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似乎已经飞了起来。我想睁开眼看看。但记得珍妮让我们闭上眼睛。我只好紧紧地抱住蜜儿,生怕她从我怀里滑落。
    空气中隐隐约约有一股紫罗兰的芳香。这种芳香越来越强烈。我真正知道了什么叫沁人心脾。我知道为了实验,我们的体温正在下降。直到接近摄氏零度。显然这种芳香是一种幻觉。一种意识正通向零标度的幻觉。
    珍妮说实验需要一个礼拜。幸好还没有什么痛苦的感觉。只不过身体渐渐发沉。一种急速的下坠感突然出现,令人恐怖的坠落。我不知道我俩是不是即将落入黑洞,落入无限的时空之地狱……
    “英哥哥,快醒醒。”
    是一声温柔的呼唤。
    “因子姐,快醒醒。”
    一双柔柔的手抚摸着我的肌肤。我睁开眼睛。原来是蜜儿。是另一个宇宙那个蜜儿。
    “你怎么来啦,蜜儿妹妹?”
    我已经坐了起来。因妹也睁开了眼睛。
    “是你俩到我们这儿来了。”蜜儿说,“这是我们的宇宙。”
    我将信将疑。我不还一直怀疑上一次仅仅是一个梦吗?
    “你们的什么宇宙?”
    “我们已经将你和因姐接到了我们的宇宙。”蜜儿说,“我们这个宇宙是本征宇宙。我们自己叫零号宇宙。”
    蜜儿一边说着话,一边给我和因子拿来了衣服。并且和另外一个女娃一起,帮我俩穿好。再将我们扶到了沙发上。
    “是你们将我俩接到了这儿来的吗?”我一边问,一边喝着咖啡。当然确切说是一种像咖啡一样的饮料。
    “对。”蜜儿说,“因为根据我和老师的监测,发现你们的宇宙即将毁灭。所以我俩就赶快将你们接过来了。”
    “不可能吧?我们的宇宙会毁灭?”我说。
    “这是真的。”蜜儿说,“根据我们外宇宙监测站的观测数据,发现99号宇宙和33号宇宙正在迅速接近。两个宇宙即将发生碰撞。”
    “这会影响我们的宇宙吗?”我问。
    “你们的宇宙就是99号。”蜜儿说,“这是我们电脑里的编号。”
    “于是为了救我俩,你们就将我们掳到这儿来了?”我说。
    “哥哥怎么能够说是掳呢?”蜜儿说,“自从上次哥哥来我们这儿以后,我就一直挂念着你。而自从你的因妹来到你身边,而且占据了我的智能人肉体,我回到自己的宇宙以后,就更加担心哥哥的安全。时时刻刻都想把哥哥接来。只不过想到哥哥和因妹在一起,才没有付诸行动。”
    “这次可好,我们仨就真的在一起了。”我说,“而且在我们宇宙,别人还都把因妹叫蜜儿。”
    “那要谢谢因子姐了。因为你用了我的肉体,才使我仍然活在你们的宇宙里。”蜜儿说,“这次是想救你们,才不得不将你俩弄了过来。不过哥哥应当知道,本来你们俩的肉体是不适合我们这个宇宙的物理法则的。所以我们就趁你俩在冬眠状态时,对你们的基因进行了改造。使你们俩这种从别的宇宙来的人类,也能够适应这儿的生活。”
    “蜜儿是说,我和因子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你们宇宙的人了?”
    “对啊。不过哥哥应当说是我们宇宙。”蜜儿说,“因为你俩再也不是99号宇宙的生物,而是0号宇宙,即本征宇宙的生物人了。”
    “那我们不再是你老师电脑里的虚拟生物了吧?”我笑着说。
    “当然不是了。”一个粗狂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那个鬼作家出现在了门口。
    “老师好。”蜜儿连忙站起身来。
    “宇先生好。”我也说道。
    “小宇就别客气了。”鬼作家拉着我的手,“我们既然是本家,不妨就以兄弟相称吧。你可以叫我哥。”
    “因妹,这位就是《因子缘》那本小说的作者,名叫宇幂。”我对因子说。
    “原来你就是写了那本著名小说的白桦先生啊。”因妹说。
    “我的笔名叫白桦树杪。而我的本名叫宇幂。”宇幂说,“正因为我姓宇,我才会在作品里构造出了一个叫宇英的浪荡公子。”
    “看来也就是你自己本性的描写吧。”因妹说。
    “因妹觉得呢?”宇幂说。
    “我反正就爱这样的男人。”因子笑了起来。
    “那也是我这样安排的嘛。”宇幂说,“我其实是让你爱上了我。”
    “宇幂哥,你还写因子缘的后面部分吗?”我问。
    “弟弟知道的,从第四部开始,就是蜜儿在执笔了啊。”宇幂说,“是否还往下写,你得问问她。”
    “既然哥哥已经来到了这个宇宙,我想后面的故事就应当哥哥自己来书写了吧。”蜜儿说。
    “蜜儿说得对。既然你和因子两个主角都自己来到我们的作家协会了,那干嘛不自己来规划你们的未来呢?”宇幂说。
    “但我可对你们的宇宙还一点不了解啊。”我说。
    “哥哥怎么还改不了口。”蜜儿说,“现在这就是你们的宇宙了。你和因子都已经是我们的人了。”
    “好吧,那就算是吧。不过我不知道在这个宇宙里的生活,和我们原来的宇宙是不是一样啊。”我说。
    “当然是一样的啦。”蜜儿说,“因为你们原来的宇宙,其实就是我们在电脑里描写的虚拟宇宙在现实世界的拷贝。我们在写小说时,自然是完全按照我们的宇宙来描述的。除了某些宇宙学常数不一样。但那都不会影响普通人的正常生活。”
    “你是说我们会和原来一样地吃饭睡觉,一样地享受各种愉悦。”我说。
    “对。”宇幂说,“至于那些物理学上的区别,就不是我们考虑的事。那是物理学家的事。”
    “当然前提是,我们已经将你俩的基因,按照我们宇宙的要求进行了改造。”宇幂说。
    “不过我和因妹现在还感觉有点累。想找个地方休息呢。”我说。
    “我们知道。显然是深度冬眠的作用还没有消除。”宇幂说,“蜜儿,你就带你哥哥姐姐去休息吧。”
    “英哥哥,因子姐,请你们跟我来吧。”蜜儿轻轻拉着我的手说,“我们早就给你俩准备了一栋漂亮的别墅,给你们享用。”
    “谢谢蜜儿。”因妹说。
    “不过我想你们肯定也饿了吧。让我先领你俩到餐厅去。”蜜儿说,“不知哥哥喜欢中餐,还是喜欢法餐?”
    “蜜儿和哥哥待那么多年,还不知道哥哥的喜好吗?”因妹说。
    “我当然知道哥哥更喜欢法餐。”蜜儿说,“至于因子姐,自然也喜欢法餐啦。因为姐本来就是蜜儿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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