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墓地回来时,已经过了晌午了。
    晏锦言带着双眼微红的秦桑去镇上一家老饭馆,点了秦桑以前最爱吃的几样菜。
    等菜的时候,晏锦言起身出去了一趟。
    临走时他递了手帕给秦桑,让她把眼泪擦干。
    秦桑想问他去哪儿,但男人长腿阔步走得太快,她没来得及问。
    只能盯着晏锦言给她的手帕,狠狠吸了吸鼻子。
    她真的不能再哭了,再哭言哥哥该发现她在装失忆了。
    秦桑这么想着,就着手帕蒙住眼睛,轻轻揉着。
    等她平复好情绪,将手帕拿开,睁开眼。
    一根荔枝味的真知棒竖在她眼前,往下便是晏锦言骨节分明的手指,像她笔下的漫画人物的手指,修长玉润,令人挪不开眼。
    “揣着,饭后吃。”男音低浅,话落后,晏锦言自顾自的拉过了秦桑的手,把棒棒糖放在她的手心里。
    秦桑还没能反应过来。
    她只是没想到,原来晏锦言记得她所有的喜好。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这些。
    秦桑的鼻尖有些发酸,眼眶又红了,却倔强地别开脸,不想让晏锦言看见。
    男人还是看见了,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伸手摸了摸秦桑的头,“桑桑,以后除了我,别再让其他男人摸你的头。”
    这句话,他很早以前就想对秦桑说了。
    天知道每次看见苏烨摸秦桑脑袋的时候,他心里有多嫉妒。
    可惜那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对秦桑说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吃完饭继续写三更哈,争取今明天正文完结。感谢在2020-12-16 12:56:39~2020-12-16 20:07: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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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9章 :晋江正版
    下午, 秦桑带着晏锦言去了临川河上游的浅滩。
    这个季节,浅滩的鹅卵石下面,总会藏着小动物。
    螃蟹、河虾, 还有贝壳, 有时候还能看见一群群蝌蚪大小的鱼苗。
    以前每年的夏季, 秦桑和夏萤、陆筝他们一群人,都会来这边玩水, 抓螃蟹。
    后来晏锦言来了临川镇, 往后秦桑的每个夏天都是在他家廊下和院子里过的。
    冰镇西瓜和水彩画,替代了螃蟹与临川河。
    那时候秦桑以为, 晏锦言的性格偏沉稳一些,和他们喜好不同也是正常的。
    可现在秦桑知道了,他当初不过是被那辆轮椅困住了, 久而久之便自己画地为牢, 把自己圈禁起来。
    现在腿好了,他便将那扇“牢门”打开了。
    ……
    秦桑找了块特别大的礁石坐下休息。
    烈日将礁石晒得滚烫,秦桑浇水浸湿了,降了些温度。
    坐下后, 她将两条嫩白的腿垂在水里, 时不时踢一脚水,溅起一串弧度优美的涟漪。
    不远处,晏锦言还拎着浅蓝色的水桶仔细的在水里那些鹅卵石下面找螃蟹。
    男人身上的白衬衣湿了半截, 贴在窄紧精瘦的腰上, 有种难以言喻的诱、惑感。
    秦桑收起腿, 屈膝,将下巴搭在了膝盖上,眯着眼紧紧盯着晏锦言看。
    视线从他的腰身下移到他挽着裤腿的大长腿上, 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就觉得很神奇。
    她以前真没觉得晏锦言连腿都这么好看。
    秦桑想起婚礼那天下午,在酒店休息用的房间里,大哥秦舟跟她提起过的关于晏锦言治腿的那些事情。
    大哥说婚礼前的两三个月,晏锦言去加拿大不是出差,是做复健训练的。
    就为了能在婚礼那天站在秦桑面前,复健训练过程中,那男人特别努力。
    当时秦桑是不太相信的。
    她不敢想,曾经将她狠狠推开的晏锦言,会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
    现在她有点相信了。
    最近,晏锦言对她越来越好了。
    像雨雪过后升起的暖阳,一点点的发散着光芒,润物细无声一般将秦桑笼罩。
    等她回过神来时,身体已经回暖了,心也在一寸寸的变柔软。
    “老婆!”不远处的男人直起身,“这里有只超级大的河蚌。”
    秦桑被他这一声“老婆”吓得一激灵,差点从礁石上摔下去。
    她轻咳了一声,摸了摸自己被晒得发烫的脸颊,不情不愿的跳进水里,拎着裙摆慢慢往男人那边靠过去。
    到了晏锦言跟前,秦桑的脸还是红红的,灼人的那种烫。
    她用手捂着脸,仰头去看男人的脸,结果被阳光晃得眼前一花,眉眼皱得紧巴巴的。
    下一秒,秦桑被罩在了男人高大的身影下。
    阳光被晏锦言挡住了,秦桑慢慢舒展开眉眼,冲男人摊开手:“河蚌呢?我看看。”
    晏锦言抽出背在身后的手,把半个巴掌大的河蚌放在了秦桑手里。
    女人弯了弯唇,撇了下嘴角,“就这也叫超级大?”
    “瞧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声音带笑,秦桑的心情还不错,“而且这个河蚌是死的,估计就剩个空的蚌壳了。”
    她刚打算把蚌壳扔了。
    晏锦言拦住了她,一脸温润的笑意,“打开看看。”
    秦桑:“看什么?里面还有珍珠不成。”
    想什么呢。
    这种干掉的蚌壳秦桑以前见多了,掰开壳,里面只有水和沙子,最多再有几颗特别碎小的鹅卵石罢了。
    虽然秦桑嘴上揶揄,但她还是听了晏锦言的话,将蚌壳打开了。
    只淡淡扫了一眼,她便下意识的将蚌壳递到男人面前,“看吧,里面没有珍珠的。”
    对于她的敷衍,晏锦言感到无奈。
    他只能硬着头皮握住秦桑的手,将蚌壳开合的那一面转向秦桑,磁声笑:“虽然没有珍珠,但里面有钻戒呢。”
    起初秦桑以为晏锦言是故意逗弄他,刚想反击,余光就定格在了蚌壳里静躺着的那枚戒指上。
    后来,秦桑的视线完全聚焦在戒指上,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就算再傻,也不可能真的相信临川河里随手捡的蚌壳里会藏着一枚钻戒。
    所以这戒指……只可能是晏锦言放进去的。
    他放戒指做什么?
    求、求婚?
    这个念头闪过后,秦桑感觉自己肯定是被太阳给晒傻了。
    她和晏锦言都已经结婚在度蜜月了,还求什么婚。
    “桑桑,谢谢你答应嫁给我。”
    男音在头顶响起,磁性低沉,像一片柔软的云压在秦桑心上。
    “婚礼那天的戒指是长辈们选的,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欢。”晏锦言说着,轻轻摩挲了一下秦桑的无名指。
    光滑的,没有戴戒指。
    “这是我找人定做的,全世界只有这一枚,你愿意戴上这枚戒指,做晏锦言的妻子吗?”
    男人在心里默默加了一个“永远”。
    秦桑看着他,眼神由浅至深,直至眼眸变得湿润。
    她才深吸了一口气,从蚌壳里捻起了那枚戒指,高举到男人脸前。
    秦桑道:“晏锦言,我要你亲自帮我戴。”
    男人呆滞了两秒,在秦桑眼眶泛红之前,他接过了戒指,又小心翼翼的执起了女人的手。
    阳光下,钻戒反着耀眼夺目的光。
    那光晕慢慢被套进了秦桑左手无名指。
    戒指的尺寸,刚好。
    男人顺势抬手,捧着秦桑的脸,替她抹去眼角溢出的泪,温声软语:“我答应过岳父,不让你哭。”
    秦桑咬唇,想忍着。
    结果下一秒晏锦言便将她揽入了怀里,让秦桑的脸贴在他胸膛上。
    男人接着道:“现在我想纠正一下。”
    “你可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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