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戎道:“那二师叔、三师叔还有少天师呢?”
    张国祥道:“他们懂我的意思,而你师父枉为我的大弟子却什么也不懂,他让我很失望。”说着话张国祥走到石戎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道:“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石戎道:“我现在一头雾水,实在不知道怎么让你不失望。”
    张国祥道:“你等我慢慢说给你听。我们天师宫立宫数百年了,从晋朝在此居住到大明,这其中经历了多少朝代,有一统天下的,有偏安一隅的,有两朝乃至三朝对立的,可是天师宫一直就是这样屹立不倒,这不是武功能做到的。”
    石戎道:“我知道,这是天师宫的神通所至,历代天师都有无量神通,当年这座宫里还关了梁山群煞呢。”张国祥不屑的道:“无稽之谈。”石戎道:“那史书有记,天师宫的天师为天下百姓求雨解难就不下千次,这是真的吧。”
    张国祥放声大笑道:“神通!见他的鬼!你看看我像有神通的人吗?我要是有神通早就白日飞升去做他妈的神仙了!还会留在这吗!”
    石戎猛听张国祥出言不逊,不由一呆道:“那天师说,是因为什么?”
    张国祥道:“指指那块水晶石道:“就因为它!”
    石戎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块散发着异常美彩的水晶石道:“因为它?”
    张国祥道:“这不是一块普通的水晶,它是我们第四代天师在来龙虎山立业时得到的一块宝贝,你知道外人来找我们求雨,我们为什么十回有八回都能求到吗?因为一到天将落雨的时候,这块水晶的外表就变成了湿的,它有多湿雨就有多大。有时候来人求雨,它身上不湿,我们就推三阻四,找出各种借口来拖延,让人家三求四拜带着各种礼物来了一次又一次,他们以为是天师老爷在摆出神通时对他们的考验,其不知是天师老爷在看石头,而我们直等到它湿了。才走下山去,一下把雨求了下来,让人以为我们真的有神通,有时候他们来了这块石头就湿了,我们就会摆出一幅救民水火之中的架势急急下山,其实那只是怕没等我们去,雨就下来了。”
    石戎笑道:“原来如此,只是天师宫求雨也不有灵的时候,那时怎么回事?”张国祥道:“你必须在它将湿没湿之前就宣布求雨,可是你要看错了,它并没真的要湿,那自然就求不下来了。”
    石戎道:“这就是这块石头的神秘之处吗?”
    张国祥道:“不然,如果它就是这点神秘,那我们完全可以拿出来说我们的法宝,向天下展示,但这块石头的真正神秘之处。却是不能示人的。”
    石戎道:“不知天师可否说给我听听啊?”
    张国祥:“若不能和你说,我就不带你来了,你知道我们第四代天师是怎么得到这块晶石的吗?。”
    石戎心道:“我怎么会知道。”他一笑道:“我等着天师告诉我。”
    张国祥道:“当初我们第四代天师来到龙虎山,选了这里修筑天师宫,选好了地址,看好了时间,开始动工,就在动工的当天晚上,一颗奇星,自天空直垂一下来,砸入地基之中,四天师知天有奇异与人,立即亲与五位兄弟设坛告祭,动土寻找,终于在土下十里寻到此石,四天师马上发现了这块石头之奇,于是供与宫中,感知风雨。七天师张回老祖,生则有异,少年向人问道,便使学道多年之人,无可以答,成年之后六天师问他欲读何典籍,七天师长笑道:“祖书不读,读他书何为?”遍阅经典,一夜大悟,突然在梦中见此石夜放奇光,于是七天师一掌击石,大声道:“久藏混沌、今日当开!”石头果然破开,现出惊世之奇。”
    石戎越听越神道:“不知是什么奇事?”
    张国祥走到石前,双手各执石之两端道:“你来看!”用力一分,水晶石从中分开,石戎走上一步,就见水晶石从中分开,中心再重新对合之后,竟是一幅禹贡九州图。
    石戎惊愕的道:“这石心当中尽包有天下!”张国祥笑道:“这还不是最奇的,你看。”说着用手向石图上的极东之处指去,那里竟有一颗星星似的影像在发着淡红色的光芒,石戎惊愕的道:“这是什么意思?”
    张国祥压低声音道:“这上面每出现一颗星星,就代表着一位新的开国帝王,它亮位置就是那个帝王所居之处,它跟着那个帝王在大地的移动而移动,当年七天师拍开此石,那星星正亮与镇江,不久刘寄奴那小儿自京口入建康废晋成宋,七天师那时还不敢相信,但那个年代帝王辈出,不到半年它又显示了与刘寄奴同代的几位帝王。七天师于是看破红尘,道:“世人为了一个帝位争执不休,但他们谁又知道这已是上天安排好的神谕,”七天师再不愿看人间无谓的急斗,转入青城,一去无踪。八天师张迥心思一开,想到有了这神谕之后,我们就可以提前寻到那位未成帝王的人,和他结成友好,在他登基之后自然就少不了我们天师宫的好处。”
    石戎看着张国祥道:“于是你们天师宫就派出人手,四手寻找那可能成为皇帝的人,帮他们造反,帮他们夺取天下,然后登上大宝,然后来巩固你们天师宫的地位,对吗?”
    张国祥道:“就是如此。”
    石戎道:“但是这个东西并不确切,你们怎么能找的那么准啊?如果找错了又当如何?”
    张国祥道:“不用说找错了,就是找对了,让没亡的朝代知道那个辅佐反臣的是我天师宫的人,我们也是吃不消啊,所以我们派出去的人都会和天师宫不挂任何的关系,一但出了差错,也与我天师宫无关,就像大明开国之初。这颗星只是显示了帝在淮水这间,四十一天师张正言就派出了多人出去,既有保韩林儿的刘福通,也有保太祖皇帝的诚意伯。”
    石戎点了点头道:“就像虚幻二位师伯对努尔哈赤一样,就是出了事,大明也不会知道他们是你们天师宫的人,对不对?”
    张国祥道:“就是这样,有时候我们找的实在是大错特错,那就胡乱杀上一回,然后拉倒,比如唐时的黄巢,他虽然也是帝王,但是他却没有拿到天下,我们的二十天师派了尚让帮助他,当眼见他实在不成的时候就下令尚让把黄巢杀了。”
    石戎看着张国祥道:“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回到努尔哈赤身边帮你们看中的人拿到天下吗?”
    张国祥道:“就是这样,你想想,如果努尔哈赤拿到天下,你就是开国功臣,你就可以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那时荣华富贵,你要什么有什么。”
    石戎道:“那要是努尔哈赤成不了事呢?是不是我也要杀了他啊?或者我也和他一起去死啊?”
    张国祥道:“没有人做事不付出代价,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一样,你想不付出代价是不行的。”
    石戎道:“我想问一声。你们怎么敢保证那位皇帝得了天下之后,一定会对天师宫好呢?”
    张国祥道:“我们要的只是他锅里的一点汤水,他不必吝惜,何况我们的人在那耳边天天求垦了,再说,就算是他想不给我们,天师宫十几万门徒,一但闹起事也足够让他头疼的了,他何苦找这个不自在呢。”
    石戎道:“那你们怎么保证你们派出去的人,一定会帮你们呢?”
    张国祥道:“那自然是让他和天师宫的命运联系到一处了,就像幻无影,他是我的私生子,也算是张家的人,他怎么能不帮自己家呢。”
    石戎道:“那你怎么能肯定我会帮你呢?”
    张国祥道:“你不是已经把你自己的命交给我了吗?”
    石戎道:“那你不知道吗,我这个人从来说话不算数。”
    张国祥道:“我不在呼,因为你这回想反悔也不行。那个女人在我手上。”
    石戎一笑道:“我发现你这个人比雷家并不高明多少,而且办起事来还不如雷家的人那样可爱,他们是真小人,看着总要比你这个伪群子好一些。”
    张国祥道:“这世上的其实根本没有君子,有的只是做事的方法不同,我们天师宫为了自己能生存下去,怎么做都不算过份。”
    石戎道:“那你以为你就这样吃定我了?”
    张国祥道:“不,我以为你不是一个肯让人制住的人,你来了,肯定有对付我的办法,但是我相信你知道了这个秘密之后,一定会答应我的。”
    石戎道:“我不会答应你,我就是回到努尔哈赤身边,帮他的夺得天下,我也只会让他们一点一点的把你们天师宫打压下去,让你们永远也别想再站起来。”
    张国祥道:“为什么?就因为马无尘?他虽死在丁无声手中,但丁无声也已经死了,你要是想为他报仇,你可要我的命,我也会答应你,只要肯去做这件事,我什么条件都能答应你。”
    石戎转过身看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我、要、欣、然!”
    冷如馨把手掌从赵长忆胸口移开,抹去脸上的汗水道:“成了,她应该没事了。”
    欣然道:“祖母您歇一歇吧。我去……。”话音没落就听有人一步步走上小楼来,脚步一轻一重,冷如馨眉头一皱道:“这个人不是我们认识的人。”
    欣然走到楼梯口,向下看去,她这小楼从没有什么佣人仆妇,除了她和房爱爱还有张应京之外没有别人,这个上楼的人是谁?
    这是一个女子,一个洗去了庸脂俗粉的女子。她一只脚是跛的,项上带着一个沉重的项圈,走到一半的时候一抬头正好看见欣然,她微笑一下道:“你就是欣然格格吧?好美,难怪石戎向我夸了你一夜。”
    欣然道:“你认识石戎?”说着话看到女子项圈上的四个字,不由一呆,女子也发现欣然看到这四个字了,她一笑道:“我叫赵凝。是石戎的女奴,我来看我的妹妹,她叫赵长忆,你也许想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我们上去说,好吗?”
    欣然想了想道;“请进。”赵凝慢慢的走了上来,跟着欣然进了楼中。
    厄赫跑出欣然的小楼,从后门向外走,准备去天师宫的后院,她来的这几天也把天师宫的地形摸的差不多了,眨眼工夫就到了欣然住的小院的后门,
    在后门的花坛中种着无数的菊花,花坛的边上有一间小屋,张显庸就住在那里,房爱爱带着张应京在这看护着张显庸。
    厄赫刚走门前,猛然站住,一股逼人的杀气,向她冲来,厄赫立即站住,向四下看去,就在此时就听屋内张显庸沉声道:“那里来的朋友!现身吧!”随着话音一只瓷盏飞了出来,向菊花丛中打去,菊花丛中一声尖叫,随后十几个尼姑一跃而出,当先一个大声道:“恒山法玉、法慧及十二门徒前来赴约!”
    张显庸服下龙虎丹之后功行一周天,内息平复,他坐在床头心道:“这些人怎么进来的?段师兄怎么没有拦着他们?若是他们晚来三天,我休养过这几日自然无事,但这个时候……?”张显庸正盘算着,房爱爱手执宝剑把张应京向他怀中一推道:“看好京儿!”一个箭步纵了出去,张显庸那里放心也跟着出来。
    法玉、法慧二人看着张显庸、房爱爱二人也是一愣,法玉上前一步道:“阿弥陀佛!贫尼恒山法玉。遵石戎石戎施主之约,赶来天师宫,不知石施主现在何处?”
    张显庸脑袋嗡的一声,心道:“原来石戎早有准备,他是来夺欣然的!”想到这把张应京向房爱爱手里一塞就向小院的门外跑去,心道:“我要去见石戎!我不能让他带走欣然!”
    法玉大声道:“阁下话未说明怎么就走了!”一纵身向张显庸追去,厄赫闪身拦在她的面前道:“你是尼姑,就应该在庙里念经,跑出来干什么?”
    法玉那里肯与她说话,一挥手道:“走开!”厄赫反手出刀,一刀削去,法玉急忙收手,但青刀锋利无比,仅一沾上便将法玉左手三根指头削了下去。
    法玉惊叫一声退开几步,拔剑在手道:“你这人好生无礼,为何见面就动兵器!”
    一直躲在房爱爱怀里的张应京突然开口道:“你们才无礼呢!凭什么闯到人家后院来?我祖父是天师。你们等着他来收拾你们吧!”
    法慧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小天师,我们就带你离开天师宫,让你们家的老天师亲自去领,再让你回来!”说完一伸手向张应京抓去。
    房爱爱冷笑一声道:“师太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吧!”一伸手扣住法慧的手腕,法慧见房爱爱一身丫环打扮,万想不到她竟有这等武功,惊异之即,急往回缩手,房爱爱抢先一送,缩腕之力加上房爱爱的一送,让法慧摔出去七尺多远,坐在地上。
    法玉冷哼一声道:“布阵!”恒山十二剑一齐出手,十二柄宝剑,把厄赫、房爱爱围在其中。
    张显庸刚到院门口一股强劲的力道向他急冲而至,张显庸现在不顾一切,跟本不考虑自己仍在伤中,也翻一掌迎去,嘭的一声,五条大汉被震的向后倒去,在这五条大汉身后,一个老者闪身出来,一扬手一支九节鞭向张显庸头上打去。
    张显庸脚下一错退出十步之遥,那老者人在空中竟也跟出十步,九节鞭的鞭枪闪电一般向张显庸刺去,张显庸身子突然向前一纵,手一张抓住九节鞭的鞭身,向回一扯,那老者飞一般向他怀中而来,张显庸挥掌向老者打去。
    此时倒地的五个大汉一跃而起,五掌一起抵在老者背后,老者也伸一掌向张显庸掌上迎去,二掌相交,张显庸连退八步,老者则浑身一阵乱抖,张显庸的掌力随着他的身体向后而去,一直打到那五个大汉中最后一人,那人长声嚎叫,坐倒在地,口中喷血,就此丧命。
    张显庸大声道:“来者何人!”老者看出张显庸内力虽强但身上有伤,动作不灵,他大声道:“关外青龙门索万年!”人随话音一纵而至,一掌抵在张显庸的胸前,掌劲一吐,张显庸向后就倒,索万年身的吕金寿、薛银生、罗铜郧、晏铁树四人跟着纵到,一齐按住张显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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