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承没搭理,珵儿将那枚满是血迹的金针取来,小心翼翼擦干净,宁承安静地看着。
    待珵儿擦干净了,他便要取,珵儿不让,“这玩意当是你送我的定情之物啦。”
    宁承眼底掠过一抹复杂,淡淡说,“还我,我给你别的。”
    “我不要!”珵儿握紧金针,生怕宁承抢走,“听说除了影子,就狄族宁家对西秦皇族最为忠诚。这东西对你来说一定是最重要的吧?嘿嘿,我就要你最重要的东西!”
    珵儿一边说,一边把金针横扎在心口处的衣服上,让宁承碰都不敢碰。宁承倒也没有强求,“你爱怎样就怎样。”
    珵儿打趣地说,“就当它传家宝了,万一日后咱们的娃娃在玄空混不下去,让他那这个信物去找韩芸汐,怎么着也能混口饭吃吧。”
    宁承给了珵儿一个无比鄙视的目光。然而,他最后还是没有跟珵儿要回那枚金针。他已是铁了心隐姓埋名于此,或许数十年,甚至数百年之后,这枚金针能让后人寻到狄族宁家的根。
    珵儿收好宁承的卖身契之后,立马就跑去跟上官泽说阿承是她的男人,之前他们不过是闹脾气而已。如果上官家族想认她这个女儿,就必须认阿承这个女婿。
    上官泽本就颇为欣赏阿承,再听到妹妹这“我的男人”四个字,只能点头了。但是,他认真说,“珵儿,等父亲出关之后,你的身世会先在家族中公开,那些叔伯们未必会认阿承……”
    他犹豫了下,便直接说了,“上官家族的女儿向来只高嫁不低就。”
    珵儿一气之下,差点就把宁承的身份说出来了,她转念一想,只回答,“好,那我等父亲出来,我自己跟父亲说去。”
    珵儿怎么可能会等父亲出关呢?
    坐以待毙,等别人做选择向来不是她的作风,离开上官泽的屋,她早就一计上心头了。
    上官泽在安排住处,想在父亲出关之前让珵儿和阿承先住在别处,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毕竟他带了女人回来的事情,家里人都知道。
    两日之后,上官泽亲自把珵儿和阿承秘密送出上官府,饶了一圈,避开了韩香的人,把他们送到上官府隔壁巷子里的一座小四合院里。
    上官泽走之前,珵儿忍不住问了一句,“哥,韩香要杀过来,怎么办?”
    必须一提的是,宁承离开流北商会的第二日,就有人给韩香送了账本,同时也有人把韩香正式接手流北商会的消息传出去。
    韩香原本只是想跟宁承合作,看到账本和收到消息之后才恍然大悟,自己有多低估阿承这个男人,也才意识到自己被坑了。这几日,她自是满世界的找阿承。
    “放心,在上官家势力范围之内,她不敢怎么样。在你身份公开之前,你们少出门,少到南边去,南边是她的地盘。”上官泽认真说。
    珵儿很认真地点头,“惹不起我们就先躲着呗。”
    送走了上官泽之后,珵儿就和宁承开始了隐居的二人世界。哪怕不能出门,宁承也没有闲着。他研究起酿酒的配方来,成日把自己关在屋里。
    珵儿这个一天不出门就难受的人竟非常淡定,她天天守在宁承身旁,一日三餐按点了督促宁承吃饭,其余时间都特别特别安静。
    这种状态持续了三天只有,宁承心里都犯毛了,酿酒的米煮到一半停了下来,主动问,“你不找点事做?”
    “我这不是陪着你吗?”珵儿笑着说。
    “你不打算找点别的事做?”宁承又问。
    “有打算。”珵儿答道。
    “你要做什么?”宁承好奇了。
    珵儿耳根子一红,“秘密。”
    火房里光线不是太好,宁承并没有看到珵儿脸色那一抹羞赧的色彩,他只是有些不安,他继续问,“那还杵这做什么?还不去做?”
    珵儿回答说,“再等等,我……还没准备好。”
    这件事,从她哥跟她说上官家族的女儿只高嫁不低就之后,她就一直在准备了。
    宁承心下越发狐疑了,但是他也没有多问,继续捋起袖中来,坐在火灶前添火。
    珵儿看着他的背影,心忍不住想自己当初怎么会嫌弃这个家伙是个瞎子呢?他连烧火煮饭的动作都这么这么好看。早知如今,当初就该乖乖听乐正的话,嫁给他。或许,也就不会有今日这么多麻烦的事情了。
    宁承把酒坛子都密封,藏到地下室去之后,已经是深夜。他泡个澡之后,便在屋里喝起酒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睡前总要慢慢品上一杯酒。他慵懒懒靠坐在暖塌上,一边把玩酒杯,一边想事情。
    别说,即便是被迫留下来,他的日子还是过得很闲适自在。
    这时候,敲门声传来了。
    院里的仆人就几天,这么晚了绝对不会来敲门,宁承不必问都知道是珵儿。
    他没有开门,只问,“什么事?”
    “重要的事,快开门。”珵儿认真说。
    “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现在说?”宁承又问。
    “不是现在说,是现在做!我准备好了,必须现在做。”珵儿答道。
    宁承想起她今天下午在火房里说的事来,又好奇又觉得不对劲,他最后还是去开门了。
    门一开,谁知道……
    珵儿身着一件粉色及胸长裙,露出了非常好看的锁骨来。外罩单薄薄衫,玉肩美背若隐若现,她还上淡淡的妆,比起平素的中性装扮,整个人美了三分,也柔了三分。
    无奈,她一笑就破功。因为,她笑得很贼。
    宁承的视线就落在她胸口上,她胸口处扎了一个大蝴蝶结,可爱俏皮下隐藏着的是一道诱人的沟壑。她循着宁承的视线低头看自己,脸色的笑又贼了三分。
    准备了那么久,这一身打扮果然入了他的眼。
    “阿承,我……”
    她正开口,宁承却立马要关门。宁承都快到而立之年了,不是十六七岁的无知少年,更不是傻子。这个女人如此打扮,三更半夜来敲门,能有什么事?回想起下午在火房里的那段对话,他都想骂自己愚蠢。
    珵儿立马拦下,身子灵活地避开宁承的手,进了屋。她不说话,就是贼笑,笑得都有些停不下来。
    “要不要廉耻?”宁承很直接地问。
    “你都是我的人了,反正等我爹出关之后,你就得娶我。”珵儿嘀咕道。
    “现在娶了吗?”宁承耐着性子,问。
    “迟早都得娶。”珵儿又道。
    “现在,娶了吗?”宁承再问。
    珵儿沉默了一会儿,才嘀咕道,“还没……”
    宁承让开一步,指着门口,命令道,“回去睡觉!”
    珵儿低着头乖乖地走过去,可到宁承身旁忽然一转身就抱住了宁承,就像个没脸没皮的女流氓,对他说,“阿承,咱们先要个孩子呗。”
    宁承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至今没有被这个女人给气死。可没气死归没气死,他已经气到不想说话了。
    他甚至不得不重新审视审视这个女人,审视审视她到底是多么随便,多么不要脸的女人。
    宁承由着珵儿抱着,不动,不语。
    珵儿并没有发现他眼底的厌恶,见他不反抗,便以为他默许了。她心下就乐了,眼底掠过一抹决绝,果断地拉开了他的衣带。
    就在这个时候宁承出声了,“珵儿,你要是这么需要男人就出门去找,别来恶心我,成不?当我求你。”
    珵儿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需要男人?
    她需要一个孩子才对吧!
    她都计划好了,父亲闭关半年,她和阿承生米煮成熟饭了,到时候挺着个大肚子出现在父亲面前,父亲怎么着都得让她嫁给阿承了,族里的叔伯们也只能认了,而且他们为了家族的颜面,还得替她隐瞒未婚先孕的事情。到时候,必定会直接对外宣传阿承是上官家族的女婿,她和阿承已经成婚过了的。
    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办法保护阿承。
    她倒也不介意那些长辈们的看法,不介意是否真的婚娶。阿承的卖身契在她手上,人就是他的,其他的一切都是形式罢了。
    看着宁承气愤的样子,听着侮辱的话,说珵儿不生气是假的。自小到大,她就是这拧脾气臭脾气,越被误解就越不想解释,越想“使坏作恶”。
    “阿承!”她大叫了一声。
    宁承冷眼看来,她立马扯掉胸口处的蝴蝶结,整件裙子瞬间开了襟。
    春光……全泄!
    第1345章 宁承番外:靠山
    宁承看见了……全看见了。
    他下意识移开眼,珵儿便扑过来抱他。
    他别过头,不动。
    珵儿敢做的,能做的其实也就到这份上,她就是紧紧地抱着他……而已。
    时间在流失,宁承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这样,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珵儿冷得都发抖了。可是,宁承还是不动,不推开她,也不抱她。
    珵儿想,他是要她自己放手,自己离开。终于,脸皮厚心也大的她感觉到了耻辱。
    脸红,眼睛也红。
    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一点儿魅力都没有,都这样了,这个家伙还能坐怀不乱。是不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她?
    是不是,留下了只因为被强逼?
    是不是,她真的一厢情愿了?
    珵儿缓缓地放开手来,退出宁承的温暖的怀抱。她低着头,安安静静地拉好衣裙,系好蝴蝶结。
    “对不起,打扰了。”
    她没敢看他,无声无息转身往门外走,娇小的背影失落得像被全世界唾弃,驱赶。
    然而,就在她一脚迈出门去的时候,宁承便追上来,一把圈住了她的腰肢,随即便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
    珵儿懵了,只见宁承面容冷峻,不苟一笑。
    他抱着她一路大步走到内屋去,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地丢榻上去,随即自己就欺了下去,将人儿困在身下。
    看着他阴沉的眼,珵儿的心扑通扑通狂掉,下意识伸手捂住了心口,像是害怕心会蹦出来。
    可是,她的手才刚刚捂上,宁承就扯下她的手来,一把扯开了她胸口处的蝴蝶结。
    “阿……阿承……”
    珵儿怯了,脑海里第一个念头便是,都是扯,为什么自己扯跟他扯这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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