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派人把这名游客暂时控制住了,他手里的照片也已经被清除干净,保证绝对不会泄露出去!至于这个游客本人,我们也已经派出专业人士找他谈话了,保证事后他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拍到,什么都不会往外说!”程博文打着包票说。
    原末:“……”
    原末心想,难道政府是打算给对方催眠,让他忘记自己看到敖斐龙身的事情?
    又或者和科幻电影里演的一样,政府手中真的有什么高科技手电筒,往人脸上一照,这人立马选择性失忆……
    感觉自己越扯越远,原末立马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维,客气的和程博文告别,然后被对方派出的直升机一路送回了天海市。
    ******
    回到公司之后,敖斐独自去了收容所的重型监狱区,没让任何人跟着。
    监狱最深处的一整层是空着的,没有任何妖怪被关押在这里,就连那几名重刑犯妖怪中罪名最重的一个,也在这层监狱下面单独隔离,而没有资格进入这里。
    但即便空无一人,这一层监狱也仍旧是他们收容所内法阵最为严密的地方,任何妖怪被关入这里之后,轻易就别想出去。
    敖斐就是在这个地方单独提审了饕餮。
    因为敖斐拒绝任何人接近这里,原末也只是站在十七层的楼梯内,远远的倾听着上面一层传来的动静。
    最初的安静之后,楼道深处忽然传来了野兽嘶吼般的咆哮,于此同时,一道阴冷到了极致的声音从漆黑走廊的深处远远传来,这声音很陌生,不属于原末听过的任何人或妖的声音,那就只能是饕餮了。
    只听饕餮用无比怨毒又快意的声音吼道:“敖斐!千年前你杀我一次,如今就算再死在你手中又如何?你以为你的好日子还会有几天?即便你在人间镇守千年,也无法阻挡虚空之海现世!到时候这覆灭的人间,便是你的埋骨之地!”
    这一声之后,敖斐不知道做了什么,饕餮忽然发出一连串的惨叫嘶吼,声音尖锐又恐怖,震得躲在楼梯间的原末气血翻腾,几乎站立不稳。
    惨叫声持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归于平静。
    又过了一会儿,原末听到有脚步声从上方走廊传来,他收敛心情,从楼梯间探出头来,就看到敖斐正从漆黑的走廊深处走来。
    他仍旧穿着那身万年不变的黑衣黑裤,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神色无比凝重。
    原末从楼梯间走出来:“老板。”
    敖斐抬起头,道:“你怎么在这里?”
    原末:“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敖斐摇头:“我没事。”
    原末伸长脖子朝安静的走廊深处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那只饕餮呢?现在什么情况?”
    敖斐皱起眉头:“杀了。”
    原末:“……”
    原末想起自己之前偷听到的信息,忍不住问:“刚刚听那只饕餮说你千年前曾杀过它一次……那它现在为什么还活着?难道饕餮可以重生?”
    敖斐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原末的问题,反问道:“你知道虚空之海吗?”
    原末点头:“知道。”
    他刚入职的时候,田小鹿曾经给他普及过妖界的一些常识,虚空之海据说是用以关押三界十恶不赦罪人的地方,任何妖魔只要进去了就出不来,且据说去往那里的通道,只有敖斐才能打开。
    “虚空之海是存在于三界之外的一片放逐之地,距离人界最近,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虚无,所以被称作‘虚空之海’。”敖斐解释道,“被放逐到那里的妖魔基本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感觉自己在虚无中一点点的慢慢死去……或许是因为太过怨恨不甘,时间久了,虚空之海中便滋生出许多怨气,成了天地间秽气最重的地方。为了防止里面的秽气外泄,污染人间,天界的众神后来联手在虚空之海与人界相联的地方,布下了一道强大的封印,将人界与虚空之海彻底的隔离开,这才有了人间一直以来的平静。”
    “……秽气重的地方,最容易滋生邪物,还会衍生出许多奇特的力量……千年前,天界众神察觉到虚空之海有异动,需要有人前来人间镇守封印,我便到了人界。人界当时因为众神的离去,陷入了混乱,许多原先蛰伏的妖族乘势而起,开始为祸人间——饕餮就是当时最强大的一只妖族。”
    敖斐看向原末,进一步解释道:“当初天界诸人斩断建木之初,许多上古时期的异兽都已经追随仙人的脚步一同去往了天界,但总有不愿意离开的例外——饕餮就是如此。”
    “饕餮的本性是什么你也知道,去往天界,它其实未必会有人间过得快活,因为那些仙人肯定不会无休止的放纵他的欲望,所以它就主动留在了人界……我来到人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饕餮在人间四处肆虐的场景,它除了会无休止的吞食人族畜牧的牛羊外,在没有了天界众神的约束之后,它还开始了食人。我见到它的时候,已经有无数人族丧生在它口中,当时人族组建的镇魔司,主要对付的对象就是饕餮,可惜他们实力终究太弱,根本不是饕餮的对手。”
    原末这时小心翼翼的开口:“所以你就出手,帮他们杀掉了饕餮?”
    敖斐点头:“对。饕餮死后,我用它的尸首作为阵眼,重新加固了虚空之海的封印。本以为上古凶兽的尸身是镇压虚空之海的利器,没想到阴差阳错的,竟然让饕餮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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