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过酒后的额间一如既往的疼痛着,疼得仿佛荆棘深陷进额间的皮肉中,谢明澜动作的越是猛烈,那荆棘王冠越是紧锢,随着他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脏的跳动,惩罚似的禁锢着他。
    这是一份无人知晓的痛楚,除了他,这世上再无一个人知道。
    谢明澜默默忍耐着,他只顾握着掌下腰身,更加失控地律动着。
    然而,他这却用与暴烈动作完全相反的眼神好奇望着这个人。
    明知不该的,但是他看着看着,还是忍不住扯下了他双眼上蒙的黑布。
    这人因为眉眼深邃太过的缘故,寻常总有些阴戾冷漠,然而今日这黑布下的双眸却泛起了茫茫然的水色,眼尾的一抹殷红仿若被画师特意描上去似的,由浓转淡的拖了一笔,看在谢明澜眼中,心中猛地一颤。
    望着这人这般失了神志般泫然若泣的神情,谢明澜直接吻了上去,他的动作依旧粗暴,这吻却细细密密的极尽缱绻温柔,他吻在殷红眼尾,吻在湛灰的眸子上,又吻在他的眉间,他不知自己为何像是永远也吻不够似的。
    谢明澜双指捏着他的下颌,不准他避开自己的细吻,他不知喃喃道:“好看……”
    他自四岁开蒙,日日都要卯时起读书子时才能歇下,年年岁岁无一日懈怠,然而到了现下,他心底却只冒出这一句“好看”。
    谢明澜怀着这样自嘲的心情,双唇用力蹭在那人的眼角眉梢,有些含恨道:“以后不许你……不许你再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了……”
    说着,他再一次狠狠楔进了那人的体内,听着他抽泣般的喘息,谢明澜又握住了他的性器。
    谢明澜怎么也不肯放过他,他反复抽送起来,却在每一次要将那人送上顶点的时候,又在手上用了力掐住他的根部,不肯让他如此轻松的释放出来。
    眼看这个人被折磨得自耳根后泛起了红,直染红了半片后背,谢明澜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他一时看痴了,待回过深,双唇已然一寸寸地吻了上去。
    吻着吻着,他带着委屈怨怼,以及夹杂着说不清的心底痒意,用力咬住了他的后颈。
    像是野兽的本能,他这样咬着他的后颈,迫使他哭叫着竭力仰起头,但那是无济于事的,换来的只有谢明澜更加暴虐的对待。
    喜欢到了极点,倒是与作践差不多了。
    谢明澜一边没来由的如此想着,一边反复侵犯着身下这人,直侵犯的他全身微微颤抖着,修长的双腿都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
    漫长的不知过了多久,谢明澜终于在极为强悍的撞击中,一把揽紧那人的窄腰,恶狠狠地顶到他体内的最深处泄了出来。
    与此同时,这人仿佛承受不住他的喷射,力竭地扭动腰身,谢明澜手上一松,只觉他的性器微微抖了抖,竟然汩汩淌下液体,染湿了他的指间。
    他有些愕然地看着手上的黏腻,心道不该是自己将他玩坏了吧。
    如此想着,他望着他眼尾的胭脂颜色,带了几分歉意缓缓凑近唤道:“小皇叔……”
    那人紧闭了双眼,眉间却蹙得很紧。
    谢明澜解开他腕间的束缚,牢牢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轻轻道:“你看看我,看看我吧,我不是有意的,是我生你的气,就忍不住要欺负你……以后你对我好点,我就……我就改了……”
    怀中人在他的柔声轻哄下,终于缓缓睁开双眸,灰湛湛的眼瞳中尚有水色,却当真望向了他。
    谢明澜醒了半晌仍不能回神,只能独自忍受着额间如跗骨之蛆一般的疼痛,在黑暗中瞪大了双眸。
    谢明澜见状心中狂喜,正要细看,却觉脚下一空,来不及举措便坠入了无尽深渊中。
    深冬的黎明是最冷的,尤其是还有一股自心底泛起的冷意,连带着浑身都觉得冷,实在是太冷了。
    谢明澜躺在云被中,他手指间那冰凉黏腻的触感,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敲击着他,他忍不住缓缓向侧蜷了身子,他恍惚地自忖道:喔,原来因为我是个疯子,他们才对我这样避之不及……这实在对极了!我是个……我是个!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他只是冷得低低哭了出来。
    第42章番外·十年后
    京都府中有一位女先生。
    自齐国开国三百年来,能以女子之身得到“先生”这一尊称的,只有一位。
    这位女先生姓韩,原是京都府韩家的嫡小姐,韩家是书香门第,代代有子嗣中举入仕,只是约莫韩家人的性子多半迂腐了些,总也做不到什么大官。
    到了这一代,韩府大少爷宦海沉浮多年,现在还是个国子祭酒。
    倒是这位韩小姐,她才学不输长兄,却是个外柔内方的性子,自从她立志终身不嫁,倒是有了一番作为——她在齐国破天荒开办了女学,初时学生皆从京都府中的适龄官家小姐里招来,不几年又放宽到商贾家庭,再后来已是如同正经官学一般,凡事通过考试的女子皆可上学。
    不几年,京都府中女子读书风气极盛,此时这位韩小姐又做了一项惊人之举,她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上书要求朝廷开放女子入仕之先河,并要求设立各州府的女官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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