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诚看商羽对这边的房屋结构、设计颇为喜欢, 还说到,往后商羽若是有时间, 可以再来这边。
    商羽眼睛亮了一下, 凑去亲一亲他,问:“你呢?”
    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无非是想让关诚和自己一起。
    关诚知道, 又故作思索,阖上手中一本书, 说:“我嘛……”
    商羽说:“一起来,好不好?”
    关诚被他磨蹭得发痒,身体晃动一下,浴袍的带子就开了。他颇有赧然,来这边几天,他们和爸妈是有一些“集体活动”, 但很多时候, 两边在别墅中都打不上照面。
    到此刻, 昨夜放纵很多,今日就想要当个“正经人”。结果商羽亲一亲他,关诚就又有意动。
    他总觉得商羽二十出头、精力旺盛,但转念想想,自己也是一样年岁。
    关诚懒懒地说:“想让我一起的话,得先让我高兴了。”
    商羽低笑, 说:“我会让你舒服的。”
    当然舒服了。
    到手指都不愿意抬起来,身体像是陷入了柔软云中。愉悦感来的太多、太充足,意识都在其中被磨去。起先知道是在下午,再睁眼,外间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关诚在床上又躺了片刻,才摸索到手机,看一看时间。
    是七点多。
    商羽不在屋子里,有些奇异的冷清。
    关诚穿了衣服,走下楼去。到一半,听到下方的讲话声,嗅到饭菜香气。他心中微动,再往下,见父亲在客厅里看书,母亲和商羽则凑在厨房中。
    两人笑着讲话,气氛融洽热闹。
    关诚在楼梯上看了片刻,心中一阵温柔情绪涌出。他爱的家人,接纳了他的爱人。
    一周时间转瞬即逝。
    再回海城,又进入忙碌充实的生活状态。
    关诚也会出差,但不会像商羽那样,经常上午还在一个城市,下午就到了另一个地方。这么四处奔波了,商羽仍然会努力赶回海城,一周起码有一半时间睡在家中。
    关诚会心疼他,觉得商羽完全可以在其他城市住下。但商羽抱着他亲一亲,委屈似的,说:“没有你,我怎么睡得好啊。”
    关诚心软。
    这样到了年末,商羽作为去年最受欢迎的选秀节目总冠军,收到春晚邀请。不只是他,还有季军、亚军,一样要登台演出。
    他打电话给自家爸妈,商爸爸、商妈妈听了,都显得惊喜。但商妈妈也有点怅然,说:“小羽,那就不回家过年了啊?”
    商羽说:“应该会在初一下午,或者初二回去。”
    商妈妈转忧为喜,再问起商羽的生活琐事。商羽一一回答了,商妈妈想到什么,又问:“哎,小羽,你说你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那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商羽神色微微变化。
    他斟酌,回答:“没有。”
    商妈妈似有遗憾,但还是自我开解,说:“忙工作也不错。你还年轻呢,多拼一拼。”
    商羽听到这里,轻轻叫了声:“妈。”
    商妈妈沉默。
    商羽又说:“妈,我……”
    商妈妈打断他,说:“天冷啦,我看你之前参加的那个活动,看上去穿得还薄薄的,这样可不行啊。”
    商羽闭了闭眼睛,笑道:“没事儿,我当时身上贴了好多暖宝宝。”
    商妈妈抱怨,说:“我还是不喜欢这种,不过,唉,知道贴暖宝宝也行了。”
    等这通电话结束,母子二人相隔千里,却又各自对着手机发呆。商妈妈那边,是商爸爸叫他一声:“老宫,怎么愣在那儿啊?苹果都黄了。”
    商妈妈才回神。
    她神思不属。
    而商羽那边,是助理小刘过来,问商羽休息得怎么样,导演在叫了。
    他们在拍一个广告。
    商羽把手机关机,交给小刘,自己又去镜头前。
    离开关诚的时候,总觉得日子很慢、很长。但等站上了春晚舞台,商羽又觉得,一切其实都很快。
    他知道这会儿关诚一定就在电视机前看着自己。还有自家爸妈,关家的叔叔阿姨——往后,也是他的“爸妈”。自己这一路走来,遇到的朋友、同学、老师。他们一起,见证这这一刻。
    商羽拿起了话筒。
    背景响起了提前录制好的歌声。
    春晚舞台与其他表演不同,为了保证节目效果,并不会真唱。
    虽说如此,但商羽这场表演中有一个难度颇高的动作,还是让观众们捏了一把冷汗。
    等到顺利结束,回到后台,其他相熟的艺人都说了句恭喜。
    回宁城的机票定在明天下午,商羽果然是在初一晚间到家。
    爸妈做好了一桌饭菜,只等远来的儿子。商羽进了门,先看到衣帽架上挂着的两个围巾,正是关诚之前送的。他心中一暖,放下行李,到餐桌坐下。
    一家人,说起话来也围绕家里的事。商妈妈念念叨叨,问儿子一路回来累不累,又说,明天要去哪家拜年,表弟表妹们都盼着商羽哥哥回来呢。
    商羽虽然不过二十出头,但在工作场合,时常被叫一声“商哥”。如今到了家,又彻底成了弟弟妹妹们的“商羽哥哥”。
    他心里转了一圈念头,笑着说好。还和爸妈聊起昨晚的状况,到一半,记起什么,又跑回房子,拿出一张签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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