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案桌,一壶热茶,两盏茶上下摆放,形成一条直线;两人隔着案桌相对而坐,看似平和的场景,周围的气氛却莫名陷入了僵持。
    先不说一开始源赖光为何可以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存在,千手扉间的藏匿水平并不她差,配上他的感知能力在这方面他甚至能胜过她几分。
    就连现在,她都没有感知到千手扉间藏匿的位子,为何源赖光能一言道破屋顶上有人?
    晴也不是没想过,可能除了千手扉间以外,还有另外一个人蹲在屋顶上,可任她仔细感知一番,却没有寻到任何陌生的气息。
    难不成……源赖光是在故意诈她?
    可他这么做的理由呢?
    晴保持着嘴角的细微弧度,略带探究的目光看着源赖光,在他说出那句话之后,屋顶上并没有什么动静。
    但源赖光看上去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仿佛方才说出那句话的不是他一样。
    晴伸出手,将面前的茶杯推到一侧,自顾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既然源赖光都表明原先那杯茶并非是给她留的,那她便自己为自己留便是。
    虽说有些意外源赖光这突如其来表现出来极为敏锐的感知能力,但这也侧面说明了,他藏了不少晴所不知道的底牌。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先不说源赖光这家伙到底是真的察觉到了还是故意诈她,总之在没有她的示意下,千手扉间是绝不会自行暴露自己的。
    而坐在她对面的源赖光也同样深知这个道理,这种情况下,先开口的便会陷入被动。
    两人的默契值几乎是瞬间就达到一致,你不说我不问,一时之间只剩下衣料摩擦时发出的声音。
    晴一心二用,一边留意着源赖光的举动,一边感知着千手扉间的所在的地方。周身的感知力调整到最强,隐约察觉到了他的查克拉。
    她抬起手端起茶盏,略微低头轻抿,茶香在舌尖中晕开,眼波流转,借着袅袅茶雾视线瞥了一眼屋顶。
    如果说方才她还怀疑源赖光有可能是诈她的话,那么现在,在感知到千手扉间确实是蹲在屋顶上之后,晴看向源赖光的眼神渐渐变得深沉起来。
    是她低估他的实力了。
    如果不是当初晴将刀架在源赖光脖子上的举动做的太过于轻松了,也不至于让她对他的实力有了初步的印象。
    现在想想,当时的情况下,源赖光一副神色自若的模样并非是强装出来的,而是真的能力从她手下安然无恙的活下来。
    这家伙还真是不怕死,明明刀刃都已经划破他的脖子了,稍有不慎就会割到大动脉。
    茶水渐渐转凉,指腹间还残留着余温,两人一直僵持不下,仿佛她不开口,源赖光这家伙就能在她这里坐一整夜一般。
    正当晴打算跟他就这么耗下去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了几下,并且越来越近,最后强行插入她跟源赖光僵持不下的氛围中。
    “唔呜呜——”狐之助跳上案桌张嘴咬住了晴的袖子拖了拖。
    它虽说是式神,但是让它装成普通的狐狸也是没有问题的,况且这里还有个在它眼中可以称得上的历史名人的人物在。
    平安时期名声最盛的几位阴阳师,先有大阴阳师安倍晴明,后有麻仓叶王,源赖光虽说也是同一时期负有盛名的阴阳师,可他的头上到底顶着源氏的名头。
    所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源氏,一生都在为源氏鞠躬尽瘁,费尽心思。
    狐之助到底是未来科技的产物,只要它不主动暴露自己的特殊,源赖光自然也不会发现它是个式神。
    更别说,现在源赖光的注意力都在晴身上,当然不会分心去关注它一只狐狸了。
    以它的力气自然是拖不动晴的,但是审神者的状态似乎不太好,而在这里它能够找的也有她了。
    狐之助的牙齿很尖锐,就这么拉扯一下,晴的袖子口边缘处已经破了一个小口子。
    她虽然不清楚狐之助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反而像一只普通的狐狸一样发出呜咽声,但是却微妙的理解了它的意思。
    晴刚才故意放它去看审神者的状况,好让它看着,但它现在不仅跑出来了,还试图让她也过去。
    那就只能说明,里面的那位状态并不怎么好。
    晴将自己的袖子从狐之助口中解放出来,伸手拎住了它的后劲抱在怀里,朝源赖光一颔首,提着衣摆起身:“失陪一下。”
    “你很在意么。”源赖光动作未变,甚至在晴从他身边走过时,视线都未曾跟随过一秒。
    他语气冷淡,面色平静,让人难以捉摸他在说这句话时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晴脚步站定,头也不回的回了句:“他若死了,我会很困扰。”
    “晴,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婚约者,你在自己房里藏了个男人这种事传出去,丢的是我源氏的脸面。”
    晴没接话,对她来说她根本没必要去在意源氏的颜面,只是不跟他知会一声这件事,确实是她理亏在先。
    毕竟源赖光就算再能容忍她,也不会允许她做出损害源氏颜面的事情,更别说传出去的话,他也会遭受非议。
    源赖光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被挂上了源氏的牌面,而她这个有着‘未婚妻’身份的人也同样如此。
    说起来,男人似乎都挺在意自己脸面来着?
    一声不吭的进了内室,晴一眼便瞧见了躺在他被褥上的男人,身上的被子盖的十分凌乱,像是被什么人团吧过了一样,里衣的领口有褶皱的痕迹。
    她似乎突然就知道了源赖光做了他什么,估摸上来就直接拽着人家的领子将人提了起来,事后又扔着不管了,这被子恐怕都是后面狐之助进来拖着盖上的。
    内室没有点油灯,全靠外面和室的光线透过门口照进来,虽说光线昏暗,但对晴来说,这点光线足够了。
    视线下,这个男人的脸颊有些红,胸膛的起伏的频率有些快,像是喘不过气来一般。
    晴走到他身边单膝跪下,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虽说她的手常年冰凉,但此时炙热的温度仿佛要透过她的肌肤表面直接将她的手指给烧热了起来。
    看样子是受凉了,发热的温度也很高,这种情况,晴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发热不比普通伤口,根本无法靠医疗忍术,只能靠他自己散热自愈。
    只是,这种事情也说不好,毕竟也不是没有人因为这种事丧命。
    晴将被子给他重新盖好,有从柜子里拿了一件面料摸上去颇为厚实的外褂盖了上去。
    这是新做的衣服,绪子送来时,她嫌还没到穿这个的季节便塞进了柜子里。
    没想到她用上,倒是先给别人用上了。
    说实话,在她治疗好他身上的伤口之后,不出意外是不会发热的,只待静养就好。
    可源赖光这么一出弄下来,估摸着压根就没在意人家死活,才导致现在这种情况。
    晴让狐之助继续在这儿盯着,她点了油灯后离开了内室,顺手拉上了门,只留下一个可以让它方便进出的缝隙。
    她觉得她有必要跟源赖光挑明些事情,例如他屋里的那个男人,还有将千手扉间给提到明面上来。
    毕竟她也不可能让他一直藏在暗处,比起日后让源赖光发现,倒不如她主动提出来。
    况且,源赖光这家伙已经发现了千手扉间的存在,如今她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下了。
    一个谎言的出现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说,这种类似于把柄的事情,她除非是傻了才会给源赖光去抓的机会。
    “一开始我还不能确定,屋顶上的这位到底是冲着你我二人中的谁来的,现在我确定了。”源赖光抬起手,五指成梳顺着耳侧撩动了下他的头发,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是你带回来的吧?”
    “方才我在提起你是我的‘婚约者’的时候,屋顶上的气息乱了一瞬。”
    “……”晴心头不由得一跳,她确实没有跟千手扉间提过这件事,那家伙要是因为这件事生起气来——
    只是,她都没察觉到的事情,源赖光居然敏锐的察觉到了。
    这到底是何等的感知力?
    恐怕同千手扉间这家伙的感知力不相上下吧?
    也或许,能与漩涡水户那女人比较一番……
    “大抵是在差异吧。”晴开始胡扯:“毕竟曾经一起约定过,我没嫁,她也没嫁的话,就凑合一下一起过了。”
    “我没听错的话——你…跟她?”源赖光觉得自己怕不是耳朵失灵了,先不说晴口中的她如何,就凭借晴自身的样貌与手段,根本不愁嫁不出去吧?
    “怎么,不行?”晴挑眉看他。
    “怎么说呢,我虽认识你不久,但你的眼光一向高,这世间好男儿那么多,你怎么就看上了一个姑娘?”晴的话让源赖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只是他不愧是在知道源氏向邪神祈愿还依旧面不改色的人,心里接受能力十分强大。
    “我看你是好奇,想见上一见这位‘姑娘’吧。”晴略微提高了声调,特意咬重了‘姑娘’二字。
    “嗯,我确实好奇。”源赖光毫不遮掩自己的好奇心。
    晴微微抽了抽嘴角,你这人倒是坦诚了厉害啊?
    蹲在屋顶上,被迫转性的千手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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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开心吗,扉姬,你到时候可以跟我一起住下了!
    扉间/姬:……你可做个人吧?
    ps:关于他们三人的修罗场,我想了下,源赖光不喜欢晴啊,就算扉间跟他撞上了,也不会有太多想法,充其量在意的是晴会不会损坏他跟源氏的名声。
    毕竟修罗场是建立在有感情纠葛的基础上,所以最后只会变成扉间单方面吃醋。
    嘛,醋是会吃的,修罗场也会有的,但……不是现在。
    hhhhh
    另,虽然有些不要脸,但是求一下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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