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头万绪。
    辛夷躺在床上手写食谱的工序,一次性要准备两天的菜品,四餐八道菜,省省略略,林林总总也得要十几味食材,两三个时辰。
    “还不睡吗?”苏翎翻身搂住辛夷,挡着那头射过来的灯光。
    辛夷朝她秀秀柔柔的微笑,关了床头灯,转身回抱住苏翎:“除了口水鸡,凉拌土豆丝,还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没有了,就想吃有味道的冰冰凉凉的东西。”
    两人熄灯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苏翎渐渐的开始不老实起来。
    “唔,我明天还要早起……”瓮声瓮气的,显然辛夷也在努力地抑制着什么。
    “不嘛不嘛不嘛~”苏翎抱着她撒娇不松手,慢慢慢慢脑袋就滑到被窝里,冲辛夷系得滴水不漏的睡衣前襟乱拱,用鼻子用牙齿,顺利地解开四五颗纽扣,直露出大片青白的乳缝,开到整团肉的下缘就怎么都弄不开了。
    苏翎不得章法地揉捏着袒露在外的娇娇肉,一手伸出被窝将装睡抵抗的辛夷也拖进来,辛夷嘴里有很好闻的清冷香馥,吃独食了吗,苏翎不乐意地压上去,嘴唇重重地碾,左右磨蹭。
    辛夷吃痛,那嘴唇也是肉做的,被狠狠压着两边牙齿摁着都疼,苏翎趁她张嘴,舌尖一挤一顶就触到了辛夷的舌头。
    桂花酒的香甜,噢,苏翎觉得自己立刻就醉了,用力撬开辛夷的牙齿,将那条软嫩湿滑的舌头吸进自己嘴里舔吮,猛然使力含了一大口。
    “为什么躲着我偷偷,喝酒啊?”
    辛夷想说,当然是为了避开你又事与愿违,吧唧吧唧嘴,什么都不说,主动凑过去摩擦着苏翎的嘴唇,舌尖来回挑逗,将她浅粉的唇瓣吸舔的又红又水后,似骨非骨的嫩肉勾起转了一圈,从下而上舔开苏翎的嘴,金鱼戏莲似的在人家嘴里乱跳,引得苏翎哼哼,那舌头湿滑软香的厉害,不用牙齿根本咬不住。
    两人攒着劲儿互相啃咬,手上也没闲住,基本上苏翎怎么爱抚辛夷,辛夷就怎么爱抚她。
    熟悉的热浪一阵阵袭来,辛夷很快就在她熟练的指甲战栗不止,苏翎啃着一边坟起的乳晕,左手拇指捻着红肿的阴蒂颤抖,右手探入两指在紧窄的穴肉里摩擦。
    水声汩汩,手指扒拉撞击在渗汁的肉唇黏膜间带出羞耻的声音,辛夷仰起头呻吟,现在诺大的公寓只有她和苏翎,娇喘和尖叫都不必在乎他人。
    情欲真是刚好的药,可以使人忘记所有烦恼。
    “苏翎……嗯啊……苏翎……”
    “啊啊…噢……”辛夷只能稳稳攀住她,跟随她的动作不断抽搐扭动,毫无余力招架。
    过了很久,两人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苏翎指甲有意无意地摩挲着辛夷水里浸过的小阴唇,吻她濡湿的眼皮。
    “……要吗?”她常年劳作,手指头都是薄茧,很容易不留意就会戳疼苏翎。
    辛夷闭着眼秀气地吻她,嗓音沙哑憨憨的可爱,苏翎让她高潮了两次,现在小腹还在颤抖,也是心疼她,左手搭在她腰间去捏那软糯的屁股肉,“睡吧,晚安,顺便……”
    “早晨好,午安,下午好,晚安,一路顺风,万事顺利,平平安安,心想事成,圣诞快乐,新年快乐,元宵快乐……”
    一觉好眠到天明,好的程度,是指辛夷睡得太沉,完美错过了打鸣。
    “噢我天咧……”还好,晚点没关系,由于苏翎通知的晚,辛夷并没有提前发电报或者找秋掌柜带话告知娘亲,今日她会去探望。
    想了想,许多未考虑的念头此时不停地冒出头,姑且算作“福至心灵”的灵感。
    除了苏翎想吃的甜辣口菜肴,几道冷热皆宜的小菜,她还擀了几份面条,煎了鸡蛋,做了肉糜,新鲜的蔬菜就放在水缸里,保持湿度和低温,苏翎饿了,点火烧柴不如用蜂窝煤烧水煮面。
    收拾好厨房,辛夷去卧室拿行李,悄悄摸了摸苏翎粉嫩的脸蛋,压低声音:“我走了,很快就回来。”
    箱子说重不重,就是下楼挡着视线有些不便,新来的泰国门房听到她走到二楼,就立刻殷勤地跑上来帮她提箱子,他叫阿华,过完年也才十六岁,长得高高瘦瘦的却一股子蛮劲,人比较腼腆话少,但非常善良热心,有好几次辛夷买菜回来,都是阿华帮她把篓子背到门口。
    “卡,崩,卡?谢谢你……”辛夷摸出枚铜板给他,做了个合掌礼,通过阿华她知道这栋楼里已不那么繁盛热闹了,光是上个月日军大面积驻扎进阜,陆陆续续已搬离了五六家,哭哭啼啼的偎在大老板里怀里走的,骂骂咧咧自己和丫鬟提着行李的,都有。
    日本人围着市区并不入内,农村乡镇并不好过,国家军阀混乱,各地势力盘错纠结,只有大城市才有做做样子摆上安查点的武装带,还有在大街上背枪巡逻的宪兵队。
    辛夷戴着只露出眼睛的毛绒帽子和围巾,穿得也朴素,并未引人多加注意,她先是从隐匿安全的小路跑到大街上,叫了辆人力拉车到隔壁区,花了半个小时,又弯弯扭扭的步行十几分钟,才找到娘亲工作的地方。
    合德制衣厂,本地著名的外资公司,几乎整片街区都是他家的工厂。
    “你好,我找人……”辛夷跑去厂门口站着黑衣警察的安保庭。
    警察不耐烦地挥挥手:“进门左拐第一间房!”
    辛夷去了后等了一会儿,填了表等通知,栏杆后头的漂亮小姐姐戴着金丝框眼镜正在涂指甲,涂完指甲又看报纸,笑得咯咯直震,辛夷抱着行李乖乖等在一边。
    稀稀拉拉又有人来登记,差不多够数了,前台才将累计起来稍微有点厚度的登记表带走,辛夷估摸着应该是打电话通知要找的人,不过她只填了娘亲的名字和职责,并未有详细的部门厂号,而这些都是同来找人的其他阿姨姐姐告诉她的。
    完了,她只得祈求有人明白她要找的人是谁。
    周围的人叽叽喳喳的都在讨论今年的收成和谁谁家的八卦,报纸上也都是哪部电影在国外得了奖,哪位明星又要产演什么电影,哪家太太要离婚,哪家先生又要娶九姨太十姨太。
    想到最近的新闻,辛夷忍不住凑过去:“听说桑莉桑夫人隐退了?可惜我家小姐好喜欢她的歌,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告诉辛夷要填厂号的那个姐姐比她大不了几岁,脸黄黄的,一笑就有两颗梨涡:“我也很喜欢她的歌,虽然听不怎么懂……不过……”
    神神秘秘的拉拢周围的伙伴:“我听我家太太说,她和其他太太们打麻将的时候说的,说是桑夫人和上面……”她指了指市政府方向,“某个大老板有关系,那人要娶她做姨太太,家里老夫人迂腐不同意,大太太也闹着要离婚,她家可是更厉害的角色,大老板没办法只得和桑夫人断了,然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样?”“怎么着,生米煮成熟饭啦?”“真断啦?那桑夫人可是上海市市花一样的咧!”
    “咳咳……桑夫人好像偷了大老板一样重要的东西走了,可是又被人发现死在酒店里……”
    周围一阵唏嘘,纷纷猜测桑夫人的死因,阴谋阳谋,明说暗示,都和大老板大太太脱不了干系。
    辛夷想着,虽然没有仔细看过,但那也是唯一亲眼目睹过的大明星,婀娜娇艳,声比黄鹂,何以至死,惋惜的不行。
    “你们几个跟我来——”归来的前台敲门指着梨涡少女,辛夷不知道算不算她,也挤过去跟上队伍。
    出门顺着通道走到底就是工厂里的正门,百来米距离,门口侯着一堆穿着白大衫戴白帽的女人,辛夷收回乱瞄的视线仔细在人群里搜索娘亲的身影。
    可惜,没有。
    辛夷嘴巴一扁委实难过,都怪自己没有事先打探好娘亲的信息,那个和家人抱作一团的梨涡少女看见孤零零的辛夷,朝她挥手:“哎——你是找谁的呀,我帮你问问大家看有没有认识的!”
    “芹,辛采芹,我娘亲。”辛夷擦擦眼睛,十分感谢地咬着嘴唇道谢。
    “辛采芹?辛采芹——有人认识辛采芹吗?她女儿来找她啦——”她喊了几声,工人和家属们均摇摇头。
    就在辛夷彻底放弃之前,从门内走出位头发花白的老伯,他迷着眼睛上下打量一番辛夷,不敢相信地问她:“巧丫头?你是巧丫头!”
    “嗯嗯……我是辛夷,伯伯,您认识我吗?”辛夷后退几步,唯唯诺诺地又走过去。
    老伯哈哈大笑:“不记得我啦,我是秋伯伯,也是,我抱你的时候你才一丁点儿大,你父亲…也还健在。”他面色沉重起来,颇为叹息地摇摇头。
    辛夷自小就没怎么接触过父亲,更谈不上留恋:“劳您挂念秋伯伯,不过,可以麻烦您通知娘亲,就说我来看她了……”
    “采芹?她没跟你说吗,前天收到包租公的消息,她早就回棚户区了……真的,厂里叫人是用大喇叭喊的,如果她在,怎么都知道,不过她是真的不在……你看,现在要怎么办,你要去宿舍等她吗?辛夷?”
    辛夷脑袋一片空白,心越揪越紧,棚户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回棚户区,她难道不知道那里很危险吗……不行,得马上找到她!
    “谢谢秋伯伯,棚户区现在不太平,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我想回去……”说着连行李箱也不要了,撒开脚丫子就跑。
    “唉唉……”秋伯伯提起箱子大步追上她:“别急丫头,别急!既然不安全,你去了岂不更是不方便!这样,你先去闽南路及第当铺找秋掌柜,我家大女儿还是有点本事的,我让她托人去找采芹……”
    秋掌柜,及第当铺,不过是闽南路的,听到熟悉的地方和人名,辛夷稍微冷静下来。
    菩萨保佑,上帝保佑,娘亲啊,一定要平安无事。
    ps:有钱人都知道要打仗了,赶紧跑,穷人家普通老百姓还沉浸在政府的催眠政策里,压根不相信日本人敢打进上海。额,对不起,芹姐为了剧情需要,可能,不那么平安无事了……好像后面要开虐了……咬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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