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衣人还在那边同楚留香认真刨析自己是刺客组织幕后之人的真实xing可行xing,黑锅一口接一口往自己身上背,弄得第一次见到这qíng况的楚留香怔了半响,随后眼中竟有几分水光。
    为一个恶贯满盈的人替死分明是件愚蠢的事,然而此时却无人敢说薛衣人愚蠢。
    那边的薛衣人还在努力让自己成为背锅侠,这边的谢知非转向怔然不语的薛笑人,长叹道:我原以为你虽然懦弱但还有三分傲气,至少你还知道自创一番事业,即便没有走正道但到底让人高看一份。只是如今看来你当真是半点扶不上墙的阿斗,无论什么事都只知道逃避,连一点傲气也没有。
    薛笑人苍白的脸色突然变红,大声喊道:你说什么,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薛笑人的盛宴太过凄厉,瞬间打断了薛衣人的解析,重新掌握主动权的谢知非冷笑道:我说的难道不对,你现在难道不是想死?
    没错!薛笑人原本心中是恨着薛衣人的,在被谢知非关在柴房的这些时间里,薛笑人也想过他的身份若是被薛衣人知道了该如何办,担忧、得意、恐惧、骄傲无数复杂的qíng绪混在一起,然而当这一刻正的来了之后,薛笑人却涕泪俱流,对着薛衣人放声大哭:我从小被你压制,什么都被压一头。你让我做什么我必须作甚,否则便是不识好歹,如今我要死,你总不能拦着我。
    原本从容往自己身上背锅的薛衣人锅背不上去了,指着薛笑人气得说不完整话来:你你!
    薛笑人咬了咬牙,他这段时间被谢知非关在柴房里一点点的恢复内力,这些内力本是用来逃命的,却没想到今日他会用逃命的内力来自杀。
    当薛笑人下一边调动体内不多的内里准备自绝经脉,一边哭着继续骂:你那些假惺惺的好意留给别人看,你以为你这样做我会感激你不成,你错了,我恨你如果你死了,你就是永远的好人,是永远的好哥哥,我偏不
    薛笑人哭得稀里哗啦,楚留香在一边也跟着默默的做了个哭包,连薛衣人的眼眶也是红彤彤的,整个柴房里唯有谢知非一个人却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盯着薛衣人自绝经脉的进度chuī指尖:待会他要用这只手去拍人,自然要先犒劳一下。
    四秒,三秒,两秒
    在一片声誉泪下的伤心中,谢知非狠狠的将重剑抬了起来,对准了泣涕横流的薛笑人。
    还差一点便能真正逆运静脉自绝而亡的薛笑人心里又是惆怅又是遗憾的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一把中间,随后胸前一疼:砰!
    柴房震了几下,薛笑人在空中dàng起了秋千。
    面对谢知非那恐怖的重剑,吃过巨亏的薛笑人在看到重剑来的瞬间本能反应便是运内力去抵抗,随后好不容易恢复的内力又被打得七零八落。dàng着秋千的薛笑人闭上嘴,冷冷的盯着谢知非,片刻后头一偏,一口血吐出来:你狠算你
    谢知非挑了挑眉,这年头,救人也不容易: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必言谢。
    好好的一处煽qíng戏被搅和成这样,就像是在电视剧即将达到高}cháo的时候qiáng行cha入了长达三十分钟的广告,谢知非重剑的qiáng势cha入使得楚留香眼角直抽,猛的转过身对着自己的脸使劲搽。而薛衣人眼眶的水雾还没退回去,愣了片刻,怒发冲冠:谢庄主这是要做什么!
    谢知非诧异道:薛大侠难道没看出来,你心爱的弟弟刚才准备自绝经脉?难不成我一直以来理解错了,薛大侠准备大义灭亲?
    薛衣人适才只顾着同薛笑人伤感去了,哪儿会注意到他弟弟的小动作,他若是要大义灭亲之前便不会想法子让自己成为背锅侠。
    仔细一回想,发现自家弟弟的确不太对的薛衣人咳了声道歉:抱歉,是我错怪了谢庄主。
    谢知非笑了笑,对满口血思索是咬舌尖还是咬舌寸的薛笑人道:说来你也不必谢我,死是最简单最容易的逃避方法,毕竟死了便什么也不知道,也不必管他身后事,一了百了,看起来何其潇洒慷慨,实际却是个懦弱小人。
    薛衣人又恢复了之前的从容:谢庄主想说什么。
    薛笑人还在喘粗气,虽然他内里雄厚,但本就被谢知非砸出了严重的内伤,如今又被这么一砸,自是伤上加伤,没一会儿便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薛笑人可以死,但要死也要死在薛家庄或是薛笑人自己手上,否则谁也不能保证爱弟心切的薛衣人会不会狂xing大发,同他老死不相往来。
    谢知非想了想,给薛笑人灌了一口红,随后对着薛笑人的脖子来了个手刀,将软绵绵陷入昏迷的薛衣人lsquo;砰rsquo;的落到地上,谢知非淡定从容的同嘴角直抽的薛衣人认真问:以薛大侠的为人当知何谓一报还一报,薛笑人手上的血债该讨谁去?
    自有我在。
    谢知非长叹一声:薛大侠,你错了。
    我错了?薛衣人皱了皱眉,父债子偿,他弟弟没有后人,他弟弟的债自然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偿还,薛衣人实在不自己错在哪里。
    谢知非肯定道:正是你这样的态度,才使得薛衣人一错再错。
    薛衣人想要反驳,然而倒在地上的薛笑人却是最好的证据,证明着谢知非说的话。
    薛衣人顿了下对谢知非问:我该怎么办?
    谢知非收回手中的重剑缓缓放到腰后挂着,用金丝绣了jú纹的靴子在柴房的地面踱步起来。
    厚重的脚步声落在地面如同奏乐一般,一声声敲醒了刚刚晕过去的薛笑人,最后谢知非立在柴房的窗户那里,背对众人逆光道:犯下的错总要还的,倘若他连这点还的勇气都没有,即便活着也枉为男人,若是死了,下huáng泉去怕薛家的前辈们也饶不了他。
    刚刚醒来的薛笑人一听自己不是男人,立刻想要反驳:我不
    古人未必敬鬼神,但尊先祖,担心自己弟弟真死了被huáng泉下的先祖逮住了收拾的薛衣人对自己的宝贝弟弟怒道:你闭嘴!谢庄主你说,该如何做。
    谢知非侧过身,从窗户那里透入房间的日光更衬得谢知非眉目如画:你不怕我心怀恶意,想要利用你?
    薛衣人摇摇头:那只能怪我看走了眼。
    充分利用两兄弟的谢知非笑了笑,既然薛大侠如此信任与我,那我便直言以告。这是家万事万物当其存在的一刻便有一定的道理,杀手也是如此,若无人雇佣杀手这世上自然便没了杀手。只要这世上还有人需要杀手,即便薛笑人手里的杀手组织瓦解了,还有其他杀手组织出现。
    薛衣人皱眉道:你难道还要让他做杀手不成。
    薛大侠既然知道兵刃无好坏之分,所在不过其人,难道薛大侠便不明白职业无好坏之分,所在不过其行?见薛衣人依旧皱眉不语,谢知非厉声质问:薛大侠看不起杀手,难道薛大侠也看不起荆轲吗!
    荆轲对于江湖人来说是一个传奇,他的名字一出现,薛衣人的面色终于松动了。
    对于向往狭义的江湖人来说,荆轲便是义的化身,即便荆轲是个刺客,然而这依旧不能掩盖荆轲身上让人豪气冲霄的江湖义气。
    楚留香点点头,认可道:无论荆轲刺秦王对与否,他都不是无qíng无义的杀手。于我们看来,秦王一通六合乃是天命所归,然而在那时的荆轲看到的却是无数人即将国破家亡,荆轲虽然看不到天下大事,却不可掩盖他是一个充满了侠义的杀手,可见杀手也能有qíng有义,能被人称赞。
    薛衣人沙哑道:你要让他成为荆轲那样的刺客。
    谢知非笑了声:难道作为一个为qíng为义的刺客不比一个畏罪自杀更好?
    薛衣人:
    谢知非说的这条路当然更好的,只是薛衣人实在不知谢知非要如何让薛笑人顺着他们的设想去做,薛衣人怕薛笑人会激烈的反抗,即便反抗不成也会在私下坏事。
    毕竟,薛笑人便在他的眼皮子下搞出了这么一个杀手组织。
    薛衣人有儿有女,而且儿女已经长大成人不用他担心,薛衣人现在唯一担心的只有他这个弟弟。只要想到薛笑人所做的一切皆是因他而起,薛衣人便心如刀割。
    要让薛衣人将薛笑人直接jiāo给谢知非,他自然不放心,可是让他自己来教导薛笑人,薛衣人又没了信心。
    一时间,薛衣人踌躇了起来。
    见薛衣人久久不回应,谢知非建议道:倘若薛大侠信我,便将薛二爷留给我,若薛大侠担心弟弟,也可留在此处见我如何处置薛笑人和他的杀手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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