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两日,云琅躲在屋里足不出户,刘基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依旧早出晚归。
    这日用过夕食,刘基却还未归家,云琅又闲的发慌,正在屋里踱步消食儿,只见门外一个婢女慌慌张张跑过来,与另一个暗地里拉扯着耳语。
    云琅腹内好奇,悄悄走至门口,却也听不清她俩在嘀嘀咕咕个什么,便故意清清喉咙,那俩婢女见她出来慌忙蹲身福礼。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
    那两个婢女彼此相看一眼,又四处望了望,见并无外人,其中一个便大着胆子在云琅耳边悄声道,“方才我去前院,见老爷院里的那个小相公刚从井里被人捞出来,说是大头朝下竖进去的,人都泡发了,可能是青苔湿滑,不小心落进井里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掉进去的,刚被人找见。”
    只见云琅倏地转身进去了,留下一双婢女相对无语。
    不久,刘基带了两个老友回了家来,刚进院门就吵嚷着,让人备酒上菜,又嫌屋里闷热,使下人在院中摆了桌,几个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云琅听见刘基他们说笑玩乐,忍不住走到门廊滴水下探看,只见叁人正推杯换盏,几人均是将弱冠的年纪,正是意气风发的大好年华,看的云琅眼热心动,又羞于主动上前。
    其中一个名叫李升平的一眼瞧见云琅,只见廊角处立着一个美貌少女,正羞涩又大胆地往他们这处打量,这些高门子弟,见着这情形便心照不宣,李升平只用手肘碰了碰刘基,声音不高不低,偏头冲他暧昧笑道,“刘兄好手段,我们还未恭喜你,得偿所愿了。”
    另一个名叫钱钊的经此一点,也瞧见不远处的云琅,恍然大悟,也冲刘基拱手道喜。
    刘基瞥一眼廊下的女子,冷笑了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当地一声将酒杯磕在桌上,淡声应道,“喜从何来?”
    原来李升平和钱钊寒食那日均知道刘基对傅家的一个女郎一见钟情,两人当时在校场上只远远瞧过那女子一眼,并未细看,方才乍一见云琅,都认作是那个女子,还以为刘基终抱得美人归,故才向他道贺,如今瞧刘基这形容,又不像是那么回事,两人心中都不解其故。
    “恭喜刘兄终于抱得美人归呀。”钱钊性子爽直,头脑也简单,也没注意李升平暗暗冲他眨眼。
    刘基一手撑着桌角,又拿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一杯酒,举起来放在眼前端看,面无表情,声线生硬道,“你们俩是眼神不好使?还是两杯马尿下肚就开始胡言乱语?”
    钱钊此时才意识到不知哪里触了刘基的霉头,真真一头雾水。
    李升平脑子活络,此时观刘基这反应就知道定是错识了人,此女非彼女,于是解释道,“那日没瞧仔细,这娘子倒与那姑娘长像神似,原是我们识错了人。”
    刘基只一杯杯吃酒,听得这话痴笑起来,伸出手摆了摆,“这话不对,识错人的……原是我。”
    说罢一推酒杯站起身,显然已经吃醉了,几番摇晃着朝云琅走去,一把抓过她的手腕扽过来,冲那二人大笑道,“你们也同我一般眼拙,知道这是谁吗?她可是衔春楼里的红倌儿,去——”又猛地一把搡开云琅,低头皱眉指点着她,“去给我们哥几个唱个你最得意的小曲儿,给爷们儿助助兴!”
    云琅方才还羞红的脸颊此时已变得煞白,方才他们几个的对话皆听进耳中,一直如坠迷雾的一些事终于拨云见日,原来她只不过是长得像他的意中人,她还以为他把自己讨来是因为看中了她,可谁想真相竟然是这样!
    终于知道他与自己行房的时候为什么从不让她以正脸相对,还总要以纱覆面,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试图转身回去,可脚下如被钉住,动弹不得。
    李升平看出云琅神色不舒,他倒心有明镜,只看这女子神色便知她定是对刘基动了真情了,心有不忍,疏解道,“咱们几个吃酒,就不必别劳烦佳人了,她是伺候你的,我们怎好跟着凑热闹,”
    刘基这会功夫又自灌了不少酒,伸出一根手指轻摆,半眯着眼嗤笑,大着舌头说道:“浑话……让她唱个小曲儿怎么了?不过就是个玩意儿,你们谁若看上了……尽可带走。”
    钱钊嘿嘿一笑,心下竟有几分当了真,色眯眯瞅了云琅一眼,假意推诿道,“咱们怎好夺人所爱。”
    不想刘基听得这话笑的直趴在桌子上,酒杯滚落在地摔成两瓣,“我若真稀罕谁会跟你们假大方,不过就是个赝货,谁看上谁就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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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渣基,我会虐他的
    下章大公子C位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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