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突然顿住了:“你是清萌……我,我不是小唐,我不是。”她伸手遮住自己的脸。清萌拉住她,说,“你就是小唐,我不会认错人的。”
    她看着小唐,只觉得这些年她老了许多。枯黄的头发,粗糙的手指,苍老的脸……清萌看着小唐现在的样子,眼睛不禁有些湿润。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小唐看了她几眼,匆匆就往里面走去。
    清萌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她走出来,缓缓走在人行道上。过了没多久,就收到占仲辰的电话,她接起来,说自己已经从医院里面出去了,占仲辰说马上就过来接她。
    清萌低头,看着地面。
    她正在原地,没过多久就看到占仲辰的车子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清萌迈着轻巧的步子走过去。
    阳光落下,车窗缓缓滑落。清萌看到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占仲辰戴着一副墨镜,一只手伸出手,搭在车窗上。看起来悠闲自在的。
    清萌笑着走过去,伸手拍了拍他落在车窗外面的手。
    “做什么呢?”
    “嗯?”占仲辰摘下眼镜。
    “打扮的那么帅,是要去干嘛?”清萌拉开车门,钻进去。
    占仲辰笑了:“嗯,出来看看街上有没有漂亮的姑娘?”
    “那你看到了吗?”清萌侧着身子,看着他的眼睛。
    占仲辰点了点头,清萌看着他笑,占仲辰挽起她的手,“就在我的眼前。”清萌拉开他的手,说,“不是说就要去国外嘛,小星星呢,她知道没有?”
    “阿姨在收拾她的东西,她好像知道要出远门,所以心情也特别好。”
    清萌嗯了一声,她的小星星喜欢到处玩呢,估计她是喜欢的。想到这里,清萌觉得好笑。小星星的性格既不像清萌,也不像占仲辰……性子沉稳不足,活泼的很,玩起来就跟疯了似的,脑袋里还装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主意,让人怎么都想不到她下一秒会做些什么。
    清萌想到这里,就有些哭笑不得。
    她看着占仲辰嘴角也带笑,说:“那就好,我就怕她到时候在飞机上哭闹的,怪难受的。”
    “是你自己心里难受,她才不会这么觉得呢。这丫头,没心没肺的。”占仲辰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已经开始担心女儿长大以后该怎么教育了……似乎一想到小星星以后要嫁给另外一个男人,占仲辰就觉得自己无法忍受。
    清萌伸手,捏着他的下巴。
    “小星星比较喜欢我一点,好不好?”清萌笑了。
    占仲辰说:“嗯。这可怎么办呢?”星星更加喜欢身上香香的妈妈,现在看到爸爸就会先钻到妈妈的怀里去。
    他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头疼。
    清萌瞥了他一眼:“占仲辰,你还想要一个孩子嘛?”
    外面的阳光刺眼。射到车窗里,似乎眼睛都眩晕了……空气里的温度渐渐升起来。
    占仲辰似乎是思索了很久,他侧过头,看着清萌一眼,“想的……不过还是慢慢来,咱们不急。”
    清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占仲辰,你就不要装样子了,好不好?你明明心里面很想再要一个的对不对……小星星都和你不亲。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会好好和她说的。”
    清萌捂住嘴巴,笑着看着占仲辰。
    占仲辰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清萌的脑袋。
    清萌笑了,占仲辰就说:“反正不管你怎么说,她总是喜欢你多一些。”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爱吃醋呢?”占仲辰侧了下头,清萌一下子就直起身子,吻在占仲辰的脸上。
    占仲辰笑了:“算了,你这么爱我,小星星多爱你一点就多爱你一点吧。”
    清萌说:“你就是嘴硬……放心,以后就会好的。”
    回到家里,就看到地板上散落的玩具。清萌走过去,一把抱起小星星。小星星咧开嘴对着清萌笑。
    清萌看着在怀里不断晃动小星星,忍不住拿手去按住她的脚。占仲辰走过来,摸了摸星星的头发,星星一把就躲过去了,占仲辰哭笑不得的。
    **
    时间过的很快。
    清萌和占仲辰一起坐在飞机上的时候,还觉得现在发生的事情不太真实。
    离开之前,占英辉给占仲辰打了电话。虽然父子俩的关系谈不上多好,但是好歹是能说上那么几句话了。清萌看着占仲辰应了几声,把电话挂了,她就问占仲辰占英辉说了。
    占仲辰笑着回答,“他说让你好好照顾自己,让我好好照顾你和小星星。人老了,话就是会多的。”
    清萌笑了:“你这意思,是我们以后也会这样?”
    清萌转过头去,看到在他们中间不断乱动的小星星。
    清萌伸手,把小星星胖乎乎的手轻轻攥到自己手里。那么白白胖胖的手,她握着就觉得有些不忍心,小星星瘪了瘪嘴巴,嘴里发出么么的声音……清萌笑了笑,亲了亲星星的脸颊。
    占仲辰抽出一条毯子,盖在清萌身上,“你们睡会,还要很长时间才能到。”
    清萌无奈地看着怀里的小星星,说:“你看她这个样子我能睡的着吗?”
    占仲辰拍了拍手,要将小星星接过来。小星星窝在清萌的怀里,不肯走。占仲辰无奈地看着她们母女。
    清萌只好托了托小星星,将她放在自己的肚皮上。
    她往外面望出去。
    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清萌的脸上。她的脸庞白皙透明,好似被抹了一层淡淡的蜜一般。
    占仲辰伸手,轻轻将她垂下的一缕头发别上去。
    她看着占仲辰笑的样子,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占仲辰的脸。
    下飞机的时候,来接他们的是巴黎酒店安排的人。占仲辰将小星星放到推车里,清萌看着熟睡的小星星,笑了笑。她背着一只双肩包,穿着简单的运动服,乍一看就像是刚出社会的大学生似的。
    占仲辰看着她的马尾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他伸手,握着发,轻轻地顺了顺。
    清萌回过头,看着他微笑。
    占仲辰说:“你的头发真好。很漂亮。”
    “你现在才发现啊?”清萌抬手,轻轻点了点占仲辰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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