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千尚未回答,明宫维护着她姐姐不是滋味的说:跟着你吃那路边的野食吗?大姐姐会吃坏肚子的,今夜我们还要去楼家公馆参加宴会,哪有空和你吃什么糙米青菜的。
    南怀慕听了,身子前倾看着明千问道:吃的自然比什么宴会的好。你想吃西式菜还是地方菜,我统统可以做给你吃。
    这招可是无赖到了极致,明宫心中想着,自己有几百句话语能嘲讽回去,然而在臭不要脸的对比之下,她的所有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南怀慕给明千说了几样地方菜式,有川辣的也有广式的,明千听了心念微动,她在西北吃惯了辣的,近些日子回来后吃什么都不得劲,便让厨房做了些辣食,可吃完之后不知怎么的,浑身都起了红疹子,泛着痒,连私密之处都有些热意。她不好对外人说,恢复了清单吃食,但心里头依旧有些怀念西北食物的滋味。
    这会儿听了南怀慕会做吃的,便问道:你会哪几道菜?
    南怀慕笑了笑,列了一些菜名出来,都是明千在西北那块见过吃过的菜名。
    明千靠在沙发背上,淡淡地说道:行吧,跟在我身边,给我做饭吃。
    南怀慕说:好啊。
    明宫听了险些叫出来,刚巧一旁的几名大使走了过来,手上拿着本中文的报纸,说是商谈的差不多了,准备回去休息会儿,晚上要接着参加宴会。
    明千懒得起身,继续懒散地坐着,挥挥手说:晚上再见。又对一直缩在边上的戏班主说,你也回去吧,这人我先租段时间。
    班主就差没磕头感恩,赶紧弓着背小跑到了后台去。
    明千又轰走了明宫和明柔两个妹妹,等到四下无人时,她看着南怀慕的脸,眼中带了些笑意,难得主动地站起身来,领着南怀慕进了厕所。
    她打了盆水,让南怀慕将脸冲gān净了,南怀慕照着做,洗出了一水盆的面粉后,露出了那张白净不染的脸,整张脸都是浅淡的色彩,包括那眼珠子,似乎还在幽黑之中带了丝蓝色。
    明千帮她擦了擦滴至脖子的水珠,说道:倒也没丑到没法看。
    南怀慕咧嘴笑,抓过明千的手亲了两下。
    明千觉得一股痒意直接传到了心头,便拿被亲的拿出擦了擦南怀慕的嘴唇,说道:你可知道你在gān什么?
    南怀慕刚褪了杜丽娘的长袍,被打湿的发丝贴在额前,她面容稚嫩,比同龄戏子更娇小些,常年的练功只是让她的身体看上去修长而已。
    她想拥抱自己的道侣,走了过去,张开手搂住明千。可是因为身高之间的差异,她只能挨到明千的下巴。
    明千将这个动作当做小宠物的撒娇,抚了抚南怀慕的背,很快便将她推开了。
    以后就跟着我吧。明千挠着南怀慕的下巴说道,她觉得这个小戏子是极其得自己眼缘的,只是粗粗一瞥,便觉得心上有这一股充实满当的感觉。大院子里虽说养过猫狗,可她不进宠物身边,也没有挠下巴的这个习惯。如今着小戏子这么做了一通,她眼中有浮现了笑意,头次感受到了养宠物的愉悦之感。
    南怀慕求之不得地说:自然是好。
    第50章 民国戏子5
    夜里还有个聚会,明千有着炫耀宠物的心qíng,便领着南怀慕上了楼,找了下人来将她打扮好看了,带到楼家公馆去。
    楼公馆也是个北平的豪门,靠着纺织生意起家,如今势头正猛,有意攀个血统好一些的,于是隔几天便搞个派对,噱头很足,像是庆祝生日、或是讨论学术。他们将自家少爷和隔壁家的小姐全请了来,顺带邀请那些热爱派对的洋人们来撑场面。
    明千带着南怀慕到的时候,两个妹妹已经在那坐下了,和几个陌生男人聊着天。瞧见了明千,远远地朝着明千挥了挥手。
    明宫身边的一名白色西装的男人顺着望去,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多看,他悄声问明宫:那是你姐姐吗?是上回买了两仓库军火武器的大小姐吗?
    去,别瞎说。明宫迅速的辩驳道,你可别听着外头的人胡搅蛮缠,我们家哪里买得起那种东西。
    好吧,当我没说就是。那个男人笑嘻嘻的揭了过去,瞧见远处那位大小姐身边的人,又问,那她旁边的那人又是谁?
    那人自然――明宫回头望了去,模模糊糊地盯了会儿南怀慕的脸,南怀慕瞧见了,便肆意地揽住明千的胳膊,朝着明宫挑眼得瑟。
    明宫慌忙转过头去,心口跳的有些快,她回想着这张脸,觉得是有些眼熟的,可熟人之中,大约是没有长得这么动人的,她想了又想,身边那男人又问了一次那人是谁,明宫便站起来说道:想知道自己去问问不就行了。
    明千在门口被人喊住,聊了会儿,接着又遇上了楼大小姐,说着办私学的事qíng,明千一概应付完了,带着南怀慕走到了人少的地方,问道:怎么专程要气一气明宫?她是瞧见了南怀慕的举动的。
    南怀慕说道:怎么,你是吃醋了?
    明千垂了眼皮子:这种东西我倒是不屑吃的。
    南怀慕安抚着说:差点忘了你爱吃辣食,一会儿你少吃些,我回去给你做川辣的。
    明千立刻嘴角扬起地笑了,觉得这人真的是太会猜心思,而且一下猜到了自己的心坎上。宴会上哪能让人吃饱了,到不如早早回去吃点小宠物做的。
    她这么想了,便和南怀慕找了小圆桌坐下,先是嫌着桌子小、凳子硬,过了会儿又嫌那灯光刺眼。反正不论如何,这热闹都不是属于她们俩的。
    不远处,明宫挤过熙攘的人群小跑了过来,一路喊着大姐姐,跑到明千跟前后,她抽了把椅子坐下,毫不掩饰地问道:大姐姐,今天你带来的这人是谁啊?
    唱戏的。明千答道。
    说到唱戏的,明宫立即想到了今天下午那个杜丽娘,又想到了自家姐姐对那人的青睐,她脑中浮现不大好的念头,将眼前这人的轮廓脸型什么的和下午那人一对比,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是下午那个?!她对着南怀慕吼了出来。
    南怀慕微微点了点头。
    明宫心中出现过的悸动刹那间消散,又恢复了稍显刻薄的模样。她知晓海外流行的同志之jiāo,也知道有钱人家会包养一些xing别相同的伶人,可怎么都没想到,自家姐姐也成了这样的人。
    她的严苛来的迅猛无比,一下子就采取了正确的行动。
    大姐姐,我和楼五娘玩的好,她说想见识见识你的风采,我就信口应下了。她现在就在楼上等着呢,你能不能行行好去一去,别让我被落了面子。
    明千饮了一口红酒,觉得有些饿,让南怀慕去给她端些吃食来,南怀慕应了声好,便走开了,只是神识依旧偷偷的附在这儿,悄悄听着。
    只听明千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不去。
    明宫显然不是头次被拒绝,又说了通过往好事,想要激的明千同qíng。
    明千说道:浊气。
    什么浊气?明宫问道,你莫不是说楼家的肮脏?可我瞧着他们家的都是品xing正直的,而且又出去留过洋,思想也都是极其开放的,怎么会浊气。
    明千将南怀慕支走,便是不想让这甚合心意的小朋友见到自己不好的一面。
    对于这名妹妹,虽说有着血亲关系,但更多的时候,她总觉得疲于应付,就好比现在。她懒得再和明宫废话,坐在椅子里喝着红酒,没一会儿便脑袋发晕。
    明宫在一旁说着学校的事qíng,说自己新找的几名老师也在二楼呆着。看明千不理自己,又想到了那名表象清纯、眼神多戏的南怀慕,自主地将愤怒移到了南怀慕的身上。
    南怀慕听明千没有再发生,赶忙端了几盘菜跑过来。
    她将盘子放在桌上,喂了一颗小番茄进明千的嘴里。
    明千咬了一口,酸的眼角噙出了泪水,咽下小番茄后,对着南怀慕说道:真是淘气。
    南怀慕帮她抹去了眼角的湿润,附耳小声说:我还能更淘气些。
    明千转过头,正眼瞧着她,眼中略有期待:淘气也是可以的,但你要变着花样来。
    南怀慕笑了笑,低过头去亲吻明千的后颈,明千被亲的有些发热,于是举手攀了南怀慕的肩膀,说着这个淘气法是要受罚的。南怀慕全然装作没听见,一旁的明宫看了,觉得眼睛辣的发痛,不知是嫉妒还是恨,反正是充斥着咬牙切齿的感qíng。
    正巧台上的钢琴师出了问题,――她正弹着《思念》,不知哪来的大少爷要她换曲子,这名钢琴师颇有傲骨地拒绝了,于是钢琴盖被砸了下来,压碎了她的手,碎裂的骨头和淤血凝聚在十根纤细的指头里,很快涨成了紫红,又成了黑红。
    琴是不能弹了,说不定连小命都有些危险。
    欢快的宴会却不能停下它的脚步,楼二小姐是负责娱乐活动的,先用留声机应付了会儿,然后派人去寻找备用的钢琴师。几人的jiāo谈就在附近不远处,明宫听见了,心头起了个坏主意。
    她站起来对那二小姐高声叫道:二娘,你急什么?这儿谁不会玩个钢琴小提琴的?
    楼二小姐听见了,快步走过来让明宫声音小些,并低声说:瞎闹腾,满屋子的小姐少爷哪能和上台弹钢琴的比。
    明宫说道:也不见得全是小姐少爷的嘛。
    即便是他们带来的小明星,那也不是楼二小姐说了一半,看见了正和明千谈笑的南怀慕,瞬间懂了明宫的意思,她的声音压得更低,你姐姐的人,那更是不敢动弹。
    明宫直接走过去对明千说道:大姐姐,楼二娘这缺了个弹钢琴的,我听说唱戏的大多是说唱弹奏样样俱全的,不如就让这个小戏子顶上去弹两手吧。
    楼二小姐心里头一个咯噔,暗骂一句这死丫头是要将自己推进火坑,可没料到明千倒是没发脾气,只是淡淡地问南怀慕:你会吗?
    南怀慕笑着说:这世上的东西虽说又多又杂,可没几样是我不会的。
    听了这句,明宫和楼二娘皆是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么之后的命运该是什么样的,可就怨不得别人了。明宫还记得曾经有个爱夸海口的小将领,信誓旦旦的说是三十jīng英兵便能攻下远洋来的黑渡轮,结果被打的溃不成军、人财两空,气的明千当场崩了那人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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