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姐——秦韵居然这么叫她,魏如烟脸色涨红,秦韵这简直就是在羞辱自己,因为她魏如烟还没嫁人呢,所以叫她魏小姐似乎也没错,可是她都有林昭这么大的儿子了,秦韵这是在赤裸裸地嘲讽她,野鸡永远变不成凤凰。
    魏如烟如实回答说,“夫人,我三十九了。”
    秦韵手抖了一下,茶水抖在黑核桃木的茶桌上,她也不去擦,反倒用手绕着茶水在桌面上画圈,画无意义的图案。她漫不经心道:“哦,那魏小姐跟瀚海多少年了?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我……”魏如烟有些坐立不安了,秦韵这些问题简直让她招架不住。
    “魏小姐这是不会说话了吗?不会说话,那你的舌头长出来是为了什么?”秦韵微笑着执起茶桌上的刀叉,切了一角布朗尼蛋糕,但没吃,“舌头没用吗?”
    魏如烟头皮发麻,只觉得秦韵说话时像是要拿刀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似的。她不禁有些腿软,心里盘算着要是等下秦韵真的疯了,一刀过来,自己要怎么办?这里是秦韵的家,她连个帮手都没有。她急坏了,心里迫切地很想离开这里,秦韵让她感到非常的压抑、不舒服。阿昭说的是对的,这个女人果然有点问题,像是疯子一样。
    “回答我的问题!”秦韵一把将刀子插在桌上,但她力气不够,刀子反弹起来直接落到了地上,落在了魏如烟的脚边,她浑身颤抖了两下,简直要哭了,秦韵怎么这么可怕。
    她只好磕磕巴巴的回答道:“我跟跟林先生二十多年了……跟他在饭桌上认识的。”她真的很想离开,犹豫了一下,说,“林夫人,我还有点事儿,我能先走了吗?”说着魏如烟就站了起来。
    “叫你走了吗?”秦韵接着把那把银质的叉子扔在瓷盘上,很清脆一声响。
    魏如烟拔腿就想跑,秦韵却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阳台的栏杆不算高,秦韵没什么力气,但魏如烟更是体态娇小,秦韵一抓就把她抓了过来,他把魏如烟拽到栏杆边缘,手掐着她的脖子,魏如烟挣扎向后倒去,半个身子都在栏杆外面了。
    差一步就要掉下去了。
    他满眼惊恐,猛烈挣扎起来,“林太太我知道错了……我离开林先生还不行吗,求求您放我一马……”
    秦韵却不为所动,“现在知道怕了,早二十年干嘛去了,二十几年前你还是个小姑娘呢,怎么就懂得勾引男人了?”
    她是真没想到,秦韵居然敢杀人,她手上用的力气很大,魏如烟翻着白眼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拼尽全力伸手去抠了秦韵的眼珠子。秦韵猛地一下被她用狠劲戳中了眼珠,她玩命似的掐住魏如烟,想把魏如烟给推出栏杆,魏如烟则使劲拽住她的头发,最后死命拽住她的手。在她掉下二楼的时候,秦韵也被她拖下了水。
    从二楼摔下,能有多严重?花园里的草坪松软,魏如烟摔断了几根骨头,秦韵则要严重一些,两人通通躺进了医院。
    林瀚海听见了消息,也没有去医院看两人,觉得她们是在瞎闹腾,而且还是为了自己在瞎闹腾,这让他有一种优越感,觉得做男人做到自己觉得地步,也算是成功了。他心里想着魏如烟和秦韵肯定都很想自己去医院看她们,自己先去谁的病房,谁就胜利了。林瀚海怀揣着这个想法,索性懒得去医院了,反正就是断了几根骨头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几个月就好了。
    不过了解当时情况的他也觉得秦韵实在是不正常,哪有正常人被激怒了扑过去掐人家脖子的?他很可惜秦韵居然没有摔瘫痪,摔成了植物人才好,这样这个大麻烦就自动解除了。
    发生这样的事,最生气、最懊悔的要当属林昭了。魏如烟是来看他的,却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当时就应该直接让魏如烟走,而不是让她上去见秦韵。若是他腿脚还是完好的,那他完全可以陪着魏如烟上楼,就完全不会发生之后的事了。也幸亏只是二楼,幸亏不是水泥地,而是松软的草坪,否则现在的结果不是躺医院,而是直接进殡仪馆了。
    林昭想从林家搬出去,魏如烟却不准许,他知道秦韵估计也是强弩之末了,坚持不了太久,林昭要是因为自己的事现在搬出去,那不就等同于输得一败涂地吗?
    这么大的事,对于在度假的林天和傅星河却没有太大的影响,林天是看见消息就立刻把消息给删了。孩子的出生证和户口已经办好,问林瀚海叫什么名字,林瀚海说之前不是取好了吗,就叫林唯,这是当时秦韵取好的名字,但是林唯和林巍正好同音,于是上户口的时候,林瀚海漫不经心地多加了两横,叫林雎。
    他知道这个孩子活不了多长时间的。唐氏综合症的患儿普遍免疫功能底下,而林雎则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在婴幼儿时期,唐氏综合症患儿常常会反复患呼吸道感染等等各种感染,加上他还有先天性心脏病,早夭的可能性非常大。
    听医生说这个孩子起码要等到四岁能说话,林瀚海就更不乐意见到他了,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让他感觉到非常糟心,更别提孩子刚接回来那个晚上,秦韵半夜把孩子抱到房间来,挨着他一块儿睡觉,这让他想着都觉得头皮发麻。
    他既不去医院,也不回家,整日在外面浪。而林雎,因为有林天的交代,反而是林巍对这个孩子很上心,时常去看孩子,下班时还会买玩具给林雎带回去,虽然小孩儿不懂得玩玩具,而且没有反应,脸上通常挂着衣服神游太空的茫然表情,关心这样的孩子,很容易叫人感到挫败,但林巍却很有耐心。无论林巍是真的关心还是做给林天看的,林天都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至少现在看起来,林雎不算孤单了。
    这是他唯一能给这个弟弟做的了。
    基克拉泽斯群岛总共24个小岛,一周的时间内,林天和傅医生基本把这24个小岛玩遍了。两人从锡拉机场,飞到了雅典国际机场,接着两人乘坐私人飞机,途经欧洲,飞到智利圣地亚哥,在圣地亚哥住了两天后,私人飞机带他们飞越德雷克海峡,直接到达南极点。
    第88章
    南极暖季是极昼, 抵达南极点的时候, 林天看到了属于南极圈特有的梦境般的晨光。南极点海拔3300米,气温在零下35度左右,甚至更低,而脚下的冰川足有3000米厚。入眼除了湛蓝到极致的天空,就是一片白雪皑皑、一望无垠的冰川。
    让人设身处地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林天哈口热气出来, 水蒸气遇到冷空气凝结成非常非常细的小水珠, 仿佛雾化了一般。
    连眉毛上都被吹了风雪。
    林天原本是打算在南极点安营扎寨的, 可这里实在太冷, 是整个南极最冷的地方,让他不得不放弃在这里多待的想法。傅星河抓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揣在自己的兜里,在世界尽头的雪地上慢慢行走,绕着南极点走上一圈,花费几秒钟,就完成了环游世界的壮举。林天攥着傅医生的手掌,看着雪地上插的东西半球交汇点的旗帜。他往前迈上一步, 一只脚踏在东半球的土地上, 另一只脚则在西半球的陆地上。他一半身体属于今天, 另一半身体则属于昨天。
    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狂风不断刮在脸上,林天低头将围巾罩在脸庞上。数天前,他们才在圣托里尼的火山岛见识了过了火山要将人烫化的炽热,几天后, 便抵达了世界尽头的南极点,冻得叫人无法活动四肢的永久海冰。
    冗长的白昼,白色的云层、白色的冰川、以及白色的浮冰,在极昼的阳光下被照成了薄蓝色。
    在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繁杂的生活羁绊似乎再也不能左右林天了,只剩下自然的广阔,与自身的渺小,还剩下傅星河。
    显然,九月来南极并不是一个好的决定,一般十二月,也就是南极洲的暖季,是最温暖的时候。十一月到次年三月,都是南极洲的旅游季,客潮便是这个时候涌来。九月甚至没有班机,也没有游轮,要不是有私人飞机,林天想这个时间来南极这样的地方,只能游过来。
    在南极点呆了约莫四个小时,两人重新上了飞机。在飞机上浅眠了几个小时,飞机着陆在埃尔斯山及附近的蓝冰跑道上,林天提前安排好的极地越野车将他们送到冰川营地。
    这里的气温要比南极点好上太多了,约莫零下十度。
    没有夜晚的天气,让人很难感到疲倦,或者说夜晚没有来临时,人通常是很难睡着的。
    营地坐落于白色的冰川上,帐篷里不算太冷,林天听见外面狂风呼啸的声音,连帐篷都在瑟瑟发抖。他把外面的冲锋衣脱了,钻进从飞机上搬下来的羽绒被里,接着他快速钻进傅医生的衣服里,两条手臂穿过他的腰,赤裸裸地缠住他的后背。林天将他裹得紧紧的,仰头道:“哥,这样有没有暖和一点?”
    傅星河感受到林天两条冰冷的手臂,逐渐被自己的体温感染,林天分明是在自己身上取暖,却问他有没有觉得更暖和了。如果真的要说有,只能说心是温暖柔软的。冰天雪地里,如果说两个人在这种地方还想干什么事呢?那林天真是不要命了。所以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只想抱着傅星河好好睡一觉。
    他的耳朵紧密的贴在傅星河的胸膛,傅星河也回抱住他,林天埋首听了一会儿,忍不住说:“傅医生,你心跳好听。”
    这个地方没有电视,没有手机信号,没有wifi,甚至依靠卫星运行的电话和email都停留在上个世纪80年代的水准,外面一派荒凉寒冷,距离他和傅医生温暖的家,是超越半个星球的距离。就是在这样遥远的地方,林天在傅星河怀里听见了自己的安宁。
    傅星河的手掌抚进他的帽檐,抚摸他的头发、后颈窝,接着低头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睡觉了,明天你还想去探险。”
    林天用鼻音嗯了一声,慢慢闭上了眼睛。
    回到沪市时,已经是10月初了,卢教授帮忙把他的老朋友,也就是现任第三人民医院院长的代院长联系了出来。
    事实上是对方听见傅星河想来他们医院工作时,代院长主动提出的,当他问卢教授时,卢教授却说:“他和老婆去度蜜月了,现在好像在南极吧,我也联系不上,过几天就能回来了。”
    代院长诧异道:“老卢,你可别诓我,这可是九月份,还不到十一月呢,这个时间哪里有去南极的班机啊。”
    卢教授没去过那地儿,所以不知道,他心想有什么不可能的,有钱什么事儿都能干,何况林天还是个任性的,小傅也是个宠媳妇的,想去哪里不能去?
    得知两人回来的消息,卢教授第一时间联系了代院长,同一时间,傅星河也接到了卢教授的电话,“老代的意思是说时间地点你来定,你怎么方便怎么来,小傅啊,我看他是真的挺想要你的,去了三医院了,他也应该不会亏待你的。”
    “这方面我倒是不在意,我只希望给我最大的自由度,到时候当面谈比较好。”
    “我知道的嘛。”卢教授说,“你眼里是只有工作,我跟他说了,什么神经疑难杂症的,全部找你都没问题!”
    听见老卢这么说,代院长心里越发惊喜,他这可真是捡到宝了!像傅星河这样的外科医生,是哪个医院都要争着要的,他们3院虽然也是三甲医院,可却拼不过沪市别的三甲医院,最大的问题就是没钱,医疗器械太贵了,一台3.0t的核磁共振要两千万,一台好一点的ct也要上千万……医院一直想要重新盖大楼,所以一直舍不得买。
    傅星河是不是还不了解他们院是什么样?代院长心里非常担心,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像傅星河这样的医生,哪哪儿都争着要,他们三医院相比起来,是完全没有竞争力的。
    别的院大楼新,设施好,他们院就再普通不过了。代院长非常想要拿下傅星河,心里也给他开了非常高的工资,只要傅星河愿意来他们医院工作,再高的工资,再高的待遇要求,他咬咬牙都能给。
    “对了,教授,林天想跟我一起过去。”傅星河对着电话说道。
    “林天?这是不是有一些不太合适呀……不过也没关系,你想带来就带过来吧,我提前跟老代说一声,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林天是想给三医院投资,他知道近些年三医院的经营有些不尽人意,所以准备投资住院楼和医疗器械,具体的我们可以当面谈。”
    “这、你这是说真的呀?”虽然那不是卢教授的医院,在卢教授还是非常开心,觉得林天是在为医疗事业做贡献。“不过你让林天想清楚了,医疗器械多贵啊,一栋大楼多贵呀?别投资玩破产了。”
    林天也凑过去,笑着说,“教授您就放心吧。”他底气足着呢,投资个医院怎么可能把他压垮。
    于是卢教授便告诉代院长:“对了,到时候他过来的时候,他要带上一个人。我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啊,小傅呢,他是同性恋,并且现在已经结婚了。”卢教授顿了顿,本来想说他对象今天是过来给你投资的,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怕到时候老代显得有些急功近利,给林天和傅星河留下的不好的印象,那就麻烦了。
    “我到时候也会陪同过来的。”
    傅星河是同性恋,他还要带上他的同性对象过来???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代院长一头雾水,这应该算是公事吧,谈工作呢,带上家里人算怎么回事。
    他心里有个猜测,问道:“难不成他对象也是学医的?老卢,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两个人都想到三医院来工作?”
    “哎呀,你想哪里去了,我们小傅,他对象是做生意的,生意人。他今天过来呢,是有投资的意思,当然具体我是不太清楚的,反正对你们院应当是有利的。”
    哦……投资。代院长也没往心里去,不过他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给医院投资呢,苍蝇再小也是肉吧,有总比没有好。于是,代院长欣然同意下来。
    结果晚上吃饭的时候,除了卢教授,傅医生和他的对象,还有一个人。
    代院长先热情地跟傅星河打了招呼,“这位就是傅医生吧,真是一表人才啊。”
    傅星河点点头道:“代院长您好。”也没有要握手的意思,卢教授提前给他说了,傅星河稍微有点洁癖,代院长表示理解。
    代院长和卢教授是同个时期的人,两人当年都在苏联学医,算是关系很好的老朋友了。
    他眼睛望向傅星河牵着的林天,接着又看向旁边一位穿黑西装带金丝边眼镜温文儒雅的青年。
    林天介绍说:“代院长您好,这位是我的私人律师,罗律师。投资的事情咱们今天就可以敲定,等会咱们吃完饭再慢慢细说。”
    “噢,您好,您好!请问怎么称呼啊?”代院长心里泛着嘀咕,居然还带了律师来,看样子不像是那种小手笔的投资啊,再一看林天的长相风度,最起码也是千万级别的投资啊!
    “我姓林。”
    代院长正想和林天握手,结果就突然察觉到这位生人勿近的傅医生,向他发散的警告冷气。
    他悻悻然地收回手,转而和旁边的律师先生握手。
    罗律师友好地把名片给他,代院长低头看了一眼,一看不得了!这不是那什么……
    第89章
    名片上写着罗律师的名字, 以及他是英泰集团法务律师、还有天河基金会法务律师的名头——实际上罗律师只是林天的私人律师罢了, 通常情况下, 他并不负责英泰的事务,基金会那边罗律师也很少插手。不过为了唬住这个代院长, 名片是林天重新给他印的。
    林天其实一向是个非常低调的人,不然也不会到现在, 也没有人发现他手里还有那么多的私人产业, 那么多称得上是庞然大物的公司的股份。
    不过既然他要给傅医生当后盾,当然是越厉害越好了,翻出自己的双重身份来,保管代院长今后对傅星河客客气气的,再说了, 这个投资林天是势在必行的,医院条件那么差, 傅医生难免会觉得不方便,办公室设施老旧,病房设备老旧, 这些都需要换新的。
    最主要的当然是手术室的条件,以及傅星河办公室的条件,至于医生的技术,据林天了解到的,三医院只是老旧罢了,医生倒是很一流的,社会评价很高的。
    吃饭过程中代院长一直想说话, 结果他一抬头看向傅星河时,就发现傅星河的注意力放在他旁边的林先生身上,傅星河会给旁边的林先生夹菜,两个人会交头接耳,林先生会笑,看起来生人勿近的傅医生也会露出很不明显的笑容来。他们这样旁若无人的融洽态度,让代院长一直没能找到说话的机会。
    哪怕老卢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代院长还是很不自在。毕竟他这个岁数的人了,看到餐厅里一堆情侣用一双筷子你喂我我喂你也会觉得有伤风化,更别说是两个男人了。
    他心里其实还是有很多疑问的,比方说,傅星河为什么会跳槽?三院又没有挖过他,他为什么要跳槽到三医院来?沪市综合病院的医疗条件就在沪市来说,算是超一流的了。所以他为什么要离开沪市综合病院?同为三甲医院,第三人民医院是拍马也及不上的。不过代院长也清楚,最主要的差距就是在现代化设备上了,就医生的技术而言,他们三院肯定是要更好的!
    而且据说,沪市综合病院背后还有财力很惊人的、很慷慨的神秘投资人。代院长是老资格了,在医疗界人脉也是很广的,他认识一些在沪市综合病院工作后退休的老专家,也知道一些内幕情况,知道那是个什么什么基金会来着,总之是一个很厉害又很低调的基金会,他听完就忘了,现在是死活想不起来。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什么基金会,是不是就是刚才那个罗律师递给自己的名片上的天河基金会?
    这么想着,代院长发了两条消息,托自己的老朋友去打听了。
    一般情况下,公立医院很少能收到这么大一笔的投资。
    不仅对傅星河有疑问,代院长对林天也有很大的疑问,林天为什么要来投资第三人民医院?纯粹大善人发好心?纯粹做社会公益吗?还是说……代院长用隐秘的眼神瞥了眼傅星河,还是说完全是为了自家人在医院过的更加舒适?
    不过他信任卢教授,这既然是老卢介绍来的人,那么肯定就不会有问题,哪怕说他有所图吧,人家图自己什么呢。
    一个是神乎其技的外科医生,一个是财力惊人的大财阀,这是他们三医院撞上了大运了啊!
    代院长心里一阵发热,眼睛也不由自主地发亮,望着林天时,仿佛在看一堆闪闪发光的金子,望着傅星河时,就好似只有他能带领自己找到宝藏似的。
    代院长到底没有被金钱冲昏头脑,吃完饭时,他还是礼貌性地先询问傅星河:“您跳……不是,转来咱们三医院,对职位有什么要求吗?我这边可以给您许诺的是脑外科主任的位置,更高的话,我暂时没办法做主。”更高的话,恐怕就是副院长了,他还没法做这个主,不过以傅星河的资历,做三医院的副院长算是绰绰有余了。
    傅星河却说:“我对这个没有要求,但是我希望能有更高的自由度,比方说病历送到我手上时,我优先筛选做哪台手术。”
    其实一般医院的科主任都有这样的权利的,不过傅星河还是怕三院规定不一样,到时候强迫他做这台手术那台手术的,就不好了。
    通常情况下,傅星河只会做难度较高的手术,不过每一位外科医生想必都和他一样,都希望通过高难度的手术来提高自己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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