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蕊还是疑惑。
    余长歌轻轻一笑,并未继续帮她解惑,吩咐她去烧些热水。
    夜色已深,余长歌坐了一天马车,早觉疲惫,打算早早洗漱睡觉。
    三流所虽地位低下,但院落的装饰还算宁静别致,该有的东西也都有。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余长歌早早起了床,吃罢饭后,随众人一起去了雅言堂西侧的大厅。
    大厅位于一处梅林旁边,氛围清雅,内里宽阔明亮,装饰简单干净,书香气息浓厚。
    因昨夜接引嬷嬷们都已说明情况,所以巳时整,各路小姐们便都聚齐了。
    今年来学习的小姐人数,跟往年差不多,在三百人左右。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其实是形容女人多了事就多。
    现在那么多人在一起,哪怕都是名门小姐,也吵嚷的不行。
    余长歌耳边都是嗡嗡声,再加上旁边的章丽丽一直说话,她听的头都疼了。
    红狐刚开始还兴奋的跟过来,想看看传说中的雅言堂,有多大魅力,结果待了一会儿就受不住了。
    她招呼也没打人就跑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直到公孙夫人出现,才有所收敛。
    “安静。”公孙夫人声音不高,却极其严肃。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噤声了。
    余长歌站的位置比较靠后,对台上的公孙夫人,瞧的并不真切,但也挺庆幸她的到来。
    她长吁了一口气,静下心来,听公孙夫人说话。
    公孙夫人话语很简洁,鼓励和欢迎众人后,就吩咐准备考试。
    三百人被嬷嬷们领着,去了不同的学堂。
    “长歌,长歌我们去静心室。”章丽丽紧紧拽着余长歌的胳膊,撺掇着她跟自己走。
    余长歌笑了笑,深深看了章丽丽一眼,跟在了她旁边。
    众人一边走,一边低声窃窃私语。
    余长歌往人群里扫了两眼,不经意间看到了几个熟人,有在插天峰见过的李碧兰,还有曾设计过钱喜的周巧蝶,以及总畏畏缩缩跟在姚绮梅旁边的孙萍。
    这几人有个共同点,都曾经奚落过她,对她怀有敌意。
    余长歌悄悄看着几人,心中微微有些讶异。
    她知道章丽丽今天会使些法子对付她,但不能确定,其他人会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不过,就算余长乐留有后手,余长歌也不会慌乱。
    她自信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无人能及,也笃定真到危险关头,青鸾黑鳞会出手。
    联想到青鸾黑鳞,余长歌眉头一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依赖起青鸾黑鳞了?
    他们是元珏的人,难道,在她心底深处,也依赖着元珏吗?
    想到这,余长歌脸色有些白,她摇着头,不愿意再继续深想。
    反正早晚有一天,她会离开福城,而在这之前,青鸾黑鳞不用白不用。
    很快,一群女孩子来到了静心室。
    这间学堂不大,整整齐齐的摆了四十张桌椅。
    “长歌,这里这里,来坐这里。”章丽丽抢先几步,占好了位置。
    余长歌有心事,没怎么思考就坐了下去。
    她的位置恰好在章丽丽的前面,以至于她没注意到章丽丽眼底一闪而过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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