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早上醒了给我打电话,你快睡吧。”陈邪俯身亲了亲她的脸蛋,又亲了亲她拉他的小手,想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去。
    霍沉鱼小脸一皱,两只手都伸出来,抱着他的手臂,不让他走:“我不,我不要你走。”
    她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眼神倔强又耍赖。
    她不管,她就任性这一回。
    陈邪看她这样,心都化了,笑着“啧”了一声,对她没有办法。又躺回来抱着她,拿过手机,给助理发消息,把早上的行程推到下午。
    一觉睡到早上九点。
    霍沉鱼很少睡这么久,坐起来脑子有点懵懵的。
    陈邪靠着窗边的墙壁,开着窗抽烟,看见她醒了,笑着问:“睡够了啊?”
    霍沉鱼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浑身酸痛。
    她吸了吸鼻子,皱起眉毛,忍着不舒服,慢吞吞地去衣帽间。
    陈邪掐了烟,走过来一把抱起她往里走,喉结滚了滚,低声问她:“走路会疼?”
    “疼。”她抱着他脖子,低下眼睛,抿了抿唇,又想到昨晚上他的疯狂,羞红了脸,娇声娇气地小声埋怨,“都怪你,叫你不要那么凶,你还偏要。”
    陈邪心疼地看着她的小脸,点头:“嗯,怪我。”黑眸扫过她身上触目惊心的红痕,停留一瞬。那都是他干的,也不知道会不会痛:“哪里疼,我揉揉。”
    陈邪把她放到衣帽间的软凳上,蹲下来,手伸过去,真想帮她揉。
    霍沉鱼吓得立刻打开他,委委屈屈地冲他说:“你还来,就是你揉痛的,讨厌死了,用那么大力气。我不要你揉。”
    他真的太野了,她脖子上、胸口、大腿全是红红的手指印,还有他的吻痕,密密麻麻一大片,状况特别惨烈。
    现在她看见他伸手碰她就想躲。
    陈邪顿了顿,收回手,不正经地笑了声,起身说:“那我去给你拿药擦一擦。”
    他开门出去,好几分钟,拿了一个医药箱上来。
    箱子里都是缓解淤青、疼痛、跌打损伤的药,还有几盒特意注明用于激情后。
    霍沉鱼只好拿着药进洗手间,不许他跟来。她自己画治疗术来得快多了,但是为了不让他觉得奇怪,还是擦了药。
    出来时陈邪还在衣帽间站着。
    霍沉鱼要换衣服,因为昨晚羞耻的对话,又完全不好意思看他,低着头晃动小脚丫,希望他赶紧出去。
    陈邪不走,歪着头问:“你怎么不敢看我?吓到了?”
    “我没有。”霍沉鱼睫毛颤动了一下。
    “没有?那你看我一眼啊倒是。”
    “我不看。”
    “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你昨晚也说不看……”
    “哎呀你不要说话了!”霍沉鱼被他撩得恼了,有预感他接下来肯定要提他昨晚逼她说的话,一点不想听,骄横地冲他鼓脸,“快点出去,我要换衣服。快点快点。”
    她撒娇似地跺着脚说“快点快点”,他就扛不住。
    陈邪慢腾腾地转身走出去。
    霍沉鱼换好衣服,出来也不看他,自己去洗漱。大热的天,她还得穿高领打底衣和一直到脚踝的长裙。
    陈邪弯腰抱她,看着她羞恼的小表情嗤笑。
    “不用你抱,我自己可以走,已经不疼了。”霍沉鱼小声挣扎。
    陈邪还是坚持,把她放在洗手台上,抱着她不肯撒手。
    他这样有点奇怪。
    霍沉鱼皱起眉毛,安安静静地看他一会儿,小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怎么了呀?”
    “没怎么,就是觉得大小姐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肯让我碰你。”陈邪抬起头,黑眸虔诚地盯着她,低声开口。
    他之前真是这么想的,每次他想要的时候,她的态度都是拒绝,也不要婚礼。他不说什么,其实心里多少猜到她可能就算喜欢他,也不愿意让他碰她。
    只是能跟她结婚已经很满足,这种程度的失落难受他还可以忍,毕竟跟以前话都不说一句比起来,要好太多。
    没想到昨晚上他真能把她吃了,还那么激烈。
    确实爽得要命。他真是,命都想给她。
    霍沉鱼沉默了几秒,眉毛一皱,把手搂上他的脖子,别扭地说:“我不跟你说了,抱我下去,我要洗脸。”
    洗漱完陈邪还非要抱着她下楼。霍沉鱼想拒绝,又想起被她拒绝次数多了陈邪就乱想,只好由着他。
    家里的佣人第一次看见他们俩大庭广众这么亲密,全都捂着嘴偷笑,笑得霍沉鱼更不好意思。
    霍沉鱼慢条斯理地吃早饭,吃几口就抬头看一眼陈邪,吃几口又看一眼。
    他手机总是响。
    估计那边的人在催他。
    “你是不是得走了?”她还记得,他本来早上五点就要走的,她非要赖着他,他就耽搁到现在。
    陈邪自己碗里的饭不吃,只拿她盘子里的水果片,好像她的就要好吃些:“你吃完了我再走,不急。”
    霍沉鱼总算开心了点,扑到他胸膛里,把奶油亲到他脸上。
    陈邪也不急着擦,懒懒地笑了一声,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吃东西,吃得两边脸颊微微鼓起,一眼都不愿意错开。
    想了一阵,他试探地问她:“大小姐,我们办个婚礼好不好?”
    他想给她穿婚纱。然后让她穿着婚纱挨操。
    霍沉鱼抬起头,茫然地看了他几秒,才想起来,之前因为被威胁着嫁给他,一心想离婚,没有举行婚礼。
    “婚礼。”霍沉鱼看他那么想要的样子,点点头,“可以是可以,”陈邪黑眸一亮,她又瞬间不高兴地垂眼:“可是你太忙了,哪有时间嘛。”
    “我不忙,就这半个月。”
    陈邪高兴,一秒都不犹豫,立刻肯定,怕她又反悔。
    他再忙也有时间和她举行婚礼,要不他忙个什么劲?
    霍沉鱼没有意见,磨磨蹭蹭吃完早饭,跟陈邪一起出门。陈邪先送她去公司,再去他家机场。
    到了公司门口,霍沉鱼下车,冲陈邪挥了挥小手,慢吞吞地往里走,走到旋转门前,突然停住,回过头,看见陈邪跟着她往前走了一大截。
    陈邪看她回头,停住了。
    霍沉鱼一路小跑回去,扑到他身上,高高抬起手,抱住他的脖子,额头蹭了蹭他的胸口,眼巴巴地说:“你快点回来。”
    “行。”陈邪笑大了,他觉得她好像还挺舍不得他的,这么一想,他甚至不想走了。
    下午霍沉鱼接到文仪的电话,说后天有高中同学聚会,问她去不去。
    去年群里就有这个打算,只是当时顾庭深和盛翘他们闹得太难看,大家又不想同学聚会故意不请他们,搞得好像孤立一样,只能作罢。
    今年顾庭深和盛翘低调安静了许多,平时跟他们玩得好的那一群人,也没有再在同学群里阴阳怪气。
    大家不太了解他们的事,只觉得他们可能性格变好了,又开始张罗起聚会的事。
    “顾庭深和盛翘、薛小晴他们都答应要来,但是你放心,他们要是还敢故意找茬,我们都会帮你怼他们的。”文仪怕她顾忌顾庭深他们。
    霍沉鱼最近忙,没有看同学群,但听文仪这么积极,不想扫他们的兴。
    同学聚会在下午七点,大家都下班了,有时间聊天吃饭。
    霍沉鱼到的时候,人已经差不多到齐。她一进去,大家都回头看着她,特别热情地站起来笑着打招呼。
    文仪拍了拍旁边的座位,高兴地说:“沉鱼坐这。”
    霍沉鱼坐过去。旁边就是谢霖,看见她,笑着叫了声:“小嫂子,邪哥最近怎么那么拼啊,别说叫出来玩,人影都见不到。”
    “他出差啦。”霍沉鱼替陈邪解释,“他在公司上班,刚开始比较忙,后面应该会有空的。”
    “出差……邪哥竟然有一天能和上班出差连在一起。”谢霖啧啧叹气,压低声音跟她说,“读高中那会儿就看出来邪哥栽你身上了,只是没想到栽这么狠。”
    霍沉鱼不解地看着他,皱了皱眉:“什么叫栽,我又没有故意坑他。”
    “哈哈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当时邪哥不是追你都追疯了吗,你看也不看他一眼,我们当时就觉得他栽了,肯定没戏,还可能长时间走不出来。没想到现在你们俩结婚了,邪哥竟然还把以前所有生活习惯和喜好全都改掉,真的狠。要换我,三五几天的还行,时间长了哪受得了。”谢霖摇头感叹,“谁不想按着自己的理想去生活啊,之前挺不理解,觉得你们坚持不了多久。现在我懂了,合着邪哥的理想就是小嫂子。”
    霍沉鱼听谢霖提起往事,沉默了一阵。
    陈邪的过去是她没有参与的一段时间,只能从记忆里感知他零零散散的生活状态。
    旁边有人听到他们说话,八卦地问:“陈邪去哪个公司上班啊?他不是陈氏控股的继承人吗,怎么还要上班?”
    一桌子人都看过来。
    霍沉鱼说:“他去环宇上班。”
    班长时常关注新闻,还替她补充:“环宇执行总裁,那跟我们说的上班可不一样啊。”
    大家“啊”了一声,不约而同地看向顾庭深,之前他也是环宇集团总裁。
    顾庭深脸色铁青,看了霍沉鱼一眼,眼睛盯着面前的酒杯,一言不发。
    盛翘脸色也不好看,还硬要微笑说:“好巧,以前庭深也是环宇总裁。后来他辞职了,总得有人顶替嘛。”
    众人呵呵地干笑,没法接她这话,开始尴尬地寒暄,要干一个。
    霍沉鱼拿起酒杯,跟他们碰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不喝酒的。
    谢霖把她手里的酒端过去,倒他杯子里,一口喝了,摸出手机给她看。
    是陈邪给他发的消息:你注意点大小姐,别让她喝酒,别让人欺负她,有事给我打电话。
    霍沉鱼看了一眼,淡淡地“哦”了一声,陈邪把她当小孩子似的。
    后面她的酒都是谢霖代的。
    有人瞎起哄,笑嘻嘻地说:“怎么回事啊,人家霍沉鱼的酒,谢霖你怎么老替人喝?怕不是有点什么想法吧?”
    “对对对,高中的时候,我就觉得谢霖你老看人家霍沉鱼,是不是暗恋?”
    “大霖子可别,陈邪那么狠,你别去惹啊!”
    谢霖翻了个白眼,火冒地说:“滚远点,别瞎开这种玩笑。”
    几个人想起谢霖跟陈邪的关系,也猜到应该是陈邪的意思,打了个哈哈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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