者生前所用的法门,也许能救陈大师。
    “去哪里知道那尸骸活着的时候用的什么法门?”我问。登康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不是所有地坛中的降头师灵体都能以山精的形式与人通灵。
    转眼半个月过去,陈大师逐渐有了好转,但就像脑血栓后遗症那样,他只有眼睛能转动,能听到我们说话,勉强点头和摇头,但却无法讲话。连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自己完全不行,和瘫痪其实也没什么两样。
    在进行全面检查之后,医生得出一个不太乐观的结果:陈大师很有可能后半生都这样了。陈母坐在病床边,哭得很伤心,也难怪,她就只有陈大师这么一个儿子,又是家里的顶梁柱,现在看到陈大师这样,肯定要难过。
    小凡也哭着求医生多想办法。方刚问:“慢慢恢复应该会有起色吧?半个月前他还是植物人,起码现在知道用眼睛看人,还能点头呢。”
    医生苦笑:“他的中枢神经反射区已经有八成都处于坏死状态,要是还能恢复,那才是医学奇迹。”不管怎么说,小凡表示都会继续照顾陈大师。
    从医院出来转入专门的康复中心,这里环境好手段高,当然收费也不便宜,要不是陈大师身家丰厚,一般人肯定承受不起。虽然有专人负责陈大师的康复工作,但小凡和陈母仍然在这里协助共同照顾。
    第1038章 吴经理和高老板
    陈大师坐在轮椅中,由陈母慢慢推着,在康复中心的院子里溜达。看着陈母那憔悴的样子,我心想哪个老母亲看到人到中年的儿子得了这个病,不难过才怪。小凡坐在长椅中,脸上都是痛苦的神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坐在她身边,刚想安慰几句。小凡转头问我:“是吴经理做的?”我愣了几秒钟,回答说虽然现在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她做的,但除了吴经理,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个动机。而且她从香港消失数日,也恐怕不是巧合。
    小凡说:“你能帮我找到她吗?”
    她的表情很坚决,似乎这件事非做不可。我说我已经给侦探公司打了电话,在香港严密留意吴经理的动向。同时,我又告诉她那个泰王佛牌店幕后老板高先生的事。小凡拜托我打听,说无论什么代价,都要查出真相,她要替陈大师报仇。
    方刚走过来,我问他是否问过高老板的消息。方刚说:“前几天我托人查过,那个在清迈的高老板,就是投资泰王佛牌店的人,听说佛牌店关门之后,他还很不爽,似乎有重开张的打算。”
    “求求你们两位,一定要帮我查出结果,行吗?”小凡认真地对我和方刚说。我点点头。和陈大师有生意往来的这一年多,小凡对我帮助也很大,不光是看在陈大师面子上,很多其实都是我的私事,但小凡从没拒绝过,总是全力帮我,所以,现在看到小凡这个样子,我也很不忍,就正式答应下来。
    小凡交给我一张信用卡,就是之前她留在信封中的。说这是陈大师放在她手里的高额度信用卡,全球通用,她让我把这卡当做经费,只要是与调查高老板和吴经理的一切费用,都从这里面出。
    陈大师的恢复也不是一日之功,于是我和方刚就先回泰国。方刚对我说。就算不冲陈大师,看在小凡的面子上,和她对陈大师的痴情,这个事也要帮小凡到底。我说:“不光是帮小凡和陈大师。还有洪班和阿赞巴登呢!在nangya的寺庙中,那个叫阿赞维布的降头师对nangya和洪班的攻击,肯定不是闲着没事、心血来潮,而那个神秘消失的什么合葬墓,也多半跟吴经理抛不开关系。反正,这些账现在全都要算在吴经理的头上!”
    方刚点点头,说他现在就托朋友,全力调查清迈的高老板。
    回到披集,先去老谢家里把金蛋领出来,再回到表哥家。这段时间真是多事之秋,我也觉得很疲惫。从洪班到nangya再到阿赞巴登,现在又是陈大师出事。当然,都和吴经理这个臭女人分不开,现在她就像水滴在热铁板上,蒸发了。如果已经离开香港,甚至跑到国外去,那可没法找。
    到这时我才发现,竟然连吴经理的任何资料都没有。包括她是什么地方人、家庭情况都完全不清楚。我心想,那个高老板既然能雇佣吴经理当他在香港佛牌店的职业经理人,应该对她有所了解。但如何从高老板嘴里得到吴经理的情报?这可是个难题。
    在泰国已经呆了这么久,意外事件层出不穷,我觉得应该回沈阳多呆一阵子,免得再出事。心理已经有阴影了。于是我对表哥嫂说要回沈阳,他们俩觉得这段时间已经过了水果收获的季节,生意也是淡季,就想跟我一块回国去看看。我当然高兴,提出也想把金蛋带着,我老妈喜欢小动物,肯定喜欢金蛋,表哥嫂欣然同意。要不然也得托宠物店寄养,带回国见见世面也好。
    和父母打了招呼,他们让我把小何姑娘也叫到家里,到时候一起聚聚,也让表哥嫂看看。我心里不太情愿,其实那时我对小何姑娘已经少了几分好感,但又不好说什么。
    三人一狗从曼谷飞到北京,再转机沈阳。到了家,我爸妈和姐姐、姐夫早就做好一大菜丰盛菜肴等着。金蛋有些晕机,昏昏沉沉的没精神,只好先让它在姐姐特意买的狗房子里休息。
    小何姑娘也准时来到,八仙桌刚好坐了八个人,席间,表哥一直给小何姑娘夹菜,看来对她还是很满意的。我父母就不用说了,他们还是老人的想法。找儿媳妇最好是肤白、不太瘦、面容姣好、脸型呈圆的女人,觉得这样能旺夫。
    在谈到什么时候结婚的事上,小何姑娘再次转达了她父母的意愿,就是觉得我现在做生意还不错,怎么手里也要有个二十万左右才能结婚,不然婚后要是小何姑娘不想上班,在家里玩两年,压力就会特别大。
    这种想法在我们老家沈阳,是相当普遍的。很多年轻人都不太愿意上班,尤其结婚的时候。婚前要操办很多事,婚后要出去旅游度蜜月,哪有时间工作?反正又不是公务员和企事业单位。随时能辞职,等玩够回来再找工作。
    几年前,我对这种想法还没什么感觉,可现在却觉得很别扭。趁着年轻的时候不努力工作。难道非要玩到中年才开始创业?但我父母却连连点头,说有道理,又让我加把劲,多赚点儿钱好供老婆。
    其实男人赚钱。女人持家,这没什么不对,但每次看到小何姑娘和她父母那种略带责备式的嘱咐,我就很不舒服。
    次日去佛牌店看看。姐夫仍然只是打游戏和看电影,也难怪,一天也没几个顾客进店,不玩干什么。我也很奇怪。以前让王娇和孙喜财看店的时候,生意还算是不错,后来无论是我自己看店,还是重新开张的前几个月也都不错。可为什么现在如此惨淡。
    姐夫对我说:“田七啊,要不要改行卖点儿别的东西?我考察过了,这条街什么店都有,饭馆、水果店、发廊、复印店、超市、手机店、服装屋。可就是没有内衣店。你说要是专卖女式内衣和睡裙,是不是能挺好?”
    其实我不是没有这个打算,只是总觉得要是能多经常几年,打开局面,有些老客户,以后回沈阳之后也有个营生。可现在看到生意不佳,还真动了转行的心思。
    “开女式内衣店,谁来经营,你?”我问。姐夫说当然不是,最好让我姐来,他继续找个单位跑业务,两不耽误。我觉得这还是挺靠谱的,就点点头,说给我时间好好想想。
    中午在店里,我买了几样熟食、半只卤鸭和几瓶啤酒,跟姐夫坐着对喝。看着墙角的那尊招财古曼,我甚至怀疑那是不是假货,怎么可能完全没效果。这时,有位年轻小姐推门进来,姐夫可能已经习惯面对这些根本不能成交的顾客,连看都没看,只顾着低头啃鸭架。
    而我怎么也得招呼招呼,就擦了擦满是油的嘴,对这位小姐摆了摆手,让她随便看。姐夫说:“她前几天来过一次。”
    “你记错了,是两次。”这年轻小姐笑着说。姐夫想了想,连连点头说对。
    年轻小姐先看看货架上摆的东西,又仔细看着墙上那些阿赞师父、龙婆僧和我在香港陈大师佛牌店的法事照片,指着图片问:“照片里的这位田七先生,平时都在泰国还是香港?”
    我笑了:“他有时候也在沈阳。”
    年轻小姐问:“那他什么时候再回来啊?”姐夫实在忍不住笑了,指着我说不就坐在你眼前吗。
    第1039章 章小姐
    “你……就是这照片上的田七?”年轻小姐满脸疑惑。我说难道不像吗,她又看了半天,说可能光线和打扮都不同吧,所以没看出来,只觉得有几分相似而已。再说也没觉得这么厉害的泰国佛牌专家、香港佛牌店高级顾问能在沈阳的这种小店里啃鸭架。
    坐下聊了几句,小姐问:“我这几天在驾校学车,所以天天路过,看到这有家佛牌店,外面灯箱上还有几张照片。回家后我在网上查资料的时候,还真看到关于你的网页,是那个香港什么大师佛牌店开法会的新闻。当时我觉得在沈阳的这个店肯定是假的,田顾问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在沈阳这种东北城市开佛牌店,而且还不是商业街?”
    姐夫哈哈笑,说:“这个门市本身就是我小舅子自己的房子,所以才选在这里。我也劝他去中街或者太原街租门面。他嫌贵不同意。”
    年轻小姐“哦”了声,看了看我姐夫,似乎有什么话想问我,但又觉得不太方便。我连忙说:“咱们到里屋去谈吧,要不然就让我姐夫去里屋喝酒?”姐夫连连点头,刚要搬东西,小姐想了想,说不用麻烦了,就去里屋谈吧。
    在里屋的床边坐下,我说:“不好意思,这个店不比香港陈大师的佛牌店那么阔气,地方憋屈了点儿。多包涵。您贵姓,方便说吗?”
    “没事,能说话就行,我姓章。”年轻小姐说,“我对泰国佛牌这些东西不怎么了解,只是听我姐最近经常提起。她以前是军医,后来认识了我姐夫,几年前嫁到广东江门。姐夫是开饼干厂的,以前生意不错,可现在家里接连出事,生活很不如意。上礼拜我去江门看望我姐,才发现她们家里的情况不好。”
    我问:“怎么个不好法?就是生意赔钱呗。”
    章小姐说:“不光是生意不好,唉,家里出了不少事。”经章小姐介绍,她姐姐几年前嫁去广东的时候,姐夫的饼干厂很红火。那时候全国各地都比较认广东的饼干。尤其是江门的,所有超市都有江门饼干销售。可后来网购越来越普及,很多人习惯在网上购物,能买到国外的饼干。而且也不贵,对江门的饼干行业是个巨大冲击。她姐夫的饼干厂效益也是越来越淡。一些贸易公司拖欠货款也不给,让他们更头疼。
    两年前,章小姐的姐姐(以下称章大姐)胸部不适,在医院检查出是乳腺癌,虽然是早期,但也要切除。章大姐长得漂亮,身材好,这也是吸引丈夫的一个方面。他不同意切除,只好保守治疗,大半年过去,最后还是切除了,光看病就花去近二十万。
    几个月之后,章姐夫的工厂突发大火,烧了很多产品,损失惨重,他不得不因此辞退了三成的工人,否则发工资都成问题。这还不算,那天晚上章姐夫谈客户归来,开夜车在路上遇到假车祸。其实是两个人设的局,连人连车绑架了章姐夫,向章大姐索要五十万,不然就撕票。章大姐和公婆急得不行。可效益不好,根本就拿不出五十万。和绑匪商量没有余地,只好报警。好在警察还算给力,抓到了绑匪,章姐夫也没缺胳膊少腿。但他可能是这两年生意不好,心里有气,就指责章大姐,觉得她是存心不想救老公。
    两人开始吵架。章姐夫的父母虽然觉得儿媳妇没什么过错,但毕竟是儿子,得护着,所以也不怎么站在儿媳的一边。章大姐心情很差。觉得这种日子既没钱又没感情,动了离婚的念头。章姐夫冷静下来,觉得自己也有过分之处,就开始求情。章大姐现在虽然不再提离婚,但夫妻之间感情已经有了裂缝。
    广东人比较信鬼神这类说法,有时候细想,章姐夫总对老婆说,觉得这两年的种种倒霉,应该是运势低,或者什么奇奇怪怪的原因造成的。
    章姐夫有个开贸易公司的朋友,以前都是从他厂里进货,后来从东南亚一些国家进口食品。比如马来西亚虾条、印尼薯片、泰国方便面之类的。因为生意关系,经常去泰国跑生意,也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了佛牌古曼。请过能招财和保平安的佛牌回家,不光生意顺,而且有次还躲过了持刀劫匪。
    因此,这朋友非常感谢泰国佛牌,也和章姐夫经常提起,说泰国佛牌如何如何神奇,那些龙婆和阿赞们的法力又是如何如何高深。章姐夫以前是不相信的,可后来听得耳朵起茧,再加上那位朋友欠了自己一小笔货款,干脆提出用一条佛牌相抵。那朋友实话实说。称这条佛牌是多余的,花了六千多,属于低价抵债。
    章姐夫也想知道这东西到底有没有效果,就收下了。按照朋友提供的心咒,在午夜作过入门之后就每天佩戴。这条佛牌是乌汶某大寺庙龙婆僧加持的,约半个月,有两位拖款很久的客户忽然把款给打过来,总共有二十几万。章姐夫觉得是佛牌的功劳,就对老婆说了。章大姐却认为这是正常,那么多客户欠钱,早晚有愿意给的,只是碰巧而已。
    那次两口子跟朋友聊天,对方称正牌效果比较慢,要是想强力招财和转运,最好是请白衣阿赞的阴牌。章姐夫动了心,就托朋友再去泰国谈生意的时候带一条回来。那朋友找了在泰国的某中国牌商,请了一条五眼四耳,六千元人民币。章姐夫把正牌放在家里供奉,每天改戴那条五眼四耳。
    不到两个月,章姐夫厂里的设计师突发灵感。设计出两款焦糖味的小包装饼干,很受女士欢迎。因为不大,可以轻松放在小包里,所以销路不错。章姐夫又咬牙,出钱在广东各大卫视打广告,生意更好了。虽然只在广东省有名气,但销量也不小。
    这下,不光是章姐夫,连章大姐也开始相信这泰国佛牌似乎真有效果。
    转眼半年过去,饼干厂的生意渐渐趋于平淡,章大姐夫妻又开始着急了,怀疑是不是佛牌已经失效。那次跟那位朋友喝酒,章大姐问对方有关泰国佛牌的知识。这朋友知道章老板戴上自己推荐的佛牌之后转了运,也很得意,就把自己知道的那点儿知识全都说了。听得两人一愣一愣的,当得知这条五眼四耳后面居然嵌着由棺材钉制成的符管,和横死者的碎骨时,章大姐脸色发白,章姐夫也很害怕,当场就把佛牌摘下来扔在桌上。
    那朋友哈哈大笑,说现在才知道害怕,平时有没有害过你们?泰国佛牌都这样,入阴料是不可避免的。高僧的舍利子不也是骨灰吗,怎么没人害怕,还当成宝贝。
    章大姐说:“不一样吧,佛牌里的什么骨灰、骨头可都是那种意外死亡的,多让人害怕啊。”那朋友说,正因为有这些材料,泰国佛牌才有效果,不然你去中国的名寺古刹,花几千上万请什么观音佛像回去,敢保证有这么明显的效果吗?家里供佛的人多的是,你看到几个升官发财。
    这倒是实话,章大姐夫妻默不作声,自从两人经历过去年的那几场风波,现在特别害怕运气再失,就问那朋友佛牌是不是也有效果减弱的时候。那朋友说,什么佛牌都不能管一辈了,只能管一阵子。有的佛牌要经常带回泰国让师父重新加持,但也要结合供奉者自身的条件。
    第1040章 关于小鬼
    “自身条件是指什么?”章大姐问。那朋友称这个可说不好,有的人这辈子福气有限,佛牌的效果也没那么明显,有的佛牌本身效力也有限,视当初制作加持的阿赞师父法力高低而定。
    章大姐夫妻连忙问,是不是越贵的佛牌效果越好,那朋友称不一定,花高价也有可能被骗,除非找到专业人士。章姐夫就托这朋友再去泰国的时候帮着打听,有没有效果更好的佛牌。后来那朋友去泰国。经牌商介绍找到某黑衣阿赞,带了条一万出头的邪牌回来给章姐夫。这朋友叮嘱,说邪牌可不比正、阴佛牌,虽然效力霸道,但不是什么人都能压得住,有时候容易反噬,不能供时间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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