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策绝对是稳赢不输的好计策,只可惜魔尊并不想参与,摇摇头拒绝得毫不留情,“没兴趣。”
    刚还豪情壮志、满腔热血的卧底被这句话浇了个透心凉,他踉踉跄跄跌坐在椅子上,悲痛地望着魔尊,眼中含泪,不死心地做最后挣扎,“不再考虑考虑?”
    报仇机会在眼前,为何这么想不开。
    魔尊不喜打仗,对这事态度更是坚决,“不用。”
    卧底梗了一下,恨哥不成钢的他直接趴在桌子上撒泼耍无赖,哭天喊地央求老魔家列祖列宗连夜托梦毒打魔尊一顿,闹够了就拉抱着闻风的手伤感,
    我怎么会有这么不争气的哥哥!
    闻风也为魔界光明美好的未来操碎了心,他拍拍卧底的后背,小声提醒道,“你求错人了,魔界的调兵信物在护法那里。”
    尊上就是想出兵都么得机会。
    仙君一不小心探听到魔界惊天内幕,脸色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用同情又复杂地目光上下打量魔尊。
    原来你只是个没有实权的傀儡魔尊。
    魔尊自苏醒后就没见过调兵信物,他以为是魔君们拿走了,便没往心上放,眼下听闻风提起,笑着拉住护法的手,好奇地问,“怎么在你这儿,不是我叔伯保存着吗?”
    护法面色十分古怪,垂眸思虑许久,才犹豫着解释,“我抢过来的……怕他们偷偷调兵打仗。”
    有几年魔君们闹得凶,他被折腾烦了,干脆将信物抢了过来以绝后患,更省得日日忧心魔君们偷摸跑去神界搞偷袭。
    魔尊总算明白为何他叔伯会认为护法要篡夺老魔家的江山,感情是护法抢走了魔界调兵的信物,他叔伯一向把那东西看做老魔家伸直腰杆的底气,如今最重视的命根子落在护法手里,恐怕这一万多年都愁得没睡过好觉。
    魔尊想到魔君们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就觉得好笑,他低头亲了下护法的手背,赞叹道,“干得好!”
    护法原本还担心魔尊会生气,闻言才知道他压根没当回事,可他自己心里过意不去,踌躇片刻,正色道,“对不住,怪我擅自做主……”
    “这有什么。”魔尊说着话又忍不住调戏他,“你是我媳妇儿,本来就该你管,安心收着就是了。”
    护法嗔怒地瞪了他一眼,终是没有开口反驳。
    卧底这时也看明白了,嫂子才是魔界说一不二、当家做主的人,至于他哥充其量就算个吉祥物。
    他赶紧胡乱抹干净脸上的眼泪,将振兴魔界的希望寄托到护法身上,红肿的眼眸中满是跃跃欲试的期待,“嫂子,要不要干仗?”
    万事俱备你点头,攻占神界不是梦。
    护法静静看着他不说话,努力说服自己习惯嫂子这个称呼。
    闻风对卧底的计谋很赞同,跟在旁边不断煽风点火,一句杀夫之仇足以戳中护法的软肋。
    护法听不得这些,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手指轻敲面前的杯盏边缘,很认真的思考要不要找神界报仇。
    魔尊怕护法被带坏,赶紧抬手捂住他的耳朵,冲卧底不耐烦道,“你们俩是不是皮痒?”
    卧底和闻风受到威胁,缩着脖子抱作一团,再不敢多嘴胡说。
    魔尊闭眼压了压火气,又问道,“那尧衡暗修邪术的事,你查到多少?”
    他必须弄清楚这事,以便日后对尧衡下黑手。
    一提这事儿卧底就有的抱怨,苦着脸诉说自己在神界那个龙潭虎穴多么不容易,为了试探尧衡功力深浅,他几次乔装偷袭,险之又险,说完还撸起袖子给魔尊看胳膊上还未痊愈的擦伤。
    虽然伤是逃跑时不小心剐蹭到的,但这丝毫不影响卧底嫁祸给神界,“哥,你看神界的人多恶毒。”
    你可得攻上九重天给我出气。
    魔尊指着他胳膊上拇指盖大小的伤口,满脸嫌弃,“就这?”
    得亏你回来的快,再晚两步它可能就自己痊愈了。
    卧底差点被这话气哭,狠狠一拍桌子找魔尊理论,“我可是为了魔界才受的伤!”
    连句安慰都没有,枉我还忍辱负重在神界当官打探情报。
    魔尊跟卧底自小感情深厚,听他这么说多少有些于心不忍,摸出来瓶治伤药丢过去,“没被察觉吧?”
    “没有。”卧底捏着药,得意洋洋道,“我全都嫁祸给魔界了。”
    魔界对尧衡恨之入骨,搞搞暗杀什么的合情合理,压根不会有人怀疑是我干的。
    魔尊斜了他一眼没说话,心里却在盘算给他定个抹黑魔界的重罪。
    卧底整理好自己的衣袖,从怀里掏出块破布扬了扬,脸上表情说不出的阴险,“尧衡谨慎轻易试探不出什么,不过我把邪术给偷来了……”
    当然溜门撬锁的过程不能说,不然会抹黑本魔仙的高大形象。
    魔尊展开破布仔细看了一会儿,上头记载的确实是化别人元神为己用的上古邪术,不过这种邪术向来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短期看着法术修为精进神速,可日子久了便会邪气入体,非魔非仙。
    卧底上回接到密信后便一直留心神界有无仙家失踪,既然决心查尧衡的动向就一定能把他翻得底朝天,搞到邪术原版都是轻的。
    他将桌上的备忘小本本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上头的名单,解释道,“尧衡怕惊动天帝,吸食的元神大多是些不入流散仙和神界天牢关押的重犯。”
    魔尊听了不禁冷笑出声,“邪术能提升功力,自然也会放大元神主人的怨气,他现在滋味儿恐怕不太好受。”
    难怪上次交手尧衡身上鬼魅之气那么明显。
    “不过……”卧底欲言又止,抬眼看看魔尊脸色才接着开口道,“天帝的态度有些奇怪,他似乎也是知情的。”
    魔尊表情突然凝滞了一瞬,双眸中隐隐泛起许久未见的狠绝,嗓音也多了些不屑,“借刀杀人,他倒是有本事。”
    天帝当年为了夺权逼死护法双亲,后来碍于仙君阻拦勉强放过了护法,可心里却对他多有忌惮,想起来便觉得如鲠在喉,如今放任尧衡修习邪术,更是打的借他之手除掉魔尊跟护法的主意,这样既能保全自己的名声,又顺便大挫魔界锐气。
    魔尊想通后忍不住低声咒骂,还真是只城府深沉的老狐狸。
    老狐狸天帝自诩能掌控全局,把尧衡当棋子算计,却不曾想到尽得他真传的小狐狸尧衡,早早的就盯上了神界至尊的位置。
    魔尊迫不及待想围观天帝与尧衡父子内斗,他掐指算了算去神界参加百花宴的日子,冲卧底问道,“尧衡骗到兵权没?”
    卧底点点头,”天帝前几日就将神界兵权暂时交给了尧衡。”
    仙君跟天帝虽不熟悉,但也知道他素来大权独揽,心思深沉多疑,听完以后纳罕道,“天帝最忌讳兵权旁落,怎么会平白无故给尧衡兵权?”
    “不是平白无故。”魔尊淡淡开口反驳,“他们是打算在百花宴下手。”
    仙君没有搞过事,自然猜不到里头的弯弯绕绕,迷茫地问,“啥意思?跟百花宴有什么关系?”
    “这都看不出来?”魔尊十分怀疑老神仙的脑袋锈掉了,“天帝打算再借尧衡的手弄死我跟子衿,而尧衡却打算那天谋反。”
    仙君大惊失色,头回生出冲去神界教天帝做人的想法。
    这也太过分了,人刚苏醒还没一年又算计着搞死,怪不得魔界天天闹着干仗。
    护法听见神界不依不饶后脸色瞬间冷下来,他法力虽未完全恢复,但周身气场仍旧冷傲逼人。
    魔尊握住他的手腕,指腹在他肌肤上来回摩挲,动作温柔到极致,可出口的话却带着魔界之主与生俱来的桀骜,“看来本尊是好性子太久了。”
    居然有人敢跟我玩心眼,还真是罕见。
    魔尊平日里疏懒散漫惯了,乍然换了副深沉算计作派,惹得身边几人都不太适应。
    最先反应过来的卧底和闻风,捂着嘴巴无声哭泣。
    感谢天感谢地,我们尊上终于准备搞事业了。
    仙君眉头微微皱起,隐约在空气中嗅到了报复的味道,他戳戳身后认真看话本的冥帝,“神魔两界可能要打起来了!”
    而你还在这里看乱七八糟小话本。
    “哦。”忙着研究新姿势的冥帝连眼皮都懒得抬,“要我帮忙提供军饷吗?”
    仙君气得半死,使劲拍拍他胸口,骂道,“你瞎添什么乱。”
    他们打他们的,你老老实实给我呆着。
    冥帝抬眼望着仙君,表情无辜得很,“帮自家人怎么算添乱,魔冥两界以后可是亲家。”
    仙君抬手拍他的脑袋,警告道,“不要乱说话。”
    要是给辛宁要是知道你惦记他儿子,非跟你拼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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