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导,你回来了。”
    江宿一时记不起这个女人是谁,淡漠着表情。
    还是她主动打招呼,柔和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羞怯情绪说:“我是焉浓,就是两年前试镜过你《无名》这部电影女主角的焉浓,你还记得我吗?”
    江宿成名以来,也被不少圈内的女演员敲过房门,有些甚至是只穿着一条性感的睡裙,拿着剧本想找他这个总导演对戏,明里暗里的各种手段撩拨,对这个叫焉浓的女人说辞,内心是没有半点起伏的。
    可以说,除了纪棠外……
    别的女人在他面前,就是无性别。
    焉浓见他冷漠到底,也不退缩,反而是鼓起勇气说:“虽然我试镜失败了,没能演上你的电影,但是你当时鼓励我的话,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宿导……我。”
    她一番真情流露还没结束,江宿就已经打电话通知楼下的安保上来,语调很是不耐,声称在门口被骚扰,请求快速帮助。
    焉浓喉咙里的声音卡的死死,慢慢脸蛋也变得通红。
    而江宿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今晚本来情绪就不爽,偏偏还要有个不长眼的撞枪口上,能给什么态度!
    继续保持冷漠的进了公寓,砰一声把门也关上。
    焉浓依旧站在原地,突然低下头,眼底隐隐的发红,她今晚过来是纯粹想感谢江宿的,那场试镜的戏份,或许他已经忘记了,可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么多人都嘲笑她长着一副纯洁干净的脸,演起戏来却僵硬得还不如那些整容怪。
    是江宿,他仿佛从天而降般的解救了正被无情嘲讽的她。
    哪怕最后电影的女主角名额给了另一名新人,他却耐心的教她怎么完美演完试镜的内容,是他的鼓励,让她有了勇气继续混演艺圈。
    两年了,她终于从一个小小跑龙套的角色,演上了一部小成本电影的女主角。焉浓很想感谢她,今晚签下合同后,又喝了两杯酒,脑子一晕就跑过来了。
    没想到被误会是骚扰,在焉浓眼眶里打滚的泪花快要砸下来前一秒,前面紧闭的公寓门突然打开,江宿重新出现在了她面前,黑衣长裤,俊美的脸庞是冷漠的,对她说:“进来。”
    焉浓失落的眼底亮起了细碎的光,也重新扬起了笑。
    她第一次踏进江宿的公寓,装修风格很男性化,灰白为主,处处透着单身的痕迹,连拖鞋,杯子这些用品都是单份的。
    焉浓是光着脚进来,站在客厅里,眼睛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江宿近乎用命令的语气,对她说:“把衣服脱了。”
    这是要试戏吗?
    焉浓想说自己不是来要角色的,而江宿根本不耐烦听她解释什么,一句话就把她话堵了回去:“不脱就滚出去,别浪费老子时间。”
    很粗俗的口吻,仿佛是横店里那些单身跑龙套的男人才会说的。
    许是滤镜太厚,焉浓一点都不觉得江宿粗俗无礼,她不想走,于是抬起手把淡紫色的长裙脱了,里面还穿着吊带和打底裤,盈玉白皙的肌肤没有露太多出来。
    头顶水晶灯的光线明晃晃着,江宿阴郁的眼神在她全身上下扫了一遍,又说:“继续。”
    焉浓有点迟疑,揪着手指:“在脱就没了。”
    江宿的嘴角勾起几许讽刺,似乎是笑她这时候还要给自己立烈女的牌坊,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僵持不到几分钟,焉浓顶不住他的目光,手指脱掉吊带衫时还有些发抖。
    她跑龙套时都不用这样脱衣服试戏的,那纤瘦的身体很快就暴露在了空气里,焉浓坚持不过三秒,就想把裙子穿出去了。
    怎料很快就被江宿脱倒在了沙发上,男人手掌温度很高,划过她的雪白大腿时,带着烫人的感觉,吓得焉浓脑袋瞬间就变得空白,不会哭也不会喊,任何挣扎在这时候都是徒劳的。
    江宿的双手,狠狠的作恶,带着故意的成分。
    焉浓一大半的胸,因为呼吸太急而微微颤着,直到他咬着咬着自己,突然情绪变得沉郁至极,毫不留情地将她推下沙发,衣衫不整地坐起,敞开的衬衣里胸膛肌肉紧绷的厉害,嗓音仿佛是从喉咙硬生生挤出来的:“拿起你的衣服,滚出去。”
    江宿厌恶的眼神看着地上愣愣的女人,作为一个健康的成年男性,他对女人会有正常的欲念,想要娱乐圈哪个新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他做不到,一想到爱到骨髓里的纪棠,瞬间就觉得这些送上门的女人寡然无味。
    连这一步都迈不出去,他这辈子注定了是逃不出去了。
    焉浓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说话声音有点飘:“我,不是来勾引你的,宿导,你误会我了。”
    她连衣服都顾不上穿,想解释清楚。
    那娇软无比的身躯,又扑到了江宿的膝盖处,在他没发火之前就开始掉眼泪:“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你公开承认喜欢的是盛娱传媒的老板,心里是有人的,我,我没有想……”
    江宿一时间被她哭的反应迟钝两秒,想推开这个女人,结果入手碰到的,都是一片肌肤细腻的触感,焉浓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委屈巴巴的说:“那个纪棠都跟她前夫复婚了,宿导,我好可怜你啊,可怜你。”
    这是无形最致命的一刀,差点没把江宿的命都去掉半条。
    他需要这种不知羞耻,上门求他潜规则的女人可怜?
    焉浓看到他阴郁黑沉的眼神就感到心痛,哭完了,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又说:“江宿,你忘记她吧……她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了,你,你就算忘不了也可以假装忘记啊,何必讨人嫌呢。”
    这话点醒了江宿,眼下的思绪翻腾,直直盯着扑倒在他怀里全身雪白的女人。
    焉浓被他一盯,瞬间感觉后背都毛骨悚然起来,这才想起自己没穿衣服,在她惊慌失措的要起来时,细腰被他手掌突然扣住,力道和温度都是极为霸道的。
    江宿缓缓地,对她说出几个字:“你这个办法很好。”
    ――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宋屿墨早晨坐在餐厅打开报纸,都能从头条版面上看到江宿的绯闻,女主角每次是同一个人,名不经传的跑龙套女演员焉浓。
    两人在各种公开场合都大方的秀恩爱,被媒体问起时,江宿还亲口声称好事接近。
    这个狗皮药膏似的情敌突然移情别恋,让宋屿墨本能的觉得有诈。
    他不动声色地压下报纸,抬头问坐在对面,一边吃东西,一边刷微博的纪棠:“江宿最近谈恋爱了?”
    纪棠纤长的眼睫毛都没抬起,淡淡的说:“嗯,可能是你前段时间用心良苦劝他要找个女人结婚,他就想通了吧。”
    宋屿墨觉得不可能,哪有这么容易想通的事情。
    他商人本质,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对劲,想继续问什么,纪棠却说:“江宿跟焉浓已经领证了。”
    “你怎么知道?”宋屿墨眉头没皱,语调也保持着冷静理智。
    纪棠:“上周啊,江宿请我见证了他跟焉浓求婚……哦,你好像那时候出差了两天,我忘记跟你说了。”
    “……”
    宋屿墨的关注点明显偏移了,所以江宿是找了这个借口,成功的约了他老婆出去见面?
    而纪棠对江宿的戒备之心没以前严重,言语间有着当朋友相处的打算:“你今晚下班就别来接我了,我答应陪焉浓去买点置办婚房的东西。”
    宋屿墨依旧不说话,他内心已经笃定了江宿的狼子野心。
    很明显,是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女人来演戏,完美的找借口跟纪棠相处。
    他敢打赌,倘若不跟去的话。
    江宿一定会去,到时候肯定会找借口送纪棠回家。
    “对了,下周末我二哥要举办家庭聚餐,记得空出时间。”
    纪棠吃了五分饱,拿起包准备去上班,不忘记走到宋屿墨的面前,弯腰给了他一个离别吻:“知道你忙就不用送我啦,老公拜拜。”
    宋屿墨没有被她吻得不知方向,而是神色清明的看着她说:“晚上我来接你,不许拒绝,否则家法伺候。”
    他的家法伺候,往往都是另一层意思。
    纪棠的脸红了下,唇角翘起笑:“听老公的。”
    第114章 (纪家聚餐)
    纪度舟选的家庭聚餐地点是在北城附近的一座岛屿上, 他在这有投资一家度假酒店,周末不营业,是特意空出地方来。
    会这样大费周章, 原因无它,纪度舟是想让善歌阑亲身体会到家庭的氛围和温暖。
    而他,也凭借着能说会道的演技,将纪家塑造成了一个团结有爱的家族。
    善歌阑至今被蒙在鼓里, 信了纪度舟是个尊老爱幼的三好男人。
    酒店是有三栋别墅围绕而成的, 上午两点前,纪家的成员都抵达, 对于怎么入住,纪棠选了有露天浴室的别墅, 和宋屿墨占领了地盘,而纪商鹤和沈栀期显然也是要独栋的主, 所以纪度舟别无选择,只能和也想要独栋的纪觉闻共用一栋别墅。
    这样的安排,他的解释充满了合理:“大哥和妹妹都是已婚有家室,自己住比较合适。闻儿, 你要是不想跟二哥住, 出门左拐有个民宿也挺适合你的身家。”
    纪觉闻最终带着便宜儿子, 一起屈服金钱的权威下。
    下午大家要么出去逛一下,要么就午休睡会。
    善歌阑想到处走走, 纪度舟很乐意奉陪,而其他人,都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纪棠一进别墅就脱了鞋, 虽然只住一天,她却整整齐齐带了一箱子衣服首饰过来, 被宋屿墨提到了二楼的衣帽间去挂好,转身时,便看见纪棠已经脱了长裙,换上了深红色的轻纱短裙,胸口前被一层布裹着,身材曲线纤细窈窕,轻纱面料的裙摆堪堪只挡得住大腿,站在那儿美不可言。
    “宋屿墨,一楼有个浴池,我想去玩水。”
    她笑着下楼,客厅的旁边有个偌大的浴池,四周用透光的白纱遮挡着,隐约被微风吹起又很快垂落下。
    纪棠踩着水到浴池里,一沾水,她身上的衣服就如同透明般,被看的清清楚楚。
    宋屿墨不紧不慢地出现,走到旁边的软椅坐下,他似乎不急于去抓她,而是漫不经心看着纪棠玩水的画面,可以说美色的冲击力很强烈。
    不过他有耐心等纪棠玩够了,才起身去水里捞她。
    “你不下来啊。”纪棠故意伸出雪白手臂去圈住他脖子,一身的水,也沾得男人的黑色衬衣都是,她还要笑,眼眸弯弯的。
    宋屿墨手掌轻抚着她的脑袋,沿着下来,发丝柔顺的从他手指间穿过,薄唇说:“我怕下来了,你午休时间就牺牲了。”
    纪棠瞬间听懂什么意思,乖乖配合被他抱出浴池。
    坐船很累,是该休息会才有精神气。
    宋屿墨抱她上楼冲洗了一遍,又将那件性感撩人的短裙脱下,扔在了浴缸里,他修长冷白的长指几乎是揉过了纪棠身体的每一寸地方,又十分克制地没有进行下去。
    他给她披好白色浴袍,嗓音稳得不像是他私下的作风:“去午休。”
    主卧是面朝大海,落地窗玻璃隔绝了外面的海风。
    纪棠躺在中央大床上,不一会儿,宋屿墨洗过澡,也走进来陪她,习惯性从身后严丝合缝的贴近上来,将她整个人都抱在他的臂弯里。
    是全方面都掌控的姿势,偶尔纪棠要想躲开一些距离,很快就会被他拉回来。
    倘若说要看宋屿墨内心在这段婚姻里到底会不会缺乏安全感,从他睡觉时的姿势就能看出,还是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或者离开。
    纪棠意识到这个问题后,便没有再抗议过
    等再次醒来时,落地窗外的太阳已经落山了。
    她发现宋屿墨已经不在身边躺着,整栋别墅静悄悄的,上下两层都开始点着壁灯,不至于让人觉得置身在无人昏暗的地方。
    纪棠躺了会,才爬起床,去衣帽间换了一身嫣红的吊带长裙,细细的肩带轻搭在她白皙肩膀处,身段极为窈窕纤细,走路时,裙摆也轻轻在脚边晃着,沿着熟悉的路线,走到了中央的别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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