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小人眼拙,殿下饶小人一命。”大理寺是怀安的,可衙役不是。
    这会儿突然碰到这等事,在暴虐的兄妹手里,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尉迟卿拂拂衣袖,怒目而视,良久又轻轻朝后呼唤:“先生走吧。
    裴琅恍惚生出她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被揭穿的准备,甚至……知道他方才去了秦郁那里的错觉。
    两人疾步离开,倒有些仓皇逃跑的意思。
    裴琅跟着尉迟卿的脚步,一时觉得有些
    好笑。
    尉迟卿知道,她要赶在尉迟穹来之前离开这里,不仅如此,还要保住裴琅。
    “先生,本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但先生又必定能做到的。”
    出了大理寺的大门,袖椿和马夫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殿下这是?”
    “本宫想请先生去公主府细谈。”
    话已至此,裴琅不得不去了。
    公主府的客书房里,裴琅奋笔疾书。
    一刻钟前,尉迟卿让他为一幅画题一首诗。
    这画没什么特殊的,甚至笔法有些拙劣,但他还是依样做了。
    “袖椿,务必把此物送给赵志,告诉他,我们在新筑等他。”
    裴琅的笔刚落,尉迟卿就抽走了画,递给了袖椿。
    “对了,我换下的那身衣物,回来就烧了。”
    直到袖椿走了,尉迟卿才解释道:“赵志倾慕裴先生才华已久,想必这下总会来了,先生可否与本宫同去。”
    两人步履匆匆,尉迟卿见裴琅对此人没什么反应,忍不住继续说道:“赵志是右相赵惠雨之子,虽然他……字画功夫实在不堪入目。”
    说道这里,尉迟卿竟笑了笑,眉眼带了丝戏谑,裴琅的心跳了一下。
    拨开挡在前面的树枝,他心神定了定,说道:“赵惠雨曾任利州太守。”
    “先生请。”两人上了马车,尉迟卿微微仰卧着,放松了身体:“此人虽然不擅字画,但辩才了得。”
    说到此处,尉迟卿竟轻翻了个白眼,好不生动。
    裴琅饶有兴趣地听她继续说下去:“赵惠雨在利州与官与民皆有口碑,是矣只有他了。”
    还有一点,尉迟卿没有说。
    赵惠雨虽是惠州赵家人,但是个旁氏子弟,且其几乎是由尉迟穹一人提yUZha iWuh点c欧m拔到右相位置的。
    左右,他都是尉迟穹的人。
    新筑路途遥远,尉迟卿竟睡着了,许是太累了。
    这位聪慧的长公主怎么这么不设防,裴琅盯着那张安静的睡颜,生出了同样的疑问。
    马车跑得快,比平时提前半个时辰到了新筑。
    赵志早已在那里等候了。
    “先生实在是有些好用。”她捂着帕子低笑了声,施施然率先踏入了新筑亭。
    赵志身形消瘦,面容清俊,羞涩涩地作揖:“臣参见公主。”
    实在看不出是个辩才了得的人。
    说完欣喜地向后探入:“裴郎,久仰大名,赵某一直想同您拜个师。”
    尉迟卿凉凉地泼冷水:“你那是无药可救,无师可教,莫妄想了。”
    赵志摇摇头:“殿下此言差矣,所谓学者教之……”
    “你是觉得右相大人学问不够吗?”
    成功的让赵志闭上嘴后,三人坐在八仙桌上,尉迟卿挺了挺身子,却看见亭栏上挂着一个包裹。
    “本宫没有请来赵大人,裴先生的一首诗,你连包裹都带来了。”尉迟卿强烈不满。
    赵志不以为然,摇头晃脑又开始了:“殿下此言又差矣,臣与殿下恐有皇命嫌疑,草民与裴琅去利州却是私事啊,更者~殿下如此着急~”
    裴琅看着逗嘴的两人,抿了口茶,摇头笑了笑。
    “如此,便劳烦两位了,本宫没有什么可以酬谢两位的,但若假以时日两位有需要本宫帮忙的时候,本宫定在所不辞。”
    目送着两位各有所长的才子离开京城,去往利州,尉迟卿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点。
    她知道在牢里,秦郁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也见到裴琅,达到了他的目的。
    说是她请裴琅帮忙,其实不过是让两人相见有长公主这个身份的庇佑,又因为裴琅的身份,避开了怀安,更为稳妥罢了。
    可她也不知道。
    袖椿从赵家回去后,从那件破烂的书童服的里衣里,拿出了一张纸条。
    那张纸条最终被送往东荒。
    那是秦郁揉捏尉迟卿双乳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割开里衣放进去的。
    等她知道时,她的爱情也天塌地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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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秦:怪我手太快,功夫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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