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回到秘境找到苏柔,向她提出了自己的愿望,找到二十三的真身。
    魔女苏柔沉默了半天,似乎再犹豫要不要答应苏夜,因为这个代价不比杀死木冰心小多少,但是苏夜现在也今非昔比。
    “需要什么代价?”苏夜只想自己一力承担。
    “三百年寿命。”
    “可以。”这个代价尚可接受,毕竟里佛祖的十年之约也只剩下一半了。
    魔女苏柔把双手合拢,然后浮在空中散发着莫名神秘的气息,然后把指尖轻轻点在苏夜的额头,苏夜的感知中蓦地出现一个光点,这个光点距离他很遥远,但是他知道这就是二十三的真身。
    苏夜立刻用剑阵把消息转达给守护在各个世界的同伴,然后自己则是以最快速度前往二十三所在的大千世界。
    不知为何,魔女看着苏夜苍老许多的面庞,不由的心中难过起来。
    二十三正在一处酒楼里闭目养神,可是他忽然脊梁骨发颤,心里也是悸动不已,他惊魂不定的从床上坐起来,感知着替身并没有出现意外的状况。
    可是他总有一种被暗处的某双眼睛紧紧盯着的错觉,这种危机感愈加强烈,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头绪,只能认为可能是替身出了问题。
    他又躺下抚平自己的情绪,可是多了许久之后,二十三再次坐起来,走到窗边的时候还喃喃自语道:“太安静了。”
    夜幕来得似乎比以往更早一些,城里的商铺还是小贩都早早收了摊,就连酒楼里都听不到食客的吆喝声,还有店小二谄媚的说笑。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肯定是不对劲!
    二十三虽然不是神铭者,却胜似神铭者,所以他也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并非是虚无缥缈,肯定是一种强烈的警示。
    这一切都是苏夜所为,他用黑幕配合多种神铭之力,把以城池为中心方圆万里的生命,全都安全移送到别处,然后他就可以安心对付二十三了。
    二十三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季浩然,他没料到季浩然竟然跟随了苏夜,他真的非常失望,当初他觉得季浩然还算是有用的帮手,所以才保住他安然离开【零】界,等到以后用着他的时候再召回来,可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早已经……
    “嗯?”二十三强行收回自己越飘越远的意识,随后他的身影出现在天空,脚下的整个城池都荡然无存。
    “好久不见了,二十三。”苏夜有感而发,心中杀意之盛宛如当初。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二十三不见任何惊慌失措。
    短短数日不见,苏夜的黑发已经少许变成银丝,朝气文静的脸颊也出现细微的皱纹,明亮的双瞳也有染上浑浊的迹象,就连声音都变得更加成熟深沉。
    苏夜似乎有千言万语想对二十三说,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最终只吐出一句:“为什么?”
    二十三看着苏夜也有些恍如隔世,他知道苏夜问他的并非是为什么要对报仇,而是为什么要毁坏自己的家乡。
    “旧宇宙终究是要灭绝的,我只不过是让你们提前安息而已。”
    “你为何如此断定旧宇宙一定要灭绝?”
    二十三嗤笑道:“我说出来了,你就会放过我?”
    苏夜摇了摇头,无论二十三说与不说都难逃一死。
    “那就动手吧。”二十三已经做好战斗姿态,随时等候着苏夜进攻,经过替身的两次交手,二十三自认为已经比较了解苏夜了。
    可是苏夜却幽幽的说了一句:“季浩然没有来。”
    “季浩然?”二十三对这个名字极其陌生,但是他知道苏夜不会无缘无故在此刻无聊生事。
    “也就是曾经被你庇护的三十一。”
    “原来如此,不过你提起他又是什么意思。”他现在是新人类,可以说与整个旧宇宙为敌都不过分。
    “虽然他不说,但是我知道他念着当年旧情……”
    二十三打断了苏夜,饶有深意的问道:“没想到你都会使出攻心这等计谋了?”
    苏夜哑然,然后深吸一口气回道:“这是你当初栽下的善花,就应该得到善果,所以他不会来此,但是季浩然来与不来,你都要死。”
    二十三再次笑道:“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听,而且……你就这么认定你能杀死我?”
    “我不会再让你逃了。”
    二十三忽然望着头顶上虚假的夜空,不禁感慨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初始的终结,终结的初始……”
    苏夜不知二十三的呓语是什么意思,是否算临死前的忏悔,如果他能早点迷途知返,说不定他还可以和季浩然做朋友,同样也可以和其他种子一起想办法拯救旧宇宙。
    没有什么可惜的。
    也没有什么如果。
    苏夜用浩瀚的魂力封死两人所在的空间,就算是二十三可以穿梭出去,苏夜也会紧随其后,不过苏夜正要出手的时候,却愣了一瞬,因为二十三忽然变成了十八的模样,无论是面貌还是神态,就连那双佛眼都似真似幻。
    【天地明鉴】。
    这是属于十八的神铭之力,世间万物自诞生以来,必有终结之日,这其中的过程无论漫长还是短暂,皆有可寻的踪迹。
    这一切都映在十八的佛眼之中,任何破绽都无处遁形,这都是二十三保留的底牌,他不可能在前两次与苏夜交手的时候,便把所有神铭之力都展示出来,因为即使苏夜知道这些神铭之力,但是却并不了解他们。
    当初二十三和苏夜生死相搏,就是因为苏夜最后深藏不露的【白夜行】,他才会绝望的落败,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二十的捣乱,不过【白夜行】几乎把二十三彻底抹除,二十的魂魄自然无处安放,只能在悔恨中被抹煞。
    二十三很轻易就突破了苏夜的魂力封锁,他头也不会一路逃窜,其他替身也正疯狂的向他这边赶来。
    可是苏夜并没有急于追上去,因为他早就料到了,二十三会集结其他新人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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