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里,少女坐在床边,满面愁容,她试图弄清楚这到底是第几天了?
    ——到底在这个狭小逼仄的空间待了几天,好像是第叁天,又好像是第四天。
    房内四周无窗,只有一扇铁门在床的对面,头顶的吊灯是四面白墙中唯一的装饰,房间内静到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不一会儿,铁门下方的方形窗口被打开,外面伸进来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手中拿着陶瓷餐盒,瓷制的餐盒同瓷砖地板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眨眼间那只好看的手又消失了。
    林予安狂奔过去,跪在门前,对着那小窗口喊:“放我出去吧,求求你了,我保证再也不做坏事了。”
    门外传来男人冷漠的声音,“半个小时后,我来取餐盒。”
    声音渐行渐远,似乎并没将女孩儿的话放在心上。
    女孩儿站起身,将冰凉的铁门拍的哐哐作响,“我不吃,你答应过,过几天就会放我出去!你个骗子!骗子!”女孩儿吼的歇斯底里。
    外面的人没有理会她,唯有掌心被震的发痛,女孩儿垂眸看到那餐盒,一把拿起,后退两步抡圆了胳膊砸过去。
    哐当两声,饭盒咂在了铁门上,又迅速跌落至地面,陶瓷碎了一地,鸡肉西兰花,全部滚落,伴着酱汁的米饭迸的到处都是。
    他今天做了照烧鸡。
    饭菜的香气一下弥漫整个房间,她突觉饿了...
    女孩儿焦躁的在房间踱步,面前只有一张铁床摆在墙角,没有任何可用的东西。
    她必须得做点什么。
    林予安不知道接下来要面临什么,一切都是未知的,突然目光停留在那破碎的陶瓷上...
    如果再待下去,她真的会疯掉,他凭什么囚禁她!
    半个小时后,男人过来取餐盒,打开窗口,只有一地的米粒和肉块,已经冷掉了,还有那大块儿碎瓷片,反射着屋内的白炽灯光。
    女孩儿冲着那窗口喊,“我等下就用这碎片自杀!”
    窗口被关上,男人好像离开了,女孩儿竖起耳朵听着屋外的动静,不一会儿,便听到外面铁门横杠的摩擦声,横杠被拉到底,哐当一声。
    铁门拉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英挺的鼻梁上驾着一副无框平面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可她知道,他一点都不像表面这般好对付。
    男人面容冷峻,眉心紧皱,他生气了。
    他每往前走一步,她便后退一步,直至贴到墙角。
    女孩儿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惊恐地看着他。男人戴了白色医用手套,右手拿着一只极细的针管。
    林予安的手藏在背后,指尖捏着一块儿陶瓷碎片,手心开始冒冷汗,突然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你你你..别过来!”
    男人冷哼一声继续前进,如同没看到她脖子上的危险。
    走到距离她一步远的时候,男人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地看她。
    “别动,你也不想重扎吧。”说罢抬起右手,料到她没这个胆量。
    越过那泛着白的利器,轻轻握上她的细颈,拇指在一侧的动脉处摩挲。
    陶瓷碎片应声落地,响起咣当一声,她怎么可能会自杀,她要活着离开这里,奶奶还等着她去孝顺。
    女孩闭上双眼默默承受,本就红肿了的眼睛,又情不自禁滑落两行清泪。
    她知道他给她注射的是什么,第一次见面,那是她攻击他用的东西。
    针头插入薄嫩的皮肤,少女纤细的脖子微微瑟缩。
    一针丙泊酚下去,很快就能让人感到浑身无力,头脑昏沉。
    针头快速拔出,拉扯着那细嫩的皮肤,少女紧蹙着眉头更深了。
    女孩儿眼皮颤动,身体缓缓前倾,朝男子身上倒了下去。
    男人将针管夹在手中,将她打横抱起。
    她温热的头颅靠在男人的胸膛上,掐着手心,努力让自己清醒,呓语出声:“你答应过我,会放我走...”
    他将女孩轻轻放到床上,看着她睫毛下的阴影,眼底有些发青,大概是不肯安心睡去的缘故,她怕他对她做什么。
    刚刚抱着她的时候,男人没注意女孩儿滑落至腿根的短裙。
    他俯视着她,伸手过去抚平她卷起的裙边,不可避免的触碰到她的肌肤,柔软而又滑嫩,多像可口的布丁,能让人轻而易举的咬碎吞下腹。
    男人用指腹拭去女孩的泪痕,看到她拧紧的眉头,又摘下一只手套,缓缓覆上抚平那里的褶皱。
    等林予安再次醒来,已经不知是几点,四周白茫茫一片,她崩溃的抱起自己大哭。
    房间已经被打扫干净,地板映着头灯的白炽灯,油渍已经看不到了,只有白色的光晕,鼻下中残留着柠檬清香,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哭累了,肚子很争气的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好饿。
    林予安走到那卫生隔间,水龙头装了过滤器,她洗了把脸,捧起一把水喝了两口,弯腰之余看到门后挂着一个崭新的浴巾,她还从未用过。
    外面正值夏末,地下室虽然阴冷,但若是几天不洗澡,仍然能感觉到浑身不舒服,她抬眼看了下头顶上的花洒,叹了口去,似乎是妥协了。
    浴室内响起一片哗啦啦的水声,女孩儿赤裸着身体站在水花下,胸前的两只似乎还未发育完全,颤颤巍巍的挺翘在胸脯上,女孩儿将泡沫轻轻打在上面,小小的手掌刚好完全握住...
    二楼的主卧房门紧闭,男人坐在落地窗旁的懒人椅上,椅旁摆了一个简约圆桌,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散发着幽幽的冷光,少女曼妙的身姿让人看的一清二楚。
    男人身后双人床上的被子被掀开一角,那副无框眼镜折迭整齐的摆放在床头柜上,一旁的电子时钟跳动着黑色的数字,此时已是午夜一点。
    懒人椅上的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屏幕,双唇紧闭,露出了一个不动声色的笑容。
    他起身走出房间,大步流星的下楼朝地下室走去。
    林予安闭着双眼正在冲洗头发,将大脑放空,不愿再思考现状,她想休息一下,突然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耳朵微动,紧闭的双眼蓦地睁开,好像听见了什么动静,似乎是铁门发出的一声轻响。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呼吸突然一窒,恐惧感油然而生,她几乎是颤抖着双手慌忙捞过一旁的浴巾,将身子裹紧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前,耳朵静静的靠过去,仔细外面的动静。
    过了几分钟,耳边只有身后哗啦啦的流水,刚刚的那声轻响就像幻觉一样,她紧蹙着细眉产生了自我怀疑,难道是幻听了?
    没听到动静,她折身过去将花洒关掉,然后转身哗的一声拉开门。
    “啊——”女孩尖锐的叫声刺的人头皮发麻。
    林予安条件反射的退后两步,直到腰抵在是水台一步都不能再退,她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看着门口似笑非笑的男人。
    男人身上穿着睡衣,纯棉质地的灰色长袖长裤,脚上趿着一双拖鞋,抬腿朝女孩儿缓缓走去。
    “你干什么!”她揪紧了手中的浴巾,见他走过来,慌张转身躲到里面的墙角。
    他勾起嘴角,胸腔响起一声低沉的哼笑,深邃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
    “你你你别过来!”她吓的浑身颤抖,嘴唇都发了白。
    泪水夺眶而出,她知道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如果他对自己做些什么根本就是易如反掌,即便是杀了自己,也是轻而易举,可她不想死,她想活着,明明已经听他的话忍受了这么多天。
    女孩湿润的睫毛粘在一起,如同一把精致的扇叶,微微颤抖,在眼睑上下扑朔,就在她以为命运即将降临时,他停了下来。
    男人静静的站在她跟前,伸出一只手探了过去,指尖停留在了她的下颚处,食指轻扫,接住了她泫然下落的一颗泪珠,下一秒便将湿润的食指点在了自己的唇上,殷红的舌尖一卷,微咸的味道立刻化在舌尖。
    林予安不知所以的看着他的动作,咽了口口水,尝试着同他交谈,“你到底要做什么?”
    男人伸手握住她捂在胸口的手腕,企图拉开。
    女孩儿咬牙施力,用了最大的力气同他抗衡,却无论如何都挣不开他的双手,最终放弃了抵抗,浴巾掉落在湿滑的地板上,她愤怒的瞪他,脸颊因感到羞辱而发烫。
    林予安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激怒他,为了活命,忍耐一下没关系,她咬着下唇闭上了双眼,希望能快点过去。
    脑海中想象的事情并没有到来,反而感受到的是他温热的鼻息,正停留在自己的颈窝处,接着是锁骨、胸脯,她紧握双拳,缓缓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他的发顶。
    突然男人抬起左手,轻轻的覆盖了过去,他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手中轻轻动作,揉捏着这一盈而握的乳房,指尖捏上凸起的乳尖,微微施力...
    林予安浑身僵硬,脸色散发着酡红,从未被外人触碰过的身体格外的敏感,湿润的肌肤在微微瑟缩...
    看着她的反应,事情似乎比想象中的有趣,这让他想起他定下的规定:禁欲。
    眼神同他相交,注意到他没带眼镜,少了镜片的阻碍,眼神所带来的信息仿佛更加的直接了,只是他的目光让她感到陌生,更像是同陌生人第一次见面,深邃的眼睛还带着打探和玩味,是轻蔑的。
    林予安屏住呼吸,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两人接触的位置,他的动作手法并没有情欲,更像是在诊断着什么,这让她想起曾经去医院检查乳房,乳腺科的医生也是这般生冷的触摸。
    “我还未成年,放过我吧,求求你了。”她哽咽着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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