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索尔仍然发着怒,却忽然沉了下来,神情哀伤,“不……你确实能……克里斯留下的东西,应该已经不多了……”
    “确实不多了,事实上,这是最后一批了,酒窖已经空了。至于其它的东西,相信我,克里斯不会希望有阿斯加德人去碰的,他们完全是在侮辱食材。”洛基终于撤掉屏障,把索尔放进来。
    “什么!”索尔大惊,“我不知道……”
    “克里斯已经离开五年了。”洛基平静地指出了事实,“你应该清楚,在他离开前,为了让你从尼达维勒获取力量,耗费了多少珍藏。五年前的那段时间,你又糟蹋了不少,现在,你也该清醒了,哥哥。”
    “我……”索尔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不,不对,你自己肯定还留了一份!”
    也唯有在这种时候,索尔的脑子才转得飞快……洛基嫌弃地想。
    “当然,可你以为,我是怎么从海姆冥界活着回来的?”没错,哪怕克里斯不在了,海拉依然没打算放过洛基,甚至让特训的强度更加魔鬼了!要不是先在手里屯了点东西用来上供,洛基真觉得自己可能死在这位大姐手里……
    “唉,再忍忍吧,毕竟……”看着失魂落魄的索尔,洛基最终还是不忍心地试图点醒这个愚蠢的大块头,“你真觉得神父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他们还真以为你死了,”海姆冥界的深渊中,冥界的女主人正慵懒地倚靠在骸骨的王座上,“我也觉得你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不,死了或许还更有意思一些,不像现在这么无趣。”
    “索尔或许会这么以为,但洛基显然不会。”海拉的面前,投射着一副克里斯的虚影,如果洛基在这里的话可能还会发现,维持这道虚影的,也全是海拉的力量。
    看起来就像海拉在和自己对话一样。
    “洛基那家伙,肯定忙着搜刮我的遗产去了,我就知道跳槽来你这边没什么好事。”克里斯的虚影苦恼地挠了挠头。
    “怎么?所以你才不愿意回来?”
    “呃,怎么会?”克里斯的虚影飞快地否认着,“放心吧,我就快回来了。”
    “三年前你也是这么说,所以才能骗得我在这枯坐了三年。”海拉平静地剔着指甲,剔出一柄柄微型的黑色利刃。
    “放心,放心,这次是真的了。”克里斯的虚影赶紧转移话题,宛若一个在外出轨的渣男,“等我回来,你想要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海拉忽然有了兴致,“陪我打一场?”
    “……这个除外。”
    “切,就知道你这家伙……”海拉也没在意,“那这样吧,我要订婚了,订婚宴你来做主厨。”
    “……订婚?就你……”克里斯的虚影明智地改口,“和凯兰崔尔?我以为你们不是在乎那些什么虚名的……”
    “这就不用你管了,”海拉眼神一瞪,克里斯的虚影立刻闭嘴,“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克里斯……非常想拒绝。以海拉的个性,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会弄得非常宏大,不知道要累成什么样,多半还得倒贴……然而刚才已经拒绝了海拉一次,再拒绝,怕是回来会被打死。
    况且,他也确实欠了海拉一次。
    五年前,克里斯用大神光辉料理了一方世界,开辟了可能性,阻止了无数平行宇宙的现实崩塌。然而,在返回主世界,重新证明自己存在的过程中,终究还是失败了。
    或者说,失败了一半。
    理论是可行的,但整个人都已经消失,只剩一缕虚无意识的克里斯,单靠泰坦星盘的力量已经不够用了,最后无法完成整个过程,更别提重塑自己的灵魂与身体。
    所以在最后,系统选择了解体,将几十次升级的所有能量反馈给了克里斯,重新证明了克里斯的存在,而自己又回到最初的样子,失落在无数平行宇宙中,等待下一个宿主。
    克里斯也没想到,他一直觉得和自己过不去的系统,最高指令却一直是“保护宿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克里斯终于彻底地自由了,解脱了。作为死亡神系的新任神灵,他可以回到主世界,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再也不会有什么强制的任务,强制的练习……
    可是最后一刻,最后的最后,回到主世界的前一个瞬间,克里斯却犹豫了,最终放弃了,转身回到无数的平行宇宙中。
    他要找回系统的碎片,找回破落的小店,再一次修复它,经营它……曾经做到过一次的事,再做一次当然也可以!
    至于为什么,克里斯问过自己很多次,却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是因为三千年来做着同一件事的习惯使然?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真的热爱上了厨艺,而这是攀登更高厨艺最好的道路?还是因为那是他的神殿,没有了神殿的食神,还算什么神灵?
    或许都有吧?
    然而,游走在无数平行宇宙的夹缝中,又没有系统可以补充能量的克里斯,行动起来十分艰难。这里可没有半点他能吸收的能量,能维持自身的存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直到海拉的出现。
    哦,还有芬里尔的功劳。
    当克里斯“活”过来之后,海拉是第一个发现的。不仅仅因为海拉是他的主神,更因为芬里尔。
    忘了吗?芬里尔身上的契约,可是能在两人间搭建起能量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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