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地赶回来,默默坐在她身旁。他甚至不敢开口哄她,回避她的眼,只晓得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他明明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还是喃喃认错。
    因为他不能没有她,所以怎样都好,只不要丢下他。
    沈妮儿再也想不下去,整个胸口都在一抽一抽地疼。
    她想起两个人共同走过的这些年,君盼一直那么坚强,他从没有退缩过。不错,他有时候是不够悲天悯人的,他甚至称不上是一个好人。可谁令他变成这样的?
    他小时候,也是个很有爱心的孩子。
    在沈妮儿还未学会善待生命,会兴高采烈着把蜻蜓揉烂的时候,他就会照顾小猫、怜惜小麻雀了。
    是她把他bi成这样的!是她无知的纯洁、她懦弱的视而不见、她任xing的善良,把他生生扭曲成一个万劫不复的人!
    他在淤泥里摸爬滚打,为了守住沈妮儿的纯洁,他把自己弄得脏透了。
    可最后,她竟真的嫌弃他脏了。她嫌弃他心黑、手黑,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要,为了成功不择手段。
    可她忘了,这世上最不该嫌弃他的人,就是她!
    沈妮儿蹲下来,用力捂着胸口。
    太疼了,她疼得流出眼泪。
    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哽咽出声。
    外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沈妮儿擦掉眼泪看过去,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神色严肃、面容威严,怀里抱着一个人,匆匆往这边赶来。
    后面还跟着一群同样严肃的黑衣人,严阵以待的模样。
    那人即便衣衫不整,却仍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威严,沈妮儿想起他便是那天在君盼店铺里看到的中年人,心里已是不详地一跳。
    再仔细看他怀里抱着的人,整个头窝在那中年人的怀里,看不着面目,浑身只用一件玄色的外套包着,小腿以下垂在外面,竟是赤=luo着的。
    他的脚削瘦苍白,小腿延伸出缕缕血痕,竟有些触目。
    在脑子还未做任何反应之前,沈妮儿便猛地察觉出一丝强烈的心痛,她已经忘了自己是怎样冲过去的,等疼痛令她回过神来,她已经扑在君盼身上痛哭起来。
    黑衣人抓着她,她抓着昏迷不醒的君盼。
    他闭着眼,唇色苍白,脖子以下被衣服遮住。沈妮儿扑过去的时候,他的手垂了下来,手腕上全是参差的破损,青痕明显。
    沈妮儿红肿着眼,只把恨恨的目光投在离她最近的男人身上。
    男人用同样的眼神回看她。
    男人冷冷哼了一声,抱着君盼连同沈妮儿一道拽进了房间。
    他把君盼放在床上,扯掉罩着君盼身体的外袍,蹙眉看着沈妮儿由震惊到崩溃,抱着伤痕累累的君盼,哭的痛彻心扉。
    君盼从不肯给她看到这些,有时候大热天他还穿的严严实实,高领盘扣,手腕脚踝都用绸带缠紧。她分明早就知道的,可她装作无知,不去想不去看,就以为自己真的无知。
    她的心猛然凉透,原来她是如此心狠。
    男人不耐她痛哭不止,单手给她扯开。
    大夫动作粗鲁地把君盼翻来翻去,犹如对待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头,她上前阻止,被男人喝退:“你打他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会疼?!”
    沈妮儿一愣,动弹不得。
    大夫曰:皮外伤不足道。另有内情。公子血du积淤血yè,不能温养四肢,而至周身疾病。又因心肝两伤、心郁胸满,气血攻心而致昏迷。
    简而言之,中du已久,心里憋着一口没发出来,一时气血上脑引发身体潜在du素,而致昏迷。
    男人一惊:“体内有du?何种du?”
    大夫便道:“此du能够麻痹神智,使人产生短暂幻象,yu=仙=yu=死。连用几次便会产生无法抗拒的依赖,深陷其中、难以戒除。长久服用,必会淤积血du,最后五脏遽衰而亡。”
    男人道:“可有解yào?”
    大夫扶须轻叹:“难说、难说。”
    沈妮儿茫然地笑了起来,像吸食了du品的是她。
    **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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