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脸红地咳了咳,“反正就是这样一类的事情。”
    “星星……”
    “可是我还是不能和你们在一起啊,我就是觉得胸口有东西在撕咬我,非要让我自取灭亡才肯痛快。”
    “不是有我嘛!”尚暇溪气得拍了他一下,“你又不是一个人,我,闲川,我们都在啊!你是不是傻了!”
    “别哭啊小溪,”简星海一见她哭,手足无措地给她擦眼泪。
    “闲川也不太希望我们在一起。”
    “因为我身体不好,他希望我不要和一个向死而生的人生活。”
    “不是啊小溪,”简星海略带伤痛地笑了笑,看了看别处,“我看得出来,他也很喜欢你,很辛苦啊他。”
    他记得,当时小溪、小溪的男闺蜜、闲川还有自己四个人在肯德基彻夜突击复习时,小溪和他闺蜜为了给他们解闷,跳起了她做家教的小女孩教她的兔子舞,笨拙得可爱。自己一直眼睛带笑得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一转头才发现闲川居然用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笑意看着小溪。
    尚闲川知道他和小溪在一起的时候,和自己打了一架,谁也不肯退步。只是这些都瞒着她,没让她知道而已。就算再疼自己的妹妹,也不会是这种反应啊。这种反应,不是只有喜欢她,男女之情的喜欢她的人才会有嘛?
    尚暇溪看他话里有话,愣了愣,心道虽然平常打得不可开交,但其实闲川那个不靠谱的哥哥还是很疼自己的。她一直背对着门口,没发现夏承墨站在那里等了好一阵子了。
    “小溪,你该走了,”简星海理了理她头发,看了夏承墨一眼,“我最喜欢小溪了。”
    “啊?我……”
    “走吧。”夏承墨突然插嘴道,他走过去拉起尚暇溪,冲简星海点了点头,就拽她离开了。
    一路上夏承墨都板着脸不说话,到了两人要分开,夏承墨还是黑着脸,看得尚暇溪莫名其妙。
    “怎么了这是,一路也不说话?”
    车到了公司停车场,尚暇溪实在忍不了,就走到他面前去问他。
    “真是的,”尚暇溪只以为他生意谈的不顺,只说:“没想到星星居然是简空的弟弟,一个狐狸一个兔子,他爸妈怎么生出来的?奇了怪了?”
    “不奇怪啊。”夏承墨咬牙笑了笑,“狐狸也是被逼出来的啊,另外,撇下老板自己去玩,扣你10%工资!”
    “喂!!”尚暇溪难以置信,“凭什么,为什么一下子是百分之十啊,你不如不给我开工资好了!!”
    “这是再为自己分辨吗?”
    看到夏承墨一脸铁硬,尚暇溪渐渐意识到事态重要性,一定是简空给他下套了,都是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人,自己的工资确实不够弥补啊!
    “我错了还不行,以后一定恪尽职守啊!”尚暇溪瘪瘪嘴,自责地都要哭了。
    “别哭别哭。”
    夏承墨突然张开臂膀,尚暇溪心里更自责了,她乖乖拥住他,拿手捶了捶他,放柔语气说:“你好坏啊,怎么能拿人家工资开玩笑~~”
    夏承墨见她这么乖,只笑着顺势吻了吻她头发又推开她,佯怒:“没开玩笑,是真要扣!”
    “what!”尚暇溪觉得一颗小心脏真是坐在过山车上了,这都玩的是什么剧情?反转吗?
    “那你丫的刚才那个温暖的永抱是什么意思?不是安抚弱势群体吗?”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看看这个社会善变的丑恶有多么现实,别被骗了!”
    夏承墨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心情大好,他转身潇洒地走进了自己公司。
    灯火通明,高郑站在夏承墨办公桌前。夏承墨戴上眼镜,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
    “老大,真别说你戴着眼镜还真帅!像个文化人!”
    “起开,别说废话,抓紧说数据统计吧。”
    “那您老吃点东西,边听边说啊。”高郑谄媚地把桌上一盘香蕉给他端了过去。夏承墨有一点好,他只爱钱,所以只要营业额稳定增长就一定眉开眼笑。
    “夏氏地产,本月营业额比上月增长两个百分点,此外,夏氏购物中心也是……”
    没有一个不涨的,数据倒是不错。
    “耶!!we are the champions……”
    高郑突突报完,自己还绕着办公室奔跑一周来配合夏承墨,却发现夏承墨什么反应都没有。他只拿着根香蕉,皱着眉头不说话。
    “老大不对啊。这不是您老以往风格啊?以前涨的没那么多您老都眉开眼笑抱着电脑笑得跟个猴似的,怎么回事?”
    看着夏承墨静默的眼神,高郑万分疑惑,他忍不住捂住他额头:“一定是发烧了!要不然就是神经错乱了!再不然就是,你是假的!”
    “你把我的老大还给我,你别再伪装了!你不是真的,你不是!!”高郑边蹲下边拽着他裤子哭喊。
    “戏演够了吗?”夏承墨冷眼相加,看着高郑自娱自乐的白痴相,“演够了就滚吧!”
    “喳!锵锵锵锵……”高郑袖子掩面,小碎步噌噌离开,活像京戏演员下台。
    夏承墨看了看盘子里的香蕉,忍不住想,可是奶奶的一百亿在尚暇溪身上,只有她报完三个月的反馈自己才能成功拿到一百亿,换而言之,就是她是自己的一百亿啊!
    这样一想,自己心里不舒服,还有连营业额迅速增长也无动于衷就都能解释清楚了!
    “这样想就很合理了!”他点头笑了笑。
    “所以感觉被别人碰就会贬值啊!”
    “那我只给她三十万的薪水,是不是代表我只是她的三十万,要不要给她涨工资呢?”
    “涨什么涨!”他自言自语,突然想起下午简星海拿手抚她脸颊,只一脸恼火:“还‘猩猩’呢,给你一串香蕉你连旁边狒狒一块看了吧!!”
    ☆、chapter13
    ☆、chapter14
    夏承墨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天要黑了。身边尚暇溪还在熟睡着,乖巧的侧脸在夜色下显得柔和好看。夏承墨给她掖了掖毯子,笑道:“真是猪一样的睡眠质量啊。”
    他总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好像很久之前就和她经历过一样。他出神地盯着尚暇溪跟着呼吸起伏的唇瓣,闭上眼小心凑了过去。
    “啊——”高郑刚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打断了他:“你个大色狼,抓到现行了吧!”
    “嘘嘘!”夏承墨被打断既不爽又尴尬,他看到尚暇溪动了动,抓紧捂住她耳朵夸张地比量:“我、哪、有!”
    “哟!”高郑伸手拽拽地一指他,用周杰伦典型的赞美说了句:“哎呦,不错哦~~”
    “别闹,”夏承墨看了看她,对高郑挥了挥手:“走!”
    “啊?那我就是今晚上不许需要陪你工作了?我休假了?”
    “对。”
    “天!”高郑惊喜地捂住嘴巴,在夏承墨这个严苛的老大手下像休班可比登天还难,他看了看尚暇溪,继续补道:“那带薪吗?”
    “好好好,”夏承墨鄙视地看了一眼敲竹杠敲得一脸猥琐的高郑,不耐烦地挥手:“抓、紧、走!”
    “好的,不过,你发誓你不会对小溪……”
    “我发誓!”
    “好哒。”高郑朝他们扔了个飞吻,乐呵呵地扔下合同就跑了。
    夏承墨见终于把他撵走,心情倍儿爽,忍不住想高歌一曲却发现尚暇溪醒了,正疑惑地看着自己。
    “你干嘛?烧退了吗?”
    “嗯。”
    “现在几点?”尚暇溪扯开毛毯,没注意到夏承墨一脸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懊悔样,只揉揉眼睛:“天都黑了!”
    “其实还不很晚,主要是我们在北半球,九月份后太阳逐渐难移,这个太阳高度角……”
    “完了完了!闲川要骂死我了!!”
    完全忽视一旁变身地理老师的夏承墨,尚暇溪拿起包就跑了出去。
    “喂!”夏承墨拦都拦不住:“这里还有病人呢!”
    人去楼空,按从前,他会在家里只剩自己时开始整理房间,理好文件柜,理好沙发,沙发靠垫的尖非要一样角度才行。这就是他的强迫症,所有东西都要有归属,站在自己属于的位置上才对。夏承墨靠在沙发上,手里的小毛毯还带着温暖。
    他看着身边有些皱了的沙发,一点也没去整理的冲动,只是静静的笑了一会:“为什么一点也不想整理她弄乱的痕迹?”
    叹口气,他理理额前头发,拿起遥控器拉了窗帘开了灯,开始翻起高郑留下的合同。这份合同就是简空“诗人之死”文化产业园的规划和具体条款。
    “呵,违约金这么高啊!”
    “也不知道哪个老头这么惨,要故去了还得被拿来抄个噱头。”
    他缓缓戴上眼镜,耐心读了起来这个诗人的简介。
    “原来就是‘星星’啊!”
    星星这个诗人可以说是主宰诗坛的存在,只要是他参加的诗赛,第一名一定是他的;国际诗友会是他一个学生代表中国参加的;当年有名的本省“□□”也是他起的稿——《讨伪策檄文》,有理有据有节,百校联盟两万个学生代表都在上面签了字,要求废止省里新出的政策——那年这个清瘦的少年才18岁而已。真是“别人配宝剑,我有笔如刀”啊!不过他本人太排斥外界采访,外人连他什么背景都不知道,真是活在传说中啊!
    “所以简空那个家伙能争取到他吗?”他往后翻了翻,后面有“星星”的具体资料,仔细读完,一脸惊讶暴露无遗。
    只是用自己弟弟性命赚钱,真是简空那个家伙能干得出来的事!
    “原来‘星星’竟然就是简星海啊!倒是有把握。”他捏了捏自己高高的鼻梁叹了口气:“只是这样的话,尚暇溪会不会怼死我啊!”
    他拿出笔在白纸上树状图,“优”那一分支枝叶繁茂,有诸如盈利、信誉、合同等条目,而“劣”只有尚暇溪。
    “这样的话显而易见啊!”
    他叹口气摸了摸下巴,往后仰在沙发上给高郑打了个电话:“合同我看完了,就按照之前说好的办吧……”
    尚暇溪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小心环视了一下四周,松了口气。
    “怎么回来这么晚?”
    尚闲川不知道从哪出来,一把抓住她后领拖去了餐厅。
    “哎哎,松手松手,”尚暇溪拍了拍他手,一脸赔笑。
    “抓紧吃饭!”尚闲川转身去给他盛饭,这时手机却响了。
    尚暇溪看了看来电显示,居然是简星海。她喊了一句,尚闲川却只是点了点头,扣上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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