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康闻言微微挑眉:“不对啊,成功一个人怎么会从0.1%到50%?这位医生你的成功率不太对吧?”
    医生咳嗽了声,试图缓解尴尬:“其实之前0.1%的成功率是我编造的,这类手术我这才是第二次做……不过你能恢复真是太好了。”
    “谁是你的第一个患者?”真是有点惨,季康暗自腹诽道。
    医生顿了一下:“第一个是我的父亲。”
    季康沉默了,这下他没有再吐槽。
    果真专门研究此类病情的人都是因为本来身边就存在这样的病患,只有爱才让他们更努力的去钻研,如何去拯救像季康这类的人。
    “不过……以后你还是不要轻易给人做手术了,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幸运的。”
    如果不是季康记得那么多世界的记忆,可能他真的要相信是这位医生救了他,而且他幸运地活下来并治愈了。
    也正是因为他记得,所以还得劝这位冒名顶替的医生不要太过自信,以免以后害了别人。
    至少在他下次操刀手术前,还需要经历更多的磨练。
    “我知道了,我会回去继续深造的。”医生说着站起来就准备离开,“东西我就放这了,以后有机会再联系。”
    “好,医生怎么称呼?”季康推着轮椅将医生送到门边。
    医生看了他一眼,笑得有些诡异:“我姓司,你叫我司医生就好了。”
    季康点头:“司医生慢走不送。”
    “以后好好生活,希望你能体会到更多生命的美好。”
    说完这些,司医生就看着手表,喊着来不及了渐渐跑远,没有半点医生沉稳的样子。
    和司医生聊天不过几句,季康却总觉得对方给自己的感觉很熟悉,好像深知对方聊天的套路。
    “司医生……司……4?”季康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时门再次推开了,还在门边的季康一愣,抬头看向了来人。
    阮非鱼穿着一身白大褂,手里捧着一束花,见到季康在门口也有些呆愣:“你怎么在门口?”
    “刚刚送走了给我做手术的医生,没来得及回去。”季康将轮椅往房内推着,“进来吧别愣在那儿。”
    阮非鱼走近将花放到了季康怀里,交接了推轮椅的任务,将季康推到了窗边。
    季康看着手里的小苍兰,甜甜地笑着,不管阮非鱼记不记得那些,但他选的花总是那么相似:“关于小苍兰的花语,后来我有搜过……我现在很幸福。”
    阮非鱼本来正在给床头的花瓶倒水,听到这句话连忙走了过来,半蹲在季康身边:“你都记得?”
    “我记得。”
    季康知道对方在问什么,经历了那么多最后剩下的只有确定对方记得这一切才是真实存在的。
    他神情激动,凑近亲了亲季康的额头,随后羞涩退回来:“你刚刚说手术的医生,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
    “所以你刚才进房后那么沉默?”季康笑着将小苍兰拆开,将花插到了阮非鱼递过来的花瓶中。
    阮非鱼点头:“回来这几天我也不能动,只听他们在说你做了什么手术,可那个医生都只出现在大家的谈话中,真问起来却没人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只是潜意识里认为有这么一个人。
    可你刚刚却说送走了医生,所以我也有些迷茫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季康微微一愣,想起刚刚那位司医生熟悉的话语,了然笑道,“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姓什么,应该是世界自动补全的吧……刚刚那个医生提了一袋礼物,你递过来给我看看。”
    阮非鱼闻言将放在床边的纸袋递过来,季康拆开里面的礼物盒,盒子很大看起来像是什么名贵物品。
    可拆开后却发现里面是一堆塑料包装的水果糖,正中心放着两个锦盒。
    “这个盒子……”阮非鱼话没有说完,但季康知道他想说什么。
    这个盒子很眼熟,因为这就是上个世界他送阮非鱼的戒指包装盒。
    季康随手拿起一个打开看了看,里面刻着还是那句我爱你。
    “来,我给你戴上。”
    这么多世界,只要是有戒指的时空,两人就从来没有好好戴过一回,说起来现在看到戒指没有阴影就已经不错了。
    阮非鱼屏住呼吸动都不敢动,乖乖将手伸出来让季康将戒指戴进去——大小刚刚好。
    季康撕开一颗草莓味的糖果吃进去,熟悉地味道让他满意地眯起眼睛:“这下是真戴上不会跑了。”
    “我也帮你戴。”阮非鱼将另一个锦盒取出,单膝跪在了季康面前,神色庄重如临大敌。
    季康微微挑眉:“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阮非鱼打开锦盒拿出戒指,大拇指不停摩挲着边缘有点不安,“这次准备匆忙先用你的戒指,下次我再来准备。”
    “季康先生,你愿意成为我的另一半吗?”
    阮非鱼说这话时一直看着季康,表情认真又深情。
    季康笑容凝固,最终慢慢收敛起来。
    阮非鱼见此更是不安,虽然经历了那么多世界扮演了那么多的角色,但真正爱上季康的只是一个平凡的他。
    不是什么上将、商业传奇、魔教教主甚至是末世救世主,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陪伴了他二十几年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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