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琳达,和这种人多费什么唇舌,对了,不是说有个玉器加工厂却个仓管员吗,我看他去最合适!”
    孟达涨红了脸,指着李冬道:“你,小人得志,我看,谁敢!”
    钟离奎颓丧的转脸看了孟达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
    钟离深:“琳达,去打一份通知出来,明天下午三点钟公司的所有高层人员来这间办公室开会,不得缺席,我看,这公司里的跳蚤真是太多了,是时候好好清理一下了。”
    “是,老板!”
    琳达笑着应了声,转身出了会议室。
    钟离奎脸色阴沉,他看着温暖,恨不得能扑上去一把掐死她。
    这个温暖,不对,这个钟离暖,就是他的克星,遇见她从来就没有过好事。
    乌兰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打击的几乎晕倒,看着钟离深一家三口,她想到了正在监狱里关着的钟离重,现在这阶段,警方禁止任何人探视钟离重。
    这个该死的钟离重关键时刻指望不上,若是他在此,他手中的那一票投给钟离奎,他们或许还能掰回一局,如今,可是什么都全完了。
    陆续的,会议室里的人员逐渐散去,钟离奎和乌兰也丧气的离开了,会议室内只剩下了钟离深,沐雪和温暖三人。
    “沐雪,暖暖,走,我们回家!”
    温暖:“爸,公司里这么多事,要不,您忙,我和我妈先回去!”
    钟离深:“暖暖,爸爸不在你身边二十年,如今你回来了,爸爸高兴,爸爸,想多陪陪你!”
    沐雪:“暖暖,听你爸的,走,咱们回家!”
    几分钟后,钟离深,沐雪,温暖出了钟离家族公司总部大楼。
    赫连璟仍旧等在楼下没有离开,见到钟离深三人表情轻松的出了大门,他终于放下了心来。
    “钟离叔叔,沐雪婶婶,暖暖,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钟离深笑着点了点头。
    昆城风和日暖,不同于江城的冷风萧瑟。
    钟离深开车带着温暖和沐雪回到了钟离深和沐雪的家,一座欧式的花园别墅。
    车子缓缓进到别墅大门,温暖抬眼就看见院中种植了好多的玉兰花树。
    花树上开满了洁白的,粉色的花朵,朵朵美丽的花瓣在空中摇曳,淡淡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
    温暖的眼中满是惊喜,她最喜欢的花就是玉兰花了!
    钟离深停了车,看着后视镜里温暖的表情,笑着道:“暖暖,这玉兰花是你妈最喜欢的花,怎么样,漂亮吗!”
    温暖点了点头。
    不久后,三人下了车,走进了客厅。
    钟离深进到客厅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别墅内所有的佣人,将温暖是他亲生女儿的事情告诉大家。
    之后,他又告诉了他们沐雪的病已经痊愈的事情。
    别墅内所有的佣人听到这两个消息都感到十分的高兴。
    钟离深最后宣布:“为了庆祝暖暖回家,沐雪病情痊愈,所有佣人的工资在原来的基础上提升百分之二十,并且放假三天。”
    客厅内瞬间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中午的时候,别墅内的佣人回家的回家,走亲戚的走亲戚,基本上都走的差不多了。
    偌大的别墅显得异常的安静。
    钟离深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饭菜,最后,又拿了一瓶珍藏了多年的红酒出来。
    他的脸上始终洋溢着笑意,看着温暖的是目光满满的慈爱!
    这才是父亲对待自己的子女该有的目光,而温暖从来就没有在温建的脸上看到过,哪怕是一丝一毫!
    吃饭的时候,钟离深和沐雪面对面坐着,而温暖就坐在他们中间的位置上。
    钟离深夹了一只蒜香黑椒烤虾,仔细剥好,将虾仁放在温暖面前的碟子上。
    “暖暖,尝尝爸的手艺怎么样。”
    温暖看着钟离深满含期待的眼光,拿筷子夹了那只剥好的虾仁放进口中,片刻后,她声音里微微有了涩意。
    “爸的手艺不错,这蒜香黑椒烤虾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吓。”
    钟离深高兴的笑了笑,道:“暖暖,喜欢吃就多吃点,爸爸给你剥个够,不够吃的,爸爸再去给你做。”
    “好,谢谢爸爸!”
    温暖的这句话刚刚说完,钟离深的眼睛里迅速的就起了一层雾气。
    他的女儿到底是和她有些生疏,毕竟,在她成长的二十年光阴里,没有他的关爱和呵护。
    “暖暖,我是你爸爸,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只要是你喜欢的,爸爸就算是豁出性命来也一定为你做到。”
    温暖听着鼻子发酸,眼看着就要感动的流了泪。
    沐雪看看钟离深,又看了看温暖,插话道:“深哥,暖暖,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这是大喜事,你看你们爷俩,一个个好像都要哭了的样子,快点吃饭吧,等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妈妈说得对,爸,我早饭就吃了一点,现在还真是有些饿了。”
    温暖说着话夹起一块柠香蜜汁三文鱼放进钟离深面前的碟子里,又夹了一块给沐雪,最后自己夹了一块美滋滋的放入口中。
    “爸,这菜也好吃,改天我可要跟您好好学一学做菜,我做的菜那真是一言难尽啊!”
    “好,爸爸答应你,一定好好教你做菜。”
    钟离深一边给温暖剥虾,一边笑着回道。
    这顿饭,温暖吃的很饱。
    钟离深几乎将那盘蒜香黑椒烤虾的三分之二都剥给了温暖吃,剩下的三分之一钟离深剥好后给了沐雪。
    温暖看得出来,钟离深对沐雪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
    他看着沐雪的眼神温柔而多情,温暖想着,不知道的人看到钟离深那样看沐雪,会不会以为两人是新婚夫妇呢!
    她又想到了齐燕,温建从来就不曾为齐燕夹过菜,不仅如此,他除了在齐燕给他钱的时候能破天荒的露个笑脸外,其它时间,不是指责齐燕就是打骂齐燕,从来就没有好好对待过齐燕。
    都说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这话一点也不错!
    下午的时候,钟离深去公司处理事情,沐雪带着温暖去逛街。
    她给温暖买了好多的衣服,首饰,还有必须的生活用品。
    温暖执意不要,可反对了几次都无效!
    最后,她也想的开了。
    沐雪是想把不在自己她身边二十年的遗憾给补回来!
    只要沐雪高兴,温暖就高兴!
    以至于,最后,她们买的东西太多,找了辆送货车专门给送回了别墅。
    下午不到六点钟的时候,钟离深就回了别墅,还带回了好多食材。
    晚饭毫无疑问又是钟离深亲自下厨。
    温暖不忍钟离深太过劳累,想去厨房帮忙。
    “暖暖,这里有爸爸就行了,你赶紧的出去陪你妈说说话!”
    温暖:“爸,要不,我给你打下手吧!”
    钟离深:“暖暖,不用,你和你妈好好合计一下,你出嫁还需要准备什么东西,爸爸给你准备好,听你妈说,我那未来女婿人品好,长相好,对你很不错,爸爸真心为你高兴!”
    温暖眼中有了羞意。
    “爸,结婚还早呢,再说了,也用不着准备什么,到时候,我人过去就行了。”
    “春节后就结婚,不早了,我家暖暖出嫁是大事,爸可要好好给你备一分嫁妆,他们傅家不错,我们钟离家比他们也不差,他娶了我家女儿是他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温暖坚持道:“爸,真的不用准备什么。”
    “暖暖,这事你就别管了,该怎么做,爸爸心中有数。”
    温暖看着钟离深,又转头看向客厅的方向,微微叹了一口气,眼中氤氲了雾气。
    如果那个真正的温暖,她的亲妹妹还在,那该有多好!
    钟离重的花园别墅。
    乌兰坐在客厅内的沙发上,一脸的不甘和恼怒。
    她猛地欠身,将茶几上的一套青瓷茶具给挥到了地板上。
    “噼里哗啦”的声响过后,地板上一地的青瓷碎片,茶水倾洒在地上。
    正在二楼房间里气闷不已的钟离奎听到声响,紧蹙了眉头。
    他想了想,出了房间,来到了一楼客厅。
    “妈,事已至此,您就是爸家里的茶具都摔碎也无济无事,您还是省省力气吧!”
    乌兰颓丧的仰靠在沙发上,喃喃的道:“奎儿,妈妈不甘心啊,只差那么一票,只差那么一票你就是钟离家族的族长了,若不是你父亲进了监狱,他的那一票能投给你,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钟离奎冷哼了一声,悻悻道:“妈,您就别再天真了,就算我爸没出事,那钟离家族族长的位子也轮不到我,我爸心里怎么想的,我比你清楚,真有机会的话,他早就自己坐上那个位子了!”
    乌兰:“他是你父亲,就算他坐上了那个位子,早晚还不是传给你!”
    钟离奎冷笑着坐在了乌兰对面的沙发上。
    “那也未必!”
    乌兰坐直身子,诧异的看着钟离奎,道:“奎儿,他好歹也是你的父亲,你怎么会这么说?”
    “妈,爸的事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还是说,你自欺欺人,活在了自己的谎言下!”
    乌兰看着钟离奎,强笑着道:“奎儿,你爸能有啥事,不就是因为他和秃鹫组织里的人有牵扯,才会被抓进监狱的吗?”
    钟离奎:“妈,你真的以为事情会有那么简单?”
    乌兰皱了眉。
    “难不成还有其它的原因?”
    “妈,钟离深的私人律师有个叫姓文的,你您知道不知道?”
    乌兰点点头。
    “知道。”
    钟离奎看了乌兰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开了免提。
    乌兰不明白钟离奎为何会这样做,但,她自觉地感到钟离奎在拨打电话的时候,眼中迸射出了令人惊惧的恨意。
    她原本因为气愤而涨红的脸,变得有些苍白。
    “喂——”
    电话接通了,说话的人是个男人,听声音五十岁上下。
    钟离奎将手机放在茶几上,看了一眼乌兰之后,对着手机说道:“文律师,那二十万收到了没有。”
    “奎少爷,你父亲的事情我正在找关系,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钟离奎唇角泛起一丝冷笑。
    “文律师,我给你拿二十万不是找你帮我父亲开脱的,我只想知道,我父亲每年都向国外一个账户上汇一大笔钱是怎么一回事。”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半响,最后开口道:“奎少爷,这事,这事是你父亲的私事,我,我不是太清楚。”
    “文律师,我到银行查过了,每次汇款都是你经手的,你该不会是推脱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吧,这样吧,我再给你转二十万,你将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否则的话,我这人你也是知道的,弄得太难堪了,大家都不好。”
    乌兰早就知道钟离重瞒着她给国外汇款的事情,她从没有对钟离奎透露过半个字,但是,只要是好好查账,钟离奎知道这事并不难。
    电话那端是好长时间的沉默。
    钟离奎好整以暇,钟离深知道了钟离重和这个文律师沆瀣一气,自是不会再用他,钟离重入狱,这个姓文的怕是在昆城早已经臭名远扬,想必日子并不好过。
    无论他以后会去哪个城市发展,都离不开钱。
    他深信,他一定会妥协的。
    僵持了几分钟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叹息。
    “好吧,奎少爷,你听好了,这件事我只说一次。”
    钟离奎轻哼一声,点了录音键。
    “奎少爷,你父亲每年都会往国外汇钱,这件事已经有将近十六年了,收款的那人名叫裴依辰,他,他是你父亲的另一个儿子,今年三十一岁了。你父亲每年都会抽时间去国外一次,就是为了去看他的那个儿子。”
    儿子!
    乌兰听到钟离重还有另外一个儿子,而且那个儿子都已经三十一岁了,脸色更白了几分!
    她也曾经猜到了这样一个结果,可是,她不愿去相信。
    她固执的认为钟离重这人狠毒归狠毒,花心归花心,但到底只和她一个女人生下了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儿子。
    钟离重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不顾及自己的亲生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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