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移世易,蛇妖买下整座南山,在山下建了庄园和宅子,只有每年冬眠的时候,喜欢到山上住几天。
    每年春天,鸟雀带来的花种就会在洞府外头开花。蛇妖起初并不管这些花草,直到有年冬天,他发现这些植物贪恋他洞府中蕴藏的灵力,拼命向洞府生长,藤蔓和枯枝挡住了洞口,终于有些恼火。
    他大手一挥,将这些枯枝斩断,将残枝连根拔起,丢在一旁。
    这时,蛇妖发现靠近洞口的地方,枯枝遮盖之下,藏着一株嫩苗。
    嫩苗不是普通的花草,蛇妖发现它竟然源源不断地吸收着他洞府内溢出的灵气,照这个速度,它很快就会开灵智,拥有意识。如果现在拔了它,它将作为一株普通的花草死去。
    见在它冬天也能藏在枯枝下顺利发芽生长,实属命不该绝,蛇妖一时心软,丢了两块灵石给它撑着枝,又用方才那些枯枝给它编了个笼子挡风。
    第二年春天,它果然长高了不少。蛇妖把枯枝笼子掀了,又丢给它两块灵石,下山去了。
    这年冬天,蛇妖上山冬眠的时候,小家伙又长高不少,就是长歪了,枝条一个劲的往他洞府里探。
    蛇妖在洞府外头给它丢了几块灵石。待春天醒来一看,小家伙极为贪心的,枝叶往两边都长了不少。
    蛇妖于是给它画了一个聚灵阵在根部,将山间的灵气都为它取来,看看它能有多贪心。
    小家伙不负所望,在几个月后长到了两米多高,还结出了几个白色花苞。
    蛇妖画下小家伙的模样,问了旁人才知,原来这就是昙花。
    蛇妖在山上住下,守着小家伙,如愿以偿目睹了它的第一次花期。他隐匿身形藏在洞府中,看着小家伙问世,好奇地打量这个世界。
    一只夜莺飞过来,同它说了第一句话:“哇!你好漂亮!”
    “谢谢。”小昙花用稚嫩的声音欢快地答,似乎很兴奋。
    夜莺说:“不过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开在这里!”
    小昙花慌道:“不能开在这里吗?我觉得这里温暖又舒适,正好适合我。”
    夜莺说:“这里当然好呀!但这里是蛇妖的地盘,每年冬天他都会来这里冬眠,春天才离开。我们只敢趁他不在的时候来吸一吸灵气,你竟然敢开在他的聚灵阵里,胆子也太大了!”
    小昙花:“啊!那我怎么办?他会拔了我吗?”
    夜莺刚想答肯定会,突然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紧张地望向蛇妖的洞府,吓得飞走了。
    “诶!你别走啊!”小昙花急道,“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会不会今年冬天就死掉啊?”
    “不会。”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小昙花一颤,蔫掉一瓣花瓣,可它并没有看见其他人或妖怪,“……谁……谁在说话?”
    “我是这里的主人。”
    “蛇、蛇妖大人?!”小昙花吓得又掉了一片花瓣,“别……别拔我。”
    小昙花急得花瓣一片片地落。
    “你根下的聚灵阵,是我给你画的。”
    小昙花一顿,花瓣不落了,“……是您把我种在这里的?”
    “是你自己来的。”蛇妖说,“但我同意了。”
    小昙花顿时松了一口气:“谢谢您愿意收留我。”
    刚放松下来,小昙花发现自己的花瓣蔫得更快了,“我的花瓣!”它惋惜道,“唉,我的花期要结束了。”
    为了不被拔掉,它光明正大地像未曾谋面的蛇妖许愿:“蛇妖大人,下次我开花的时候,能邀请您来看吗?”
    “……好,下次见。”
    小昙花开心地度过了第一次花期,和蛇妖大人成为了邻居。虽然它还没有正式见过蛇妖大人。
    蛇妖大人一直隐身,而且不常来山上,小昙花偶尔会感到寂寞,一些胆子大的鸟雀就会飞过来和它说话。它说蛇妖大人很亲切,同意它住在这里,可鸟雀们都说他撒谎。
    小昙花生气地说:“不信的话,下次蛇妖大人来了,你们自己问问他。”
    鸟雀那几个小妖可不敢问,只得暂且把小昙花的话当真。
    冬天的时候,小昙花终于见到了蛇妖大人的本人——不,本蛇。
    他长得又粗又长,黑黑的鳞片泛着冷光,太吓人了!但小昙花就怕了一下下,照常热情地和蛇妖打招呼。
    “好久不见,蛇妖大人。要是我也有脚,有翅膀,或者像您一样会移动就好了,那我就可以离开这里,去山下看看。”
    蛇妖说:“等你长大了就会有的。”
    于是小昙花开始努力长大,吸收日月精华,山间灵气,度过了第二次、第三次……很多很多次花期。
    “蛇妖大人,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化形啊?”又一年冬天,枝干长得越发高大的小昙花问在洞府里冬眠的蛇妖先生。
    蛇妖说:“明年春天。”
    “真的吗?真希望春天快点来。”
    第二年春天,小昙花化形成十七八岁的少年,跟着蛇妖下山了。
    ——
    “哥!哥!给我拿个冰淇淋。”
    “你已经吃了三个了。”
    “最后一个!”休息室里,宁唯穿着古装戏服,试图越过程南川扒开小冰箱拿冰淇淋。
    程南川张开手臂拦着他,几乎把他抱在里怀里,“再闹,待会拍吻戏我就真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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