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就足够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黑料也好,洗白也好,这个圈子有话题你才能红。
    黑红也是红不是?
    孟梚为了奖励她没有犯怂,想着带她去兜风,她比楚北北高一点,走在前边正想着给她买个礼物夸奖她勇敢地和恶势力作斗争的好品格,谁料身后的手软软的搭在她手臂上,紧接着整个人的重量便压了下来。
    “梚宝。我腿软了,快,快快快扶着我点。”楚北北说话有气无力的,拉着她的手也在轻微颤抖。
    她是真的不擅长做这种事情。
    太难了!
    简直比回家跟她妈交流还要难!
    楚北北怯生生地看着她,孟梚仿佛看到了一只巨大的会求饶的阿拉斯加蹲坐在眼前,就差她颔首,对方就要流着口水扑过来了。
    孟梚闭了闭眼,“怂包!”
    嫌弃归嫌弃,楚北北还是一脸花痴的看着她笑,孟梚心里都快绝望了,长了张漂亮的脸蛋,笑的跟个白痴一样,骨子里还是傻白甜。
    真没救了。
    孟梚驮着一个比她重不少的楚北北一路歪歪扭扭的往车子方向走去,还好离得近。
    一路还得听她跟自己分享心路历程:
    “梚宝,我还是觉得这件事跟那个死变态脱不了关系。刚才那个什么投资人,一看就没有投资者的气势和眼光,你看他找的什么小野模啊,双眼皮都快开到外太空了。一闭眼,我真怕其他人看出来她是做的,而且手艺还不怎么好。”
    孟梚喘着气:“你怎么又犯轴了?我问过阿宁,他不会骗我的。”
    楚北北一听,来了精神,两条手臂伸长跟抱男人的姿势一模一样地揽脖子抱她:“阿...宁?叫的好亲热呀。”
    “你这么信任他啊?比信任我还信任他?”
    楚北北是玩笑话,孟梚不会轻易让一个人走近自己的生活里,她的防备心都很重,甚至还带着那么点....不安全感。
    对了。她是没有安全感的。
    读书的时候,只有她会随身带着小型救生包,冬天天黑的早,她就不会再出门,是个夜生活都没有的girl,每天总会怀疑自己没有把门锁好,有点担惊受怕。
    楚北北不知道的是,在她回国后,孟梚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到了后来她走在路上,身后人经过都会让她心里紧绷,出一身的冷汗。
    这种感觉已经超过不安全的正常范围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
    兜风的时候,楚北北一路都在保持着兴奋状态,又尖叫又唱歌,她憋了太久,也该疯一疯。
    等孟梚回到家后才看到她用自己有着一亿粉丝的大号发的那句话——
    “再见,童谣。”
    孟梚裹着湿发瞄了眼底下评论,好坏参半,再也影响不了她的心情。
    她很欣慰,有种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北北以前啊,从来不会这么洒脱的,做事处事都是很柔软地那一挂,她不会拒绝别人的要求,就算对方做了超过她底线的事情,她也会一忍再忍,而现在——
    楚北北发出的同一时间,她经纪公司发声表示支持。
    不是经纪人的单独支持,而是整个公司都在支持她。
    临睡前,孟梚发了条信息给她:加油呀。
    ***
    晚上十一点,云周实业只有最顶层的楼层还是灯火通明。
    萧宁序要加班,可他不明白为什么还有个闷闷不乐就快走向抑郁的闷葫芦跟了回来。
    温冬予手上戴着串珠子,个头不大,适合女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总之他注意到的时候拿东西就已经在他手上了。
    而且还跟看黄金一样看着,温冬予表情绝望地看着它,在萧宁序看不懂的世界里也许能自如的沟通吧。
    又过了半小时,温冬予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萧宁序捏捏眉心,把刚才用的那支破破烂烂的钢笔收纳好后,才走过去当一回知心好友。
    两杯咖啡,各自落在两人手边。
    萧宁序受不了他颓废的样儿:“你到底怎么回事?欺负人的是你做的,背后替她出气的人也是你,怎么,她没哭哭啼啼地来跟你求饶,向你讨好处,你又开始皮痒了是吧?”
    闷葫芦不吭声。
    “换了我是她,我也跟你分手,你这种招太下三滥了,有你这样的吗?喜欢她,还非把人在意的事儿给搅黄,你是不是有病?”萧宁序不理解他的做法到底在图什么:“你爱她,就对她好一点,你非得…。”
    “那部戏不行。”闷葫芦终于有了点反应:“里边有吻戏,有被强的戏,还有半脱衣服的戏,是你,你同意?能忍?”
    萧宁序挑了挑眉:“有什么不行?为艺术献身啊!光荣的事!”
    闷葫芦沉默了三秒后,和他对视:“好。那我去投孟梚,也让她为艺术献身,再找个她喜欢的款来和她搭戏。”
    “她不行。”萧宁序嘴角紧绷,拒绝地很彻底:“她还小,不喜欢那种戏。”
    温冬予掀了掀眼皮来鄙视他这番说词,“看吧,是个男人就有掌控欲,你有,我也有。”
    “但我不会用这种方式来逼她离开我。”男人话音淡淡:“你这么做,就是把她在往外推,她永远看不到你的好,你想要一个已经离开的人回头,这种方法简直蠢死了。”
    “拉低我朋友圈的智商。”
    “还好我跟你不一样,我对小梚可好呢。”
    彼时,对面人适时发出怪笑:“好?”
    “你是不是忘了,你跟你妈说的话了?”
    当初萧宁序的原话可是一字一句地告诉家长:他想结婚。
    婚约这事,其实根本子虚乌有,就是两家大人挂在嘴上的事,找个理由让俩人相亲,一没白纸黑字把事定了,二来....能不能成还得看之后的相处。
    楚北北心里抵触,再加上老妈那边催得紧,自然把这事的严重性放大,生怕没多久婚事就快订了。
    还早着呢。
    不过萧宁序想结婚的心却是真的,孟梚离开太久,他坚定的死守在朋友的界限里,进退不得,就算每年都会过去看她一两次,可也只是以朋友的身份。
    他不想等了,所以才给她发了要结婚的消息。
    却没想到,她真的回来了。
    居然回来了!
    这个事情让他觉得有了希望,也有了盼头。
    只要人回来,一切都好说,更何况...
    她只是还没有发现而已。
    又或者,她有自己的苦衷。
    萧宁序换了个舒服地坐姿,咖啡一饮而下,用着无比坚定又肯定地语气一锤定音:“她就是喜欢我,只不过女孩子毕竟是女孩子,会害羞会害怕。”
    “不过没关系,我感受的到她喜欢我。”
    被他喂了一嘴狗毛的温冬予差点掀桌子绝交,老半天才咬着牙,给他祝福:“祝!你!好!运!”
    萧宁序微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咖啡杯,“我得加快进度,争取今年可以办酒席,倒是你得来啊。”
    “一个人。”
    “……”
    “滚。”
    作者有话要说:
    萧总很狂嘛。
    第9章 meng wan
    萧宁序等了足足一周的时间,终于在周五上午等来了孟梚的电话,约他一起去看孟坤。
    他开车去接她,顺便给她说了下孟坤最近几年在里边的情况。
    一路上,孟梚都很沉默,偏着头看向窗外,可他知道,她是有在听得。
    “孟叔叔最晚明年秋天就可以出来了,他进去之后没怎么变,也没怎么受欺负,就是人瘦了点,原本要后年才能出来,可能是因为他表现太好了,所以提前出来了。”萧宁序用的是轻松的语调,可还是觉得这个话题很沉重。
    孟梚根本无法想象里边的生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
    人活着最怕没有盼头,可被妻子背叛,儿子躺在床上高位瘫痪,他一辈子都没办法再走路,连他的小公主,都留学国外,生活的重担落在她身上。
    刚出事的时候,她真怕他撑不住。
    不过好在,一直都没有坏消息传来,她每年回国看他一次,探望的时间连半个小时都不到。
    孟梚曾被他溺爱着长大,也以为自己可以一直活得耀眼又轻松。
    可成人的世界里总是辛苦又晦暗的。
    人生那么长,她还有盼头。
    孟梚闭了闭眼,用深呼吸来对抗自己心底的那股坏情绪,早晨她吃过药才出门的,她有把握控制。
    “那就好,等明年我就有家了。”
    她已经期盼很多年,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而不是暂时的落脚点。
    探视时间,是属于孟梚一个人的,萧宁序在车里等她,上一次看他,还是去年九月,一晃一年多过去了。
    孟梚坐在椅子上,她很紧张。
    终于等来了好久未见的孟坤,她一下子眼泪就落下来,哽咽喊道:“爸爸…。”
    孟坤眼里含着笑,揶揄道:“都过去这么久了,一见爸爸还是要哭啊。”
    “爱哭包。”
    孟梚抹着眼泪,“我才没有。”
    把泪擦干,她才有精神来看他,他头发短了不少,寸头,花白了大半,看上去很让人心疼。
    孟梚红着眼睛打趣他:“爸,你以后出来都不用去染什么流行的奶奶灰了,现在就超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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