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一个翻身,伸手一摸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空。起身,拉开窗帘,眼前一道强光直射,他下意识地伸手挡了挡。走出房门,刚到客厅就闻到阵阵饭香,走进,看到艾珈穿着家居服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上前,从背后紧抱她,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
    “醒啦?”艾珈柔声问。
    “嗯。”
    “我今天也起晚了,这一餐我们随意一点。你快回去洗脸刷牙!”艾珈用手肘推他。
    陆铮回房,拿起手机,发现有两叁个未接来电,点开一看都是老周的,陆铮回拨。
    “找我什么事?”
    “搞毛线啊?老陆!你说我这要是求救电话,等你救命,我还不得早挂了啊!”周明礼在电话一头抱怨道。
    “你这不还活得好好的?到底什么事?快说!”陆铮催促道。
    “今晚7点,高山云会所,律所的集体活动。”
    “不去!”陆铮吐出两字。
    “   '真理'律师事务所第八条第二点管理条例,凡是律所举办的一切增进员工情感、加强员工合作的集体活动,没有关乎性命的理由不得缺席!这条还是老陆你规定的吧!”
    “行行行!知道了!就你啰嗦。不过我的车在西宁,这几天你的车借我用。”陆铮扶额说。
    “陆小二!兄弟我平时是不是太惯着你了啊?你别太得寸进尺啊你!我可告……”老周在电话那头吼,没说两句就听到“嘟嘟嘟”的回音!
    再次从房间里出来时,艾珈刚好摆好碗筷。推开座椅,上前拉着陆铮的手臂,笑盈盈地说:“陆先生,请入座。”
    桌子上有一条清蒸鲈鱼、番茄炒鸡蛋和蒜蓉菜心。
    “谢谢宝贝。”陆铮入座前顺势亲了一下艾珈撅起的小嘴。
    “今天起得太晚了,明天再给你煲汤。”艾珈说。
    “明天我有时间,带你出去转转。今晚7点律所有集体活动,你愿不愿意陪我去啊?”陆铮随口一问。
    “对不起,陆铮,我还没有准备好,还是在家里等你吧!”艾珈盛饭的动作顿了顿,歉意地说。
    “好了,我就是问一下,这次叫你陪我回来,不是给你压力的。”男人体贴地说道。
    傍晚6点半,陆铮的电话响起。
    “老陆,限你10分钟,10分钟之内不下来我就上去揪你。”
    这次的活动,是陆铮这叁年来出席的第二次,律所甚至有几个新同事都还从未见过这个老板。陆铮刚刚入场,就被众人要求连罚叁杯,他举起杯子,瞟了眼老周,后者于是开口:“行啦!咱们律所没有敬酒的文化,喝一杯意思意思得了!”
    陆铮一饮而尽,随后说:“大家,能喝酒的、想喝酒的,尽管喝。不能喝或者不想喝的,尤其是女同事,随意就好。”
    “今晚大家以吃为主,要开车的,尽量不喝酒;当然想喝的,也记得找代驾。总之,这顿饭大家要吃得开心、吃得平安!”周明礼补充到。
    10点半,活动进行下半场——KTV,陆铮不准备参加,遂提前给大伙儿点了几千块钱的酒水。
    随后起身,靳歆也拎包。
    “陆哥,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打车就好。”说完还没走两步就一个踉跄。
    靳歆伸手扶住他,继续说道:“还是我送你吧!”
    陆铮抬眼,目光冷峻,靳歆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老周,你送我回去!”男人回头,冲周明礼说。
    老周看看老陆、又看看靳歆,摇摇头,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陆铮见状,率先踏步往前走。老周拍了拍靳歆,说:“你留下来玩吧!”
    路上。
    “怎么?没话说?”陆铮问。
    “我能说啥?我的话有用吗?你不爱靳歆我说了你就能爱了?”老周连环发问。
    “不过你说你一个钻石王老五,为什么就不能给靳歆一次机会呢?人家要学历有学历,要家世有家世,看身材、身材不错,论颜值、她也配得上老陆你。照我看,靳歆也不比你前女友差!”老周越说越激动。
    陆铮听到最后一句,很想怼回去——在他眼里,谁都没有他现女友好!
    “怎么?哑巴了?被我说中了?像你这种薄情寡义的老男人,要说对秦慕寒念念不忘我踏马都不信!你就是没有感情,不知道怜悯女人,你……”
    “你一会儿自己打车回去!”陆铮打断老周的话。
    “瞪我也没用,刚刚我替你挡了多少杯酒?你心中有数。凭什么都是老板,我一个人得喝两人份?”老周被怼到哑口无言。
    到家的时候,客厅留了一盏柔和的暖光灯;沙发上,蜷缩着身子的艾珈侧躺在上面,安静地睡着了,旁边放着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
    她的身上穿着陆铮的白衬衫,胸前的几粒扣子解开,露出那条诱人的乳沟和起伏的小山峰。陆铮吞了吞口水,性感的喉结随之抖动,伸出双手抱起艾珈,往卧室走去。把她轻放在床上时,不经意碰到她嫩滑的翘臀——这个女人的衬衣里面根本什么都没穿!陆铮感觉胯下又有了反应,便赶紧拉起被子,给她盖好。之后,去了浴室,在里面释放。
    外面,透过云层,隐隐约约可见太阳的微弱光亮。屋内,窗帘紧闭,空气中都弥漫着情欲的味道。
    女人穿着一件男式白衬衫,跪坐在大床上,胸前的扣子解开着;男人裸露的上半身,宽阔有力的肩膀、结实紧致的腹肌,无一不在散发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男人从后面抱着女人,一双大手用力搓揉着浑圆柔软的玉乳;女人用左手撑着身体,右手轻抚男人的脸颊,仰起脖子迎合着男人的唇瓣和舌尖。
    顷刻,她的身体被放平,双腿张开,男人把头深埋在里面,疯狂吸吮着从洞口直涌的甜汁;女人眼神迷离、面颊潮红,额头满是细细的汗珠,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上面。艾珈几次难受得想要起身,无奈双手被陆铮的十指紧紧扣着。
    “陆……呃,陆铮,你……快点,给我!”艾珈喘着气央求他。
    陆铮抬头,并不理会女人的的哀求,而是整个人附上女人的身体,左手轻抚她的额头,右手慢条斯理地解着衬衫上仅有的两颗未解的扣子。他看着自己深爱着的女人,总想从她身上获取更多!
    “陈艾珈,大声地叫出来!”陆铮哑着嗓音说。随后,抱起她,快速地褪掉那件多余的衬衫。
    可艾珈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乖,宝贝,你只要叫出来我就给你!”陆铮循循诱导。
    伸手握住陆铮那杆早已粗硬的长枪,把脸贴近,轻咬他的耳尖,挑衅地说道:“你该不会是……突然就不行了吧!”
    这几天的几个回合较量下来,陆铮总是最先忍不住的那一个!他面有愠怒地默然转身坐在床边把内裤脱下,雄赳赳的大屌从里面释放,蓄势待发。
    艾珈侧躺在男人的臂弯里,双腿弯曲;陆铮,左手握着陆小弟上下抽动着,然后找准位置,灵活侧入;随着身下动作的不断深入,陆铮紧抓女人双乳的右手掌也不断用劲,左手紧压女人纤细的大腿。
    快要冲上顶峰时,艾珈的口腔里不断地发出一浪更比一浪高的叫床声!
    陆铮从她的身体里退出来,取出新的包装袋,用牙齿撕开后把轻薄的拦精灵递给她,命令道:“你来给我戴!”
    艾珈还没从方才的激烈纠缠中恢复过来,颤抖的小手握着陆小弟,试了好几次才成功套进去。刚刚跪趴在床上,早已等得迫不及待的陆铮,就收紧腰臀,一入到底!淬不及防的艾珈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本能地把陆小弟夹得更紧了。
    原始的欲望让陆铮不受控地狠狠地、一下一下地撞击着,艾珈一手抓紧床单、一手扳着床沿,生怕自己会被撞散架!终于还是忍不住松口求饶:“陆铮,我……够了……啊……轻一点……”
    陆铮最后冲刺完,弯腰趴在艾珈的背上,双手轻抚两团浑圆的柔软,再一次觉得他会死在艾珈的身体里!
    因为一大早的折腾,两人出门时已经10点了。到了停车场,坐上车,系好安全带。
    “你饿不饿?需要买一些早餐路上吃吗?”陆铮问。
    “我已经很饱了!”艾珈眨眨眼,暧昧地说。
    “……”
    “我拿了两支酸奶和一些水果。要不一会儿看看哪里可以停车,我来开,你吃东西。”女人体贴地建议。
    “你只要每天黏在我身边,我就可以一直不吃饭。”陆铮瞥了一眼副驾座的女人。
    “……”
    陆铮是真的不觉得饿,昨晚和律所的同事们一起吃饭,感觉食物都还在胃里,没消化完。
    一个小时后,两人来到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门口,陆铮停好车,和艾珈在入口处一起排队,两人昨天中午就在网上买好了电子票,只需要凭身份证就可以检票进入。
    秦始皇兵马俑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也是历经十叁朝兴衰荣辱的魅力古城——西安的名片之一!艾珈是第一次来,虽然之前通过电视电影和教科书,或多或少地了解过有关兵马俑的历史知识。但亲眼看到,还是觉得震撼与感动!
    尤其是一号坑,埋葬着和真人真马同等大小的陶俑多达六千件,而且形态各异、栩栩如生,仿佛随时等待着秦王的一声令下,便能奋勇向前,为国捐躯——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
    下午叁点,两人来到附近的另一景点——华清池。里面环境幽静、绿树成荫。艾珈没再花钱进去看杨贵妃泡澡的池子,而是选择和陆铮牵手爬骊山。
    “我们坐索道上去。”陆铮说。
    “不要,才那么点海拔,走路一个小时就可以了。”艾珈说。
    “可是你穿着高跟鞋。”
    “哎呀,累了我就脱掉嘛!”艾珈说完绕到陆铮后面,伸手推他。陆铮拗不过只好依她。
    果不其然,20分钟后。
    “我走不动了,你背我上去。”女人停下脚步,可怜巴巴地耍赖道。
    陆铮看着她,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上前、弯腰,:“上来吧,大小姐。”
    艾珈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得逞,一骨碌地就爬了上去,体恤地说:“你只要背我10分钟,我就下来脱下鞋子自己走。”
    可是,兴许是因为陆铮宽大又结实的肩膀让人安心,又或许因为陆铮脚下的步伐稳重又轻快,艾珈很快就睡着了。
    陆铮感受着背部轻飘飘的力量,内心觉得很满足很感恩。这个女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是比任何一切都重要的存在!名利、身份、金钱、地位,这一切跟她比起来都无足挂齿!
    陆铮只要一想到前一晚,穿着他的衬衫、守着一盏灯在他的房子里,乖乖地等他回家的娇俏女人,就连心,都融化了!
    今早六点不到,怀里的女人只是想要翻个身,陆铮就忍不住把她弄醒,翻云覆雨一番。加上,她一直以来都有午休的习惯。此刻,他便决定让她好好地睡一会儿。
    从骊山乘索道下来后,已经是6点半了,简单地吃了个晚餐,两人回华清池漫步,8点半,去看了《长恨歌》演出。
    看完演出准备取车,艾珈停下脚步,陆铮见她眼眶有些红,于是伸手抱紧她,“傻瓜,演出而已。别难过了,嗯?我现在去取车,你乖乖在这里等我,知道吗?”
    女人顺从地点点头。
    到家时已经11点,艾珈进屋后甩掉高跟鞋,一边走一边脱掉身上的裙子、内衣裤,然后钻进浴室。
    翌日一早八点,两人刚去楼下晨跑回来,陆铮就接到靳歆的电话,提醒他今天10点要和委托人吕女士先生的律师见面,地点是“惜缘”咖啡馆12号桌。
    9点半,陆铮从家出发,一边系领带一边穿鞋,嘴里还说着:“宝贝,我出门了。”
    “等一下。”艾珈上前,很自然伸手过来要帮他打领带,“好了,完美。”然后抬头对上陆铮的黑眸。
    “路上小心,忙完早点回来,我等你吃午饭。”
    待男人反应过来,两人又很自然地亲吻,道别。
    电梯里,陆铮回想着刚才的情景,情不自禁地笑出声!刚刚的陈艾珈像极了电视剧里送丈夫出门上班的乖巧小媳妇儿。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陆铮到达目的地。律师的时间都很宝贵、也很昂贵,果然,叁分钟后,他的对面走来一个人。
    “别来无恙啊!老陆。”来人伸手。
    “托你的福,我过得还不错。”陆铮站起来,伸出双手。
    原来坐在对面的人叫赵振海,曾经和陆铮在一个事务所共事过5年。
    “刚刚停车的时候就看到你进来,没想到约我的人还真的是你。陆大状,遇到你,我可没有胜算呐。”老赵叹气。
    “不是遇到我没胜算,而是不管遇到谁你都没胜算,或者说你的委托人不管请了谁,他都没胜算。”陆铮说。
    赵振海点点头,疑惑地问:“你不是从来都不接离婚案吗?”
    “老周给的任务。”陆铮干脆地回答。
    “哦就是你的合伙人周明礼啊!你们俩确实很搭,合作起来也是雷厉风行、天衣无缝的。”老赵笑说。
    说到如今的老周和老陆,在业内还是有点名气的。
    “我的助理应该把我们的诉求传达给你们了吧?说说你的想法吧。”
    “嗯,上周叁靳小姐大致上都和我们说清楚了,周五下班了也急急忙忙地把最终文件送过来,我已经看过了也和委托人谈过了。”
    “哦?”
    “我们同意庭外和解,但并不是无条件的。”老赵小心翼翼地说。
    陆铮把身子向前微倾,严肃道:“老赵,吕先生不明白,你心里不可能不明白。光是一条重婚罪就能让他蹲监狱了!还别说加上婚内家暴的筹码。我们的'无条件'也不是赶尽杀绝,而是无条件地要求他尽他该尽的责任而已!”陆铮说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建议你还是好好劝劝他吧!”
    老赵最后和陆铮达成了共识,本来委托人吕先生一开始就没有完全坦白,后来全盘了解真相后知道没有胜算,尤其是今天得知对方请的律师是陆铮。
    陆铮比赵振海小两岁,当年两人在一个律师事务所共事。大学刚毕业的陆铮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是他本人正直仗义;二是他的背景不一般:爷爷是参加过抗日战争和抗美援朝的功勋将领,伯父是省军委的领导,父亲是市政府干部。这几年他虽然接的官司不多,但都无一不是大案,在业界素有“拦路虎”的名号。
    谈完工作后,两人又寒暄了好一阵。
    “都到饭点了啊!不如一起吃个饭?”老赵看了看表,提议道。
    “不了,家里人等着呢。”陆铮婉拒。
    “也是啊,听说这几年你常驻西宁,难得回来,是该和父母吃吃饭、聊聊天。这案子的手尾,应该靳小姐就可以搞定了,明天又得走了吧?”
    “嗯。”陆铮也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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