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不吃刀片的看到这里就可以当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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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吃刀片的看到这里就可以当结局了)
    冬季学期开始了,幼儿园老师发来了新的校服样式,微信通知到家长的手机里,悠然收到信息后十分犹豫,该去学校提前把衣服领回来的,然而房门紧锁,她出不去。
    几次反复的打开信息查看又关闭,悠然终于下定决心,将地址和编号写在了便利贴上,贴在了玄关处。
    傍晚,Ares开门进屋时,手中拎了几件衣服。
    “许墨叔叔你回来啦!你下班啦!”悠明本来趴在地上和妈妈玩魔方,听见开门声,从地毯上爬起来开门就是一个百米冲刺。
    男人身上的毛呢长袍敞开着怀,他小心的避开了悠明的怀抱防止把凉气过到他身上,悠明过来捏了捏他凉凉的手心,看着他怀里的东西十分好奇。
    “嗯…不仅下班了,还带来了你的冬季校服。”男人拎起衣服对团子展示。
    “啊!好开心!谢谢叔叔!”团子跳起来去够被男人举高的衣服。
    毛呢外套、棉马夹、衬衫、小领带、格子裤和小皮鞋,悠明上的是私立的双语学校,在校服样式上尤为偏爱英伦风,也是,漂亮聪明的小绅士小淑女,谁能不爱呢?
    悠明站在镜子面前认认真真的为自己系好纽扣,展平褶皱,还学着大人的模样朝Ares要了点鞋油擦了擦皮鞋,打扮好之后,他有几分羞涩的站在了两个大人面前。
    “你们看怎么样?”胖乎乎的手指捏着衣角。
    “看起来很博学。”Ares笑着说。
    被认为比自己高智商的人夸,让团子有点高兴,他反驳道:“我本来就是班级里读书最多的小朋友!”
    悠明又转过头看着旁边的女人说:“妈妈觉得呢?”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同时望向端坐在地毯上的悠然,她双眼满是柔情的看着幼童,双手交迭着抚在膝上,轻轻的说:“我的明明…长大了。”
    悠明的眼睛中闪烁着几分骄傲,他站的直直的伸出小拳头大声说:“明明长大了就能更好的保护妈妈了!但是现在妈妈的护卫需要吃晚饭了!子曾经曰过,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调皮的男孩穿着毛茸茸的校服,摆出了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战斗姿势,伴随着声音的大小还原地来了一段磕磕绊绊的武打招式。
    “噗。”悠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强忍住笑意站起身去做饭,却因为蹲坐了太久而小腿发麻,一个不稳而失重倒下。
    “啊。”悠然发出惊呼,同在一旁一直注视她的Ares抢先一步,抱住她的腰将她扶稳,贴着她的脸颊伸出手帮她揉捏发麻的小腿。
    男人将她松松的圈在怀中,他灼热而强势的呼吸拍打在她的颈侧,悠然白嫩敏感的耳朵悄悄的染红了,鼻尖传来男人身上冷淡的香气迷惑了她的心神,她猛地反应过来,推开男人的怀抱,踉跄着走进了厨房。
    Ares怀抱落空,站在身后看着她。
    厨房里,悠然炒了两个简单的菜,拿起碗从电饭煲里盛着饭,悠明乖乖的拿了叁双筷子,又踮起脚尖端着碗来等妈妈盛饭。
    “妈妈,盛多一点!再多一点!”悠明眼神亮亮的盯着碗。
    “今天能吃下那么多吗?”悠然笑着问儿子。
    “不是哦,”悠明摇摇头,眼神不离筷子。“许墨叔叔上班好辛苦,需要多吃一点。”
    悠然盛饭的筷子一愣,Ares从不在这里用饭,所以一直以来准备她和儿子两个人的碗筷就足够了。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餐桌,男人穿着白色的针织毛衣,平日冷淡的气场仿佛因为一件针织而显得充满了烟火气。他微笑着靠在桌边,看向她的眼神真挚,让她无法直视。
    他的手臂轻轻的搭在椅背上,用无声的微笑来征求她的同意。
    儿子在小声催促她了,悠然心想,真是吃里爬外。
    食不言寝不语,叁人静静的在朦胧的夜灯下用了晚饭,米饭的甜香和蔬菜的清香弥漫了整个房间,没有盖上盖子的电饭煲一开始还冒着热气,到了饭毕却一丝不剩——不是饭凉掉,而是数量不够被吃光了。
    《我爱科学》的晚间节目开始了,悠明把自己的碗筷放进洗碗池后就迫不及待的冲进了卧室,只留下两个大人静静对视。
    悠然沉默不语,起身将碗筷迭在一起放进洗碗池,拧开了水龙头在洗碗布上挤上了泡沫。
    她手中攥着洗碗巾揉捏着,身后的Ares收好餐碟走过来递给她,她伸手去接,男人避开她的手,却从后靠紧了她的背,双手未曾触碰她,自身用手臂圈出了一个怀抱,修长的手搭在洗碗池边,低着头轻轻的蹭着悠然的耳朵,呼吸着女人身上的甜香。
    悠然大脑空白了一瞬,她浑身僵硬,耳尖酥麻,脖子泛着红,双手却不知该如何动作,水池中的水龙头没有来得及关掉,温热的水哗哗的流淌着。
    气氛紧张的升温,悠然内心挣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Ares伸出手指抵住了她娇嫩的嘴唇,凑近说到:“为什么不用洗碗机?”
    悠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思路被打断,反而轻松了几分。
    “只有几个碗,不值当的。”
    话毕,她有些后悔,自己似乎是在埋怨对方。
    柔软的肉唇随着话语而贴着Ares的指腹绵绵的蠕动,温热的喘息在二人脸颊彼此交融,男人搭在洗碗池边的手掌悄悄的攥紧了,他脊背有些痒,不自然的岔开了腿。
    悠然伸手去取电饭煲的内胆,男人抢先一步,肩膀贴着她的肩膀,身体前倾将重力微微压在她的身上,长臂一伸,拎出内胆递到了悠然面前。
    “下次回来会提前说的。”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悠然有些心跳加速。
    夜晚,悠然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手中的书本,她戴着一副低度数的玻璃眼镜,台灯最近被人换成了暖光,打在书面上微微的反射出淡黄色的纸色。白色长裙包裹的她窝在长长的黑色沙发里,显得格外的娇小。
    不远处的书桌旁,男人正专心致志的陪伴小团子拼一个机械模型,是悠明昨天无意间在电视上看到的,好像还是个中学机械大赛的获奖作品,团子无意间说了一句感兴趣,结果今天就出现在了悠明的手中。
    “许墨叔叔,我找到了更快捷高效的拼装方式。”
    团子叁下五除二的将零件分类,把各个类型的零件分区摆放再依次拼接,比盲目的寻找每个零件要快捷的许多。
    “唔,这样做确实很快,不过还有更快的方式。”
    悠明把眼睛从模型上移开,疑问的看着他:“是什么?”
    “在拼装开始之前,把所有的零件都按照分类标号记在脑中,每一个零件都是互相关联的,如果你观察思维敏捷的人的大脑神经,你会发现当他们思考一件事时,一个指令的输入,会唤醒多个记忆点,就像你的魔方,转动一层的同时,会带动多格的行动。”
    “所以,在拼装大赛中,选手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所有零件。”Ares将模型拆开,排序在桌面上。
    男人笑着指给小团子看:“现在——我为你演示一下这种方式。”
    男孩帮他把所有零件打乱,按下计时器,短短两分十五秒,Ares就利落的将所有零件拼装至相应的位置,在拼接的结尾,他朝男孩摊开了手掌。
    “还差一块。”他看着悠明。
    悠明小脸涨得通红,眼中却是满满的崇拜和敬仰,他从背后伸出了手,递进男人宽厚的手心,是一块被他偷偷藏起来的模型零件。
    “许墨叔叔,我真是太崇拜你了!我承认你是世界上比我还聪明的人!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藏了一块零件的?”
    Ares刚刚拼装时的认真神情微微褪去,他的俊颜上重新有了笑意,他笑意盈盈的接过零件,利落的拼在模型上,并看着悠明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旁边不远处静静读书的悠然手指微微颤抖。
    二人终于拼好了模型,该睡觉了,一向挑剔的悠明竟然拒绝了悠然为他洗澡,他解着睡衣的扣子拎着一朵白白的浴花拉住了Ares的手,对悠然严肃的说:“妈妈不能再给我洗澡了!我是男人,要做男人该做的事。”
    悠然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小表情,无奈的扶了扶额,对上男人眼神时有些慌乱,她扶着门框,站在门边看着Ares细心的帮儿子放好水,用香皂打上泡沫,小团子坐在浴缸的边缘伸出脚试探水温,坏心眼的把水踢到了男人的身上,打湿了他的胸膛。
    男人按下花洒猛地抬起头,悠然呼吸一滞,身体本能的想要护在儿子身前却又被迫停下——他只是揉出一大块泡沫糊了悠明满脸。
    悠明嘭的坐进水里,水花蹦的满地都是,他抹开脸露出眼睛,发现他的许墨叔叔被浇成落汤鸡,哈哈的大笑起来。
    悠然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悄悄的掩上了门。
    在等待他们洗完澡的期间,悠然靠在床头模模糊糊的睡着了,她难得的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她回到了青春年少时的模样,那时的春日很暖,夏夜很热,但她最喜爱的是秋日,她一步步的走在街上,身边是凉爽的风、美丽的叶、快活的空气…
    耳边有轻微的响动,她模糊的睁开眼,屋内关的只剩一台床头灯,暖黄的光下,男人靠在她的身侧,轻轻的翻动着她睡着时丢在一旁的书页。
    见她悠悠醒来,Ares轻轻的合上了书道:“最近在读《理想国》吗?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心得感悟?”
    悠然侧卧着,胸口盖着薄被,她看着灯光下闪烁的面孔,说到:“思想永远是宇宙的统治者。”
    男人的神情有几分忧伤,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关上台灯,陷入被子里,长臂一带,把女人圈在了怀里。
    悠然伸出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拒绝,却被翻了个身,她的后背贴着男人炽热的胸膛,脖颈后是他重重的喘息声,他的臂膀穿上衣服时修长纤瘦,脱下后却是结实有力,紧紧的环住她的腰,用嘴唇蹭着她后背的肌肤。
    她捏紧了双手,薄汗渗出,正以为男人会有所动作时,Ares却移开了亲吻她的唇,轻轻的说:“早点睡吧。”
    她有些不可置信,身后的人不久后真的传来了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被这声音感染,她眼皮越来越沉,合上眼睡去了。
    男人悄悄的翻了个身,一夜好梦。
    日子平淡如水的流淌着,细细数来,她和悠明已经在Ares的居所住了快一个月了。
    今天是冬季学期开学的日子,走路时悠明上蹿下跳的要Ares抱他去上学,悠然刚要指责他是大孩子了,不可以被抱着上学,悠明却预言家一样的提前钻进了男人的怀里被扛在肩上,小脸紧紧的贴着他的俊颜,还时不时得意的回头看她。
    看着儿子的表情,悠然无语。
    她和Ares两人站在学校门口,目送老师将一队队的小朋友领进了校门,直至听到上课铃声,才转身打算往回走。
    “我该…回公司上班了。”她开口说。
    “请的假休完了吗?”Ares凑近她,帮她的围巾朝上拉了拉。
    接触时她下意识的没有拒绝,看来触碰实验已经产生了习惯,这是个好现象,Ares对自己说。
    “嗯。”悠然把脸埋在红色围巾里发出了个鼻音。
    还不曾等来男人的回答,烤红薯的香气就传进了她的鼻息,很久没有见到这个食物,她的思绪一下子就被烤红薯给勾走了。
    Ares注意到了她闻到红薯后的每一个不易察觉的细微表情,跟着笑了起来,他们在路边招手停下,买了两只烤红薯,握在手心里感受冬日里的温情。
    “好暖。”悠然说。
    男人没有回答,轻轻的剥去红薯的皮,托着纸袋递到了她的嘴边。
    悠然抬头与他对视,冬日的暖阳下,男人面朝日光,阳光照的他的肌肤白净透彻,他眉毛微弯,眼中柔情似水,浑身散发着熟悉又温暖的气息。
    她就这么看着他,眼中吧嗒的流下了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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