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床铺上的床单已经换成了白天不同的花样,想来是因为昨晚他醉酒后闹得一团糟的缘故。
    而石书瑶,应该是彻底未眠,自己换了衣裳,自己摘去了繁重的头饰,再在一旁照看着他。
    看她眼下有些乌青的模样,想来昨晚应该十分劳累。
    程云昊心中顿时有些愧疚。
    “夫君严重了,夫妻之间,不该有如此生分的话。”石书瑶将桌子上一直备着的汤端了过来:“你昨天喝酒太多,只怕伤了脾胃,我让人熬了一些百合粥来,惦记着你酒后容易口渴,特地吩咐人熬的稀一些,你先喝上两口再起床吧。”
    “父亲,母亲那边,方才我已经亲自去过了,向父亲母亲说明了情况,对新媳妇敬茶要晚一些的事已经赔了罪,你不必过于但有此事,只慢慢来就好。”
    言语清柔,如春风拂面。
    且事情安排的十分有条理,考虑的十分周到。
    果然和自己最初想的那般,她将来应该是一个十分称职的妻子。
    “是,辛苦你了。”程云昊接了碗过来,开始喝粥。
    “慢一些喝。”石书瑶在一旁温柔的提醒道:“你胃中空空,这般狼吞虎咽的只怕不妥。”
    “我家中有一道祖传的解酒汤,若是夫君下次再要大量喝酒时,可提前煮一碗喝下,便可以千杯不醉。”
    说话间,程云昊已经喝完了碗中的粥,将碗递给了石书瑶:“你家是开药材行的,你说的自然是不会差的,待下次时为夫便试上一试。”
    “嗯。”石书瑶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程云昊的目光,许久才从石书瑶的脸上移开。
    起身,穿衣,洗漱,带了石书瑶去见程明知和曾氏,又在那边院子用了饭才回来。
    曾氏带人来寻了石书瑶,带她熟悉一下家中的院子和一些事务。
    程云昊则是去了书房,看一些账簿,还有其他生意上的一些事情。
    “公子。”小厮上了一杯热茶,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张口。
    程云昊翻了一下手中的账簿,道:“有事便说吧。”
    “是有关昨晚之事……”小厮硬着头皮道:“昨晚公子酒醉,送到房中时,公子说了一句醉话。”
    “什么醉话?”程云昊去拿茶杯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
    “公子就说了一句话,且当时也是乱糟糟的,小的也没听大清楚,就听到男儿什么的……”
    “然后呢?”程云昊皱起了眉头,半晌才张口,声音略有些沙哑:“那少夫人问什么没有。”
    小厮如实答道:“少夫人到是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当时便笑了起来,还说了一句什么男儿行处是,未要论穷通,还打趣说公子好学,诗词也是信手拈来。”
    程云昊垂了垂眼眸。
    是石书瑶并未发觉,只以为他说的不过是诗词而已,还是说明明听清楚且直到是什么情况,却并不放在明面上说,为的是维护他的脸面。
    因为这桩事,程云昊想了很长一段时日。
    而这段时日,可以说足足持续了一年之久。
    这半年中,他与石书瑶早已是真正的夫妻,而她也已经十分适应在程家的生活,无论是照看他的日常起居,还是侍奉程明知和曾氏,还是打理起程家的一些家宅内务,都可谓是井井有条,挑不出半分的错处。
    更重要的是,在他时而问及石书瑶一些有关生意上之事时,石书瑶也是颇有见地,能给他许多的建议。
    连曾氏都说,程云昊这眼光当真是一如既往的好,挑媳妇也挑的这般好。
    程云昊的注意力,在石书瑶的身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
    空闲在家的次数,到是也越来越多。
    今日,程云昊赶回家的时候,还是下午,石书瑶正在房中拿了针线,在仔细的做衣裳。
    “夫君回来了。”石书瑶放下了手中的针线,给程云昊倒了一杯茶水。
    递茶的时候,程云昊能瞧得到,石书瑶的手指上头,有被针刺破时留下的细小的针眼。
    “这些事交给下人做便是,不必亲自动手,你平日里要操持家务,也是很累的。”程云昊不忍道。
    “是给夫君做的小衣,贴身的东西,得妻子动手做才好。”石书瑶笑了一笑,道:“索性家事虽多,但已经都安排下去的,按部就班的,到是不会让我操太多心。”
    这话说的的确是不错,石书瑶十分知晓用人之道,家中的事情,各个管事也都各司其职,的确不必石书瑶亲力亲为,且瞧着比先前唯有曾氏打理家事中,更要好上一些。
    程云昊眼皮微微耷拉了一下,嘴唇蠕动了半晌,才有些艰难的开了口:“对了,那日……”
    “就是新婚的那晚,我当时说的话,我……”
    “夫君不必解释。”石书瑶笑着打断了程云昊的话,道:“这些都不重要,我也不想知晓,我只知道,夫君是我的夫君,往后都是我的夫君,这就够了。”
    “其他的都不重要,我也并不关心。”
    这话说的云淡风轻,且石书瑶脸上的笑也是十分坦诚,并无任何故作之感,显然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尤其是那笑的弯弯的双目中,点点的亮光,仿佛揉进了天上的星光一般。
    这光,似乎照亮了他心里头最角落处,令他觉得温暖,柔软。
    原本脑海中时常会浮现出来的俏丽人脸,此时已换做了石书瑶那带着温柔的笑颜。
    程云昊心思动了动,站起身来,捧了石书瑶的脸,覆上了自己的双唇。
    门口的丫鬟,十分识趣的将门关了起来。
    原本十分明亮的室内,因为关门的缘故,略暗了一些,程云昊松开了因为喘不上来气,脸涨得通红的石书瑶。
    “夫君今日想来是累了,不如……”石书瑶低了头,低声道。
    “不如就早些安寝吧。”程云昊打断了石书瑶的话,不等她反应,便打横将石书瑶抱在了床上。
    一点点,一丝丝。
    待那带了微凉的空气触及自己的肌肤是,程云昊心中突然有了前所未有的感觉。
    他也明显感受的到,被自己热情所感染的石书瑶,也比平日里少了许多的不自在与拘谨,多了几分热情。
    “瑶儿……”
    程云昊的声音了带了几分的颤抖:“我们要个孩子吧……”
    回应他的,是柔弱无骨的魅音。
    “云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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