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湘在客厅沉默了几分钟,小心翼翼地回她一句:【你还有空发消息呢?】后面跟了个惊讶的表情。
    霍沉鱼一头雾水,问她什么意思。
    陈湘试探着问:【我陈邪哥不强吗?】
    【什么强不强?】霍沉鱼现在脑子是懵的,陈湘的话让她更懵了。
    陈邪洗完澡出来,看了一眼霍沉鱼。
    想什么呢,这么呆。
    她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陈邪过去挨着她坐下,手臂不老实地抱住她的腰,看了一眼她手机的聊天界面。
    他强不强?她们聊这个?
    陈邪嗤地一下笑了,笑得很野,跟她说:“这问题我知道,你亲我一口,我告诉你。”
    他洗完澡身上冰凉冰凉的,带着一股冷气搂住她。
    霍沉鱼瑟缩了一下,盯着他的眼睛,迟疑几秒,把两条胳膊挂到陈邪脖子上。
    陈邪主动弯腰,她抬起小脸,在他左脸上亲了一口。
    “那你说。”
    陈邪凑到她耳朵边去,低声说:“她在问,我对你性.欲强不强。”
    他说完,偏头,端起她刚喝过的水杯,微微仰头,大口灌下去,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表情变化。
    霍沉鱼僵在那里,眼神像是要把那条消息盯出一个洞,小脸上迷茫的表情逐渐崩裂,迅速涨红。
    太尴尬了,太羞耻了,陈湘怎么能、怎么能问她这种问题,还被陈邪看到。
    陈邪还故意这么直白地告诉她。
    “陈邪!”霍沉鱼恼羞成怒,抓起抱枕打他肩膀,“你再乱说,你再乱说,我撕了你的嘴。”
    陈邪让她打,也不躲,懒痞痞地歪头“啧”了一声:“你们聊天这么深入啊,怎么你跟我面前那么害羞?不是故意整我呢吧?”
    他还说!还说!
    霍沉鱼把抱枕砸在他身上,恼得丢下一句“你们兄妹两个不是好人,我不搭理你们”,急急忙忙翻出睡裙去洗澡。
    陈邪笑,盯着浴室的门。
    霍沉鱼手机亮起来,陈湘回了一条:【你这让我怎么好说呢。就是,你们现在干嘛?你被抱进去还有力气玩手机啊?】
    陈邪替她回了一条:【别好奇你嫂子的夜生活。】
    这条消息的冷淡语气明显不是霍沉鱼,陈湘没敢再问。
    睡觉之前,陈邪又抱着她折腾了好半天,把她按在床上亲,抵死缠绵,差点气都喘不过来。
    霍沉鱼躺得离他远远的,背对着他,生怕挨近了,他又要动手动脚。
    陈邪手臂穿过她腰下,把她捞过来,给她掖好被角,从背后抱着她睡。
    安稳又满足。
    早上七点,有人来敲房门,叫他们吃饭。
    霍沉鱼没睡醒,慢吞吞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陈邪一向起得很早,这会儿已经洗漱完毕,坐在沙发上等她。
    她起早了,有点起床气:“怎么要起这么早呀!”
    陈邪回头看她。
    霍沉鱼睡眼惺忪,头发慵懒地散乱在肩上,吊带滑下手臂,大半个浑圆的雪峰呼之欲出。
    陈邪眼皮狠狠一跳。
    大清早都不让他好过,这火才刚消下去。
    他走过来,伸手把她垮下去的细细的带子拉回肩上,淡淡地说:“因为,今天要干力气活。”
    霍沉鱼不解地抬头望着他。
    陈邪跟她解释。
    犹如晴天霹雳。
    她没想到,陈邪昨晚上说的力气活,就是真的字面意思上的力气活。
    他们老家的传统,为了要忆苦思甜、锻炼意志、不忘初心,每到清明祠堂祭祖前,所有最小的一辈,上了十二岁的年轻人,都要去村头山下祖宅住一天。
    这一天不但要帮忙干农活,还要自己去山上捡柴生火做饭,晚上九点才可以回家。
    最重要的是,为了防止他们偷懒买饭吃,一分钱都不会给他们留。
    “我能不去吗?我不是你们家的啊。”霍沉鱼十指不沾阳春水,这种事情有点超出她的认知范畴。
    陈邪帮她挑了长袖长裤,放到床边,粗粝的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说:“不能,你是我的人,怎么不是我们家的。”
    霍沉鱼动了动鼻子,撅起嘴,拉着他粗壮的手臂晃来晃去,跟他撒娇耍赖:“陈邪,我不想去,我不去嘛好不好。”
    她不要去下地干活,她做不来。
    陈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撒娇,黑眸意味深长,一言不发。
    霍沉鱼仰着脸,水汪汪的眼睛充满祈求的意味,忽闪忽闪,期待地看着他,娇声娇气地拖着调子叫:“邪哥——”
    他就受不了她这么叫他。
    “你怕什么,去了你站在一边玩,邪哥给你干活。”陈邪弯腰亲亲她的脸,说:“乖,起来吃早饭。”
    霍沉鱼睨着他问:“真的?”
    “老子还能舍得让你给他们挖地吗?想什么呢。”陈邪都让她逗乐了,他的大小姐他捧着还嫌不够,还给他们干活,做什么梦。
    “那好吧。”
    霍沉鱼勉强答应,去浴室换了衣服,坐到沙发上,要穿卡其色圆头小皮鞋。
    陈邪把长袜和透气运动鞋放到她面前:“大小姐穿这个,要不走得脚疼。”
    “我不穿,难看死了。”霍沉鱼不喜欢。
    陈邪没脾气,蹲下去,把她乱动的两只小脚丫放到怀里压住,一边给她穿袜子,一边好声好气地哄着她:“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穿这个爬山不累,皮鞋底太滑了。”
    霍沉鱼看着他捉住她的脚,动作生疏地给她穿袜子,想了想,皱眉问:“山很难爬吗?”
    “还行,有石梯。你不想爬,我背你呗。”陈邪不太在意,把两只袜子穿好,又给她穿鞋,“反正你那么轻。”
    霍沉鱼高兴了,穿好鞋,拉着陈邪的手出去吃早饭。
    饭厅里坐着陈湘,苦着脸说:“小沉鱼,你还记得昨天公路边那块最大的土吗?”
    “啊,记得呀。怎么了?”
    霍沉鱼记得,公路边那块土很大,用红线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里面全是杂草,她还和陈湘奇怪了好一阵。
    “那就是我们今天的任务之一,谁抽中锄草谁就太惨了。”
    霍沉鱼和陈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拒绝。
    年轻人被领到村口祖宅前,抽签,分任务。陈家长辈则开始准备祭祖要用的东西,打扫祠堂。
    今日风和日丽,朝阳照在她脸上,暖洋洋的,有点热。
    霍沉鱼上前,随手抓了一根木签,上面标着九,对应的任务是,播种玉米,面积两分地。
    她小跑回去,把任务卡片给陈邪看,担心地问他:“两分地是多大?会很辛苦吗?”
    “不大。”一百三十多平米吧,挖地播种而已,他小时候没少干,不算什么。
    陈邪捏了捏她的脸颊,笑说:“你这任务算轻的,你邪哥包了。”
    霍沉鱼皱紧的眉头一下就松开了,甜甜地冲他笑,点点头,两只眼睛弯弯地看着他说:“陈邪你最好了!”
    陈邪得到她的夸奖,眼睛里都是笑意,故意逗她:“那我这么好,你亲我一下。”
    霍沉鱼有点难为情,看了看两边那么多人,犹豫两秒,飞快地在他脸上么了一下。
    陈邪偏过头抿着嘴角笑。
    媳妇儿太他妈乖了,怎么这么甜。
    “你抽的什么?”霍沉鱼伸手去拿他的卡片。
    陈邪给她。
    她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对着卡片看了一分钟,憋了一会儿,还给陈邪,怜悯地说:“你运气怎么这么差啊,那块地真的很大。”
    今早她和陈湘说的那个最惨的任务,被陈邪抽到了。
    “那不正好,锄完草就挖坑播种,还不用挪地方。”
    陈邪看她一脸心疼地望着自己,顿时感觉他再苦再累也值了,何况只是这点活,还不如他十岁一天要干的事多。
    “你邪哥干这种粗活长大的,早就习惯了,而且那块地七个人分,不是我一个人,别这么担心。你在公路上摘花玩去,中午给你做好吃的。”陈邪低头,趴在她耳边说,“你要真心疼,晚上对老子好点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开始了。第一更。
    我就是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发糖小能手。
    第67章 喝水
    霍沉鱼站在公路边的香樟树下, 两只雪白的小手抱着大水杯,看着地里锄草的陈邪。
    水杯是陈邪给她带的, 说太阳大, 她可能会口渴。
    他拿着锄头下地的动作特别熟练, 有条不紊, 表情很认真, 不是在随便敷衍糊弄。
    天气晴朗, 在太阳下晒了半个小时, 又干得那么卖力, 陈邪脸上在流汗, 脖子后背全都湿了。
    他把衣袖撸到手肘上去, 露出肌肉线条爆炸的紧实小臂, 随手撩起衣服下摆, 擦了擦脸上的汗,黑眸扫了一眼树下看着他的霍沉鱼。
    她穿着个粉色的连帽高腰卫衣,抱着水,乖乖的站在那没动。
    陈邪看了几秒, 低着头笑, 继续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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