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打听,这个叫元根的人曾在城中酒坊、客栈、饭店等不少地方工作过,却因为打伤人的原因被辞退,得罪的人又是达官权贵,所以一般的小店根本没人敢收留他,后来听说去了某镖局,又因为染上赌博,要找他只要去赌博就能找到。
    赌坊,城中大大小小也有四十几个,于其去找不如让他主动来找她,于是她便在城中买下一家赌坊,并大肆散播只要能赢过她的就把赌坊送给赢了的那个人,输的只需要留在赌坊打工还债即刻,不想打工抵债的也可用钱当场结清,这消息一处,谁人不心动,都想试试运气,自然,其中包括元根,听到这消息他和其他人都的目的一样,想来试试运气,但也有很多人在怀疑,老板用赌坊做抵押,难不成这赌坊欠下一大笔债,想通过转让赌坊跑路,但是这样一来,什么都没得到,道理也说不通,所有人都不知道这赌坊老板是怎么想的,但也有不少人来凑凑热闹,看看究竟会是谁这么好运。
    “来来来,买定离手。”
    赌坊里现在是热闹非凡,可说是爆满,大家来的目的不一,有的是想来看看赌坊最终落入谁手,有的则是来试试手气,苏画颜并不知道元根是谁,所以她要求凡是要参加这场赌博的都要先在单七七那写上名字才可以。
    大半天下来,输了不少人,输了的人几乎都是当场结清钱财了,他们输的不过都是些小钱,直到元根出现,坐在后面纱帐里的苏画颜抬头望去,她脑中想的元根应该是五大三粗,胡子一大把的汉子,而眼前这个叫元根的男子除了有点黑之外,和脑中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看起来就文质彬彬的,怎么也不像打架得罪权贵的样子,更不像终日留恋赌坊的模样,难道这就是人心难测吗?
    想到这里,苏画颜站起身走了出去,众人看到戴着面具的苏画颜走了出来,见是东家来了,伙计急忙站到旁边,另一个伙计眼尖,立马给苏画颜搬了一把椅子过去。
    苏画颜坐下身,看着元根,原本喧闹的赌坊现在一下子鸦雀无声,直到苏画颜开口“这一局,我来跟你赌。”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起哄,一下子安静的赌坊又开始热闹起来,元根深深看着眼前这个戴面具的女子,有一种恨不得将她看穿。
    此时单七七戴着面具也站在苏画颜身后,耳边响起筛子的声音,只听伙计喊道“买定离手。”元
    根拿着一些碎银放在“小”上,开盘“四五六,大,庄家赢。”
    一场又一场,这场赌博有规定,一人只有一局的机会,然而元根却要求再来一局,伙计本来想说什么,被苏画颜阻止了,第二局赌注自然就与第一场不同,只有下了大赌注才有第二次的机会,不过这挺让苏画颜失望的,虽然这场游戏就是苏画颜为了钓元根出来,但现在看到他输了一局又一局的不肯罢休,苏画颜真心觉得这样的人还有良心吗?或许早就忘了山林中的两位老人。
    几局下来,元根已经说是输得命都是她的了,她的目的达到了,虽然是这样,但她心里并不觉得有什么高兴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救的是一个怎样的人。
    苏画颜起身离开,接下来的便都交给了单七七和其他的伙计,苏画颜回到房间,柴柴见苏画颜一进来,摇着尾巴就跑了过来,在腿边蹭了又蹭。
    没过一会儿,单七七走了进来“姐姐,元根已经安排好了。”
    “嗯,先观察他一段时间我们再做打算。”
    买下赌坊时她们便商量着以姐妹相称,行事也比较方便,为了不让旁人认出她来,单七七也戴了面具。大家都戴了面具柴柴看得也想,拽着苏画颜的衣角怎么也不肯撒口,它戴什么面具,走出去也没人打劫非礼它的。
    就在柴柴死不松口,一脸装可怜的逼迫下苏画颜给它订做了独角面具,很是拉风,走在路上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的,给人一种县老爷下乡体察民情的感觉,走在身后的苏画颜和单七七一路上憋笑着甚是难受。
    回到赌坊,元根正在门口扫地,满脸的不愿意,苏画颜看在眼里直摇头,单七七自然是知道苏画颜心中的想法,她走到元根跟前,元根见到东家来了,纵然心中有多少的不满自然也不会暴露,连忙唤道“大东家,二东家。”
    “汪汪”
    柴柴似乎在不满:怎么没叫我,难道是我不帅吗!
    “走吧。”
    单七七正要说什么苏画颜冷冷的说了一句便让阻止了单七七接下来的举动,进了赌坊。因为苏画颜让他必须打扫完整个赌坊才有饭吃,正在打扫时,厨房专为苏画颜做的麻辣小龙虾的香味把他勾了过去,偷偷摸摸进了厨房,以为只是普通的饭食,并没想到是苏画颜的饭菜,没忍住便偷吃了一个,然而龙虾是有数的,少了一个自然也是知道了,唯独不知道的是元根,这一切都是在考验他。
    很快,院子里伙计们全跑到院子里站好了队,元根也莫名其妙的站了过去,侧头偷偷的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大东家的龙虾丢了一只,要找出那个家贼。”
    元根一听,心中大喊不好,有些心虚想溜,正在此时,苏画颜霸气的走来,那自带的气场让所有人不寒而栗,都不在说话,元根也不敢在动,当他看到苏画颜的目光似乎一直落在他的身上时,心里不由的紧张起来,尽量目光避免与苏画颜的目光相撞。
    苏画颜走了过来,直往元根身旁走来,看着他说道“嘴角的辣椒没擦干净。”
    说完,元根反条件的去擦嘴角的辣椒,发现并没有啊,这才缓过神来,心中大喊“不好。”因为太紧张被苏画颜一句话就给炸了出来。
    “都散了吧。”
    苏画颜轻描淡写道,她并不想这样做,但是看到大爷大娘日日在家等待这个儿子回去带他们过好日子,离开那个近乎与世隔绝的地方,然而,就现在这个样子的元根,苏画颜简直连捞都不想捞起他,他堕落与她又有何干。
    当然,苏画颜这句话在场的人都明白,苏画颜离开后大伙儿也就散了各做各的,但是,看待元根的目光却就变了,个个都开始像防小偷一样防着他。
    今天,和往常一样,赌坊里很是热闹,苏画颜坐在纱帘后面喝着茶,柴柴则趴在她的脚边睡觉,就在这时,柴柴的耳朵忽然竖了起来,并开始“汪汪”大叫,一开始大家还觉得奇怪,闻声往屋里看去,随后柴柴便起身跑了出来,朝着那人一阵狂叫。
    苏画颜也跟着走了出来,原来是小王爷勤允,当初勤允踢了柴柴一脚,柴柴到现在还记得,现在到了它的底盘,对他自然也不客气。
    “又是你这条死狗。”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王爷啊。”苏画颜每个字说得都语带不削。
    勤允闻声看去,又是她,还真是阴魂不散,走到哪都能遇到。苏画颜唤回柴柴也不再打理他,自顾自的转身离开,小王爷哪受过这气了,这一幕恰巧被元根发现,他计上心头,对着苏画颜的后背狠笑。
    勤允走后元根紧接着跟了上去,勤允看到他嘴角一勾,笑得阴邪。
    夜里,大家都在熟睡,唯有一个人猫着腰行走在院子里,来到苏画颜的房间,他戳破窗户往房间里吹了一些迷烟,原本以为一切都很顺利,没想到身后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院子一亮,转身发现赌坊里面的伙计个个拿着火把木棍,似乎就等着他的出现。
    接着中间让出一条道,苏画颜单七七还有一条狗从中走了出来,元根现在是想跑不知道怎么跑,想狡辩现在又穿着夜行衣,他只是想把苏画颜交给小王爷来换取一官一职,事情为什么会暴露,难道是小王爷出卖了他?
    元根或许怎么也没想到,出卖他的并不是小王爷,而是他那颗好高骛远想不谋而立的心,从她见到他在赌坊赌博的那一刻,他把所有苏画颜所想象的全然不同,她甚至觉得他有负大爷大娘的期望,更有负他自己。
    “竟敢谋害东家,这种人不能留,抓他去报官。”
    “别别别,千万别,大家可怜可怜我,我上有老还等着我样呢。”
    “啪”
    只听一声清脆的皮鞭声响彻整个院子,他不提还好,一提,这种博取同情的还好意思说出口,单七七一鞭子过去正正打中他的脸,一道鲜红的印记看得人为之一惊,原来二东家还是练家子,想必大东家的功夫也不会差,这元根也是倒了霉,得罪两位东家。
    “如果你心里真的有你那年迈的父母就不会做让他们丢人,还拉上他们一起丢人的事,若换成是我,早就选择去死了,更不会有脸活在世上丢父母的脸。”
    苏画颜一通臭骂,虽说一直说他有多招人嫌多惹人恨,活在世上就是一坨废物,她就是要把他逼上绝路,甚至让他觉得活在世上自己就是如此不堪,他没有经历生死感觉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他永远回不了头。
    元根看到苏画颜如此骂他,伙计们对他也是指指点点,就连苏画颜身边的那条狗都看不起他,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对不起他,他拿起早就备好的刀朝苏画颜刺去,就在大家为之倒吸一口凉气时,苏画颜反手一擒,“嘶”刺进了元根的心脏。
    那种疼痛,他挣扎着,四周静悄悄的,他看着大家观看的看着他死去,难道他就这么死了吗?
    他想到,临走前他对母亲说的。
    “娘,等孩子在赚了钱就带你们走出这里,再不让你们受苦。”
    “只要你平安,娘就很高兴了,要是外面不好不用勉强,娘在家等你。”
    模模糊糊中,元根想到了以前说的话,一句“娘”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喊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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