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着眉转过头来。
    任垠予铆足了的劲儿一下子泄了一半,只好再去点火,但霉头一触就停不下来了,车点不着了。
    沈槐皱眉盯着任垠予打了十分钟的火,车厢里渐渐热了起来,任垠予越急越慌,发动机越发纹丝不动,他调整好的气息全乱了,沈槐瞪着他,看他抿着嘴唇着急,不安眨动的睫毛下面,又是那种熟悉的怯意。
    一条人高马大的黑皮狗,怎么还看出点以前的我见犹怜来了?
    “行了,歇一会儿,机器出毛病有时候也是一时的,等会儿再试指不定就好了。”
    任垠予讪讪停下,内疚地看过来:“但是没有空调……”
    沈槐看了看车窗外,肥厚的龟背叶轻轻摇着,是有风的。
    “入夜了外面要凉快点,先去车顶坐会儿吧。”
    沈槐打开车门,确实有那么点儿可怜的凉意,他下了车,任垠予也跟着下来了,想了想又返回车厢从冰箱里拿冰啤酒,只剩两罐了,他便只拿了一罐。
    等任垠予从车尾的梯子爬上了车顶,沈槐已经盘腿坐在那了,正微微仰着头看星空,今天可能是正月,月亮又大又圆,光线好,让他的侧脸很清晰,英俊好看。
    他们是短途旅行,用来载货的车顶空着,倒正好方便两个人坐下,任垠予把啤酒递给沈槐,沈槐接过去也没说什么,他只好自己补一句:“我还要开车,我就不喝了。”
    沈槐不以为意:“一路上车都见不到,又不是在城里。”
    “不行,我载着你呢。”
    沈槐撇撇嘴,手法有些炫耀地开了啤酒,噗呲的漏气声很诱人,任垠予便知道,自己的话沈槐很受用。
    “把车开进这草丛里,要是车真点不着了,想跟过路车求援都麻烦。”沈槐一边喝酒一边数落。
    “没关系,你在车上休息,我去路边拦车就行。”
    沈槐斜一眼任垠予,仍旧是受用的。
    “我查了地图,三十多公里外有村镇,天亮以后车应该会多起来。”
    “嗯。”
    “启动不了可能跟电池有关系,我以前演过一个戏,里面有个桥段是修车用电池,那个编剧真的会修,教过我,也许能用上。”
    “嗯。”
    “冰箱里还有一罐,你喝完我给你拿。”
    “嗯。”
    任垠予有点失落,没无缝衔接地继续说话,怕显得聒噪,眼下浪漫气氛全泡汤了,空气闷热,沈槐眼看要喝完一罐啤酒了,但冰箱里只剩一罐,其他都是常温水,如果仍旧没办法启动车或者得到援助,这个晚上会非常难熬。
    一心为了气氛,租了台老车,还拐下了公路,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任垠予懊恼地抠着裤子的缝边。
    情绪一低落,心情一慌张,有些不该这时候问的话,就问出了口,“回国以后……你还会见我吗?”
    沈槐咽下了最后一口啤酒。
    风从两人中间穿过,远处的金巴花林子里传来动物的叫声。
    沈槐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还没想好。
    “你车没开好。”他卑鄙地绕开了重点,绕回了最初的那个轻佻的问题,“还想不想继续开?”
    任垠予愣了愣,猛地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他。
    沈槐把空啤酒罐捏皱,冲他勾了勾手指。
    任垠予像被按了开关一样扑上去。
    第六十二章
    夜风里那一点点缥缈的凉意,碰到皮肤变立刻像热铁上的水汽一样消失无踪,沈槐微垂着眼睛,任垠予的脸离他很近,这样的沈槐让任垠予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里是野外,是赤道,除了一群在草丛里悉悉索索的虫子,没有人在看他们,沈槐却一直没有和任垠予对视。
    两人的目光互相地,凌乱地瞟着对方的动作和某片袒露的皮肤。任垠予一边脱衣服一边把下巴压在沈槐的肩窝里,亲他的脖子和耳朵,然后把脱下来的衣服垫在车顶上,沈槐很干脆地脱掉上衣躺了下去。
    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又叫了一声,沈槐扭头朝远处的林子看了一眼,再扭回来的时候,眼神这才跟任垠予对上。两个人一时间都有些怔愣,任垠予看着沈槐的眼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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