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下连人都被沈屹西掳走了,强抱着往自己车那儿走去。
    路无坷也还较着劲,一口咬在他胳膊上。
    沈屹西手上都未松一分,走过去拉开车门把她塞进了车后座。
    他坐进去后甩上了车门,抬手去脱她身上那身湿淋淋的外衣和裙子。
    路无坷不让,伸脚要踹,就被沈屹西给压住了,手也被他锁在头顶。
    她完全没辙。
    没一会儿她身上那身衣服就被沈屹西扒了下来。
    车内封闭的不带冷瑟的空气往肌肤上淌,路无坷拧着身子要挣开。
    沈屹西没让。
    他知道她在别扭什么。
    自己身上衣服还没干,他也就没去抱她。
    只是凑下身亲了亲:“还气?”
    路无坷拧开身前不给他亲,还不说话。
    沈屹西把她掰了过来,去亲她唇:“生气气自个儿算个什么事儿。”
    “想骂骂,想揍揍,再不济往老子唇上豁个口都行,”沈屹西掰过她下巴,唇凑上去给她咬,“别一股气儿全憋肚子里。”
    哄还是得哄好的,不然就她这性子,绑都别想把她绑过去。
    路无坷还真一点儿也不留情,张唇一口咬在了他唇上。
    沈屹西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咬一口还不满足,又磨了磨。
    沈屹西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快速让她消了气。
    路无坷后面倒是力气越来越小。
    沈屹西问:“解气了?解气了给我去医院。”
    “你凶我。”她说。
    沈屹西知道她还记着这茬。
    其实他也不是有意,只是看见她腰那儿都受伤了还不处理,那股暴躁就这样跑了出来。
    “是我的错,”他坦然承认,“让你凶个一百句,带脏字儿的那种,行不?”
    路无坷盯着他看了几秒,还真骂了,四个字。
    沈屹西笑了,第一次听见她骂脏话,莫名有点好笑好玩。
    要不是这会儿不允许,他真想对她干点儿别的。
    但他没有,推门下车到后备箱找了身他自己的衣服。
    也得亏这几天因为车赛去了趟外省,不然还真找不到衣服给她穿。
    沈屹西把衣服拿给她穿,去里头接陈安宁。
    那保安看他进来,跟他说:“年轻人,刚这小孩儿奶奶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说是要来接她。”
    “有说什么时候过来?”
    “那可不知道,”保安说,“前台那小姑娘说还能听着对面在搓麻将。”
    “那老婆子声音可大的嘞,吼得我们这边都听得着,说什么倒霉催的不来接人,尽给她找麻烦,我看她电话里头还不知道今天下午不用上课,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孙女扔这儿半天不闻不问的。”
    沈屹西看了眼自己手机,果然很多未接来电,他静音了没听见,果然叫不到他这个“倒霉催的”。
    打麻将被打断了,那老太婆当然骂骂咧咧。
    沈屹西把手机塞了回去,然后把陈安宁接了过来,十分无所谓地撂下一句。
    “她要是来了,你就跟她说她孙女不见了。”
    第81章
    陈安宁家没什么钱, 父母文化程度又不高,去到外头只能干那种又累钱还不多的苦活儿, 到月了就给家里的老母亲和女儿打点钱。
    沈屹西大概是从两年前开始就一直颇多照顾的陈安宁。
    陈安宁毕竟是个小孩儿,还是姓的陈,跟她那家里脱不了干系,所以沈屹西给她的好处她那大家子难免沾到点儿。
    去医院的路上陈安宁哭累了睡着了。
    澜江华灯初上, 灯光迷蒙在雨雾里。
    车疾速驶过马路,轮胎碾过豆大的雨点,水花四溅。
    车窗是关着的,来势汹汹的雨阵砸在车顶噼里啪啦响, 越来越急越来越响。
    车厢里安静到空气似乎不能流通, 沈屹西从上车后一直开车沉默着没说话。
    路无坷坐在副驾,身上穿着沈屹西的衣服,外套袖子直盖到了指尖,里头露出一截白色衬衫袖, 裤子卷了好几层裤腿。
    宽大的衣服罩在身上泛着暖和, 路无坷被他的气息和味道包裹。
    过了会儿, 她问了沈屹西一句。
    “那个男的是烧烤店老板?”
    沈屹西一条胳膊搭在方向盘上,闻言瞥了过来他,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秒:“怎么知道的?”
    路无坷没有因为当时他俩还没和好她过分关注他而难以启齿, 坦坦荡荡的:“之前在药店我听到你和郭旭打电话了。”
    沈屹西凝眉想了下, 又展开:“哦, 那次啊。”
    那次沈屹西在电话里让郭旭废了那人右手。
    路无坷说:“我看他右手不对劲。”
    沈屹西悠闲地看着挡风玻璃外, 很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声, 没说什么。
    路无坷看向车窗外的斑驳光影:“应该废掉他两只手。”
    她话落,沈屹西晃了下视线,落到了她脸上。
    路无坷只留半边脸,知道他在看她,转回头,脸上是不解的:“他不会改的。”
    “今儿他自己不就做给你看了,”沈屹西看路况去了,“是不会改。”
    他说完从后视镜里看了陈安宁那小孩一眼。
    这小孩儿过得挺不幸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两年前沈屹西除了拉她家一把之外,平时还经常会有事没事带她出去玩。
    小孩儿以前都只是坐在家门口玩泥巴,被沈屹西带出去玩没几次就一直爱粘着这哥哥了,还有那帮轰轰轰开着车的大哥哥们。
    因为沈屹西带她去过车队,队里都一帮大老爷们儿,有个小孩儿在当然宠得不行,这个逗逗那个逗逗,还会买糖果和玩具,陈安宁当然喜欢得不行了,也爱跟着他们。
    所以那次大家出去吃烧烤把陈安宁也给带上了,男的不像女的那么细心,小孩吃饭的时候他们压根就没管。陈安宁两串烧烤下来脸上糊了一嘴巴酱,衣服也脏了。
    然后这帮大哥哥们看了还在那儿大笑,陈安宁跟一堆大哥哥们混久了,性格不是爱哭哭啼啼的那种,也跟着笑到笑声跟脆铃似的。
    她也不是第一次跟哥哥们来这个烧烤店,自己小短腿扑咚一下从椅子上爬下来,一跳一跳去了这烧烤店里的水龙头下。
    当时沈屹西他们都搁外头喝酒,有留心着门口也就没跟着进去。
    结果出来后陈安宁就跑去了沈屹西身边,小孩子什么都还不懂,跟沈屹西说里面叔叔摸她的时候那张纯真的小脸上是疑惑和干净的。
    边说话边看向里面的时候,眼里的害怕也单纯只是对陌生人的认生。
    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保护自己。
    而桌上的其他人听完却是一怔,拍桌而起冲进去逮人的时候老板却已经从后门偷跑了。
    那天晚上沈屹西他们砸了整个烧烤店,来吃烧烤的客人被他们吓得惊声尖叫四下逃窜。
    陈安宁没有看到这些,有队员带她先回车上去了。
    但这小孩儿可能是反应有点慢,等沈屹西他们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因为害怕。
    在现在这不出门能知千里事的时代,还是有很多小孩甚至是成年人性意识缺失,在受到伤害的时候她们不懂这是一种伤害,不知道保护自己,大部分都是和陈安宁一样,受到伤害的时候懵懂又疑惑。
    但该庆幸的是,陈安宁没有不敢说,她跟哥哥们说了。
    后来那老板偷偷回来就被沈屹西吩咐在那儿的郭旭逮到了,废了条右手,也让他在那儿待不下去了。
    结果这人贼心不死,就算没了一条手他那肮脏的想法也不会因为有所收敛,反倒越来越猖狂,直接跟踪陈安宁企图把她带走。
    成年人遇到这种事都不可能不害怕,更何况一个五岁多的小孩。
    而今天路无坷在看到男子右手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她清楚自己必须把陈安宁抢回来,因为这孩子百分百会受到那种残忍的伤害。
    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上下摆动,沈屹西似乎不太想谈这个话题,绕回她伤口上:“衣服塞好没?”
    刚来的路上沈屹西往她腰后那块儿位置塞了件他的短t。
    路无坷点点头。
    “难受不?”
    路无坷竟然从他话里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他在压着。
    路无坷转了眸去看他。
    雨天小心行驶这话在沈屹西那儿就跟放屁一样,他油门直踩,窗外雨水溅起一米高,中途超了不少车。
    明显很不耐烦。
    路无坷叫他。
    沈屹西嗯了声。
    路无坷视线落在他放一旁的手,被袖子盖住了的手指挪了过去,把手塞到了他掌心里。
    “我只有一点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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