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继续往前,幻阵倒是有几个不过已经被破坏掉了,应该是那狐妖所为。不过也因此,白岳瑶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便一路向前走到了尽头。
    今日那妖狐应该不在,也许是那妖狐对自己的阵法太过自信,所以也没有设置任何别的阵法,白岳瑶现在却确定,这正是一座墓穴,因为洞的最深处,是一口棺材,一口瑾瑜之玉做的棺材。瑾瑜主要可以养魂,聚婴,莫非自己是想复活谁嘛?
    白岳瑶看来看那空空如也的棺材,眉头突突的跳了两下,棺材在,那人呢?不会是诈尸了吧。看这些东西的年代少说也有几百年了,难道这些都是自己几百年前弄出来的?那自己最后的修为要高到什么境界啊,白岳瑶有些咂舌,暗暗佩服起自己来。
    “主人,你这叫做自恋!”小白莲又开启了吐槽模式。
    白岳瑶懒得理会他,继续去观察四周。
    又看了看棺材里面,还有一些陪葬品,都是自己制作的招阴的东西,也在这个时候,在金鳞国皇宫中发现的那枚玉佩的名字也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引魂玉,引导魂魄前往该去的地方!”自己这却是是在试图复活什么人,但是却被人破坏了。
    白岳瑶将那枚引魂玉取出,与玉棺之中的一个法阵遥相呼应。玉佩发出翁明之声。白岳瑶觉得有许多记忆仿佛马上就要钻入自己的脑中,但是现在却不是时候,她强行掐断了这种联系,手一挥,便将玉棺收入了空间之中,引来小白莲的一阵大呼小叫。
    四周除了壁画便空空如也,想必有用的东西也都被那妖狐拿走了,唯一有参考价值的东西就是那壁画了,但是那壁画中的人脸不知是怎么的,每张人脸都或者被别的笔迹破坏,或者被扣掉,白岳瑶看了半天,一百多张人脸,竟然只有一个完好的。
    完好的是一个黑衣少年,静静的站在山崖边,风将少年的衣服垂了起来,漏出有些瘦弱的身躯,这身躯不似旁人那般强壮,但是却非常挺拔。少年的脸也有着很柔和的线条,只有眼神是非常坚毅的,少年的美更像是雌雄莫辨的美,如果说白岳瑶认识一个人能跟着少年媲美,那边只有苏易。只是苏易是白日柔和的阳光。而这少年则代表黑夜,漆黑的眸子如同最漆黑的夜晚,深不见底,但是却有一种难以说明的吸引人的气质。
    白岳瑶只觉得心神一阵迷糊,一些影子又出现在自己的脑海,她强行压下心头的躁动,又看了看这少年的脸,她总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多看这壁画一会儿,便觉得丹田的灵气在不断的翻涌,白岳瑶一咬牙,进入了空间。
    在这洞内进入空间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因为自己在空间内无法探测到空间外的任何事情,若是那狐妖回来又被自己装个正着,她应该是打不过的,但是此刻,她必须进空间。
    刚进空间,白岳瑶就昏厥了过去,不知不觉间,她仿佛觉得自己在缩小,不断的缩小。渐渐地她仿佛忘记了一切,自己是谁,到底在哪儿,她仿佛都不记得了。
    惺忪的睁开眼,发现周遭一片黑暗,自己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周围是软软的布料,往前看,有一扇很窄的门,门的中间透出一丝光亮,映射出一些昏黄的灯光来。
    她有些好奇的探出身体,在门缝中往外看,外面是一间有些奢华而艳俗的屋子,红色的幔帐在屋中层层叠叠的挂着,浓郁的熏香从门缝中钻入,让她有点窒息。自己这好像是在一个衣柜里。
    衣柜外传来一阵阵的靡靡之音,一声声的让她觉得心里有点害怕,便朝柜子里又缩了缩,但不知撞掉了什么,发出巨大的声响。她的心脏也随着这声响重重的一跳。
    “谁在屋里?”一个粗哑的男声大声问道。
    “李公子,可能是风把什么东西吹倒了,你多看看奴家啊,管那些做什么?”一个娇媚的女声开口。
    她心中很害怕,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声音。连打盹都不敢,生怕睡着了又碰到了什么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的头脑一片浆糊的时候,半眯着的眼忽然被一阵光亮刺的生疼,她勉强抬眼,就看到一张绝美的脸蛋带着无穷的怒气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心中一喜,却又瑟缩了一下,“娘。”她不自觉的吐出这个字。
    那美女却没有答应,也没有丝毫一个母亲该有的慈爱,脸上显出了狰狞的怒色,她只觉得后脖颈子一紧,整个人就被拎着领子拉了起来。粗暴的被从柜子里拖了出来,然后扔在了地上。
    她心中有些恐慌,无措的看向那美妇人,“啪”一声脆响,女孩觉得脸上生疼,枯瘦的小手无措的捂住了脸蛋。
    “跟你说了多少次,傍晚之后,不许来这间屋子,你偏不听,我就不该生你,生了你就是出来添堵的。我就后悔当初你刚出生没有掐死你。”妇人指着女孩破口大骂。
    她只觉得有种锥心的难受,比脸上的疼痛更疼一千倍,她默默的将另外一只手松开,手里是一支初春的桃花,但是被女孩在手里捏了一晚上,已经有点发黑了。
    “春桃姐,又在骂啊遥啊!”一个娇媚的女声响起。
    原来自己叫啊遥,女孩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今年好像五岁了,眼泪让视线有点模糊,她抬手擦了一下眼泪,才看清眼前也是一个美人儿,眼角向上飞扬,说话间眼波流转,煞是娇媚。
    “我说春桃姐,这啊遥长得多心疼啊,假以时日,定是比你这花魁还每上几分,你这每次对她都是非打即骂,是什么道理,你要是不想要啊遥,不然给我养吧,我一定把啊遥当成我的亲女儿一样。”娇俏的女声带着笑,话语说的也十分亲切,但是啊遥却生不出半点好感来。
    “腊梅,你最近是太闲了吗?哦,我也了解,你前段时间的两个金主去找夏荷妹妹了,你要是太闲,来找我啊,我分你两个恩客,我可是最近正在头痛招呼不过来呢!”春桃一扫怒色,变得笑语盈盈。但是那冬梅倒是变了脸色。
    冬梅咬了咬牙,从鼻子中冷哼了一声,狠狠的瞪了春桃一眼道:“不老姐姐费心,姐姐马上就是三十的人了,还要带个孩子,也没几年风光了,可要抓紧时间抓牢你的恩客,我的时间可长着呢。”说着扭动着身子走了出去。
    春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头又看到了留着眼泪的啊遥,脸又拉了下来,气不打一处来,大声道:“哭什么哭,你娘我还没死呢,没用的东西,就会浪费我的米,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出去,老娘看到你就心烦!”
    啊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向着春桃恭敬的鞠了个躬,从低着头静静的准备走出春桃的房间。
    “等等!”身后的春桃叫住了啊遥。
    啊遥心里一喜,难道是娘要留我吗?其实她要求真的不高,她只想自己变得有用一点,有一天娘能对她微笑一下,好一点点,可以留在娘的身边,可是娘把微笑和煦都给了那些来来往往的男人,留给她的只有打骂和怒气。
    街上的说书先生说人生来就会历经生老病死,生来就有喜怒哀乐,娘一定是把喜乐给了别人,所以能给自己的只有怒和哀,真希望那些来找娘的男人能少一点,这样也许娘就会留一些喜乐给自己。
    不过既然娘在自己这里没有了喜乐,那么自己一定要将喜乐留给娘,这样就会冲散娘的怒哀,而且娘最讨厌她哭,说眼泪是这个世界最没用的东西。
    这样想着,啊遥对春桃漏出了笑脸,春桃眉头皱了皱,从盒子里面拿出了十几个铜板道:“这两日你都不要来我房间,我可没空给你饭吃,你若是饿了就去厨房找阿花,要是找不到,就自己去街边买点馒头吧!”
    啊遥的微笑一下就将在了脸上,但是还是努力笑着说:“知道了娘。”
    春桃看到啊遥这副模样,心头烦闷,将钱扔在了啊遥脚边道:“你快滚吧,我看到你就心烦!”
    啊遥闭上了嘴,蹲下捡起了地上的铜板,静静的走出了房间,一出房间,泪水便顺着脸颊流到了还在微笑的嘴角,再一滴滴的掉在地上。
    她擦了擦眼泪,将铜板放进一个小锦囊里,那是娘买脂粉时包脂粉用的小布袋,后来娘不要了,要扔了,她就偷偷留下来,又系了根绳子,挂在脖子上装一些小零碎的物品,娘看到只是皱了皱眉,也没有骂她,她便就这样一直呆在脖子上。
    将铜板小心翼翼的拴在脖子上,拎了拎,已经很沉了。她又小心的锦囊放进里衣里还用手拍了拍。走进厨房,大家都在忙,根本没人会理会她。
    她不敢跟厨房的大花要东西吃,只是看了看那些被收拾下来的客房的托盘,里面常常有客人碰都没碰过的食物,一般如果食物新鲜,大花会把那些没动过的食物再整一下,拿给下一位不太有钱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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